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我就是你的。”
“如何?”
她眼眸半垂着,媚眼如絲一般的看着眼前臉色突變的男人,而後斜斜的勾起了脣角。
他身上果然有秘密。
爲什麼在冷梟的身上安裝監視器,爲什麼當她提起要殺了冷梟的時候他的臉色會難看,這些都有待考量,而現在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鍾亞叔接近她的目的——爲了誘引冷梟。
暗夜伯爵到底跟暗黑有什麼關係,他們爲什麼要接近冷梟?
這一切都彷彿是一個謎題,不斷的縈繞在罌粟的腦海中。
“呵呵……啊哈哈哈……”在罌粟逼視的眼神下,鍾亞叔突然笑了。
一改剛剛那一瞬間出現的暗沉表情,他再次的恢復了往日罌粟所認識的那張讓人摸不透的面容。
“好一招借刀殺人啊,不愧是暗黑最近幾年所培養出的新一代殺戮機器,不但夠狠,還夠狡猾。”
一語戳破了罌粟身上的秘密,鍾亞叔的臉上再也找不到那抹玩世不恭。
罌粟則對他對自己的瞭如指掌而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森然。
倒不是驚訝,因爲他上次能夠在她身上安放監視器,又裝傻的喊出她真正的名字,那就說明他其實早就已經知道了她是誰,又或者是之前還有些懷疑,但是現在已經很肯定她就是暗黑的殺手紅罌粟了!
“既然你知道了,那就別拐彎抹角的裝傻充愣了,說吧,你們爲什麼要救我?”罌粟將自己舒適的靠在牀墊上,眼眸淡然一眯。
她可沒天真的以爲鍾亞叔會真的跟她求愛,也不會傻傻的認爲他們救她只不過是那深夜“恰巧”路過的好心之舉。
如果不是帶着某種目的,相信已經被暗黑盯上的暗夜上層是絕對不會輕易的接近她的。
更何況是救她?
“呵呵,果然是夠聰明!”被罌粟戳穿了他們鍾家的心思,鍾亞叔也不想再繼續的隱藏什麼了。
只不過他現在的笑容之下卻隱藏着一股深深的無奈。
罌粟看出了,卻只當那是一種不想讓人完全看破的僞裝。
“說出你的目的吧,我洗耳恭聽!”將身子換了一個舒適的姿勢,罌粟完全不怕鍾亞叔的拿起了牀邊果盤中削好的蘋果,悠閒的啃着。
鍾亞叔既然沒有殺她而是救她,那她在這裡暫時還是安全的。
“我們來做個交易吧!”看着罌粟悠閒自在的模樣,鍾亞叔一邊遞水果給她,像大爺一樣的伺候着,一邊彎脣說道。
罌粟慵懶的手指停頓了一下,而後繼續接過他遞來的水果,算是有了聽下去的意願。
“什麼交易?”她淡然的問。
“幫我們調查冷梟。”鍾亞叔也不拖泥帶水,直接的說出了他們的目的。
他們也曾試着直接去接近冷梟,但是鍾家現在不過是一股還沒有搬上臺面的新入駐勢力,要想直接的與冷梟那樣的名人攀關係,套近乎,只會被當成是圖謀不軌,敬而遠之。
因此
,鍾家苦無對策。
而就在這樣的時期,他卻突然從某個酒吧聽來了一些有用的信息,經過查證,確實可以利用。而那個可以利用的突破口就是紅罌粟。於是暗夜故意的搶了暗黑的生意,引紅罌粟上鉤,想要誘出冷梟。
結果冷梟的確是出現了,但是他們的計謀卻沒有得逞。
冷梟的戒心太強,走暗線的這一條路明顯已經被堵死,現在就只剩下明線,紅罌粟。
罌粟是冷梟主動去接近的對象。
利用一個冷梟主動接近的對象去調查冷梟,比“不懷好意”的前去接近他要簡單又省事的多了,現在鍾亞叔所能想到的穩妥方法就只有這一個了。
罌粟的小眉頭一蹙。
思量中……
鍾亞叔則在一旁敲邊鼓,“反正你也想要去殺他,能夠多瞭解敵人一些不是更好嗎?”
罌粟想了想,然後還是問出了口,“你們爲什麼要調查冷梟?”她眼神灼灼的看着鍾亞叔,對於這個問題很是好奇。
然而她卻忘記了雙方交易的大忌——不許過問對方的目的。
只見鍾亞叔看着她的眼神瞬間冰冷,罌粟這才驚覺到自己觸犯了業界的規條。之後她煩躁的擺了擺手自己的小手,邊啃着蘋果邊囫圇的說道,“算了,當我沒問。”
不知道怎麼了,好像只要跟冷梟有關的事情都會另她失常。
罌粟有些懊惱。
見她那煩躁的小模樣,鍾亞叔的冰山臉終於緩解。
“其實向你透露一點也無妨。”
他語意深邃的說道。
罌粟的眼眸陡然大張,期待的看着鍾亞叔。
鍾亞叔則表情嚴肅的看着罌粟,一本正經的說道,“因爲他是我的情敵嘛!”
噗!
罌粟立馬就噴了!
特麼這說與沒說有麼兩樣啊?
鍾亞叔抹着臉上的蘋果渣,嘴角抽笑,“這要想打敗自己的情敵,獨佔那個女人的芳心,自然是要下一番功夫的,我做的不對嗎?”
他魅笑的眨了下雙眼,可在那大白牙露出的前一瞬卻被罌粟用糯米糕給狠狠的糊住了。
“行了!這筆交易我接了,但是報酬要按老規矩翻倍給。”齜牙一笑,罌粟在鍾亞叔的面前瞬間比出了五根手指。
鍾亞叔一愣,開口道,“五萬?”
罌粟猛翻了一個白眼。
鍾亞叔再道,“五十萬?”
罌粟這回連白眼也懶得翻了,直接抓着他的衣領吼道,“五千萬,你妹!”
鍾亞叔眼球暴突,“天!你也太黑了一點兒吧!”
“不好意思,高人出手,就是這個價,想討價,那你去拜託別家吧!”訕訕的扭過身子,不再看向鍾亞叔,罌粟的小嘴兒裡吃着蘋果,還得意的咧着。
其實平常價也就五百萬,要加上危險性的話,冷梟那個級別是一千萬,但是她就是看鐘亞叔不爽,所以決定在他身上狠敲一筆,反正她缺錢嘛!
“好!好!姑奶奶,五千萬就五千萬,但是你可要說話算話啊!”肉疼的哭喪着一張臉,鍾亞叔心下一狠抽出支票薄就要寫下首款的數字。
此刻他正在想如何向上面要求補償,好抵消自己的損失。
而罌粟卻露出一副小虎牙,奸詐的要求,“老孃要現金,不要什麼支票。”支票萬一跳票了怎麼辦?
那她不是很吃虧?
到嘴的鴨子可不能就這麼飛了!
罌粟心中周全的想着。
鍾亞叔此刻簡直是欲哭無淚。
“好!你說什麼都行,只要你肯接單,那麼我一定滿足你所有的要求,只不過現金的話,恐怕要等到明天才能拿過來。”
“可以!”罌粟利落的回道。
反正她現在需要休養,也不急着離開這裡。
“那你先休息,我叫廚房將餐點快點送過來。”
“恩!”大爺似得點了點頭,在鍾亞叔即將消失在門口的時候,罌粟的大眼睛滴溜一轉,又再次的喊住了他,“等下!”
經過了剛剛的敲詐,鍾亞叔回頭,防備的挑眉。
“晚飯我想吃東街的蛤仔面,你去幫我買回來!”壞壞的勾脣,罌粟眼眸彎彎的一眯縫,笑的那個賊。
鍾亞叔一拍額頭,無奈道,“你還真是我的姑奶奶。”他搖頭一笑,以手勢應了罌粟的要求,然後交代了一下,便親自驅車替罌粟買晚餐。
很快的,夜幕低垂。
位於A市中心的商業大街一幢雄偉的建築物中,那道標記着“總裁辦公室”的大門後,兩個男人正神色陰翳的談論着關於罌粟的話題。
“你確定各大醫院都沒有她去過的記錄嗎?”慵懶的坐在皮椅中抽着芋,冷梟聲音沉冷的問。
“是的,BOSS!”傑克恭敬的回道。
冷梟的眉心一皺,表情瞬間凝重了起來。
通過傑克的描述,他知道那女人一定不會平安無事,而且一定是受了重傷。
但是根據追蹤器的表示,她並沒有回暗黑的地下,而是在海濱羅馬城的某一處停留。這纔是冷梟最關心的事情。
既然不是擺脫了器具的追蹤,那麼就說明她一定是與那個鍾氏有所牽連。
不聲不響的入駐A市,手下只有暗夜伯爵,行事低調,實力成謎,管理人員的行蹤更是隱秘無比,雖然賭場業他並不想涉及,但是既然暗夜已經引起了暗黑國際的注意,他也不能就這樣放着不管。眼前比較棘手的問題是罌粟跟鍾家的關係。
興許別人不知道暗夜的背後BOSS是誰,但是他冷梟可是一清二楚。怎麼說他也是這A市的幾大勢力之一,對於自己勢力範圍內突然出現的詭異人事,自然是在第一時間調查清楚。
“BOSS,您看要不要派人去監視?”傑克慎重的問。
“不可!”冷梟淡然的吐出了一口煙霧,然後交代道,“我們什麼都不要做,等她自己找上門。”他相信她只要活着,就一定會再來暗殺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