“看來今天是勉不了一場血戰了。”仇復知道,今日他們是不可能全身而退。
可是……
寧天忽然揪住一隻小毛孩擋在懷中,柔和的目光落在韓木飛的身上,“北冥王,給你兩個選擇,保大還是保小?”
衆人嘴角一僵,韓木飛卻毫不猶豫的說:“保大。”
寧天冷笑,把奕奕塞到了妖嬈的懷裡,冷聲道:“聽到了嗎,北冥王要殺你。以後你長大了一定要替爹地殺了他。”
“不好!”
“小心!”
就在寧天跟奕奕說話的那一刻,四周忽然涌出一道道黑影,她們手持利刃穿着夜行裝,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人羣中。
緊接着,令人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近百條黑影如鬼魅一般在黑夜中穿梭,然而她們的臉居然都是一模一樣的……他們快速朝仇復靠近,目標很準確。
“黎!怎麼可能有這麼多個黎。”仇復驚出一身冷汗。
“別怕,我會保護你。”寧天堅定的說了一句話,護住仇復的人紛紛朝殺來的黑影衝去,而寧天卻抓着仇復往另一處討論。可因爲妖嬈不會武,寧天又折了回去。可韓木飛卻趁着混亂一個箭步落至仇復身邊,大手一拽便將她擁入懷中,躍上了馬背後直接調轉馬頭。
“該死,快攔下北冥王。”寧天沒想到韓木飛這麼無恥,居然趁虛而入。他大怒一聲衝向了韓木飛,沒追出十多步就被一個神秘莫測的男人圍住,原來是冥王軍團的軒!
軒淡瞥了四周的人一切,“別追了你不是北冥王的對手,這裡也不是你南蠻。”
寧天根本聽不進去,一劍揮下毫不留情。“給我讓開。”
馬飛速的朝着京都的方向前進,掙扎了好幾下也沒掙脫出韓木飛禁錮的仇復仰起頭,一腦門撞在韓木飛的下顎上,咬牙切齒,“你放手韓木飛,我跟你已經沒有一點關係。”
“本王不是一次兩次警告過你,如果你敢逃跑,本王就把他們都殺掉。”
“警告?我也警告過你別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本王並未碰過寧穎。”
仇復冷笑,韓木飛什麼秉性仇復還不知道嗎?人前衣冠楚楚相貌堂堂,人後就跟一隻野狼一樣,沒碰過寧穎誰會相信?
“我最後跟你說一遍,放開我。”
“想都別想。”
仇復臉色一冷,望着韓木飛的臉黯淡了幾分,轉而她忽然冷笑了聲,可馬顛簸得太快,韓木飛怕仇復摔下馬便用她的雙手抱住自己的腰,“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回不去了。”
韓木飛並未琢磨出仇復話中的意思,身後卻傳來一陣痛感,他錯愕的望着懷中的女子,卻聽到仇復說:“若非不忍心,我定會殺了你。”
“你找死。”詫異被憤怒取而代之,韓木飛一掌打出擊中仇復的胸口,砰的一聲巨響,仇復飛出了三米外,一頭紮在了鬆軟的土地上。
胸口抽痛的仇復嘴角染上一抹血紅,踉蹌一下從地上爬了起來。
“待在你身邊,我就是找死。”
身後的從朝四周蔓延開來,撇過腦袋卻見一把
利刃橫插在自己身上。仇覆沒有多用力,也沒有刺中韓木飛的要害,只不過那匕首上塗了麻醉散。
可這一刀,卻把韓木飛被扎醒了。過往的種種也一一浮現在腦海中。那個陪伴着自己的女人,不是寧穎,而是仇復。
韓木飛竟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下一次,我一定會讓自己狠下心來,親手殺了你。”仇復轉身逃離,而暴怒中的韓木飛怒吼了聲朝仇復衝了過去,理智猶在的他抓住仇復的肩膀怒問道:“究竟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麼對待本王?”
他記得,仇復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對待他。
“爲什麼?這還用我問嗎?韓木飛,你這個虛僞的男人。”揚手就是一巴掌,仇復推開了韓木飛。
或許是因爲藥性開始發作了,韓木飛一個沒站穩就一頭倒在了地上。那把橫插在他背上的匕首也深入了幾分。血液瀰漫,染紅了他俊美的衣裳。皎潔的月光灑在他的容顏上,可仇復看到的只有痛苦。
迷離的雙眼微睜着,昏迷的前一刻,韓木飛卻看到仇復朝他投來一個笑,一個譏諷的笑。
“是你毀了我,韓木飛別再來找我了。不管原因是什麼,我都不會原諒你。”仇復轉身離開,才發現雙手已站滿了鮮血……
“不……”身後的呼喚聲越來越淺,令人難以聽清,而仇復卻並未回頭,並未轉身,任由韓木飛自生自滅。
黎明的到來讓城關外恢復了平靜,因爲韓木飛陷入了昏迷,所以袁術將冥王軍團的人全部撤了回去,也不再也寧天打個你死我活。
一撥又一撥的人朝遠方趕來,坐在馬背上的寧天一個機靈躍下了馬詢問道:“還沒發現人嗎?”
“稟告大人,屬下已經把四周都搜查了個遍,並未發現任何人。或許她已經回到京都了吧。”
“怎麼可能,昨晚明明是王爺把仇復帶走的。”袁術昨晚看得很清楚。可當他追上去時才發現四周只剩下了韓木飛。這才慌里慌張的把人的傷口給縫合了起來。
寧天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怒視了一眼身後那輛馬車,卻聽到袁術說:“我們的人比你多,高手比你多,你敢對王爺下手試試。”警告味忒濃。
“你最好別讓我逮住機會。”寧天怒喝了一句。
“不會有那個可能,你註定不可能成功。”今日的寧天對袁術來說就是往日的十三爺,“十三爺那麼俊美,那麼體貼,那麼善解人意。在仇復身邊可謂是無微不至,可這麼多年來,仇復不還是一樣沒有對他動心?”
袁術話中有話,寧天聽明白了。“世上沒有絕對。”
“我只是勸你別再自作多情浪費精力,你們兩人沒有可能。”袁術笑了。可他卻不知道的是,其實仇復也曾動心過,也曾對十三爺動心過。
沒有一個人是鐵石心腸,若非如此,仇復也不會那麼在意十三爺。
可惜,那種感情還未來得及轉化爲愛情,十三爺就已……
“我不可能放手,這輩子都不可能。”寧天冷厲的回了一句,絲毫不在意袁術的那些話。
這麼多年來,他的努力起初是爲了報答仇復,然後是想保護仇復,而如今,他
只想佔有仇復。
他單戀十年,並非說忘就能忘的。
“不知好歹,我也懶得跟你廢話。”袁術燦燦一笑,可心中卻閃過一抹痛楚。低頭望了眼自己的腳跟,才發現自己竟然什麼也不是。
他沒韓木飛與寧天帥氣,也沒他們武功高強,更沒有他們會帶兵大戰……他也和十三爺一樣。
“真是可笑,這世上的人總是那麼的愚蠢,明明知道不可能,卻還是義無反顧的往前撞。”這一句話,不知是在對誰說的。
寧天微揚眉,“我就是撞定了。”
陷入昏迷中的韓木飛仍未轉醒,寧天卻已經帶着自己的人馬趕回了京都,派人四處搜查仇復的蹤影。
“袁將軍醫術在京都內可謂是排列第一,連袁將軍都無計可施其他郎中還可能有拯救的辦法嗎?”
“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你這是狗眼看人低。”
……
流言蜚語一傳遍每一個角落,衆人口中談論着的無疑不是韓木飛的傷情。
一抹倩影落坐在客棧的一角聽着耳邊的交談聲,握着茶杯的手緊了緊。結賬後的她快步走出了客棧,幾經輾轉來到冥王府外,才發現這四周佈滿了馬車與轎子,且府外的守衛也增添了許多。
“北冥王遇襲?這怎麼可能?”汝不解的揚了揚眉,顯然很不可思議。看到四周杵着不少人,出於好奇心汝還是詢問了一下。果真如外邊傳的一樣,韓木飛受了傷,中了毒,如今還是無計可施。
不知該不該慶幸的汝無所謂的聳着肩,就在轉身之際卻被一人抓住,汝微驚,擡手就要擊向來人。
“是我。”
“少主?你怎麼在這裡?”汝大已經,眼尖的掃視着周遭的情況,她抓起仇復的手快步離開。
尋了處安全的地方汝才問道:“你不是已經走了嗎?怎麼這會兒又回來了?”
仇復簡單的將事情說了一遍後詢問道:“你明明在京都爲什麼不跟我聯繫?”
汝沉默了半響,目光卻落在仇復的肚子上。她微咬着牙到嘴的話卻硬生生的給她嚥了回去。搖頭輕嘆,汝笑了笑,“我只是一時之間無處可去就找了個偏僻的村莊住了下來。”
汝沒有告訴仇復,她逃離冥王府後其實遭到了木羽山莊的人追殺,好在她機智逃過了一劫。這纔剛鬆一口氣又聽到韓木飛遇襲的消息。
“原來如此,你沒有傷到哪吧?”仇復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之前仇復還以爲汝被害了呢。
“沒有,一切都好。”汝搖了搖頭兩人寒暄了會,都互相寧慰着。
然而,汝看到仇覆沒有一絲膨脹的肚子時微微笑了聲,“少主說過,以後少主的孩子要認我做乾孃,這句話還當真嗎?”
仇復身子一僵,臉色很差。
“這麼久以前的事情你還記得?”
“那當然。少主當初該不會是騙我的吧?”汝有些激動,拉着仇復的手也禁不住顫抖。
仇復扯了扯嘴角低着頭,“沒……我怎麼敢騙你呢。以後我的孩子一定會認你做乾孃,喚你一聲汝乾孃……”汝乾孃?乳酸菌!
這稱呼倒是很奇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