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家的薔薇花園那裡還種了一大片曇花。每年夏天開得是那麼的熱烈,那麼奔放。好像用盡了所有氣力,吸取了所有雨露精華,就只是爲了綻放那一天的到來。
這般倔強的性格真的像極了楚墨。
勞斯萊斯緩緩駛進了喬家,楚墨也沒有想到自上次來喬家,她竟然還會再過來一次。
喬以溪說,他很對不起楚墨,做了那麼多傷害她的事情。
喬以溪說,若是楚墨能夠回來,他絕對會好好對待她的。
喬以溪他還說,他愛楚墨,也很想愛。
愛楚墨······楚墨的心不由的一怔,看着男人溼潤的眼角有一滴晶瑩的淚水滑落,心,突然就軟了。
對荊離感興趣,是因爲荊離像楚墨。
楚墨不禁苦笑了一下,怎麼辦,只要看到那麼溫柔的他,心就會軟下來。怎麼辦,可不可以不要那麼溫柔。
帶着她去看了那片曇花。要問理由的話,喬以溪也回答不上來,只知道,自己想這麼做,所以就這樣做了。
曇花被護理得很好,儘管是深秋,葉子也依舊是深綠色得晃花了人眼。風吹過,帶着簌簌的聲音,莫名的非常好聽。
牆上有一大片黑色的痕跡,映照着邊上的薔薇花,是那麼的悲傷。
“那是她放火燒掉薔薇留下的痕跡。”喬以溪淡淡說道。心裡一陣抽痛,他拿出了一隻煙,剛要點燃的時候,被人止住了。面前的人呆着些許哽咽看着他:“別抽菸了,我想她肯定也不希望你抽菸。”
“不,她不會這麼覺得。”喬以溪苦澀地搖了搖頭,但還是收起了手中的煙:“她肯定恨透了我。”
是的,恨透了。楚墨撇開了眼睛,沒有再去看喬以溪。
轉臉看着身旁的人,恍惚中,又和記憶中的那張臉重合了。喬以溪勾了勾脣,喑啞着嗓子冷不防說道:“有蟲子。”
“啊!”本在想事情的楚墨立即就被他的話嚇到了,害怕地蹦到了喬以溪的身邊,緊緊地拉着他的手臂,語調顫抖,“在哪裡,在哪裡,趕緊踩死它,我怕。”
像是欣賞夠了她孩子般的表情後,喬以溪悠悠說道:“沒有,我逗你玩的。”
轟,直覺一道驚雷應天而下,一下子就擊中了自己。楚墨呆呆地看着喬以溪,腦子裡一片空白。真是愛極了她這呆萌的表情,喬以溪眉眼都彎了,帶着深深的笑意:“呆了?”
“你······”回過神的楚墨憤憤地瞪了一眼喬以溪,誘人的紅色攀爬到了臉上。喬以溪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低頭瞟了一眼她親暱抱住自己的手,嘴邊盪漾着戲謔的笑容。楚墨驚得立即就收回了手,紅透了臉尷尬地看向了別處。
楚墨很怕小蟲子之類的東西,因爲看起來相當噁心。
難道兩個人會相似到連喜好都該死的巧合嗎?
花園邊,女人臉紅撲撲得看着別處,男人神情繾倦地看着她。身後是茂盛的曇花和薔薇,這幅景象美得有點不真實。
夏凝嫣冷冷地看着不遠處的兩人,眼底劃過一抹深刻的仇恨。
楚墨,你實在是太礙眼了。
喬以溪和楚墨逛了一遍喬家,兩人就回到了別墅。剛走進大廳的時候,夏凝嫣就立即迎了上來,親暱地挽住了喬以溪的手臂,嫵媚妖嬈的臉上掛着甜美的笑容:“以溪,你回來了啊。我等你好久了呢。”
楚墨不知要把眼神放哪會讓自己舒服點。喬以溪不留痕跡地拿開了她的手,徑直走向了沙發,端起一杯僕人遞上來的咖啡淺抿了一口,對楚墨說道:“荊總編,請坐。”
楚墨看了一眼夏凝嫣,淡淡笑了下:“不了,關於公司合作的事情已經談得差不多了,我公司還有事,就不多留了。”
“荊總編。”夏凝嫣像是此刻纔看見楚墨一樣,熱情地打着招呼,“上次說好的簽名呢。”
她眼裡的嫉恨直直傳了過來,楚墨有些無奈地撇了撇嘴,禮貌地笑着說:“我就只是一個小小的總編輯而已,夏小姐說什麼簽名真是擡舉我了。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
看着楚墨遠去的身影,喬以溪也沒開口挽留。原本以爲就可以這樣風平浪靜地離開,不成想剛做完訓練回來的藏獒一看見她就熱情地跑了上來,親暱地圍着她轉圈,用身子拱了拱她的大腿。
楚墨那一刻很絕望。
一個可以很容易地改變相貌、髮型、裝扮,甚至連習慣也可以改變。但是他(她)身上的氣息卻沒有那麼容易改變。
楚墨心裡直流寬帶面,有沒有搞錯,都兩年了,它怎麼還記得自己。擡眼對上Tiffy驚詫的目光,楚墨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這條狗真可愛。”
Tiffy有些想笑,他不清楚用“可愛”來形容一隻大型藏獒是出自於什麼樣的心態。至少他從來沒有覺得在希爾特身上看到過一絲可愛的影子。
“希爾特。”嘴角的笑意不由加深,喬以溪懶散地靠在了沙發上,對着藏獒說道。藏獒立即離開了楚墨,歡快地奔了過去,伸出舌頭舔了舔喬以溪的手掌,親密非常。
“荊總編真是好本事,連藏獒這麼忠心的動物竟然也會被你吸引。”喬以溪戲謔地看着楚墨。一時尷尬,聽不懂他這句話中包含的意思,楚墨毫無邏輯地瞎扯着:“大概是從小也有養狗的原因,身上母狗氣息比較濃重的緣故吧。呵呵。”越笑最後越心虛,楚墨只能無奈地低聲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喬以溪慵懶地看着她的背影,眸子裡煥發着光彩,揶揄道:“荊總編,你可以教教我怎麼一眼就看出狗是公的還是母的本領呢?”
糟了!楚墨暗暗罵了自己一句白癡。因爲是已經知道的事實,所以說出來的時候纔會那麼自然,結果往往很悲催。楚墨訕笑着解釋道:“聽名字啊,希爾特應該是公的吧。”
“哦,原來這樣啊。”夏凝嫣燦爛地笑着,“不愧是從小流連於公狗中的人,真是厲害。”
一句話,充滿了十足的鄙視和嘲諷。楚墨的臉色有些難看,心裡活泛了一下,想來這夏凝嫣小姐又開始亂吃飛醋了吧。
楚墨又想起了喬以溪剛纔說的話,他說他愛楚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