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家。
“你爺爺只是身體稍微的不適,你無需特地過來。”從正院出來後,蔣定山看着蔣明熙,淡淡的說道。
蔣明熙聽了,語氣溫和地說道:“二叔不也是特地趕過來?怎麼?二叔是蔣家的子孫,我也是蔣家的嫡子嫡孫。爺爺身體不適,我又怎麼能夠不關心?”
嫡子嫡孫!這麼一句,聽在蔣定山的耳裡是特別的刺耳。
蔣定山冷冷地說道:“你不在京城的時候,蔣家的所有事情都是我來做。你在外遊歷回來,蔣家的事情也不熟悉,想要盡孝也要弄清楚情況。而不是,什麼都不管不顧,一點規矩也沒有直接去打擾父親是靜養。”
蔣明熙聞言,微微一笑,說道:“我剛纔從外面遊歷回來,盡孝道也是自己該做的事情。爺爺也說了,我不在的那兒,他可想我了。現在見到我回來了,病也好了大半,呼吸也順暢多了。二叔,怎麼就覺得我不應該看爺爺了呢?”
蔣定山與蔣明熙,叔侄互相看兩嚴的事情,蔣家上下都不是秘密。
緣由自然是關於蔣家家主之位,大家也是心知肚明。
蔣明熙的父親蔣家的嫡長子,還是唯一的一個,可惜死的早。
蔣定山是蔣家的老爺子的二房出的兒子,但,也是幾個庶子中能力最出衆的一個。
“我不是覺得你不應該看,而是,你剛剛回來蔣家,一點也不知道府裡的事情。只會越是插手,越是把事情弄得更加糟糕。”蔣定山冷淡的說道。
若非,礙於還沒有從老爺子的手上接過蔣家的家主之位,又怎麼會容忍蔣明熙如此放肆。
“哦,二叔,你又怎麼知道我就是一定會把事情都弄的更加糟糕?”蔣明熙不鹹不淡地說道。
蔣定山看着蔣明熙那張像極了,蔣定海的臉,沒有來由的煩躁,冷聲地說道:“我說你不行,你就是不行!怎麼?連長輩的話都不聽了?這些年,在外遊歷都學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連規矩都學沒有了,一點兒蔣家人該有的樣子都沒有。”
山就只是一座而已!
海納百川就不一樣了,給予的厚望是如此的大,那又怎樣?名字改得好,給的多了,也要看蔣定海的命承受不承受的起來。
“二叔的意思就是,你現在這樣就是該有的樣子?”蔣明熙淡淡的說道:“若是,論起規矩來,你能夠這樣站在蔣家嫡長孫面前說話?”聲音很冷,眸子卻非常的平靜。
“你……”蔣定山臉色陰沉。
縱然,此刻很像弄死蔣明熙,但也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老爺子定然是把蔣明熙當成寶貝一樣看着,京城的人,也有很多眼睛盯着蔣明熙。
若是這個時候,蔣明熙出了什麼問題,定然目標太大。所以,暫時是不能對蔣明熙做些什麼,可,這從心底深處對蔣明熙的不喜厭惡,只會越發的厲害。
“二叔,幫着爺爺管理蔣家也是累了,我既然已經回來了,就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蔣定山在他的眼裡就猶如一坨屎,以爲黃色就是金,自以爲是高貴,重要。看到就讓人膈應的噁心!
蔣明熙看着他黑如鍋底的臉色,冷冷淡淡地說道:“話是你自己說的,規矩也是你自己掛在嘴邊的,本來,我剛剛從外面遊學回來也沒有想過,要答應爺爺立即接手蔣家主之位。可,你已經說到這個地步,我再推辭的話就真的不對了。”
聽到這話,蔣定山眸色猛地一緊,忽然呵呵一笑,冷聲地說道:“你說的這些話想過後果了嗎?而且,我從來都沒有聽過父親說過要把家主之位交給你,至今,都沒有聽過。”
“是與不是需要告訴你?”蔣明熙嘴角微微上揚,看着他,眸子平靜地說道:“那就看能不能夠等到你想要的後果吧!”
蔣定山眉頭微微皺起,眸色陰冷,臉色陰沉。
蔣明熙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轉身便往走廊的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蔣定山面無表情地說道:“你不過是個毛頭小子,又怎麼可以管理好蔣家!父親病糊塗了,我還沒有!”
話音落,蔣明熙的腳步停住了。
這話什麼意識?分明就是說,他蔣定山是不會讓蔣明熙當上蔣家的家主。
帶着濃濃的警告意味,若是,沒有在外遊歷的時候,他絕對都是自己默默地承受着。但,現在,他不會讓蔣定山爲難到自己,而且,根本不擔心蔣定山口中的威脅,也不用害怕。
再說,蔣定山如此囂張只會更加的快讓他想要看看,接下來的事情……
“我累了,要去歇歇!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這裡就不多陪你多聊了!”話音落,蔣明熙擡腳離開。
可,蔣定山的聲音卻不依不饒,再次傳出來,說道:“蔣明熙,你以爲回來京城後跟那些紈絝子弟吃吃喝喝,便能讓人覺得你有能力了?”
蔣明熙轉頭。
蔣定山直直地看着他,冷笑着開口說道:“你忘記了蔣家的家訓了?回來京城就聚衆胡鬧,你這樣哪裡適合當蔣家的帶領者?真以爲這樣小打小鬧就能夠成事,別自以爲是了!”
蔣明熙眸色淡淡,悠悠開口,說道:“那跟其他的家族,官員拉攏關係就能夠成大事?你做事情在私底下偷偷摸摸進行纔會成功?”
此話一出,蔣定山臉色一僵,凝眉瞪眼,他與其官員打上關係,根本沒有人知道都是非常嚴密過程下見面,蔣明熙是怎麼知道他做的事情的?
“到了這個時候,看不清楚狀況的人是你!”
蔣定山看着蔣明熙淡淡的眸色,臉色沉沉,咬牙開口說道:“京城的形勢就是大勢所催,難不成,還要墨守成規?那樣只會死路一條,我這樣做都是爲了蔣家!”
“蔣家的存在,從來都是不參與紛爭,是那一位背後藏着的劍。你說是大勢所催?你不過是想要權力,說的那麼冠冕堂皇做什麼!”
“蔣明熙,你閉嘴!”
“怎麼?我說的都是事實,難道,說出來也不可能以?”
蔣定山直直地看着他,沉沉地說道:“你是聰明人,有些話該不該說,你自己心裡清楚的很。京城的局勢如此的緊張,我做的事情纔是爲了蔣家未來,你多年在外,一點都不清楚在這裡胡說八道什麼!”
“氣急敗壞是沒有用的,我也不是當年那個沒有長大的孩子!京城的事情,我還是很清楚,好了,我沒有時間在這裡聽你來來去去的幾句話。”說完,蔣明熙就大步離開。
蔣定山站在原地,看着蔣明熙的背影,嘴巴緊緊地抿着,眼底一片晦暗,眸光閃過陰冷狠淚,久久不絕。
好,他就要看看蔣明熙能夠囂張到什麼時候!
蔣家現在的處境,比起其他的官員,家族,來說都快要被忘記的家族了。
現在都是到了要站隊的時候,老爺子還是飄然世外一樣,這樣下去,蔣家又怎麼可以再次重拾帝寵……
而,蔣明熙回來之後,做的事情實在讓他看着,感覺非常的刺眼。不就是嫡長孫,出了這個身份之外,蔣明熙又有哪裡比他好了?
也就是出身不同,也就是會投胎,就因爲他是二房生的是個庶子,就比不上蔣定海和蔣明熙?
也是因爲這個,蔣明熙比他更加能夠得到老爺子的認同!
憑什麼?
這樣就否定了,他所有的付出與能力……
狹隘的想法充盈在腦袋裡,蔣定山眼底漫出了濃濃的陰冷,嘴角上滿滿的嘲弄。
京城刑部的後面也是天牢。
“下官叩見王爺,王妃!”
“小人叩見王爺,王妃,千歲!”
看着蔣明,還有眼前的一衆衙役,穆青嫣眸色微微出神,到真的沒有想過蔣明竟然是蔣家的人……
李煥就是被關在了這裡,事情確實已是定了死期!
因爲,這樣的地方,隨時都能夠讓李煥這樣的大少爺分分鐘喪命。
李家就這麼一個兒子,趙婉蓉已經懷了八個月的身孕,因爲酒後之言不單只是要自己命喪,還要拉着家族的前程,拉着李家裡的人都陪着死。
這樣的死法,是何其的憋屈,自然是李家的人難以承受,難以接受。
剛剛聽到這回事,穆青嫣就一個感覺李煥是純的被人算計了!
李煥的父親李陽身居要職戶部尚書,已經爲了這件事情,負荊請罪跪在朝陽殿外,奈何,皇帝根本就不見他。
李陽這樣做事苦肉計,不過是想皇帝出來幫他留下李煥的命,可惜,四王爺沒有表示,太子又下令嚴懲不貸,皇帝縱然權力最大也要看看會不會影響自身利益。
在古代,人命就是用一次又一次地通往權力巔峰的墊腳石,只要,可以讓人成爲人上人,可以達到強者的目的,那就沒有不可以被犧牲的。
李煥的家族,樹大招風,之前的工部李大人就是出自於李陽的家族,只是出自於旁支。當初,君閻烈的事情,被太子抄家了。
算起來,李煥的家族可謂是在大端朝堂中,盤根交錯的很多。
李陽勝於一直都是中立派纔沒有受到魚池之殃,而,現在太子這樣做,是要逼李陽嗎?
還是,真的只是……
李煥做的這事情,還真的是引起了不少的動靜,皇帝雖然看似不聞不問的樣子,其實是在暗中關注。
蔣明這裡自然是不能疏忽,也不敢大意,正因爲事情嚴重,他更是比一般案子用心不敢怠慢。
然而,四王爺,四王妃忽然出現,倒是蔣明非常的意外!
不過,不管如何,四王爺和四王妃想要在這裡做什麼,都是正常的理所當然的。
畢竟,李煥犯了的可是大不敬之罪,殺頭是足以了!
所以,蔣明不待四王爺君臨問話,就把審問的事情詳細稟告……
“王爺,這就是當日所發生的事情!”
君臨聞言,神色冷冷,眉頭微微挑起,開口說道:“你覺得呢?”
穆青嫣聽到聲音,看到男人正望着她,不禁覺得亞歷山大。
李煥酒後說了與她有婚約的事情,說她是他不要的女人……
這些都是事實啊,讓她怎麼覺得?還能怎麼覺得?此刻,她是一臉的懵逼臉!
“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大端朝的律己不是擺着看的啊!”想了想,這是她覺得最適合,也是最中規中矩的話,絕對不會有錯。
當然,她也不會聖母一樣,說算了!
若是,這樣只會縱容更多這樣的人,實在太過沒有素質了,分手了也可以是朋友啊,怎麼可以到處說人家是非外加抹黑呢?
怎麼可以說他不要她的,是她不要他,好不好……
再說,她跟李煥就那麼一個爛玉佩的聯繫,重點是不值錢,不值錢啊!當時,她典當的那點錢,現在看起來真是寒酸的要死了。
這事,君大爺不是擺着態度不想理會嗎?怎麼忽然就風風火火,立即讓馬車來了天牢?
聽言,君臨眸子微微一動,說道:“王妃的話,你都聽到了?”
蔣明聽到了,立即頷首,回道:“是,臣聽到了!”
“這就走了?”穆青嫣被君臨牽着手往外走去。
“不然呢?你還想在這裡住下?”
“是住在殮房嗎?”穆青嫣想了想,若是真的要住下,也只有那裡適合她的專業。
君臨聽言,哼了一聲,說道:“這裡沒有你留的地方!”
“哦!”
莫名其妙,幹嘛又瞪她,穆青嫣被拉着只能乖乖的跟着走。
張恆擡腳也要跟着離開,蔣明連忙上前說道:“張護衛留一步,王爺……”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
“蔣大人,王妃的話,你既然聽到了,還需要問嗎?”完了,張恆轉身大步跟了上前。
蔣明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水,按着律法,李煥是一定要被砍頭的,可,太子殿下哪裡把人抓來的時候,卻又留下那樣費解的話……
這案子比殺人的案子還要棘手……
走出了天牢。
君臨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聽了蔣明的話,有什麼想法?”
聽言,穆青嫣神色微動,說道:“李煥的供詞說,自己清楚的記得只是拿出了玉佩炫耀,說了一句穆青嫣曾經是我的媳婦!後面所有一系列**不堪入目的話,全部沒有說過。而且,無論怎麼審問都是一口咬定只說了那麼一句,後面的都沒有說。李煥這人很廢柴,換而言之就是沒骨氣,沒有骨氣的人竟然能夠死死認定只說了這幾句話……我卻覺得是有人要陷害他!”
“不過,究竟是誰要大費周章的陷害這麼一個廢柴,我真是好費解?只有兩個想法,這個陷害李煥的人不是想陷害李煥,而是想要弄倒了李陽,弄死我!”
不是她心理脆弱,總覺得總有妖人要害我!
是真的總有妖人要害我啊!
不是開玩笑,而是事實!
被李煥這麼一說,古代的女子思維就是用死來證明清白,畢竟,沒有什麼途徑用來伸冤。也只能夠寄望舉頭三尺有神明,寄望別人來爲她昭雪。
這是最不可取的做法,這種時候,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迎難而上與惡勢力鬥爭,要有一顆,全天下的人都不懂,都不理解,都認定你是錯了,你都不覺得自己有錯的心!
當然,對於想要用輿論弄死她的人,她只能說做的實在太不明智了,她更在意的是肚子餓了有沒有吃的,好吃的……
對於,穆青嫣所表現出的聰明與敏銳,君臨早已經習以爲常。
“想到了誰最有嫌疑?”
“都有嫌疑,畢竟,想要弄死我的人實在太多了,多到我十根手指頭都數不過來。”
跟在身後的張恆,每每看到穆青嫣面的無論多麼惡劣的事情,總是淡然處之,不免覺得很厲害。
因爲,身爲男子都很難做到她這樣的闊達與氣度。
而且,穆青嫣的腦袋真的是非常厲害,只不過聽蔣明這樣說了一遍,她就能夠有理有據推測出李煥說了什麼話,沒有說什麼話。
“別晃,晃得本王眼都花了!”君臨一把抓住了穆青嫣作怪的小手,蹙眉說道:“後面那些話是水玲瓏讓人造謠出來的!”
聽到君臨如此一說,穆青嫣心頭微微動了,水玲瓏……
“太子不動李煥是想要賣兩個人情,一個是留着給本王親自處理,一個是留着時間給李陽爭取救人。”君臨不緊不慢地說道。
這話一出,穆青嫣立即明白了各種的厲害,又不免疑惑,說道:“那太子不怕你立即就殺了李煥,到時候,所謂爭取出來的時間,對李陽來說毫無意義啊!”
“李煥做的事情,說出口的那一刻,太子就可以把李煥給殺了,可,他沒有。沒有殺,便已經足夠讓李陽記下,這份恩情。”
太子君遠厲害就是厲害在,懂得施恩,當上帝位除了殺伐果斷的能力之外,還要有能讓臣子看到的仁厚。
人心就是這個仁厚買下來的!
“你也覺得太子適合登上那個位置?”穆青嫣還是聽出了君臨冷淡的語氣中,對太子的些許讚許。
“本王不喜歡沒有腦子的人……”
玩弄權術果然是個智商消耗的過程,一環扣一環的,李煥這樣的事情太子也能夠用來掙人心,也是厲害了!
不過,這也是說明了,一個道理,在這個世界上,權力足以壓倒一切。
這也是權勢迷人的地方,能夠做到那麼多凡人做不到的事情,可以控制人的生死,控制別人的人生,這樣的魅力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抵抗得了。
馬車緩緩而動,繼而揚起了一陣微風。
“想什麼?”
聽到這聲音,穆青嫣回過神來,看着君臨的一雙深邃的眸子,眨了眨眼睛。
“趙婉蓉!”把所想的事情說了出來。
君臨看着穆青嫣,淡淡的說道:“想到了什麼?”
聽言,穆青嫣擡眸,說道:“想叫趙婉蓉當街攔車的人會是誰?”
“沒有人叫她來攔我們的馬車。”君臨淡淡的說道。
“啊?”這麼一說,穆青嫣就懵了,不就是說她想了那麼多,真的是想太多了!
“趙婉蓉跟蔣明玉是好友,在望樓遇到蔣明玉和蔣明熙之前,趙婉蓉找蔣明玉求救,蔣明熙正好在,只是給她說了句話解鈴還須繫鈴人,有時候命在什麼都在……”
這話說的好!
穆青嫣不由得爲蔣明熙鼓掌,只是,這麼一句話就能夠輕易讓趙婉蓉那樣跋扈的女人,做出攔車跪地求饒的事情,也太過神了吧!
“蔣明熙竟然這麼厲害?”
“他是個將才,當初與穆凜幾乎不分上下,後來,將定海死了之後,他就直接外出遊歷數年。”
“這其中有故事啊!”穆青嫣轉了轉眼睛,說道。
“京城之中,各大家族,各個大臣的府邸,哪一個是沒有故事的?”君臨淡淡的說道。
穆青嫣聽言,接着說道:“那蔣明熙選擇這個時候回來,是要做什麼嗎?”
“蔣慕鐮想要把蔣家,家主之位傳給蔣明熙。”
穆青嫣似乎嗅出了不尋常的味道,說道:“偏偏在這個時候,那其他的幾個世家是不是也會有這樣的動作?”
君臨神色淡淡,但是眸色卻是深諳冷冽的,沉默沒有說話。
“這樣的世家的人,都是不折不扣的忠臣,有什麼動作是不是皇帝的授意?”穆青嫣蹙着眉眼,又說:“事情還真是夠複雜的,外憂內患的真夠亂!”
若真是皇帝授意的,那麼,太子怎麼會甘心……
此刻,君臨淡淡說道:“再複雜也是人爲,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強者生存!戰勝了就沒有什麼複雜的問題。”
穆青嫣聽言,眉頭皺的更加的緊了,說道:“你的話是對的,只是,我不會喜歡,太過血腥的生存方式。”
“你沒得選擇!這個世界就是這樣!”
“是啊,沒得選擇!”所以,從開始被逼,到後來的順應生存法則,她才能站在他的身邊而不是成爲了花泥!
“你讓我來,不會就是想看看我有沒有被趙婉蓉求動了吧?”
“嗯!”
“若是,我讓放了李煥呢?你會怎樣?”
“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