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四王府的第一個早晨。
穆青嫣睜開眼睛,往了一下身邊,發現君臨不在,伸手摸了一下牀發現是冷的,便知道君臨離開了很久。
“大清早就跑了個沒人影,哼!”
“小姐,你醒了!”
鸞兒剛好捧着洗漱的用品進來了。
穆青嫣身了個懶腰打了個呵欠,問道:“王爺大早上的去哪裡了?”
“小姐,現在已經是中午了。”
“……哈哈,那正午王爺去哪裡了?”穆青嫣打着恰恰,在她的印象中,醒來張開眼的第一縷陽光就是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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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兒遞上毛巾,說道:“王爺出去了,沒有說下去了哪裡。”
穆青嫣接過毛巾敷在臉上,嗯了一聲也沒有多問,簡單的梳洗過後,便對鸞兒說要了一份大端朝的地圖。
“小姐,你要地圖做什麼?”鸞兒找到了一份地圖交給了穆青嫣,問道。
穆青嫣那着地圖如獲至寶,笑眯眯地說道:“當然是有用。”
鸞兒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小姐,你是不是還想着去邊關?”
“不光想,我還在做好行動的準備!”
這個時候,燕兒走了進來,說道:“小姐,葉側妃,香美人,虞美人,周美人……”
“停停停,聽的我頭疼!”穆青嫣聽到燕兒說着一連串的名字,想也想到了是君臨後院的女人,便有些煩躁地說道:“她們要幹什麼?”
燕兒說道:“她們說要過來給小姐您請安!”
“不見,我現在沒有心情見她們。”
“是,那奴婢去把她們都打發了。”
“嗯!”
燕兒聞聲,疾步退了出去。
“王妃今天不見任何人,各位還是請回吧!”
說完了,燕兒也不管這些鶯鶯燕燕是什麼表情,轉身就走回了院子裡面,徒留她們站在院門外。
這樣的話,她們似乎多的有早預料,也緩緩離開。
葉薰則站在門口深深地看了好久,才離開,臉色的神色有些陰沉。
直到邵東的出現。
“葉側妃!”邵東微微地躬身施禮。
“邵管家免禮!邵管家,王爺是不是要來王妃這裡?”葉薰臉上滿是端莊美麗的笑容。
邵東可是王爺身邊的大紅人,她得要抓緊這個機會,說不定能讓他在王爺面前多美言幾句也是很好的。
“老奴不能說,還請葉側妃贖罪!”邵東不卑不亢地回道。
這話讓葉薰眼底的色彩沉了下去,氣氛一時間有些詭異。
但,她還是揚起了溫和的笑容,說道:“邵管家言重了,我也是關心王爺,既然,邵管家不方便說,那我也是離開了。”
邵東看着葉薰離開的背影,眸色閃過一絲深沉。
這些後院的女人,以爲來王妃這裡就能另闢蹊徑,那就是錯了,王妃那性子啊……
按着他的看法,王妃古靈精怪想法多,又彪悍是絕對不會讓人窺看自己的丈夫纔對,現在,王妃跟主子一起的感覺雖然是很恩愛。
但是,總覺得少了什麼……
“王妃!”
“嗯,邵管家有什麼事嗎?”穆青嫣從書案上擡起頭,看着邵東。
“王爺,讓老奴來請王妃到王爺的院裡用膳。”
穆青嫣聞言,眸子一轉,點頭,把書案上的地圖順手用一本厚厚的書籍蓋住了。
然後,走了出去……
正院。
剛走入了主屋的大門,穆青嫣就看到了正坐在軟塌上自己給自己下棋的君臨,然後,走了上去坐下,微微一笑:“夫君,興致不錯啊,要不要來一盤?”
“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沒有彩頭不好玩?”君臨放下手中的棋子,擡眸,看着穆青嫣如玉的小臉。
“夫君,你好厲害哦,竟然知道我想什麼!”穆青嫣笑嘻嘻地看着君臨,一點也沒有被君臨看穿了想法的困窘。
“本王忽然沒有了興致,用膳!”君臨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從軟塌上下來,走到了飯桌前坐下。
聞言,穆青嫣原本上揚的嘴角微微彎下,盯着君臨寬厚的背,嘀咕着,是肚子裡的蛔蟲啊,想什麼都知道一樣。
君臨回頭看着還在那裡坐着的穆青嫣,挑眉,“又在罵本王?過來!”
穆青嫣這才走了過去,坐在君臨的身邊,拿起碗筷,吃了起來,隨意地說道:“王爺,從京城往邊關有多少里路?”
聞言,君臨挑眉,輕哼了一聲,說道:“還是不死心。”
穆青嫣聽了,也不惱,說道:“這麼容易就死心,兄妹之情也太過脆弱的讓人心寒了吧!王爺,你說是不是?”
“是與不是,你都得在這裡乖乖的待着。”
“暴君,專制,霸道!”穆青嫣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裡,狠狠地咬着,清晰地說道。
君臨橫了她一眼,好像沒有聽到一樣,用着午膳……
直到用完午膳後,張恆從外面走了進來,走到君臨耳邊耳語了幾句。
“走吧!”君臨站了起來,對着身旁的穆青嫣說道。
“去哪裡?”穆青嫣有些戒備地看着他。
君臨沒有迴應,只是擡步走了出去。
穆青嫣見狀,也只能跟着出去了。
張恆跟在身後,看着主子和王妃,不禁搖搖頭,總覺得主子和王妃的感情忽然深忽然淺,實在太過讓人迷惑了!
“這些是我的藥圃?”
穆青嫣非常的詫異,這些奇花異草還有許多珍貴的草藥都是她親自栽培的,所以,只要一眼,她就能夠斷定是她的。
只是,這些草藥不是都在……
“本王命從穆凜的府邸按照原樣搬了過來。”
君臨淡淡的說道,然而,穆青嫣卻知道,這其中遷移草藥的難度有多大。
有些草藥和花草是要在特定的土壤裡才能夠存活,還有些更是淋水的量都要算計好的,這裡的所有都是按着原來的搬過來一模一樣,花了的時間和財力人力可想而知。
“什麼時候弄的?”穆青嫣摸上了那些熟悉的觸感,脫口而出的問道。
“在莊子回來的路上下的命令!”君臨淡淡的回道。
穆青嫣看着君臨,眼中有着疑惑,“爲什麼會想到這個?”
“你身體裡的寒毒沒有清楚,你一直在找根治的方法是不是?”
當,百裡挑一跟他說,爲何穆青嫣能夠解除他身體的冰火之毒時候,他才發現眼前這個女人,如此的瘦弱卻承受着別人難以承受的痛苦折磨。
從來沒有聽她說過,寒毒發作的時候,究竟有多痛,也從來沒有見過她在他面前示弱求抱,撒嬌的樣子。
“比你好點,所以,這個沒有什麼好說的。”穆青嫣淡淡的回道,她也知道百裡挑一的醫術非常高明,自然是知道君臨會知道是百裡挑一說的。
“我身體裡的寒毒剛好可以緩和你體內的毒,這是最好的。”
她以爲,他會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畢竟,她的毒如果解了,他體內的毒再發作,那可是非常麻煩的事情。
身爲醫生,她非常清楚,君臨體內的毒如果沒有解藥是根本就不可能治癒,每一次發作都足以要了他的命。
而,她的寒毒發作起來雖然不會要命,但是,那寸寸冰寒入骨的刺痛,則是讓人生不如死。
君臨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穆青嫣的側臉,有種莫名的悸動。
“你是不是知道我們身體裡的毒是誰種下的?”
忽然,穆青嫣回頭直視君臨的眼睛,問道。
“有點頭緒!”君臨說道,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說的是有點頭緒卻沒有說知道是誰。
這話讓她沒有絲毫再問下去的理由。
即使不是真的,她也知道問下去也沒有意思,得到的絕對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再者,君臨也未必會說。
這一天之後。
穆青嫣也順理成章地天天往君臨送她的這個獨立小院落鑽去,天天不是圍着花轉就是圍着草轉……
一連數天,君臨都只能獨自一個人用膳,正院裡的氣氛陰沉沉的。
“主子!”
“何事?”君臨隨口的應道。
張恆隨後走進了屋內,聲音再次響起,說道:“太子,三皇子的婚禮即將舉行,皇上派人來問主子有沒有空去觀禮?”
“太子和三皇子的大婚安排在什麼時候?”
“在這個月的下旬十六。”
“去回了,看情況!”
“是,屬下這就去。”張恆正要轉身出去的時候,君臨喊住了他。
“王妃呢?”
“回主子,王妃還在藥園。”張恆說着偷偷地看了君臨一眼,小心翼翼地說道。
聞言,君臨眸色一沉,神色有些冷了,說道:“這是第幾天了?”
“王妃已經在藥園第八天了。”張恆心裡想到王妃爲了弄那些花花草草廢寢忘食的樣子,不由得爲她捏了一把冷汗。
主子已經被王妃涼了好幾天了,開始的頭兩天,王妃還是會如期回來正院陪王爺一起用膳,可,後來乾脆讓人來說讓王爺自己用膳了。
有次,王爺還被氣的午膳都沒有用。
這個時候,君臨已經擡步走了出去。
張恆連忙跟着走了出去。
張青看着張恆神色有些緊張,便走到他身邊,低聲地問道:“主子這是怎麼了?”
邊說,邊跟着君臨身後走。
“不知道!”
“看這路線,主子是去找王妃了,主子是不是沉不住氣要找王妃了?”張青看着張恆,偷偷地問道。
張恆望着走在前頭的主子,面無表情地說道:“是不是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要挨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