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力量正在一點一點地消失,心裡的恐懼正在一點一點地增加。喬以溪苦苦哀求地看着楚墨,晶瑩的淚水順着英俊的臉龐滑落:“我求求你,墨墨,我求你了,不要鬆開手。乖,另外一隻手給我,墨墨······”
“以溪,你放手。你這樣子我們兩個人都會死掉的。”楚墨悲痛地看着男人,滿臉淚痕,回頭看了一下逐漸和他們縮短了距離的黑衣人,手掙扎地更厲害了,“以溪,你快放手,快逃······”
“不要!”喬以溪嘶吼着打斷了她的話,眼神裡劃過一抹奇異的光芒,手更加用力地握住了楚墨的手,“說好了的,不離不棄,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的!”
“以溪······”楚墨感受着拉自己起來的那個力量,忍不住痛哭了出來,“笨蛋!笨蛋!大笨蛋!”
“對,我就是大笨蛋!一輩子都放開你的大笨蛋!”喬以溪雙手一使勁,顧不得肩上傳來的劇痛低吼了一聲,“你給我閉嘴!乖乖聽我的話就好了!”
“砰”又是一聲冰冷的槍聲,楚墨忍不住轉過頭看着太子幫的那些人。一顆子彈直直射向了他們,楚墨的心瞬間一片冰冷。連怎麼被喬以溪拉上去,又怎麼被護住都不清楚,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在喬以溪的懷裡了。
眼見着子彈射了過來,喬以溪猛然將楚墨拉了上來,來不及思考,身體已經條件反射性地將楚墨護在了懷裡,替她檔下了那顆子彈。
“以溪······”楚墨喜極而泣,雙手捧着那個人的臉頰,淚水像掉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滾落。
“別哭。”喬以溪伸手輕撫掉楚墨臉上的淚水,嘴角掛着淺淺的笑容,“我在。”話音剛落,他就直直地倒在了楚墨的身上。
“以溪,你怎麼了?”楚墨連忙抱住喬以溪,手碰到他背後滾燙的血液才知道原來自己剛剛躲過的那顆子彈竟然被喬以溪擋下了。
“笨蛋!大笨蛋!”楚墨整張臉都蒼白了,渾身不由顫抖了起來,抱着喬以溪的手也是哆哆嗦嗦的。
血,滾燙的血液瘋狂地從他的傷口處流下,浸沒過她的手。
“······別哭。”喬以溪的聲音非常的虛弱。他渾身是血,肩膀,背部還有小腿各中了一槍,額頭也被擦傷了,身體裡的力量一點一點地流失掉,眼皮也越來越不受控制般地沉重起來。血淋淋的手臂艱難地舉起來替楚墨擦掉了滿臉的淚水,嘴角掛着的笑容特別的溫柔,悲慼的溫柔。
“砰!”突然又一顆子彈落在了他們身後的護欄上,兩人皆是一怔。儘管全身無力,但喬以溪還是本能地將楚墨護在了懷裡,轉頭冷漠地看着不斷從山下爬上來的黑衣人。楚墨狠了狠心,掏出了手槍,剛要射擊的時候,槍被喬以溪拿走了。
“不要讓那些人髒了你的手。”手槍在掌心裡旋轉了一圈,喬以溪將槍口對準了那些訓練有素的黑衣人。
“砰砰砰”的槍聲不絕於耳,黑衣人被解決掉不少,但對方不可能一味捱打的,越來越多的冰冷子彈朝他們飛射過來,不少黑衣人已經快要爬上來了。
“我們走!”喬以溪一腳踢爆了一個即將要爬上來的人,看着楚墨嚴肅地說道。
“嗯!”楚墨也瞭解情況的危急,點了點頭,帶着喬以溪轉身往山裡跑去。
真是厭倦了這樣的鬥爭了啊,希望這次他們可以順利地逃脫。
“喲,這不是喬以溪和楚墨小姐嗎。你們要去哪裡?”茂密的山林裡,突然從粗壯的樹幹後出來了一個人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語笑得得意,隨之而來就是刺痛眼眶的光亮。
迷迷濛濛的看不大清楚,楚墨不由眯了眯眼。有幾個人也看不太清楚,但是光從腳步聲上來判斷,人是不會少的。
“當時追擊我們的人。”喬以溪笑着輕聲說道,“寶貝兒,你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逃過他們的追殺啊?”
“你不是讓我相信你嗎?老公~”
不知爲何,明明危險就在眼前,可是兩人還是那麼開心地笑着。只要一想到那個愛的人還在身邊,就覺得很幸福很溫暖。儘管等待他們的是狂風暴雨,但是隻要兩個人一起面對,就覺得一切都是和風細雨了。
“哈哈,寶貝兒······”喬以溪忍不住笑了起來,勾勒的弧度就像是一襲微風,一抹陽光,淡淡的,可是又像天山冰雪清澈乾淨得讓人感動。他握住了楚墨的手和她十指相扣,“不想死啊,我們都還怎麼年輕。我們還有那麼多路還沒一起走下去,我還沒有聽夠你叫我‘老公’呢。”
“那麼······”楚墨挑了挑眉,“你想怎麼做?”
“背靠背的信任和溫暖你相信嗎?”喬以溪笑着點了一下她嫣然的脣瓣。
“我相信。”楚墨緊緊握住了喬以溪的手,眼神堅定,“但是我更喜歡並肩作戰。”
“好,並肩作戰。”深邃的眼眸像是帶着海水般的溫柔,那麼的堅定,那麼的舒適。
“靠!你們唧唧歪歪有完沒完!”刀疤男人一臉不耐煩,惡狠狠地笑道,“兄弟們給我上!”
“是!”
許多小混混嘶吼着朝他們圍攏了過來。喬以溪儘管受傷了,但是對付小混混還是足夠的。有些力不從心,可是看到那個深愛的女人的身影時,渾身就像是又滋長了不少力量一般。
很快涌上來的小混混被他們打得無力招架,楚墨心中更像是憋了一口火氣一般招招見狠,衆人吃驚地看着這個柔弱的小女人,實在想不到她功夫這麼厲害。
“啪啪。”刀疤男人笑着鼓掌,讚歎道,“不愧是小姐想要對付的人,厲害厲害。但是,再厲害能躲得過槍嗎?”
“唰”一聲,十幾支槍支全都冰冷地對準了他們,刀疤男人笑得得意而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