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茜茜?你知道的是誰嗎?”張建峰面色古怪的試探性問道,緊緊盯着安茜茜的臉,不放過她的意思表情和情緒表現。
安茜茜聽了他的話,臉上的疑惑更顯,她伸手貼上張建峰的額頭:“看你也沒有發燒啊,怎麼盡說的是胡話!我當然認識你啊,你是葉峰啊!”她好笑不已的看着張建峰,表情極其正常自然。
張建峰愣了,他心底裡那個荒唐的念頭漸漸攀上心頭。
“喂?”安茜茜見他又在發呆,不滿的伸出手掌在他眼前晃晃,“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呢?我們怎麼會在這兒啊?這裡是哪裡?什麼地方?嘶~”突然感覺到手腕一陣疼痛,安茜茜經不住吸了一口氣,等看到自己的手腕的傷的時候,一雙好看的盈盈水目驀然瞪大:“這是怎麼回事兒?那個混蛋給我傷的?”
看着她,喉結不自覺的上下動了動,張建峰聲音有些發緊:“你還記得之前的事情嗎?就是你醒過來之前的事?”
“之前?什麼事?”安茜茜聞言,眼中盡是疑惑,“我現在問你,我的手是怎麼回事?”把帶傷的手腕伸到張建峰的面前,安茜茜臉上帶着薄怒。張建峰看着她手腕上被包紮好的傷口,眼神一暗。
安茜茜奇怪的看着他,腦子裡開始努力回想之前,突然她瞪大了眼睛,指着張建峰一臉的憤怒,張建峰見了,臉上頓時出現苦澀和自責,他就怎麼可能會全忘了呢?呵呵,還真是一向天開呢!
“葉峰!”安茜茜怒吼出聲,“你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你!你說,你昨晚都對本小姐做什麼了都!你老婆死了,你就拿本小姐代替是不是?你這個混蛋,王八蛋!”
本來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張建峰,聞聽此言,頓時無比詫異的看着她,臉上的錯愕只要不是瞎子都可以看的出來。
“你、你在說什麼啊?”張建峰瞠目結舌,“什麼我老婆,我什麼時候有個老婆了,我怎麼不知道?”
“我說什麼?你還敢給本小姐裝糊塗!”安茜茜見他這樣,還以爲他要賴賬,於是她猛地起身,揪住張建峰的衣領,“別告訴我你不認識安如雨啊,就是那個什麼安家的小姐,她不是前天晚上跟你成親的時候放火把自己給燒死了嗎?對了,我還想問你來着,你不是也在新房裡嗎?你怎麼逃出來的?”
“安如雨?”張建峰初聽她提到安如雨,心裡還是一驚,接着聽她下面說的亂七八糟的話,更是一頭霧水,“你、你確定知道我是誰嗎?知道我是什麼身份嗎?”他忐忑的問道。
“你是葉峰!”安茜茜看着他的樣子,無奈的嘆息道,“安府的師爺兼姑爺,可惜的是,剛剛成親,老婆就死了!”
“安府的師爺?姑爺?成親?”張建峰聽她說完,內心已經極爲震動了,站起身子,驚疑不定的望着安茜茜那張不見一絲悲傷和恨意的臉,“你還記得劉元嗎?”他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是誰?”安茜茜想也不想的問,“我爲什麼要認識?”
“那你還記得你叫什麼嗎?”張建峰深吸一口氣,問道,臉上是前所未有的緊張之色。
“我說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一醒過來就問東問西的
,我當然我真的我自己是誰啊!”安茜茜越發覺得他莫名其妙,“我是?”話剛到嘴邊就愣住了,她剛剛想說什麼來着?名字?對!名字!只是,她爲什麼說不出自己的名字來?她明明知道的啊!
“你是誰?”張建峰看她突然面色一僵,趕緊追問道。
“對啊,我叫什麼名字?我知道我是誰啊,可是名字呢?我到底叫什麼?”安茜茜苦惱的揪着自己的頭髮,看着張建峰苦笑道,“葉峰,我好像、忘記自己叫什麼了,怎麼辦?”
什麼叫“晴天霹靂”?這就是!張建峰已經完全呆立當場,記得自己叫葉峰,記得安如雨,卻不認識劉元,忘記了自己叫什麼?張建峰對於安茜茜目前的這種狀況完全應付不過來了,於是他就在安茜茜望着他苦惱的目光中,直接轉了身奔出去,目標——宇文曇鶴!
“快,跟我走!”衝進宇文曇鶴的房間,也不管對方是不是還穿着褻衣,拉着人就走!
“怎麼了?又鬧騰了?”宇文曇鶴掙開他的手,拿起牀上的衣服一邊穿上,一邊淡然的額問道,“這回是割腕兒了,還是上吊了?”他以爲安茜茜還是一如既往的想要尋死,心中對於安茜茜的鬧騰程度也滿是無奈和惆悵。
“不是!你快跟我走,她現在很不對勁!”張建峰看着他穿好了衣服,立即拉着他就往外走。
宇文曇鶴無奈,只好任他拖着就走,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僅僅是一夜的功夫,竟然事情就變成了這樣,安茜茜的情況,連着他這個被人稱作是“天下第一神醫”的人都要驚愕不已!
“這是幾?”宇文曇鶴伸出兩根手指在安茜茜面前晃晃。
“白癡!”安茜茜不屑的翻了個白眼,扭頭看着一旁的張建峰,“這個白癡是誰?”
“他是大夫,乖,你不是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了嗎?我叫他來給你看看。”張建峰柔聲道。
“大夫?你確定他不用先給他自己醫醫腦子?”安茜茜來回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白衣男子,雖然長相斯文俊秀,但是這樣的腦子真的沒有問題嗎?大夫?懷疑的神色不要太明顯!
宇文曇鶴當然是沒有錯過她眼裡的鄙夷,還有懷疑,胸中氣悶,卻礙於禮教不得發泄,於是只好口中諷刺道:“在下的腦子是不是需要醫治,就不勞姑娘操心了,姑娘還是多想想自己的名字問題吧!”
果然,安茜茜一聽到名字的問題,臉就垮了下來,竟然會忘記自己的名字,這是到底有多蠢?!
見她不說話,一副懊惱的樣子,宇文曇鶴目光微閃,伸手替她把起脈來,期間悄悄的探出一絲內力遊走在對方體內,小心仔細的查探對方的身體狀況。
不多久,宇文曇鶴就收回了手,張建峰見此,立刻問道:“怎麼樣?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對安茜茜現在這種大不正常的狀態,張建峰心裡很是沒底。
“有兩個消息,一個是好消息,還有一個是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宇文曇鶴看着他,故意笑的詭秘。
“說!”從牙縫中生硬的擠出一個字,張建峰的眼裡氤蘊着風暴。若不是看在他還要爲安茜茜醫治的份兒上,相信他早就將劍刺上對方的身上
了。
宇文曇鶴何嘗看不到他眼裡的戾氣?只是,他並沒有放在心上,憑對方的伸身手還傷不到他,看了眼坐在牀沿上晃盪着腿的安茜茜,宇文曇鶴施施然說道:“好消息是,她的身體已經無礙,求死的絕念已經沒有了,剩下的好好將養一段時日也就可以了,當然,她肚子裡的孩子也保住了,隨着母體的健康,他會平安到出世的。”看到張建峰的目光因爲自己的話兒變得灼灼起來,宇文曇鶴輕笑一聲:“至於壞消息,那就是她現在這樣的情況,我不知道原因。”
剛剛還在因爲聽到安茜茜身體無礙而感到欣喜的張建峰,在聽到他的下一句是,眼中的光亮不由的暗淡了些許。
安茜茜對兩人的談話聽得糊里糊塗,不明所以,但是卻讓她捕捉到了宇文曇鶴說的一件事情,“孩子?”安茜茜下牀走到宇文曇鶴面前問道,“什麼孩子?”
宇文曇鶴挑眉,竟然連自己還懷着孕的事情都忘記了麼?看了眼同樣因爲她這句話而錯愕不已的張建峰,宇文曇鶴很好心情的開口道:“你的肚子裡現在正有着一個孩子呢,你不知道?”隨後看了眼張建峰,眼裡的幸災樂禍尤爲明顯。
安茜茜頓時就愣了,孩子?這個男人剛剛說了什麼?她的肚子裡有一個孩子?開什麼玩笑!“胡說八道什麼呢你!本小姐的肚子裡怎麼會有一個孩子?本小姐還是、”安茜茜突然愣住了,她想起了記憶中的一幕。
“怎麼?你還是什麼?”宇文曇鶴促狹的看着她問道,“我是大夫,還是你是大夫,被人稱作‘神醫’,你懷沒懷孕,誰能比我清楚?”然後瞟了一眼一邊的張建峰,表情曖昧不明。
安茜茜的臉突然爆紅,她自然看到宇文曇鶴瞥向張建峰的那一眼,只是她立馬就大聲反駁了起來:“就算是有,也不會有這麼快!本小姐昨晚才和他那個、”說着飛快的看了眼張建峰,她才繼續說道:“總之,就是不可能有這麼快就是了!”
“嗯?”宇文曇鶴聽她這麼說,饒是他懷着打趣的心情,也不由的驚詫,昨天晚上他們?難道是自己和卿卿走了之後?疑惑的目光飄香張建峰,得到的卻是對方一個冷厲的眼神。
張建峰從安茜茜出聲開始,眼裡就神色莫名,他上前一步扳過安茜茜的身子面對這他自己,然後開口,聲音平靜,卻依舊被擅長察言觀色的宇文曇鶴抓住了那看似平靜的面容下的一絲驚慌:“告訴我,你還記得些什麼?”
安茜茜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心一慌,下意識的就開口道:“我記得你是葉峰,記得你是那個安府裡的師爺,然後你本來是要跟安府的小姐安如雨成親的,後來,也是是前天夜裡,你和她的新婚之夜,安如雨一把火突然把新房給燒了,要跟你同歸於盡,後來,你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逃出來了,然後就只死了安如雨一個人,然後你就自己一個人在和悶酒,就是昨晚,我好心去勸你,結果竟然和你一起喝醉,然後、”安茜茜的臉變得通紅不已,頓了頓,她繼續說道,“所以說,我不可能會懷孕嘛!哪有前一天晚上才、才、然後今天就會有孩子啊!還有,我記得你是要帶我去安府尋寶的,寶貝呢?在哪裡?你這個騙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