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剛剛好是7:00整,A港內安靜無比,因爲這裡的基本全都是私家遊艇,所以只能模糊的聽到從B港內傳來的汽笛聲。
沒有人送行,幾年來頭一次,罌粟竟然有種孤單的感覺。
離開A市首次讓她悵然若失。
她本來想跟鍾亞叔告個別,提醒他慎用識別卡的,可是聯絡器今天卻怎樣也無法接通。
算了!
罌粟淡然的將聯絡器從包中取出,然後利落的折成兩半,銷燬證據。回總部她可不能帶着讓人抓到把柄的東西,本來幫助鍾家就已經很冒險了,所以,在事情明朗化之前,她必須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她還是暗黑的人!忠心不二!
那雙明亮的大眼睛突然間閃了閃,罌粟踩着一雙拖跟皮靴,一身傲然的走上船梯。
“咯啦!”
在她腳踏入船艙的第一瞬間,一隻大手突然間從她身前伸出並一把將她按壓在船艙壁上抱在懷中。
“啊唔……”
罌粟張大雙眼,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雙柔軟的薄脣卻已經冷冷覆上。
那種熟悉的味道,還有激烈的方式,另她第一時間便猜出了眼前的男人是誰。眼眸半眯着,罌粟的牙齒立刻咬下。
“嘶……”冷梟吃痛的放開了她,“你屬狗的?”
“能讓你安分,似乎屬狗也不錯!”罌粟提脣諷刺。
冷梟用手抹掉脣角的血漬,微笑着,雙手將想要逃離的罌粟迅速的夾在了雙臂間,“想逃嗎?”
廢話!不逃難道還等着被你俘?
罌粟心想着,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然後站正了身子,“你怎麼老是這樣陰魂不散?”她擠眉的問。
冷梟邪笑,“是你先招惹我,成了我的女人你覺得我還會放你走?”
“你簡直跟無賴沒有兩樣!”罌粟咬牙回嘴。
“多謝讚美!”冷梟笑道。
兩人之間的氣氛頓時變得莫名其妙。大眼瞪小眼,都在找對方的破綻。而透過B港華燈微光,冷梟的一雙紫瞳中閃着幽蘭的光芒,竟讓罌粟一時看呆。
那雙眼,無論她注視多少次都那麼邪魅惑人,又充滿了控制慾,讓人無法逃脫。
“看夠了?”冷梟突然間問。
罌粟臉一紅,迅速別開眼,“我以後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所以……放我走!”她要求。
冷梟的眸色頓然沉下。
“看來你似乎還不明白!”他聲音低沉的直視着罌粟道,“是我冷梟看上的女人你就一輩子都只能做我的女人,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什麼來歷,還是……接下去要歸屬哪裡!”
“你喜歡我嗎?”沒頭沒尾的,罌粟正了眸,突然地問。
冷梟愕了一下,抿脣不語。
罌粟笑了,笑的很諷刺,“冷梟,你說你想要我做你的女人,那最起碼的你心中應該是喜歡我的,且不說‘愛’這個字,你現在連起碼的喜歡都說不出口,你憑什麼留
我?只因爲我不訓?我想殺你?我與其他的女人不同?”她質問。
冷梟看着她,並不否認她說的,但是也不會受她影響,改變內心決定。
他眯着眸子突然間抓住了罌粟的手臂,“跟我走!”
“我不!”
罌粟反抗。小手趁隙就要抓向手槍,卻被冷梟攔截,“別再做無用的掙扎,你以後只能跟我生活在一起,直到我說結束!”
“憑什麼?”罌粟猛然甩開他的手怒吼。
她受夠了!真是受夠了這種被人擺佈的生活!難道她就不能自由自在的生存?
可冷梟卻不理她,繼續像拖麻袋一樣的將她向門外拉拽。
罌粟不禁有些惱火,“冷梟,我剛剛已經說了,如果你只是因爲報復或者是好奇,或者是因爲某種惡趣味的想法想要找個另類的女人陪你玩,那你選錯人了,我不適合,你聽到沒有?”見冷梟依舊頑固,罌粟一邊奮力抓着手邊的障礙一邊被他強制性的向前拉扯。
冷梟無語回頭,“你到底走不走?”他聲音低沉的問。
先不說A市有多少女人不用拉都主動的想要貼上他,甚至他勾勾手指就有一大票女人俯首稱臣,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可這個女人爲什麼他上杆子來找她她卻依舊不動心?甚至看他的眼神像看瘟疫,他有這麼可怕?
“我不走,你放開我,你這個瘋子,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們之間的立場?”罌粟死命的抱着艙柱,扯嗓子怒喊。
對於冷梟的糾纏不休只讓她覺得莫名其妙。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們之間似乎變得越來越滑稽,殺手不像殺手,現在被殺者更是有點類似腦袋穿刺,被驢踢的感覺,他不仇視她也就算了,還要她當他的女人,這簡直是大腦進水神經抽搐的典型病患者。
“紅罌粟--”見她冥頑不靈,冷梟的脾氣也上來了。
兩人互相拉扯,罌粟的身子就好像拉繩一樣,在空中不斷的前後搖晃。大腿根部的槍傷本來就沒好,現在更是傷口裂開,罌粟直痛的咬牙切齒。
“冷梟,你別逼我。”罌粟的眸光突然冷下,額頭不斷的冒出汗水。
因爲她的出言不遜,冷梟的眸色亦頓時暗沉,他已經徹底的失去了耐性,大手猛地一鬆,罌粟來不及準備,身子狼狽的下滑,冷梟則趁她鬆懈的當兒大手再次伸出一把將罌粟的身子撈到了自己的身前,讓兩人毫無縫隙的緊貼在一起。
“別反抗我!”他眸色深沉的命令,語氣陰森可怕。
罌粟一時間被震懾了,猶如啞巴吃黃連,有口難言。
冷梟見她終於安靜下來,大手迅速的抽了她身上的武器,然後轉身便拉着她繼續向前走。
罌粟滿臉怒紅,心中憋屈無比。
她剛剛竟然被冷梟的威嚴給震懾了,什麼時候她紅罌粟變得如此膽小?
“你憑什麼命令我?”她沉着臉,突然甩開冷梟的手。那種表情就好像是沒得到糖果的孩子在鬧彆扭。
可冷梟卻不當那是小孩子的氣話。他臉色驟然嚴肅的回頭,“憑我是你身體的主宰。”一句話說的正氣凌然,卻滿臉邪氣。
不折不扣的一個大惡魔。
似乎怕罌粟忘記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冷梟臉帶邪惡笑容的故意提醒。罌粟的臉色頓時黑紅交加。
“你還能不能再無恥一點?”她咬牙的問。
冷梟笑着貼近她,大手陡然撫上了她的小腹,“你最好現在不要罵我,因爲我可能是你肚子裡接下來即將誕生的孩子的父親。”
“我不會有你的孩子!”罌粟立馬拍開他的手反駁。
冷梟半闔雙眼,笑着耷下長長睫毛,“你確定?”他反問。
罌粟的大腦頓時當機。
似乎那天晚上發生意外之後,她並沒有服下避孕藥,兩人那天好像也沒有做緊急措施,而現在距離事發當天已經過了72小時……
“該死的!”罌粟頓覺不妙的咬脣低咒。
冷梟脣角的笑意更深了些許,“我不可能讓我的孩子流落在外,哪怕他是個私生子!”他的聲音突然低沉,低沉中還帶着某種狡猾的算計。
罌粟心中猛地一抽,“這就是你一定要帶回我的理由?”只因爲她肚子裡現存的那50%的概率?
“沒錯!”冷梟回答,眼中不帶一絲波動。
罌粟突然間默了!
而在罌粟看不見的冷梟的內心卻漣漪不斷。
他不能告訴罌粟帶她走其實是因爲她像緋衣,要她也是因爲她像緋衣,跟孩子無關。不過事實上他也的確需要個繼承人,如果罌粟非要一個跟他走的理由,那麼可以這麼認爲。
“走!”不帶感情的,冷梟再次拉過了罌粟要將她拖離船艙。
罌粟這回沒有反抗他,只不過是低頭陰沉的笑了,“冷梟!”她突然的喚,冷梟因此而停住了腳步,“你帶着一個心裡面有着別的男人的女人在身邊難道就不覺得篤行嗎?”罌粟看着她,諷刺道。
有了別的男人?
冷梟怒然擰眉,在想起了罌粟那天並不是第一次之後,眸光一厲,順手將她攔腰至身前,“別妄想了!”他警告。
“如果以後再讓我發現你心中的背叛,不光是你,就連你現在還在牽掛的人也會一併的遭殃!懂了嗎?”他眯眼的威脅。
罌粟卻倔強的仰着下巴,“你控制得了我的人,你控制得了我的心嗎?想讓我當你的生子工具,那我也告訴你,你別妄想了!”
“你說什麼?”冷梟勃然大怒。
罌粟冷笑看他,“我說我愛的人永遠都不會是你,聽清了?”
“要生也不會生你的孩子,就算我肚子裡現在已經有了你的種,我也會不惜一切的將他拿掉--”
啪!
在罌粟怒言的尾音落下前,冷梟的巴掌已經冷然而至。
他看着臉頰歪向一邊的罌粟,冷岑面容,“以後你會欣然幫我生孩子,而且不止是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