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符以姍迷糊地從牀上醒來想要找水喝時,被飄蕩在屋裡的菜香給激醒了。
她連忙抓起牀頭的鬧鐘查看,發現她居然睡了整整一個下午,現在都已經快六點了。
迅速從牀上爬起,快步走到鏡子前整理儀表,隨後衝到洗手間洗了把臉,這才踩着拖鞋噌噌地跑下樓。
廚房裡,白澤穿着白襯衫黑色西裝褲,圍着圍裙在廚房裡忙活,在看到她出現時,極其自然地說:“起了。”
符以姍呆萌地點了點頭,隨後那裹被子走到一旁接了一杯水,咕嚕嚕地喝起來。得到滋潤的喉嚨終於好了起來,整個人神清氣爽了不少,這纔有精力站在一旁有一搭沒一搭地和白澤聊天。
“今天不在阿姨家吃?”
最近這段時間爲了圖方便省時間,她都到白方媛家裡蹭飯,吃完飯之後就回到自個家開始學習。今天白澤在她家裡開火,她有一些小小的詫異。
“她去旅遊了。”
“我怎麼不知道?”
“你在學校。”
“好吧。”符以姍瞭然,“我就說她去旅遊了,我怎麼不知道。”
“小姨走之前沒留下鑰匙。”白澤邊炒菜邊說。
沒有理解他話中意思的符以姍隨口回了句:“哦。”
很快,她就意識到了問題。“那你住哪?”
白澤沒有說話,而是轉頭看向她,她從他眸中彷彿看到了什麼奇怪的訊息。
“別指望我會收留你?”覺得這話過於沒有人情味在,她又說了句:“你不是有自己的住所嗎?可以回那邊住。”
“裝修中。”
聽到這回答,符以姍狐疑地打量了一番白澤,“真有那麼巧?”
“嗯。”白澤把鍋蓋蓋上,轉身去看符以姍,“廚房油煙重,到外邊站着。”
就這樣,符以姍就被他請出了廚房。
她站在廚房門口邊上,依靠着牆壁,看着裡面忙活的男人,提議說:“要不你去附近的賓館住一下?”
白澤不知道她是怎麼把這句話說出口的。他挽起袖口,看了一眼站在門口邊上慢悠悠喝水的女人,無力地說:“小姨十天半個月是回不來,裝修房子也要一兩個月。”
他的話很明顯,就是這十天半個月你居然讓我去住賓館?
“也是,怪浪費錢的。”符以姍認真地想了想,覺得實在是不妥。
白澤本還想誇她懂事,可接下來他聽到的話,直接給他造成了一萬點的傷害。
“不過你不差錢,住上十天半個月也沒事。”
“這裡有客房,何必花個冤枉錢?”
符以姍語塞了。她家裡確實有客房,而且還是三間那麼多,如果她擔心白澤會胡來,可以讓他直接住在一樓的客房裡。只是一想到他們兩個人明明都沒有開始交往,就讓他住在她家裡,感覺怪怪的。
符以姍,其實你就是拉不下面子,別人又不是說要和你同居,只是沒地方住借住一下,你矯情什麼!
嘴上雖然拒絕了白澤,可她的內心卻有一個聲音跳了出來指責她,而且每一句都直擊她的內心深處。
“那你就住一樓的客房吧,我去給你收拾一下。”符以姍紅着臉直接跑開了。
以前喬滿也有留宿過她這裡,但都是住在二樓的客房,一樓的客房基本沒有人用,她打開門進去時都覺得有些髒兮兮的。
在她挽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本應在廚房裡的白澤卻出現在她的身後。
“二樓的客房不用收拾。”
“二樓的客房只有一間配備有牀,但之前是喬滿住過,我還沒有來得及收拾。”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今天把話和喬母說開,如今的她再次提起喬滿時,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極其自然地說出口,就像是個不相關的人一樣。
她的話讓白澤聽到耳中卻是另外一回事。
他寒着一張臉,上前抓住她忙碌的雙手,二話不說就把她拉着走出了客房。
“一會我收拾。”
“可你現在是客人。”
“有讓客人做菜的嗎?”白澤挑眉看了她一眼。
倍感不好意思的符以姍撓了撓後腦勺,“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去廚房大幹一場,不過最後的結果是晚餐你只能吃泡麪。”
正是因爲她是廚房殺手,所以才能夠如此心安理得地讓白澤去忙活,她好去收拾客房,否則她實在過意不去。
可如今收拾客房的活也被白澤攬了去,她什麼都不做,只要等着吃飯就行了?
事實證明,她的想法是正確的。
晚飯過後,收拾殘局白澤來,洗碗白澤來,就連她要去洗澡時,洗澡水都是白澤放的。用他的話來說,這是提前付他這段時間要住這裡的房租。
本來符以姍還想說白澤會做人,可等到白澤進去洗澡之後,她才意識到問題所在。
“姍姍。”
在她正在臥室裡看政治試題時,二樓浴室裡傳來了白澤的呼喊。她迅速丟下手中的書,快速跑到浴室門外,問:“怎麼了?”
“毛巾。”
“毛巾?裡面沒有新的嗎?”
“沒有。”
不應該呀,她一向都有在浴室放下備用的新毛巾,怎麼會沒有。等等,她想起來了,之前她累得不行就喜歡在睡前泡腳,結果那條新毛巾被她拿來擦腳了,如今就躺在她的臥室裡。
反應過來的她嘴角忍不住抽搐起來,這算不算是挖坑給自己跳?
“家裡沒新的了,怎麼辦?”她一臉懊惱地說。
“用你的。”白澤把視線落在那條小黃人的毛巾上,嘴角忍不住上揚起來。
“別,我去給你買新的。”符以姍說着,連忙轉身回房間拿錢包。
浴室裡又傳出白澤的呼喊,“牙膏牙刷和杯子一起買。”
符以姍:“……”
她怎麼有一種白澤在反客爲主的感覺,好似他就是這個價的主人,而她只是個跑腿。
等她把毛巾等一堆東西從浴室門口的門縫裡遞進去後,她迅速逃離了現場。
剛剛她看到了什麼?白澤光着的三分之一的身體呀。儘管只是三分之一,但卻是全身上下的三分之一,從頭到家呢的那一種啊!
雖然沒有看到不該看到的部位,但她還是可恥的臉紅了。
想她以前也上過人體寫生課,那個時候都沒有臉紅的她,現在居然臉紅了,分明就是砸她招牌嘛!
等白澤從浴室裡出來時,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