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下去血肉模糊,由於沒有設備這裡也太過……髒亂,這血噴的老高了!
月白錦綢緞的衣服瞬間就染上暗紅,毀了!
穆青嫣還後知後覺,絲毫不心疼,小嘴裡說着:“乖,忍一下,這裡沒有麻藥。再這樣下去,你和肚子裡的孩子都保不住……”
神奇的事,是那隻本來滿地打滾的老鼠竟然像聽懂了她的話一樣,慢慢地平靜下來原本閉着的眼睛眯開一條縫看了她一眼。
“你真棒!”說着,穆青嫣把衣襬撕開了一段放在地上備用,又從懷裡掏出從百裡挑一那裡摸來的銀針封住了刀口附近的穴道止血。
切開腹壁成一弧形切口,穆青嫣依次分層切開皮肌,腹外斜肌、腹內斜肌、腹橫肌及其筋膜,很好避開了血管,剪開腹膜……
“多胞胎厲害了,自然分娩的那個小老鼠沒事在一旁。”她自言自語地說着,哪怕沒有人迴應。
拉出子宮,切開子宮,拉出胎兒,剝離胎衣。
“哇,有四個在裡面,怪不得,你會難產,不過我看啊大概你是懷孕的時候運動不足的可能性大點哦!”穆青嫣驚訝又驚喜,快速地縫合子宮。
原本在縫合子宮前,要給子宮內均勻撒佈消炎粉的,可惜,這裡沒有條件,她只能從懷裡掏出一顆凝肌丸掰成兩半,一半塞進肥老鼠嘴裡。
“這凝肌丸可是我保命用的,你可不要浪費了。百裡挑一那傢伙想要,我都沒有給……”縫合完畢後,穆青嫣用另外一半凝肌丸碾成粉末塗抹在肥老鼠媽媽的傷口上。
“呼,終於好了,哈哈哈。”繃緊的神經一下鬆了,穆青嫣整個人跌坐在地上,低低的笑着說着。
看着這幾個新生命,心中忽然滿是惆悵,所以,她能活下來嗎?
這一切對她來說都太過突然了,莫名的穿越到了不熟悉的古朝代,莫名其妙就被男人睡了,現在……生不生,死不死的,前路渺茫啊!
在男權至上這樣的時代裡,生爲女人本就艱難不易。
祈求的不過是安穩的生活,一間小屋,門前一畝地,奇花異草三四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養幾隻家禽,養只貓和狗,雞鳴鳥響,春望細雨潤萬物,夏坐聽蛙鳴,秋賞落葉,冬向陽。
不爲吃喝憂愁,平平淡淡過一生足矣!
如果……可以,也想像肥老鼠那樣找個伴生小娃兩隻玩玩。
然而,這輩子大概也沒有機會了……
“小胖墩,我跟你做鄰居了,以後我們要好相處……”
“王爺!”
“人呢?”
“回王爺,在最裡面的那間牢房,屬下帶您過去!”
穆青嫣的聲音入耳,君臨啥時眉頭不易察覺地輕蹙了一下,她這是在做什麼?
帶路的侍衛,解說:“穆三小姐,忽然就開始自言自語,從入來這裡沒多久就這樣。或許是受不了打擊,臆症了!”
胸口沒來由的緊了一下,君臨說:“去把門打開!”
“是!”
牢房門打開的聲音響起,穆青嫣擡頭眯着眼睛望來人,語氣平淡:“想到怎麼處置我了沒有?”
明明長得一張雋美無雙的臉,按理說讓人想親近纔對,可眼前這個男人總是散發着危險的氣息。只要他出現的地方,每一個人都覺得有無形的巨石壓在身上根本就喘不過氣來。
看着穆青嫣如臨大敵竭力放鬆卻繃緊的神色,君臨眼睛出現了一抹幾不可見的情緒波動,修長的大腿邁步走進牢房。
穆青嫣如臨大敵,挪了一下身體擋住身後的幾個小東西。君臨喜怒無常,誰知道他會不會見到幾個小東西不順眼讓人給弄死的。
再說,現在她自身難保,要求君臨的話,說不定幾個小東西死的更慘。
君臨看着她開口,聲音低沉:“過來!”竟不帶一絲煞氣!
可,穆青嫣還是不敢放鬆,因爲他實在太過難以猜測了。
“在這裡有一段時間了,我一身污跡就不過去髒了王爺的眼。”穆青嫣在原地行禮,這樣跪着剛好可以擋住身後。
雖然,這一刻,她很想讓他先死然後墊屍底,當然,也只是想想。這樣跪着也好,不然真怕一瞬間腦袋充血,做出不該做的事情來。
君臨卻沒有在她的意料之中,走了上前:“每次見你,總是能把自己弄的狼狽。”
“這才配的上牢房的環境,您看一身乾淨的在牢房裡多麼的格格不入。”穆青嫣恭恭敬敬規規矩矩地回道。
“你們給她用刑?”君臨走進才發現她身上竟然滿是血跡,還以爲剛纔走進時聞到的血腥味是遺留問題。
守衛嚇得連忙解析道:“王爺,小人並沒有給穆三小姐用刑。”
張青護衛親自打過招呼的,他們這些看守牢房的人又怎敢做些違背主子的事情。
又不是,嫌棄自身命長了!
“本王倒是想聽聽她身上的血怎麼來的?”
“這……這小人真的不知道!”守衛眼眶都掉淚了。
“不關他們的事,這血是我自己弄到的。”穆青嫣看着地面快速乾枯的水跡,說道。
真奇怪,他這是生哪門子的氣,把她丟地牢的人是他,牢衛審問犯人不是很正常?
果然,是喜怒無常的變態,怎麼也不讓人安生!
真命苦,入個地牢也不能好好的坐牢,神啊,上輩子是不是踢你墳頭了嗎!?
“吱吱……”
聽到這聲音,穆青嫣整個人的神經都繃緊了。
“是什麼?”
“沒什麼!”
君臨又怎麼回相信,他又不是耳朵有問題,是不是有東西自然是知道。
“張恆!”
“是,主子!”
張恆上前,“穆三小姐請讓開!”
穆青嫣伸開雙手攔着,搖搖頭說:“就是幾隻老鼠,能不能留着它們這裡陪着我,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裡怪孤單的。”
“請不要讓屬下爲難!”
無奈之下,也不敢輕舉妄動……
張恆一看,表情大驚,楚荀的寵物怎麼會在這裡?
“主子,是熾焰鼠。”
這隻小畜生怎麼會在這裡?
“原來你們認識這隻小胖鼠啊,那知不知道它的主人在哪裡?”聽到是熟悉情況的,穆青嫣倒是鬆了一口氣。
“你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
“王爺您真厲害,我幫它順產自然不想它死在這地牢裡!”穆青嫣表示十分認同。
“這是在說本王殘忍把你扔地牢!”
“沒有,沒有,我還要多謝王爺提供一個這麼安靜的地方,還能見到不一樣的東西,實在是滿心感激。”
見過拍馬屁的,沒有見過這麼誠誠懇懇睜着眼睛說瞎話的。
張恆被穆青嫣這生動真摯的表情和說話,說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的人真的會被她的話騙了。
不由得側目,他是真佩服穆青嫣這口才,這臉皮的厚度連王府門口的牆大概都只能望塵莫及了。
“那給本王說說都見到了什麼不一樣的,又做了什麼?”
“是,我在這裡經過一番思想鬥爭之後,覺得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實在是大錯事,今後一定要好好做人,規規矩矩的做人。好好爭取王爺的寬宏處理,請王爺給我一個改過自身的機會。”
君臨嘴角微微揚起,“不要以爲本王不知道你想掩護這隻小畜生!”遂轉頭,“張恆!”
“是,主子!”
“把這隻小畜生給本王抓回去!”
抓回去?穆青嫣看着君臨的視線,然後,快速站起來。
“它剛剛生了孩子,你怎麼可以這樣沒有人性。”
聽言,張恆看着自家主子再看看穆青嫣,心口猛跳不停,主子會直接動手掐死她吧!
“它是隻畜生,人性在這裡不管用!”君臨語氣涼涼的。
“吱~~”
穆青嫣身後的肥老鼠似乎聽懂了他們的對話,忽然,用力地睜着眼睛對着君臨就是一陣吃呀咧嘴露出尖銳的牙齒,對於君臨的話,有着深深的戒備。
“別亂動啊,不然傷口要裂開了,我都救不了啊!”穆青嫣連忙跪下去用從身上割下來的衣服包裹着它。
這麼被肆無忌憚的無視,四王爺君臨表示不悅了,狠狠地瞪了穆青嫣懷裡的熾焰鼠一眼。
死老鼠跟它主人一樣是個色鬼!
熾焰鼠窩在溫香軟懷裡,回敬了君臨一個很吊的眼神,彷彿在說姑奶奶在美人懷裡你能怎樣?
“吱吱……”熾焰鼠用虛弱可憐的聲音對着穆青嫣叫了幾聲。
穆青嫣詫異自己竟然好像能聽懂它說的意思,“是讓我把你的孩子也救了?”
“吱!”
“厲害了,你真的會聽人話耶,好神奇哦!”穆青嫣仿若無人一樣,開心地笑了,發自真心的笑容讓整間陰暗的牢房瞬間溫暖。
君臨眯着眼睛緊緊地盯着她,眼底閃過一絲對那幾只小畜生的嫉妒……
下一刻,她的懷裡多了五隻萌萌噠的小老鼠,叫成了一片。
“好萌,好可愛哦,你們的媽媽在這裡哦,肚子餓了吧,小胖墩餵你們母乳哦!”
對於穆青嫣這一舉動,張恆更加的覺得她不是普通人,那個千金小姐大家閨秀見到蛇蟲鼠蟻不尖叫花容失色的?
而且,她竟然把月白錦給割了,還沾上了血液,這也太暴殘天物了吧!
這可是連皇宮裡也只有皇后和太后纔有才能用來做衣服的綢緞……
“王爺,你不審問我了吧?”忽然,想起了什麼,穆青嫣對着君臨問道。
“誰說本王要審問了!”
“那王爺是要放我!”穆青嫣滿臉感激地看着君臨,說:“多謝王爺!”
“……”張恆呆了,發現只要有穆青嫣的情況就有掌握不了的變況。
君臨微微一笑,“你想離開這裡?”
“是……”對於四王爺這一笑,穆青嫣心臟忽然忐忑了。
因爲,剛纔的話都是她猜測的,而,四王爺君臨放她出去的這點兒小事,還真的不足夠讓這大爺親自來地牢這種陰暗潮溼陰冷的地方。
穆青嫣望着前面的君臨,小心臟有着深深的不安。
“加上你懷裡的幾隻小畜生的命,你欠着本王一百四十六條命,本王放你出去。那你要怎麼報答本王?”忽然,君臨盯着穆青嫣。
你大爺的!什麼侍候,本姑娘揹負了那麼多人命了,本姑娘怎麼不知道!
“小的無以爲報……”見君臨臉色不善,穆青嫣連忙改口:“小的願爲王爺鞠躬盡瘁,鞍前馬後,給王爺端夜壺,侍候您穿衣吃飯。”
說完了,穆青嫣惶惶不安,君臨確實一聲不響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她說話。
“這麼說,你是願意做本王的人了!”
“當然,這是小的榮幸!”睜眼說瞎話。
“本王身邊剛好缺了個人侍候,怎麼不想做嗎?”
就在她胡思亂想都侍候,君臨說話了。
“呃,不!小的願意,願意!”
一江眼淚無處說啊,這跟賣身了給他有區別嗎?
有,那就是沒有賣身契這是她最欣慰的事情。
“怎麼?還想呆在這裡面?”
“不是,不是!”
看着滿臉笑容的穆青嫣,君臨微微一笑,“走吧!”
穆青嫣望着走在前面的君臨,心中雖然滿是疑惑但還是跟在他身後。
地牢外的陽光真溫暖,舒服!
忽而,君臨停住了腳步,轉頭看着穆青嫣,“穆青嫣!”
“小的在!”穆青嫣小心臟又猛地一跳,四王爺這話、這表情,實在讓她小心肝顫啊顫啊!
“你的生辰八字,籍貫姓氏可都記得?”
穆青嫣眼皮一跳,說:“記得!”
“很好!”君臨對身後的張恆,說:“張恆帶她去籤一份賣身契,然後親自送來給本王!”
“是,主子!”
君臨這話一出,穆青嫣腳軟了一下,差點就摔倒。
“怎麼,是知道本王頭一次親自要侍候的人,高興壞了?”
空氣徒然靜止,穆青嫣倒吸了一口涼氣,懵懵地看着眼前的變態妖孽。
然而,下一秒,君臨說的話更是讓她直接跪了。
“過來,現在先試試侍候本王的能力行不行!”
張恆垂下頭,不敢望。
“現在?怎麼試?”她一定幻聽了?
“親本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