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思涵這個電話無疑是給符以姍敲響了警鐘。
這段時間忙得很,差一點就忘記還有趙哲涵這件事情了。這會兒再次提到他,竟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她這段時間是有多麼的不關心外事啊?
“思涵,現在你什麼事情都不要想,什麼事情都要去做,乖乖地待在寢室裡等着我回去。”
[你快點。]
易思涵有氣無力的回覆讓符以姍的心高懸起來。
在掛斷電話之後,符以姍立馬跑出臥室,用力地敲着客房的門。
白澤原本正在房間裡開着視頻會議,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他的話。視頻對面的人明顯聽到了敲門聲,小心翼翼地問:“白總,要不您先去忙事情?”
他點點頭,“會議延後。”說完,他便直接關掉視頻扣下筆記本,趕緊起身去開門。
他還沒有開口詢問,符以姍就一把伸出手,緊緊地抓着他的手,語無倫次地說:“趙哲涵……思涵,他們……”
“慢點說,不着急。”
如此焦慮不安的符以姍他沒有見過,看到她這樣,他的心不禁隨着她的焦慮而揪痛。
腦海一片空白的符以姍越是着急越不知道該怎麼說,着急之下差一點就咬到了舌頭。
“總之就是思涵出事了,麻煩你現在送我回學校好不好?”
終於說出她找白澤的目的,不禁鬆了一口氣。
“好,但你先去把衣服換好了。”
符以姍一聽,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發現她正穿着睡衣,沒有在意,催促說:“反正是回寢室,不換了,我擔心思涵,咱們快點兒。”
“好。”
被她的焦慮影響,白澤嚴肅着一張臉。嘴上雖然答應了她的話,但還是忍不住用命令的口氣對她說:“先去穿上外套,我去取車。”
被他的嚴肅嚇到的符以姍哪怕再擔心易思涵,最終還是老老實實地去房裡拿了件外套穿上,隨後立馬跑下樓。
等她關好門窗,白澤正好把車子從車庫裡開了出來。不用等他叫,她便小跑上前打開副駕駛座的門坐了進去。
“能有多快就多快,我擔心思涵會做出傻事。”
車子飛快地在路上行駛着。
今天晚上的符以姍無比的慶幸白澤住在她家裡,否則這個時間點她去哪裡找車回學校,而且面對她的要求,白澤連問都沒有問,就無條件地把她送過來。
等她到了宿舍樓的大門時,已經過去了半個多鍾。
下了車的她不忘對白澤說:“白澤,這次真的很謝謝你,今天我估計就不回去了。”說着就關上車門,邁開步伐就往寢室跑。
寢室裡沒有亮起的燈,這出乎了符以姍的意料。門口沒有扣上鎖頭,那麼易思涵應該沒有離開寢室。
明白這一點的她連忙拿出鑰匙打開寢室的門口,迅速打開一旁的燈,當燈亮起時,她一眼就看到了蹲坐在電腦桌旁的易思涵。
“思涵,你還好嗎?”
易思涵看到符以姍終於來了,一直苦苦忍着的她在符以姍抱住她的那一刻,放聲哭了出來。
“以姍,我竟然都不知道我會是一個蠢貨,連趙哲涵那樣的渣男都沒有看出來。”
符以姍抱着她,不停地拍着她的背,無聲地安慰着她。
現在的她不知從何安慰,一聽到易思涵哭,她便立馬受影響,眼淚不聽話的跟着一起流了下來。
“胡說什麼呢,你在我眼裡一直都是個精明的小女人,誰要是說你蠢我和他急!”
“我從來不知道,趙哲涵在我和交往的同時居然還在和別的女人搞曖昧,而且還不是隻有一個。如果不是我今天到師妹他們班上串門,我還不知道,他居然還在和我們學院的女老師在一起,我特麼的不知道!”
符以姍起身給她扯了幾張餐巾紙擦拭眼淚,在聽到她這話時,明顯吃了一驚。
趙哲涵長期不在學校,所以對於他的瞭解並沒有多少,可看他那忠厚老實的外表,完全就不像是一個會長期偷腥的人。而且他在他們面前表現的實在是過於平常,一點都不像是做了壞事的人,除了之前她在美院撞到他的那一次。
“之前你提醒我多注意點他,結果我完全不當一回事,也是我活該。”
符以姍一聽到她這麼說,連連搖頭,“沒有的事,應該是我的不對,我明明感覺到他不對勁卻對沒有對你說。”
看到自己的好朋友這麼難過,她的內心也是不好受的。
如果那個時候她明說趙哲涵與他們美院的老師曖昧不明,也許思涵就不會那麼難過,她內心的愧疚也會少了一些。
“是我識人太淺!”
千言萬語,之後只能用這麼一句話來總結自己,易思涵只覺得這件事情是她這二十二年來最失敗的一次。
“老孃因爲他,錯過了多少型男帥哥!他倒好,處處搞曖昧處處留情,隱瞞工作還做得那麼足!”
之後的時間裡,一直都是易思涵邊哭邊罵,把趙哲涵的祖宗十八代都拉出來罵了一頓,卻依舊覺得不解氣。
符以姍抱着哭得越來越悽慘的易思涵,內心中的傷感又上升了起來。
她們這個寢室是不是撞邪了,男朋友偷腥的事情來了一個又一個,偏偏都是在這大學生活裡的最後一年,都以忙碌爲藉口做着道德敗壞的事情。
一開始是她,接着是易思涵,一個是三年的感情,一個是一年半的感情,說沒了就沒了。
上天如果要開你的玩笑,從來不含糊!
符以姍寢室的樓下,一輛不起眼的車子慢慢地停下路邊,最後熄了火。
車內的白澤從口袋裡掏出一根菸叼在嘴裡沒有點燃,雙眼一直盯着樓上某一間亮起燈的寢室,久久沒有眨眼。
在把符以姍送到宿舍大門時他並沒有離去,而是來到了宿舍樓後面,親眼看着她急匆匆跑到寢室門前,喘着粗氣打開門口,接着室內的燈亮起,沒出一會就傳來了哭聲。
因爲寢室是在二樓,白澤離得近,隱約間還能聽到易思涵咒罵的聲音。
他擔心符以姍所以沒有選擇離去,儘管知道他留在這裡也坐不了什麼,但他希望在她需要他時,他能夠第一時間站出來爲她排解一切困難。
香菸叼在嘴裡沒出一會就讓嘴脣變得乾澀。他取下香菸拿起被他丟在一旁的手機,撥打了莫丞北的號碼。
“給我找一找安大趙哲涵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