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是現如今這樣的結果,自己當時還去什麼夏家啊,回私人別墅不是更好。
楚景天冷漠的眼神快速掃過了夏之鳴和貝依薇,脣角一彎就是一抹極其嘲諷的笑意:“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一下。”起身,忽略掉衆人的眼神,就往外走去。
“景天!”貝依薇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叫了一聲,伸手推了推她的父親。貝父會意地清了一下喉嚨,口吻冷冰嚴肅:“景天,我們也不是在逼你,只不過現在媒體鬧得風風雨雨,你讓薇薇怎麼做人。”
“結婚了就可以做人了嗎?”楚景天回頭冷冷一笑,語氣中充滿了嘲諷和不屑,“原來我還有給予做人機會的本領啊。那行,容我想想。”
“景天你這是什麼意思?!”貝母尖銳地叫了出來,“我家薇薇有什麼讓你不滿的地方嗎?”
“······”很多啊,以前是對她沒有感覺,現在有了哦。非常討厭,極其厭惡。楚景天冷哼一聲,不顧後面人的叫囂直直出了楚家。
反感,那些人的嘴臉都讓他反感
。所謂的青梅竹馬在一些事面前完全就是屁。如果說貝依薇的做法在他的預料之內的話,那麼夏之鳴的行爲則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想不通,想不通夏之鳴爲什麼要那麼說。
楚景天的心情特別的煩躁,剛處理完公司事情的時候,夏之鳴就來了。
“什麼事?”楚景天皺了皺眉,明顯很不高興夏之鳴的到來。他現在只想回別墅,想要和那個女孩聊聊天,說說話,吃她做的飯,一點都不想和其他人見面。
“景天。”夏之鳴尷尬地笑了一下,“今晚有沒有空?”
“沒空!”楚景天冷冷說道,“有什麼話就直說,不要繞彎子。”
“······”夏之鳴思索了一下,看着楚景天越來越冷的臉色,嘆了口氣說道,“伯父逼婚的事情你不要怪薇薇。”
“那麼我應該怪你了。”楚景天伸腿架在了桌子上,深邃的眸子裡是滿溢的嘲諷笑容,“之鳴,你能告訴我你這麼幫那個女人是爲了什麼?好歹我和你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吧。”
“薇薇畢竟是女人······”夏之鳴乾笑了一聲,繼續說道,“反正你和薇薇遲早都要結婚的,早一點定下來也沒有關係的吧。”
“所以我就應該乖乖配合她設的局,說我毀了她的清白,禽獸不如了。”楚景天臉上的神情更冷了,似笑非笑地看着夏之鳴,“之鳴,你是不是喜歡貝依薇啊?你要是喜歡的話,我二話不說可以將她讓給你的······”
“景天!”一種被說中心思的不安充斥了整顆心,夏之鳴不由出聲打斷了楚景天,“你和薇薇就要結婚了,你不要說這樣的話。而且你之前不是說過你愛薇薇的嗎?那就不要輕易說出‘讓’這樣的話來
。”
楚景天不屑地嗤笑了一聲,站直了身走向了夏之鳴,俯身逼近,直直望進夏之鳴的眼睛裡,聲音像針一樣毫不留情挑破了殘酷的現實:“你以爲付出了這麼多,人家到時候就會感激你嗎?好自爲之吧你。”
站直了身,雙手插兜徑出了辦公室,英俊的臉部線條緊繃,臉上的神情肅然。他就像是一尊沒有感情的雕像,可是精緻的五官拼湊出的俊臉還是那麼的讓人着迷。
“景天,她的身份和你太過懸殊,楚伯父絕對不會同意你們兩個在一起的。”夏之鳴淡漠的聲線響起,“你和她纔剛見面不久。你怎麼能保證自己對她不是一時新鮮呢。”
“你調查我。”楚景天轉身看着辦公室中的夏之鳴,削薄的嘴脣淡淡地抿成了一彎冰冷的弧度,“希望你不會爲你所做的事情所後悔。小月就要回來了,我希望你能放置好她和貝依薇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楚景天瞥了一眼夏之鳴,而後轉身毫不留戀地離開了。
他們之間就像是一個扣着一個的死環。楚景月喜歡夏之鳴,夏之鳴喜歡貝依薇,而貝依薇卻愛上了冰冷的楚景天。
似乎怎麼做都會有人受到傷害。
夏之鳴靠在沙發背上,苦澀地笑了一聲。貝依薇來找他請求他說謊的時候,他也猶豫了,可是看到那張臉上楚楚可憐的表情,他就不捨了,心軟了。說着違心的話,到最後還要幫貝依薇來乞求楚景天的原諒。
他夏之鳴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可憐這麼卑微了。
“之鳴,你去除掉冰月好不好?”貝依薇哀求的話還在腦海裡盤旋着揮之不去,“之鳴,是你,是你帶他去酒吧的。要是他沒有遇見冰月就不會這樣了。之鳴,我不想失去他,之鳴你要幫幫我。”
他和楚景天真兩個兄弟真的會反目成仇嗎?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夏之鳴抱着腦袋痛苦地皺着眉頭。
也許那一天帶楚景天去酒吧真的是個錯誤。
“找到冰月現在的下落了沒有?”他狠了狠心,還是打了個電話,問,“楚少的私人別墅在哪裡?”
“已經找到了,不過楚少的貼身保鏢也在,很難除掉冰月
。”
“沒事,找到就好。我到時候去引開保鏢,你們進去帶走冰月。”
“是。”
未知的危險正在不斷地靠近,這一場愛情的殺戮怎麼不叫人心疼。
冰月剛將飯菜端上了桌子的時候,楚景天就回來了。一臉的寒意在看到桌子上豐富的菜色立即就消失無蹤了。
蹦蹦噠噠地走到了冰月的身邊,雙手箍緊了她的腰就往懷裡帶,低頭在她白皙的臉上輕輕印下了一吻,溫柔的聲音性感極了:“寶貝,你廚藝真好。”
“色狼,還沒嘗你怎麼就知道我廚藝很好。”冰月笑着推開了楚景天,替他拉開了椅子,期待地看着他,“嚐嚐看吧。”
“肯定很好吃。”楚景天迫不及待地坐了下來,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就往嘴裡塞,含糊不清地說道,“而且一定比前幾次還要好吃。”
不知道爲何看到他孩童般清澈的笑顏,心裡倏然也變得暖暖的。冰月替他盛了一碗蛋炒飯,笑:“請吧。”
“你真的做了。”楚景天嘴角的笑容像是遊離着陽光一樣,格外的燦爛,心滿意足地看着冰月,“我就知道寶貝你最好了。”
“咳咳。”他的眼神太過深情,冰月不由紅了臉,小聲嘀咕着,“哪有你說的那麼好。”
“就有就有。”楚景天再次將人攬入了懷裡,埋頭在她發間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嘆氣又像沒有,歪頭張口含住了她漂亮的耳垂,輕聲問道,“如果我和貝依薇結婚,你會不會難過?”
“······”貝依薇,那個尊貴嫵媚的貝小姐,而自己呢。一個連高中都沒有畢業的窮姑娘。身份又是何等懸殊。
我對一個女人的興趣通常不會超過七天的。
這句話一直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自己沒有資本陷入這麼一場愛情遊戲吧。
冰月倏然冷了臉,推開了楚景天,語氣裡泛着冰冷:“你開什麼玩笑。你愛和誰結婚就和誰結婚,我們兩個之間本來就沒有關係,我幹嘛要爲你難過。如果想要祝福的話,我不介意。”
“你······”她的語氣太過冷冰,帶來的鈍痛似乎也是深不見底的。楚景天看着她毫無表情的眸子,站了起來,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擡頭看着自己,冷聲道,“再問你一遍。如果我和貝依薇結婚,你會不會難過?”
“恭喜你新婚大吉。”不加掩飾的淡漠直直望進了楚景天深邃的眸子裡,楚景天覺得心裡很冷。脣角勾勒一彎嘲諷至極的笑容,最終還是鬆開了手,看着一桌的飯菜,惱火地一腳踹翻了桌子。
和她相處也不過短短5天來着,還能奢望她說什麼呢。
像是一頭髮怒的野獸,楚景天紅了眼,劇烈地喘息着。打了個響指,保鏢就進來了,楚景天淡淡瞄了一眼邊上呆怔的冰月,面無表情地說道:“讓老爺子準備後天的婚禮。”
“是。”
他要結婚了啊,終究還是要和她的未婚妻結婚了。心,不知爲何,傳來陣陣的疼痛。冰月看着男人,眼角溼潤,像是一不小心就要有水掉下來一樣。她蹲下了身子,默默收拾着地上的殘局。
他是高高在上的楚少,而自己的身份和他相差太大了。怎敢奢侈,奢侈他的戀,他的愛。灰姑娘的故事只存在童話中,不敢肖想,也不敢想。
7天,只剩下兩天了。楚景天冷眼看着正在收拾東西的女人,心裡更加的煩躁起來,他不希望,突然間不希望他們兩個人的契約只有短短的7天。
從來不會這樣,他不由苦澀地勾勒了一彎笑容,轉身走出了大廳。
罷了罷了,也許自己真的是頭腦發熱吧。在乎是什麼樣的感覺,喜歡又是什麼樣的感覺。情感這種東西實在是太過黏膩。
7天之後,她依然是那個高貴冷豔的冰月,而自己,也還是那個瀟灑不羈的楚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