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裡有着理解,同時也有着不容拒絕的意味。顧卿卿立即點了點頭,反正只要不讓她現在就嫁就可以。
他的眼裡閃過一絲失望,不過卻並未停留太久,顧卿卿也不知道要該說些什麼,她不是不愛他,只是她還沒有準備好。
不想氣氛這般僵硬,她岔開了話題:“對了軒,你剛纔爲什麼對梅迂雪的態度那般冷硬。”
說到這個琮軒的面上微微一沉,他想了一會兒,這纔開口道:“卿卿,她並不是個簡單的人,別和她接觸太多,這個人遠沒有表面那麼簡單。”
顧卿卿沒有想到琮軒會說出這一番話來,她想起了剛纔回頭時看到梅迂雪的表情,那種眼神裡透露出的嫉妒森冷的目光,讓她不禁背後不寒而慄。
她覺得她有必要重新去審視一下梅迂雪了,她一直以來都極度信任她,現在要讓她懷疑這個她信任的人,還真是有些艱難。
琮軒本不欲讓她知道這些,但是那女人對他表露出來的意思已經極度明顯,這樣的女人可以當着自己的好友面前一套,背後卻對好友的男人出手,必定不是什麼好人。而且,他懷疑這個女人怕是還有害顧卿卿之意。
當然,這個他是不能和顧卿卿說的,他只希望她警惕,而不是讓他她看到這些醜惡。
不過他到底是小看了顧卿卿的心裡素質,兩世爲人,她的年齡加起來怕是比琮軒要大上好幾歲,而且她始終是那個全國最厲害的特警之一。
她本來想獨自回卿園的,況且這裡本來就是他原本住的地方,住在這裡應該纔是最舒服自在的,不過他卻偏偏還要跟着她去卿園。美名其曰是怕她不安全,不過她卻覺得這人怕是不是爲了這個而跟她去的吧。
回到卿園,琮軒進了屋去換衣服,而顧卿卿則是去敲了梅迂雪的房門,裡面響起了一個聲音“進來。”
推開門走了進去,便看到穿着紫色紗裙的梅迂雪,她的臉上還有着未擦乾的淚珠。
見是顧卿卿,她立即擦了擦臉上的淚,強自露出笑意來:“是卿卿啊。”
顧卿卿點了點頭,然後將手裡拿着的一個禮品盒放在了桌上:“梅迂雪,這是我從回來的路上看到的一個好看的掛飾小鈴鐺,可以掛在你的笛子上,這小鈴鐺是不會發出聲音來的,只是賞玩的,並不會響,顏色也好,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
梅迂雪的眼裡滿是驚喜,她小心翼翼的拿起那串精緻的鈴鐺,然後放在手裡輕輕的搖晃了幾下,並沒有什麼聲音,整個鈴鐺,每個只有小拇指那般打,所以掛在笛子上並不顯得累贅,反而相得益彰。
“這飾物真好看。”梅迂雪愛不釋手的看着手裡的鈴鐺。
顧卿卿亦是微笑:“你喜歡就好,這個禮物可是我千挑萬選選到的,你可要好好的保存着,我們都是出自“柔絲”當初你不殺我的恩情,我一直都記着,你是我最相信的人。”
她說的極真誠,彷彿是要讓梅迂雪迴應着她什麼,不過梅迂雪只是笑笑,然後道:“卿卿儘管放心我,你亦是我這輩子最相信的人。”
她的回答讓顧卿卿微微有些失望,不
過並未在臉上表露出來,她不動深色的笑了笑,然後催促她:“梅迂雪,你快把這個帶在你的笛子上配不配,我還真有些害怕買的和你的笛子不搭呢。”
梅迂雪微微有些遲疑,不過還是拿出了她的幻音笛。這還是顧卿卿第一次如此之近的看到這個笛子,那笛子是白玉質地的,上面有着一些詭異的紋路,仔細一看那笛子裡似乎還有什麼東西在遊走着。
她驚訝的指着那移動的東西道:“梅迂雪,這是什麼,怎麼還會在這玉笛裡遊動啊。”
梅迂雪看了看那遊走的東西,笑道:“這是我這笛子的秘密哦,可不能告訴別人。”
顧卿卿有些癟了癟嘴:“連我也不能說嗎。”她故作難過。
梅迂雪閃現過一絲爲難,想了一會兒,她終於妥協:“好了,我告訴你,看在你送我鈴鐺的份上。”
顧卿卿這才立即嬉笑顏開:“真噠。”
梅迂雪點了點頭,然後道:“這個是一種音蠱,我的笛子能控制人心你也是知道,能達到這種目的也是因爲這音蠱的存在才能完成的。”
顧卿卿完全是睜大了眼睛聽着她說這些:“真有這麼神奇啊。”
梅迂雪點點頭:“是啊,“柔絲”殺手殺人都有自己的一個獨門武器,你的是毒簪,我的是這幻音笛。”
她的手輕輕撫着那笛身,而那鈴鐺的掛飾也已經掛在了笛子底座上一個細小的孔上,顧卿卿伸手去觸碰那掛飾:“哇,真漂亮,看來我這回是買對了。”
似乎因爲買到了這麼合適的東西,她的臉上一直都在笑,久了便有些僵硬。
兩人聊的正歡卻聽到門外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是琮軒。她應了一聲,說了句句馬上就來便起了身。她看了一眼梅迂雪的神色,她的眼裡閃過一絲黯淡。
和梅迂雪道了個別,她便打開了門走了出去。關上了門她卻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小碎步挪到了一邊的側窗戶,聽到了裡面猛烈的捶桌子的聲音,顧卿卿的眉頭已經皺的不能再皺了,她的心裡突然有些空落落的,也許她從來都不瞭解這個一直面上待她好的不行的梅迂雪。
放輕了腳步無聲無息的離開。
琮軒見她有些失神的進了房間,站起了身走過去將她拉過來坐下,眼裡有着擔心:“怎麼了,怎麼成了這副蔫吧的樣子了。”
她無力的趴在了桌子上,眼裡滿是落寞:“也許真的向你說的一樣,我並不瞭解梅迂雪。"
琮軒知道她去找了梅迂雪,看來她也已經開始正視梅迂雪的問題了。摸了摸她的頭髮,他寬慰她道:“每個人心裡都有秘密,也許她也是不得已,只要你小心防範着她就好了。”
顧卿卿點了點頭,不過她突然擡起頭來看着他,酸酸得開口:“可是她對你有意思啊,我都感覺得到了。”
她的臉上有些難過,而琮軒卻覺得此刻的心情好極了。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她說的這般直白的醋話,他突然覺得先前因爲她拒絕他求娶於她的糟糕心情也得到了緩解。
他將她直接從椅子上拉了起來,然後拽入了自己的懷裡,他喜歡這樣抱着她,她
的身上很香,總有着一股淡淡好聞的味道,他抱着她的時候,心情總會變得很好。
“我只喜歡你一個,她我從不看在眼裡。”琮軒淡淡的說道。
他這樣一說,顧卿卿又覺得梅迂雪有些可憐,喜歡一個人並不是她的錯,想想她還有些可憐。
“你不覺得她很可憐嗎, 愛而不得纔是這世界上最讓人難過的事情。”顧卿卿感嘆道。
說完似乎想起了什麼,她賊笑道:“要不然你就收了她吧,梅迂雪又漂亮,身材又好,說不定你會喜歡的。”
琮軒的神色依舊平靜,但是那雙眸子依舊掀起了暗涌,顧卿卿直覺自己似乎玩笑開得有些過火,現在的琮軒可不能逗着,他可是一點就着啊,尤其還是對着顧卿卿的時候。
果然,她並沒有躲過他的“懲罰”。懲罰過後,她無力的依在他的懷裡,眼裡已經是柔情似水,他就喜歡看她這副可愛的模樣,惹了他之後,被他吻了一番之後的媚態的模樣。
屋裡,兩個人笑鬧着,而屋外站在門口的秋荷卻是滿臉通紅無比。她本來是來向王爺稟報宮裡派了公公過來傳皇上手諭,此刻人正在前廳等着呢。可是現在她 不知道自己是出聲還是不出聲。
屋裡的聲音就算秋荷沒經歷過夜懂了些許一二。此刻她是真的不知道該不該出聲打擾了。
阿福正擔着挑水的擔子走進卿園,剛進來便看到秋荷一動不動的站在卿妃的門口,他滿臉疑惑的喊道:“秋荷,你站在卿妃娘娘的臥房門口做什麼。”
阿福的聲音並不小,以至於在屋裡的兩個人也聽了個真切,而秋荷立即轉身想要阻止阿福說話,可是卻也已經來不及了。她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恐,這下遭殃了。
門被人從裡面使勁打了開來,力量之大,嚇得秋荷直髮抖。看到開門的人,秋荷更是低了身道:“王爺,宮裡的公公來傳皇上的口諭了。”
琮軒眉頭微皺:“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讓那公公稍等片刻。”
說完便立即將門重新關上。秋荷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她轉身看到阿福還站在那裡,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不過她倒是沒有說阿福什麼,只是撇了他一眼,然後便離開了。
顧卿卿裹着被子躺在牀上,眼裡滿是憤怒的看着琮軒:“我都和你說過不要了,你還非要現在,這下好了,都被秋荷聽到了,我見到她一定要羞愧而死的。”
說完腦袋都縮到了被子裡,看到她這副害羞的模樣,琮軒只覺得越看越喜歡,他將她從被子裡撈了出來,嘴角含着笑意:“害羞什麼,你現在還是我的側妃,這種事對她們來說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
顧卿卿只覺得心更塞了,乾脆直接埋了頭躺在牀上不去理他。不能讓公公等的太久,琮軒連被子抱了抱她,然後道:“你在這乖乖等我,我去去很快就回來。”
顧卿卿也不看他,只是點頭,然後悶聲道:“知道了,你快去吧,別讓那傳話的公公等的太久。”
雖然她還是有些生他的氣的,不過到底還是爲他着想的多,這輩子遇到琮軒,就是她顧卿卿一生的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