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嗦!”突然,離她不遠的草叢中,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帶着面具的女人頓時張大了眼眸,用變聲器嘶啞喊道,“誰--”
一個窈窕的身影迅速竄出,“是我!”月光打在她的臉上極爲清冷,卻掩飾不住她的面貌。
是未然。
在冷梟的大肆搜索下,勉強逃竄了一週的女人。
現在站在渾身是血女人面前的完全是一個狼狽至極的身影。
“怎麼是你?”一見來人,染血的女人頓時丟掉了手中的變聲器,似乎是不怕她發現自己本來的面目。
聲音一改沙啞,驟然變得尖酸刻薄。
未然看着地上的女人,嘴角輕扯的苦笑了一下,“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咋一聽到未然的話語,女人頓時眯緊了眸子,恨不得殺了她。“你來……就是諷刺我的?”強忍着身體的疼痛,女人冷然道。
未然卻笑了。
“你認爲現在的我,還有什麼資格諷刺你麼?”聲音頹然,充滿自嘲。
女人眯緊的眸子緩緩的垂落,“說吧,你找我還有什麼事?我警告你,如果是想威脅我什麼,你做夢,別忘了,你母親現在的住院費還是我出的,如果你惹急了我,我隨時可以殺了她!”女人眸光突然犀利。
未然愣了下,之後大笑出聲,“哈哈哈……”
“你笑什麼?”女人頓時不滿的怒吼,聲音本就細膩,這麼一吼之下更是尖銳的像刀刃一般,讓人聽了很不舒服。
有點像貓抓牆。
可未然卻是毫無反應,表情依舊像個木頭人似的,“她死了……”萬分痛苦的說出這三個字,未然隨即頹然的跪倒在女人面前。
女人頓時愕然的愣住。
“哼!手術不是很成功?”她質疑的問。
未然的眼眸卻因爲她這句話而頓時變得無比犀利又含恨帶怒,“本來應該是這樣的,本來是已經沒事了,可是……可是卻因爲報紙上的一張通緝犯的容貌而再次病發,撒手人寰,這一切皆因紅罌粟那個女人,都是那個女人害的--”未然突然情緒激動的大喊,眼眸中淚光閃爍,頭髮披散着,好像已經幾天都沒有收拾了,看上去就像個野人。
而地上女人聽到她的話卻只是冷笑,“你今天來找我是想我替你殺了她?”
“不是!”女人迅速回答。
“我只是想求你讓我加入暗黑,我想要親手殺了紅罌粟那女人,不管會付出什麼代價!”她斬釘截鐵道。
地上女人卻是莞爾一笑,“你怎麼知道我有這個能力?暗黑一向不隨便收人,你不知道?”她眸光驟然冷下。
未然卻不畏懼的直視她,“我知道你之前告訴我的身份是假的,什麼B級殺手,你根本就是暗黑的紅心A。”
染血女人頓時愣住。
未然淺笑,“怎麼,我猜的不對嗎?”
“你從哪裡得來的情報
?”女人厲聲怒喝。
未然完全無所懼怕的解釋,“還記得你曾經給我的一封信嗎?你叫我埋伏冷宅暗害罌粟的信。”
聽了未然的話,女人眉心蹙起,隨即瞭然。原來是她自己一向的習慣拆穿了身份。
暗自咬牙,“隨便你,你想進暗黑我可以穿針引線,但是……進去之後的死活,你自己掌握,通過了認可之後,我會收編你當我的屬下,只不過你一切都要聽我的。否則,相信還沒有殺了那女人,你就會先死!”女人慎重的警告。
未然脣角露出抹灰暗的笑,“屬下自當明白!”
聽了未然的稱呼之後,紅心A這才放下心來,眼眸中卻是暗暗縈繞着些許幽光。
“現在帶我離開這裡!”掃了眼四周,見真理已經不安全,紅心A要求。
未然立刻點頭,並迅速的攙扶起她,兩人快速的離開了皇爵的附近。而在兩人走後,霍東斪如風而至,卻只剩下了地上的一灘血。
男人立刻眯眼。心中的懷疑更甚。
而皇爵內部,在傑克帶着罌粟離開以後,嘈雜聲更加放肆的傳出。警部帶着大批人員進入會場,進行了逐一的搜身檢查,將所有身上帶有危險物品的人全部扣押。
大廳在半個小時之後終於恢復了平靜。而在皇爵附近的一處隱秘的地下室中,此刻某個昏厥的男人正被擡進地下室中,並被全身捆綁的丟在地上。看那一身裝束,無疑是“黑蜂”。
暗殺冷梟不成,竟然反變成了囚徒。
“嘩啦!”
一盆冰冷的水澆下,男人悠悠轉醒,還沒有張開眼眸,就已經聽到了一聲幽冷的命令。
“摘下他的面具!”冷梟憤然低喝。
前方黑衣人迅速的撤下了男人臉上的鬼魅面具。
“不……不要啊--”男人頓時大聲喊道,可被束縛了手腳的他只能看着面具脫離自己的面部,並瞬間恐懼的低下頭。
一道橫跨臉部的刀疤頓時出現在冷梟眼前,冷梟示意,黑衣人毫不客氣的擡起了他的臉。一張另冷梟再熟悉不過的面容展現眼前。
冷世炫!
“居然是你?”冷梟立刻咬牙出聲,紫眸中掩不住驚訝於震撼。
只見面前那個臉上斜跨着一道醜陋疤痕的男人,雖然已經骨瘦如柴,但是那自傲自滿的五官輪廓,還有不將所有人放在眼中的神情,那不是冷世炫是誰?
當年冷家被奪,冷天兆身亡,葬禮之後不久,冷世炫就消失了,沒想到竟然是進了暗黑!
“你還真是隻不思悔改的臭蟲!我跟你之間還真是有緣,而且是孽緣!”冷梟不禁怒道,臉上青筋浮動。
冷世炫見躲無可躲,驟然擡眸,沉笑出聲,“哼!冷梟,你還知道是孽緣?根本就是永生永世的孽帳,你就是個孽種。”
“住口!”冷梟突然大喝,一個狠辣的巴掌迅速甩上了冷世炫的臉。
看着他臉上明顯浮出的紅腫跡象,冷梟這才收手,冷眼看着他,沒有一絲的兄弟情義。十幾年前他不允許別人喊他孽種,今天更不會。
“呵!”
然而被打的冷世炫卻彷彿毫無知覺一般,不喊痛,也不畏懼,轉過頭來的繼續對着冷梟嘲笑,那雙眼窩早已經扣進去的模樣直另冷梟感到噁心。
“說!是誰派你來的,你是怎麼加入暗黑的!‘賭局人’到底是誰?”命人按住冷世炫的雙手雙腳,冷梟將他壓在身下,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質問。
看着冷梟那張極度憎惡他的臉孔,冷世炫卻露出抹毒笑……
“要我告訴你可以啊,但是你要先告訴我你是怎麼發現我的計劃,我安排的那麼天衣無縫,幾乎算盡一切,爲什麼到頭來還是會栽在你手中?”冷世炫瞪着一雙恐怖的眼睛,惡狠狠的要求。
他實在不甘心,眼看着事情就要成功了,卻沒想到到頭來他三年的處心積慮都變成了泡影。所以他不甘心,他一定要知道是誰陷害了他,那樣就算他做鬼也不會放過那人,定要他爲自己陪葬。
冷梟看着他那副嫉惡如仇的模樣,眉心緊蹙。
他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
“你的計劃沒錯,只不過是你信錯了人!”冷梟幽幽回答,雙眸中滿是悲哀。
“梟……”一直站在冷梟身後看着這一切發展的楚凌風終於忍不住出聲。即便是“黑蜂”已經被他們抓住,但是依舊不能輕易放鬆警惕,全盤托出。
然冷梟卻是對他揮了揮手,表示讓他知道也無妨。
看着冷梟表情,楚凌風欲言又止,終是憋回了口中話語。既然現在已經演變成了冷家的家務事,那就由着冷梟處理好了!
這麼想着,楚凌風閉緊雙眸,再次靠回牆邊。
冷梟很感謝楚凌風的體諒。轉頭再次面向冷世炫道,“皇甫美玲那個女人一向都奸詐狡猾,她懂得爲自己留後路,她跟你合作本來就只是想利用你,借你之手除掉我而已,甚至還有其他的目的,只不過你不知道罷了,而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你覺得她可以將消息出賣給‘賭局人’,就沒有人會將消息出賣給我了嗎?”真是天真的可以!
“‘賭局人’?”咋一聽到冷梟的話,冷世炫突然不淡定了,用盡全身力氣掙脫了一手抓上冷梟衣領,“你說她將消息賣給了‘賭局人’?”這怎麼可能?
冷世炫的臉色難看至極。
冷梟不屑嗤笑,無情的扯下了他的手,“爲了怕你出事,將所有事情都推到她頭上,想必她早已經將你出賣,你難道不知道‘賭局人’早就看你不順眼了?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一次又一次的打着暗黑的名義到處拉攏人脈,只爲了對付我,你覺得‘賭局人’會放過你嗎?皇甫美玲剛剛好趁此機會出賣你換‘賭局人’一個人情,可以說今天的計劃,從始至終被利用的只有你一個人,蠢貨!”冷梟憤恨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