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斌此刻無比惋惜安如雨今晚的所作所爲,卻也是來不及了。
安府的這場“新婚大火”一直燒到第二天早上,安斌帶着張建峰等人就一直在大火的院子裡站到了大火熄滅,最後一絲火光熄滅的那一刻,安斌離開下人進屋搜找安如雨和劉元的下落,雖然所有人的明白,經過一夜的大火,兩人都極有可能的被燒成了灰燼,安斌心裡也清楚的知道,能夠找到屍體的可能幾乎沒有,只是還是下了命令,畢竟,其中的一個是他的親生女兒!
婚禮變喪禮,一時間大街小巷紛紛在口口相傳着安府的這場火光之災,百姓們不僅被安府二小姐的竟然之舉驚動了,更個個感嘆在這場大火背後的悲劇!
而這件事情,甚至還驚動了宮裡。
“啪!”安斌將桌子拍的震天響,“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安斌看着在廳堂兩跪一立的三人,怒道,“還要你們兩個,怎麼會在那裡?”他指着跪着的安茜茜和站在一邊的張建峰。
“是我。”安茜茜眼眶紅紅的的開口道:“是我覺得今天早上二姐的情緒怪怪的,所以我就和葉峰提了一下,是葉峰警覺,才帶我去二姐的新房的。”
“是這樣嗎?”安斌看着葉峰問道。
“的確如此,大人。”張建峰面色平靜道。
“你是怎麼知道新房會出事的?”安斌看着他的眼裡有着疑惑甚至是懷疑。
“我只是聽三小姐說的感覺有些蹊蹺,所以有些不放心才帶着三小姐去看看的。”張建峰當然看得見安斌不好的神色,卻依舊平靜而淡然,“大人似乎是對在下還有所懷疑?”毫不客氣的指出,張建峰突然想看看安斌對自己的信任到底是有幾分!不得不說安如雨昨夜瘋狂的舉動確實讓張建峰內心極爲震動,直到現在他的耳邊還回蕩着安如雨瘋狂的笑聲和話語!
“你多想了。”安斌聽他這麼一問反而收了眼裡的懷疑,“我知道,昨夜如雨是存了必死的決心的,這事兒不怪你們!”
“倒是你!”安斌土壤想安如雨的丫鬟發難,“小姐讓你鎖門,你就沒有一點兒懷疑嗎?有誰洞房之夜將新房的門鎖起來!身爲小姐的貼身丫鬟,你是怎麼伺候小姐的?小姐的不對勁都看不出來,還要你何用!”安斌現在急需要找到一個對象發泄心中的怒火,“來人,拖下去打而是打板!”
“老爺饒命啊!老爺饒命啊!”丫鬟不住地磕頭求饒卻還是被兩個家丁拖了下去。
“老爺,皇上宣您即刻進宮呢!”管家王叔走了進來,對安斌說道。
“備好馬車,門口等我。”安斌一聽,立即吩咐道。
“是。”
“你起來吧,最近就不要出府了,聽到沒有?葉峰,你看着她,順便保護她的安全。”安斌臨走前說,前一句是對安茜茜說的,後一句再是對葉峰吩咐的。
安茜茜揉着膝蓋從地上爬起來,卻因爲跪的時間太久而差點再次摔倒,張建峰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了一把。
“謝謝!”安全擡頭展顏一笑。
張建峰沒有說話,點了一下頭,就徑自走了,經歷了昨晚的一切,安茜茜現在也沒有心思和精力去纏他了,她現在在家的腦子裡一片混亂,被安如雨震驚到的何止張建峰一人!
“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睿和王府的
花園涼亭裡,張建峰一杯接着一杯的往下灌着酒。
綜軒一早就聽說了安府昨夜發生的事情,實際上早在大半個月前,綜軒就知道了安斌要嫁女兒的事情了,這不昨天雖然人沒有到場,但卻早早就派人把賀禮送過去了,聽到安府昨夜着了一場大火的時候,他剛好洗漱完畢。
纔剛下朝張建峰就找來了,開口就要喝酒。
“你知道嗎?她是故意要了安府一處常年廢棄不用的院子,然後在院子裡澆上了煤油放的火,呵呵,女人的心思真是可怕!”張建峰已經喝得微醺了,他覺得安如雨不僅僅是要和劉元同歸於盡,還在藉着這件事情折磨他。
“這件事和你有什麼關係?”綜軒還不知道他在安府做的事情,所以看到張建峰這個樣子有些不解。
“當然有關係!”張建峰面色潮紅道,直接拿過一旁的酒壺繼續喝着。
“別喝了!”綜軒一把奪下他手裡的酒,“別忘了,你混進安府的目的!”他訓斥。
張建峰聞言,眼睛有一瞬間的清明,復又渾濁朦朧起來,看樣子已經快要喝醉了。
正在此時,顧卿卿卻帶着梨花過來了。“綜軒,我剛剛聽到一個消息。”顧卿卿走進亭子說道。
“什麼消息?”綜軒看到她過來,起身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坐到身邊問道。
“聽梨花說,尚書府昨晚着火了,好像還是安府的小姐自己放的,不是說安府昨天辦喜事兒嗎?怎麼突然就着火了?”顧卿卿自從懷孕後,就被綜軒強制勒令在家,就連香茶坊都沒有去了,所以對外界的消息幾乎全靠梨花來傳遞。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不過你可以問他,他當時應該在場。”綜軒指着對面喝酒的某人說道。
“他怎麼又來了?看樣子喝醉了吧!”顧卿卿這纔看到張建峰,卻沒有想以往那樣反應過於激烈,可能是看到這個樣子的張建峰比較失意吧,顧卿卿這次只是眉頭皺了皺,說道。
“也不知道發的什麼瘋,一來就要喝酒,已經喝了不少了。”綜軒同樣看着他皺眉,“聽他的話,好像昨夜安府的大火跟他有關係。”
“不會是他放的吧?”顧卿卿驚訝,雖然她是真的張建峰爲了報仇才混進了安府,但是要是就因爲如此就去傷害無辜者的性命,顧卿卿還是不贊同,她一向秉承一人做事一人當的原則,是絕對看不慣這種濫殺無辜的行爲的,何況還是在人家的新婚之夜,這樣喜事變喪事,實在很殘忍!
“應該不會!我今早上朝的時候聽到昨天去參加婚宴的人說了,是那個新娘自己放的火,還叫丫鬟從外面把房門鎖起來。估計是這的一心求死了。”綜軒搖頭道。
這時候梨花插了一句:“王妃,我外面的人傳,說是這個安府的二小姐跟姑爺在沒有成親前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勾搭上了,連孩子都懷了!”
“老天!一屍兩命啊!不對,是三條人命啊!”顧卿卿驚呼,可能是懷了孕的惡人情緒都比較敏感,此刻顧卿卿心裡滿滿的都是惋惜,“這二小姐怎麼就如此想不開呢!不顧自己,也不顧孩子的嗎?”
“沒有孩子,孩子早沒了。”已經醉了的張建峰突然接口嘟囔道。
“你說什麼?”顧卿卿坐的離他稍遠些,所以聽不太清楚張建峰到底在說什麼,但綜軒就坐在張建峰
對面,當然聽得清清楚楚,他神色一動,默默的等着他說下去。
“喂,張建峰,你在說什麼啊?醉了沒?沒醉就趕緊走!”走過去推了推張建峰,顧卿卿毫不客氣的說道
“安如雨的孩子早就沒有了,是我弄得。”張建峰突然睜開眼睛,盯着顧卿卿的眼睛說道。
“什、什麼?”顧卿卿吃驚的瞪大了雙眼,那邊綜軒也猛然站起身來。
“你害了安如雨的孩子!”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綜軒眼裡深沉的可怕。
“卿卿,你先回去,我現在有些事情要問清楚他。”綜軒回過身,對着顧卿卿溫柔道。
“恩,好。”雖然是滿心震驚和好奇,但是綜軒嚴肅認真的口吻還是讓顧卿卿乖乖的應了一聲,然後帶着梨花離開了花園。
“穆飛!”綜軒叫來了穆飛。
“有什麼吩咐,王爺?”穆飛落下身子道。
“弄醒他,然後帶來書房。”綜軒看着張建峰說道,此時張建峰已經完完全全的罪的不省人事了,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樣子,竟然孤單無助的像個孩童,綜軒心頭微動,半晌別開臉說道。
半個時辰後,
“說吧,你都在安府具體幹了些什麼?那個安如雨是怎麼回事?”綜軒坐在書桌後目光灼灼的盯着剛剛酒醒不久的張建峰。
“看來,我喝醉了之後,似乎說了些不該說的話?”張建峰挑眉,依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的確!”綜軒向前傾着身子看着他說道,“你只不過說了那個安如雨,安斌的二女兒的孩子是你把它弄沒了而已。”
張建峰面無表情,只有瞳孔微不可察的縮了一下。“想知道什麼?”他問。
“全部。”綜軒也不客氣。
“我在安府無意間撞見劉元,也就是安府的那個劉師爺和安斌的二女兒安如雨偷偷約會,安如雨告訴劉元自己懷了他的孩子,逼劉元娶她,安如雨樣子僅僅只能算的上是清秀,劉元卻長相斯文不俗,我猜想他可能是知道一點兒安府那個秘密陣法的事情,所以纔會去故意接近勾引安如雨以保住自己的好運氣,所以他是在利用安如雨而不是真的愛她,果然,我就又一次碰到了他們倆半夜私會爭吵,劉元勸安如雨打掉孩子,但是安如雨不同意,兩人最後不歡而散。”張建峰說完,頓了頓。
“我猜你大概隨後就找上了劉元,對吧!”綜軒說,憑着多年對張建峰的認識和了解,張建峰會去找劉元一點兒也不奇怪。
“看來我們還真是兄弟。”張建峰嗤笑,“我卻是去找了劉元和他做了一筆交易,我設法弄掉安如雨肚子裡的孩子,他幫我搜集安斌的罪證,於是我就故意讓安如雨摔了一跤,誰知道安如雨肚子裡的是兩個,她摔倒的時候流了一個,所以我只有買了副墮胎藥讓她喝了下去,總算大功告成了!”
“和我們有仇的只是安斌和安菲菲,你牽扯上無辜人,這樣做真的對嗎?”綜軒知道他的爲達目的不擇手段,但是這樣一個懷着孕的女子的確無辜。
“我猜你做的並不止這些。”綜軒道,既然安如雨會做出這樣瘋狂的自殺舉動,就代表事情遠遠沒有這麼簡單。
“還記得安斌之前對我的試探嗎?”張建峰忽然問他。
“跟這件事有關係?”綜軒疑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