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穆青嫣剛下馬車,便聽到了天空打了響雷。
“這是要下大雨了!”鸞兒望着烏壓壓的天空,說道。
“嗯,大概是要下暴雨。”穆青嫣擡眸看了眼,原本天氣還是不錯的天空,上個馬車後,便變成了黑壓壓一片。
鸞兒幫穆青嫣把皺了的衣襬平順,隨意地說道:“這個季節京城下暴雨,也是少見。”
穆青嫣聽了,說:“這雨看情況還要一段時間才能下出來。”
“估摸也快了,小姐,我們還是快點進府裡免得溼身着涼,會生病的。”鸞兒看了一下陰沉沉的天氣,謹慎地說道。
穆青嫣也是同意,剛擡腳要走入府裡的時候,被一道稚嫩的聲音喊住了。
“神仙姐姐……”
“小六?”鸞兒最先看到了衝上來的孩子是誰,因爲,她跟着小姐去城隍廟也有好幾次,對那些災民中的孩子也是熟悉的。
聞言,穆青嫣轉過頭來,看着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十歲孩童小六,“你這是怎麼了?”
小六喘着氣,說:“孫……孫大娘,好像不行了,您快去救救她……”說着,他都哭了。
穆青嫣眉頭一蹙,說道:“等我一下,我現在回去府裡那點東西,很快!”話音落,人已經不見了。
府裡的下人,剛見到進了府門的穆青嫣的人,纔想要行禮,人又不見了。
半刻後,穆青嫣從府裡的馬廄裡騎了一匹馬,從府裡一路飛奔躍出了府門。
“上來!”
鸞兒聞聲,便抱着小六一躍而起坐在馬背上。
穆青嫣確定她們坐好了,雙腿狠狠一夾馬背,馬兒飛快地絕塵而去,留下了一路驚訝的目光。
這個時候,雨已經下了起來,綠豆般大小,狠狠地打在了人的身上,打在地上露出了坑坑淺淺。
當,馬兒停在了城隍廟的門口,穆青嫣顧不得身上已經溼透,從馬背上一躍而下徑直飛奔往孫大娘所在的一角。
“孫武!”
穆青嫣焦急地走進去時,卻見孫武跪在地上緊緊地抱着孫大娘的身體,無聲地哭泣着。
隨後跟着走進來的鸞兒,見狀,心下已經知道不好。
“對不起,我還是來遲了!”這一刻的無力感,讓穆青嫣深深的自責。
“我以爲,我只要掙到銀子就可以幫孃親看病,以爲看了大夫,孃親的病就會好。”孫武低着頭,用近乎於嘀咕的聲音,說着。
這樣的聲音,在夾雜着大雨嘈雜的空間裡卻異常的清晰。
“一百兩在我們那裡已經能夠讓一個普通的老百姓家庭非常富裕,可,在京城這裡卻只能夠請來大夫一次的出診和一天的藥。”停頓了一下,孫武又說:“可是,這樣,我孃親的病還是越來越壞。”聲音裡夾雜着無奈,無力,無助與痛苦。
“孫武,並不是你的錯……”穆青嫣閉着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說着。
人生最大的悲痛莫過於此,當,法醫的時候,她還見過一個被水淹死的孩子,由於在水泡了很多天已經變臭變形的厲害,可,那個母親還是死死的抱住不肯放手……
後來,她才知道,那個母親與孩子相依爲命,孩子的突然枉死讓她往後人生的希望都破滅了!
“不,是我的錯,如果,我早點遇上穆三小姐你,也許,娘就不會死了!明明,孃親吃了三小姐的藥後就好多了,也精神多了的……”孫武轉頭來看着穆青嫣,滿臉已是男兒淚。
穆青嫣上前一步,凝重的神色,說道:“你讓開給我看一下孫大娘。”
孫武不想的,卻還是讓開了。
“孫大娘,這些天喝的真的是我給你開的藥方的藥?”穆青嫣看了一下,孫大娘的屍體,眉頭緊皺地問道。
孫武說道:“是,一直都是按着你給的藥方去藥房抓的藥。”
“藥渣還在嗎?”穆青嫣心裡想的是,她離開前給孫大娘診治的時候,雖然病是有點重但還是不至於會要命,只要好好調養活的長久也不是件難事。
爲何,這麼短的時間,人說死就死了?
剛剛,她檢查的時候,發現孫大娘身上出現了吃她藥之後,根本就不該出現的症狀。
“有,在這裡!”孫武連忙走到旁邊不遠處,一個簡易的爐子上,端來了藥壺。
穆青嫣接過藥壺,伸手到藥壺裡把藥抓出來,放到鼻子下聞了聞,看了看,神色更加的凝重了。
“怎麼了?”孫武緊張地看着穆青嫣。
“裡面的藥被換成了次品,或者根本就沒有我給開的藥。”穆青嫣死死地盯着藥壺裡的藥渣,說道。
孫武聽了,整個人都不好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我明明已經在京城裡最好的藥房裡抓的藥……”
鸞兒忍不住開口,說道:“小姐,你說孫大娘吃的都是假藥?”
“是!”穆青嫣咬牙說道。
鸞兒聽了,心中痛恨,說道:“這些商家實在太過黑心,他們怎麼敢這樣做,爲了掙錢根本不顧人命了。假藥也敢賣,吃死了人難道他們都不怕嗎?”
“他們當然不怕,因爲這些假藥真的吃不死人,但是,會把人的身體吃的更加的虛弱,更加的多病痛。這樣比一下子吃死人更讓人痛恨,而,孫大娘本來身體就不好,又連續吃了那麼久假藥纔出的事!”
孫武聽了,心中悲憤,滿眼赤紅,說道:“我要去殺了那店鋪的老闆……”
“去把人殺了,然後,讓官府的人來把你也抓去砍頭嗎?”穆青嫣看着孫武,冷聲說道。
“我不管,我的父親被人害死了,現在唯一的親人也被奸商害死了,我活着也是沒有念想了,倒不如殺了那個奸商爲民除害!”孫武非常的激憤。
穆青嫣凝眉,淡淡的說道:“那,你有想過孫大娘是怎麼想嗎?你是想她死後也不安穩?更重要是,你有證據說他們賣假藥毒死了孫大娘嗎?”
是那些假藥都沒有毒,但是,那些假藥卻真真切切地拖延了病人的病情,讓病情一度蔓延到深處直到無法救回。
孫武愣了一下,久久,才痛苦地說道:“那,我能怎麼辦,我心裡痛,痛的無法呼吸了……”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穆青嫣和鸞兒幫着孫武處理好了孫大娘的身後事才離開。
離開的時候,雨還是沒有停下來,而且,還有越下越大的勢頭……
頤和園。
“小姐……你先把衣服換下來吧,不然,要生病了!”
鸞兒看着站在窗前盯着外面磅礴大雨的穆青嫣,心中難過,小姐就這樣已經站了好久了。
站的姿勢如同松樹動都沒有動一下,她看着這樣的小姐,心臟更是痛的厲害。
自從跟了小姐那麼久,從來沒有見過小姐遇到事情會這樣,從來沒有見過小姐如此沉默如此哀寂,真是有些受不住!
穆青嫣望着天空並沒有因爲她溼透了,全身上下都流水了而停止下雨,平靜地問道:“鸞兒,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
縱使已經找四王爺君臨讓人去救助那些難民解了一時間的困境,她卻沒有算到人禍。
不,應該是從一開始就是人禍……
明明知道卻無法,無力做點什麼,此時此刻……有誰懂得她的心情?
“小姐,你別這樣說,你已經很厲害了,你穿走難民的身邊爲他們醫治,又送吃的又送藥。還爲他們找到四王爺讓人安置起他們,已經做的夠了。孫大娘的事情,根本不關你的事……”鸞兒心疼地說道。
當初,孫武連夜潛入府裡找到小姐,不知說了什麼,小姐竟然答應了爲他去城外醫治難民。這樣些事情本來就不應該是小姐去做的,所以小姐根本就不要自責。
“鸞兒,你還是不懂……”穆青嫣淡淡的說道,轉身往室內的浴桶走去。
千里之堤毀於蟻穴,這藥房的背後又隱藏着多少的以權謀私,世態炎涼,禍國殃民之始也……
“本來那些事情就不屬是小姐你管的,那些老百姓的父母官。”鸞兒說着,手也沒停下來幫穆青嫣拿去溼漉漉的衣服。
大概是來到古代之後,見多了,官官相衛,權力的統治,導致她現在竟然有些嘴裡發苦,根本無法言喻。
“你說的沒錯!”但,也不是全對!話音落,穆青嫣已經躺在浴桶裡,閉上了眼睛。
鸞兒見狀,輕聲說道:“小姐,我去給你端一碗薑湯來。”剛纔的薑湯已經涼了。
“嗯!”
穆青嫣聽着鸞兒離開的腳步聲,緩緩地潛入浴桶裡,直到水掩蓋住了她整個腦袋。
次日。
雨還是一直下,卻是小了很多,直到正午,雨終於停了。
“小姐!”
聽到聲音,鸞兒轉身,說道:“是大門的下人,奴婢去看看。”
“嗯!”穆青嫣繼續盯着手中的書籍,神色淡淡。
鸞兒一會兒回來了,手裡拿着一張大紅色的請柬,遞到穆青嫣的面前,說:“小姐,聽說這是範家的人給送來給您的。”
穆青嫣擡眸看了一眼,開口說道:“你打開看一下,說的是什麼?”
“說後天是範曉冰的生辰想請小姐去。”鸞兒看了,說道。
聞言,穆青嫣擡頭,眼中有那麼一絲不耐煩,“她們的花樣還真多!”
這可不是單純的想請她去參加生辰宴,王氏是想讓所有人知道,她跟她們範家有着不一樣的關係。
“門衛還說,送請柬的說這是王氏讓他送來給您的,小姐聽了一定會看的。”
穆青嫣嘴角勾起了一個譏笑的弧度,這個王氏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之前,她出事的時候,王氏是恨不能親手將她繩之於法。現在,看着沒事,她又恨不能別人不知道,她是四王妃的表姨母。
表親正常走動那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可,王氏的做法實在讓人不敢苟同。
撇清關係之後,現在,她又想來一個請她親自去範府來讓世人知道她們關係不一般親密。
這心機也是真實的夠厲害,夠不要臉的。
“小姐,那送請柬的人還在門口等着,您要回他嗎?”
穆青嫣淡淡的掃了一眼,說道:“告訴他,我沒有空餘時間去。”
鸞兒聽了,拿起請柬便走了出去。
穆青嫣放下手中的書籍,神色淡淡,王氏請的根本不是她而是四王妃的頭銜,這樣的宴請根本就無須去。
更重要的是,她不覺得這個王氏所謂的表姨母是哪根蔥,需要她必須認。
四王府。
“主子,大婚的東西都在這裡寫着,請您過目。”張恆將管家送來的帖子遞給君臨。
君臨卻是眼簾都沒有擡一下,連要看一下的意思的沒有。
態度的冷淡的有些不對勁,實在不像一個即將大婚的人。
看此,張恆拿着帖子默默的退下。
剛走到門口,張青就上前低聲問道:“主子,怎樣?”
張恆搖搖頭,低聲說道:“自從那晚隔天回來之後,主子就是這個態度,也不知道主子是生的什麼氣!”
張青聞言,眉頭蹙起,心中更是對穆青嫣多了幾分敬佩,她是怎麼做到把主子氣的獨自生悶氣也不對她做點什麼?
穆青嫣那個該死的女人,勾引他又不讓他做,還讓他親自親身體驗了一次女子的月事是怎麼來的。
那一瞬間,他真的覺得那種感覺無法言喻的心塞,這樣的心情讓他很憋屈,第一次體會到想做卻無法做到的事情的心情。
她竟然還敢跟他說不知道月事會在那個時候來,她信,誰信,反正他是不會信!
她說的也是真的,她並不知道他會過去,所以,他纔沒用折騰她。
本來想着要揍穆青嫣的屁股來解氣的,這樣的想法卻在她來月事時有些蒼白略帶痛苦的臉色下,他竟然沒能下手。
這無疑是讓他憋着火在體內熊熊燃燒,乃至於,到現在,他還沒有找到發泄口……
“蕭貴妃的族人也是被打壓的差不多了,主子的氣也還沒有消。”張青說道。
張恆聽了,神色凝重,說:“這也是他們活該!”
蕭貴妃的族人竟然參與了大運河上游建築堤壩的偷工減料,害死了下游那麼多人,那些死了的蕭貴妃族人是活該。
貪贓枉法,草菅人命,坑害老百姓,利用換取堤壩質量低下的材料而盜取錢財,這樣的人早該死!
更重要的是,蕭貴妃還被查到上次刺殺主子的事情有着關係,主子又怎麼會放過。
那天宮宴是太子主持,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太子難逃其咎,主子要真的出事,那麼皇上必定會嚴懲太子。事後,三皇子便有機會上位,蕭貴妃打的好算盤,可惜,這一切都被穆青嫣打破了。
蕭貴妃被皇上再寵愛,她的兒子也是比不上嫡出的太子,皇后再不被皇上待見,皇后還是皇后,還是一國之後。
誰都以爲這也是那次宮宴的事情過去了,四王爺並沒有追究都安心的活了起來。
可惜,那些人太過安於自我安慰了……
本來平靜的朝廷,卻因爲君臨的不悅正慢慢的籠罩上陰霾,蕭貴妃的族人正被一個一個的連根拔起。
朝廷之中,那些官員再次爲四王爺君臨的喜怒無常,人人自危,生怕一不小心四王爺的怒火就燒到了自身。
看到蕭貴妃族人落得如此下場,最高興的莫過於皇后了。
畢竟,皇后的母族裡可是出了一個四王府的側妃,蕭貴妃只有永遠被壓在皇后之下……
在死亡的陰影籠罩下,蕭貴妃的族人不斷給來信,皇宮裡的蕭貴妃整爲了這件事去找皇帝哭訴,可惜,這些都不是君臨會理會的……
“主子這樣還真是有些恐怖,要不,請穆三小姐來?”張青想了想,說道。
聞言,張恆蹙眉,說道:“你確定她會來?”
“不知道。”張青想起安逸一天拉個好幾遭的樣子,神色暗沉,聽說,是安逸給主子報信然後被穆青嫣下的藥。
也不知道,穆青嫣是怎麼做到的,他們這些暗衛都是受過訓練尋常的下毒方式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聽了這話,張恆沉思,主子如此生氣好像是在那天回來的時候就開始了,所以,如果要讓主子消氣,大概也只能是張青說的那樣請來穆青嫣。
只是……
“不試試怎麼知道會不來?”張青說道,主子的低氣壓是讓他非常的難受,不管行不行去請一下也是沒有壞吧。
張恆聽了,沉默了……
皇宮裡。
君臨如此慢刀子殺人,驚的蕭貴妃生病也衝去皇上面前哭訴,皇后也閉門謝客,朝中大臣個個自危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成了刀下亡魂。
這一天,蕭貴妃又跪在皇上面前,哭的梨花帶雨,非常好看,就是什麼都不說,靜靜地跪在哪兒哭。
只是那張美麗的臉哭的也是那樣的美麗,皇上自然是不忍,起身,走了下去親自扶起摟在懷裡輕聲安慰,道:“此事朕會好好的查清楚,愛妃也不用如此傷心。”
聽到皇帝這話,蕭貴妃美麗的眼睛瞬間溢出感動,柔柔地說道:“皇上,妾身沒有想查的什麼,妾身只是想四王爺息怒,不要再遷怒於臣妾的族人便可。不讓大端朝的朝廷根基動盪,臣妾便沒有什麼可求了!”
這一番話說的非常的大體,知進退,好像所有委屈我都吞了,只要他收手,此事就此揭過。
“朕就是喜歡你那麼善解人意。”
“能爲皇上解愁,是臣妾的分內事。”蕭貴妃在皇上的懷裡,噥噥說道,聲音如黃鸝非常的好聽。
皇上淡淡一笑,說道:“好了,你回去寢宮好好休息,朕空了再去看你。”
“謝皇上!”蕭貴妃雙眸噙着淚光,離開了御書房。
蕭貴妃剛離開,皇上臉上的溫和頓時消失無蹤,眼眸下陰沉沉的。
蕭貴妃的母族可是大端朝的四大家族之一,家族底蘊深厚,族人又多在朝中擔任重要的職位。
這次,君臨實在是做的有點過了!
現在,每天上早朝,百官都如同驚弓之鳥,已經動搖到了朝廷。他這個做皇上的卻毫無辦法,實在是非常的懊惱。
“桂公公!”
“奴才在!”
“去四王府,宣召四王爺入宮。”
“是,奴才這就去!”
四王府。
“四王爺,皇上請您去皇宮一趟。”
“讓本王去皇宮作甚?”
君臨怡然自得地自己跟自己下棋,看也沒有看站在那裡的桂公公一眼。
桂公公雖然看在眼裡,但也不敢說什麼,天知道,皇上也拿四王爺沒有辦法,他自然是站在等是最好的。
“奴才不知道!”
三個時辰後。
“皇兄,你找我什麼事?”
皇上看着君臨怡然自得的樣子,心口越發的難受憋屈。
“你說呢?”皇帝臉色難看,盯着君臨眸色陰沉沉。
君臨只是淡淡的掃了皇帝一眼,自顧自的喝着茶,然後才悠然地說道:“不知道!”
皇帝眉頭一豎,咬牙說道:“朕找你來還能爲了別的事?你說,你都幹了什麼好事?”
“我沒有幹什麼好事,不過,如果殺了幾個貪官的命是好事的話,我是幹了挺多好事的。”
聽了這話,皇帝一口氣堵在胸口好久沒有緩過來,“你……你……”
“皇兄,你不舒服嗎?那應該去找太醫而不是找我!”
皇帝好不容易順過起來,幾乎要跳起來指着君臨的鼻子罵了,磨牙說道:“你說的好事,朕是還要嘉獎你了。”
君臨聞言,嘴角微微上揚,笑了,“皇兄之前不是爲了大運河的事情病了,我這是爲皇兄治病,皇兄現在生龍活虎的。要嘉獎我,我也是受得起的。”
“……”聽了這話,皇帝狠狠地深深呼吸了好幾次氣,才忍住每一罵人,咬牙說道:“這個時候,你還跟朕裝糊塗?”
君臨的嘴角動了動,眼角微微挑起,開口:“那皇兄想怎樣?”
皇帝見君臨不兜圈子了,也乾脆地說:“適可而止!”
“看心情!”君臨也回答的利索。
這話一出,皇帝死死地盯着他話都說不出來了,眼裡的怒火要是能夠掐死一個人,那麼,這一刻,皇帝已經掐着君臨的脖子了。
一旁的桂公公嚇得腿都發軟了,低下頭,裝作沒有聽到。
君臨看着皇帝的表情,起身,斯斯然地走了出去。
“混賬的東西,砰砰……”
君臨的背後傳來一陣花瓶摔地的破碎聲音和怒罵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