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冰冷的房間裡,重重的窗簾像是阻隔了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光亮一樣,帶着無盡的寒意幾乎將人生存的勇氣吞噬掉一樣。
房間書桌前,男人面容冷峻,眼神犀利,面容宛如精雕細刻的完美作品一樣讓人癡迷。僅剩手中的點點光亮在這幽深中閃着頹敗的紅色。
“以溪,我錯了。以溪,我再也不敢了······”女人跪着爬了過去,一把抱住男人的大腿,淒厲的哭喊聲在這幽黑的房間裡顯得尤爲刺耳,“放過我,我錯了······”
喬以溪不耐地皺緊了眉頭,毫不猶豫將人一腳踹開,深邃的眸子迸發着犀利的光芒。手上那點頹廢的光芒隨着他手的擡起也漸升高。他深吸了一口煙,問:“什麼時候知道荊離就是楚墨的?”
“剛剛見面的時候。”夏凝嫣開始抽泣了起來,囁諾地答道。喬以溪又深吸了一口煙,繼續耐着性子問道:“你是怎麼刺傷楚墨的?”
“楚墨當時正在觀察大胖子他們的動向,沒有注意到我的動作。”夏凝嫣哽咽着說完,不顧身上的疼痛,又爬了過去,求饒道,“以溪,我只是一時衝動而已。以溪,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派人跟蹤楚墨又是爲了什麼?”已經查明瞭除洛辰外第三方力量的存在就是夏凝嫣的勢力了。喬以溪吐了一口煙,濃濃的煙味瞬間就竄入了鼻間。
“我······我······”夏凝嫣結結巴巴心虛地不敢繼續說。如果說是爲了找準時機做掉楚墨絕對會死得很慘的。心生膽怯,恐懼無法言明,夏凝嫣不由得轉移了話題,苦苦哀求着,“以溪,你原諒我,我知道錯了······”
喬以溪不耐煩地站了起來,幽黑環境中,他嘴角上的那抹笑意寒冷刺骨。手中的煙被扔在地上碾滅,喬以溪彎腰逼近夏凝嫣,看着她滿臉的淚水以及恐懼的眼眸,伸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聲音冰冷得幾乎凍掉了心臟:“你現在知道害怕了?嗯?”
“不,不要······”夏凝嫣聲音悽慘,使勁拍打着喬以溪的手,臉上的表情恐懼而不安,“以溪,你也是喜歡我的吧。以溪,你······”
“你到底哪裡來的自信覺得我喜歡你。”手上的力道不由加重,喬以溪嘴角不屑地挑起一抹冷笑,“你以爲送你戒指就是喜歡了嗎?你以爲陪你跳幾次舞就是喜歡了嗎?你以爲準許你去喬家就是喜歡了嗎?你以爲去醫院裡看你就是喜歡了嗎?告訴你,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爲了打敗夏家和崔家。”
夏凝嫣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仍然不想去相信這個殘酷的現實,握着喬以溪的手有些顫抖,她呢喃道:“不,不可能,你在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對不對?我被綁架的時候你明明趕來救我了。”
“哼。”喬以溪冷冷說道,“錯,那是爲了去救楚墨。”
“不,我不相信!”夏凝嫣臉驀然扭曲了起來,“我暈過去又醒來的時候你明明對我就是那麼的溫柔。”
“溫柔?!”喬以溪嘴角挑起一絲不屑,“抱歉,那是爲了遏制你愚蠢的出聲而已。我可不希望你招來那些劫匪。”
“你······”夏凝嫣難以置信地看着喬以溪,直直盯着他深邃的眼眸。在那雙如鷹般銳利的眸子裡她只看到了恐懼的自己,瑟瑟發抖,是那麼的可憐。
喬以溪根本就不喜歡你。不要再愛喬以溪了。
夏銘的話似乎還在耳邊回想着,可是自己根本就不相信。
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那麼殘忍?怎麼可能對自己沒有心?只要自己多努力一些,他就會喜歡上自己的。
夏凝嫣一直這麼相信着,所以纔會義無返顧地爲他擋下了子彈,纔會不擇手段地除掉他身邊的其他女人,纔會不厭其煩地一次又一次地黏着他······做了這麼多事情,到最後連尊嚴都喪失了,可是她又得到了些什麼呢。
“唔······”脖子上的力道加重,她知道喬以溪不會放過她的。夏凝嫣覺得心在滴血,顫聲求饒着,“以溪,我救過你的啊,以溪,我······”
喬以溪的眼眸中劃過一絲猶豫,夏凝嫣說的是事實,而且這個女人還救了自己兩次。手上的力道不由地鬆了下來,夏凝嫣繼續低聲哭泣着:“我再也不敢了。我也不會再糾纏着你了,我會走,走得越遠越好······”
“這麼爽快地就要將你對楚墨所做的一切一筆勾銷嗎?”喬以溪冷冷打斷了夏凝嫣的構想,“告訴你,你是救了我,但是現在我們是在討論楚墨的事情,和我無關。”說着手上的力道不由的加重。
“不。”夏凝嫣臉漲得紫紅,“以溪,要是楚墨醒來,她是絕對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的。以溪,你不可以······”
“不可以?!”喬以溪不屑地冷哼一聲,“不可以幹什麼?我喬以溪想怎麼做就怎麼做,還用得着你來教嗎?”
喬以溪當然知道楚墨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他的那個聖母,肯定會不屑地說道,算了,不要跟這個可憐的女人計較。
即使夏凝嫣曾經將她逼進死亡的境地,楚墨還是會放過她的。
手上的力道漸漸鬆了下來,喬以溪一把將人甩到了牆壁上。砰一聲,在這房間裡顯得格外響亮。
“咳咳。”夏凝嫣掙扎着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隻手扶着脖子不停地咳嗽。
“她用哪隻手刺傷了楚墨,就砍掉哪隻手。”喬以溪的聲音冰冷,不帶絲毫感情。房門打開,室外的光線如潮水般涌了進來,刺痛了人的眼睛。夏凝嫣驚懼地看着冷漠離去的喬以溪,攤開手,看了一下自己漂亮白皙的手臂,她尖聲叫道:“不,以溪你不可以這樣對我!”
“對了,順便往她腹上捅一刀,見血但是不要死。”喬以溪頓了頓步伐,面無表情地對手下說道。
“是!”
喬以溪的背影是那麼的決絕。眼眶脹痛,眼裡滾燙的淚水像是再也抑制不住一樣紛紛滑落。
喬以溪,我們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