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離?!洛辰驚訝地看着突然出現的人,怔怔地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該做些什麼。他呆呆地放下了手槍。
“你
??”喬以溪同樣也是難以置信地看着不遠處的女人,怎麼也不會想到她會在這種情況下出現。
“住手。”楚墨又說了一遍,擔憂的眼神滑過喬以溪,眼角的餘光瞄到洛辰收起的手槍,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重新擺好了表情,楚墨冷眼看着對峙的兩人,語氣淡漠:“警1察馬上就來了,你們最好想好該怎麼解釋眼前的一切。”
警1察?!洛辰腦中的弦緊繃,瞪大了天藍色的眼眸看着陽光下的女人,突然覺得渾身冰涼一片。
她明明知道自己是黑1道Boss,和警察勢不兩立,她竟然還是叫來了警1察。難道是爲了喬以溪嗎?
“Boss。”身邊的小弟擔憂地說道。
要不要撤?紅羽身受重傷,再不救治她就會因爲流血過多而亡,而且警1察就要來了,這裡畢竟不是意大利。沒有所謂的中國警察也對他們黑1手黨禮讓三分的說法。
可是,只要差那麼一點點他就可以爲父親報仇了,差那麼一點點喬以溪就會被他殺死。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怎麼捨得放棄。
生死之間,有時候一丁點的猶豫就會逆轉局勢。
身後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洛辰不用回頭看就知道是Tiffy帶人過來了。藍寶石般的眼眸掃過了一眼楚墨,苦澀,悲涼,甚至帶着絕望的眼神,讓人不由爲之心疼。他扯了扯嘴角,燦爛的笑容裡帶了隱藏的陰影:“走!”
黑手黨帶着受了重傷的崔媛姬很快就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喬以溪冷眼看着他們躍上林蔭的身影,做了個手勢,口吻中是滿滿的殺意:“追!”
“不要!”楚墨急忙跑了上去,冷冷地看着喬以溪,“他既然放了你一命,那就沒有理由再去追了。”
Tiffy的腳步不由停了下來,他有些疑惑,不知道該怎麼做,迷惑地看着喬以溪。
兩人誰也不讓誰,冷眼對峙了好久,喬以溪終於收回了手勢,口氣裡泛着怒意:“去收拾一下殘局,處理好屍體。”
“是。”Tiffy急忙帶着衆人去處理鮮血橫流的現場。
“你真的叫來了警察?”喬以溪眯了眯眼,懷疑地看着楚墨,“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剛處理完公司的事情吧。”
“額
??”楚墨憋屈地扁了扁嘴,最後還是無奈敗下陣來,嘆了口氣,“當時情況太緊急,所以我
??唔
???”
喬以溪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微微擡起了頭,對準那張櫻瓣小嘴直接咬了下去。牙齒輕輕地噬咬着,他笑着,一手抱住她的後腦勺,將兩人距離拉得更近了,嚐到香甜的味道,那顆不安跳動的心才逐漸平靜下來。
差一點,他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那種恐懼和楚墨兩年前逃走的時候一模一樣。
“嗚嗚~”楚墨劇烈地反抗了起來,手腳並用使勁推搡着喬以溪。喬以溪癡迷地吻了一下她的嘴角,最終緩緩鬆開了手,摸了一下她脣上的水漬,笑容輕佻地將手指伸進了手裡。
這個動作和兩年前出奇的相似,那是楚墨第一次親吻喬以溪,儘管是被逼無奈的。
楚墨紅了臉,別開頭不看他,輕聲說道:“公司還有事,我該走了。”
喬以溪沒有說話,拉着她的手一用力就將人帶進了懷裡。他臉上的神情繾綣,拉起楚墨的手,將自己的手掌輕輕和她貼合,而後十指相握。
這般契合,這般溫暖。喬以溪如冰的心終於緩緩暖化了,像清澈的溪水汩汩流過,帶着數不清的溫柔,說不盡的迷戀。
楚墨吃驚地看着他,看着他深邃眼眸裡濃得幾乎快要滴下水的溫柔,心如鹿撞,連小巧的耳尖都帶上了漂亮的玫瑰紅。她掙扎了一下,愣是沒有掙脫他的手,只能輕聲說着:“放手!”
微風習習,帶着清新的味道。喬以溪覺得這一切似乎都變得美好起來,嘴角漸漸咧開,笑容纖塵不染,比那雪花更清澈。額前髮梢飛揚,眼眸深邃,宛若人間天使一般。
他拉過她,一言不發地朝着白色奧迪走過去。他的勞斯萊斯已經傷痕累累,可是這並不影響他的心情。腳步踩過地上的落葉,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他覺得這大概是他聽過的最美妙的音樂了。他情不自禁將走在身後的人拉到了面前,拉起他們交握的十指,癡迷地在上面輕輕印了個吻。
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原來自己早已經愛上了她,而且還愛得那麼深。深到只要一想到她會離開自己,心就抑制不住開始疼痛起來。
拉過驚怔的人,他輕輕在她光潔的額頭親了一下,動作輕柔地就像微風吹拂過一般。他溫柔的吻繼續向下,吻過她漂亮的眸子,長長的眼睫毛,小巧的鼻子,精緻的下巴,接着就是嫣紅的脣瓣,忍不住又吻了一遍。順着好看的臉頰,又吻到了粉紅的耳垂,故意輕咬了一下那惹人喜愛的耳尖,立即就引來她的一陣輕顫。
忍不住笑了,忍不住甜蜜了,忍不住開心了,饒了一大圈後,她依然回到了自己的身邊。
老天真是待他不薄啊。竟然讓他擁有了這麼迷人的寶貝。
“墨墨。”喬以溪輕聲叫着她的名字,像是在叫世界上最珍貴的珍寶。
面前的女人驚訝地張了張嘴,睜大了漂亮的眼眸呆呆地看着他。
“小姐,現在
??”手下畢恭畢敬地看着面無表情的夏凝嫣。
林蔭中,不是喬以溪的人,也不是喬以溪的敵手,夏凝嫣身後站着一大批穿着黑衣的男人。他們手中拿着狙擊槍。剛剛打中崔媛姬的就是其中的一個人。
冷眼看着楚墨和喬以溪的離去。夏凝嫣的手指劃過樹皮,鮮血立即就滴落了下來,但是她沒有痛覺一樣,繼續搔颳着樹皮。
“小姐,再不離開的話,他們就會發現我們的。”手下又重複了一遍。
夏凝嫣的目光掃過楚墨,帶着令人窒息的陰毒。
“走吧。”她轉身毫不留戀地流去,指甲扣進掌心,鮮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像極了冰川上綻放的花朵,又冷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