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崔家。”夏銘氣得咬牙切齒,但礙於喬以溪的面又不敢發作,只能暗暗捏着拳頭來排遣心中的氣憤。
“哼,崔媛姬。”夏凝嫣美麗的臉上立即出現了陰險毒辣的微笑,但是隨即又被一臉的不甘所覆蓋,委委屈屈地看向喬以溪,柔了聲音:“以溪。”
這一聲包含的情感太多:你要不安慰我我就哭給你看,你再不興師問罪就對不起我,你再不遠離崔媛姬就是大逆不道。
喬以溪深邃的眸子裡泛着千年寒冰。說實話,他對於這件事是真是假並沒有多大興趣。或許潛意識裡面認爲這件事是夏凝嫣的一場鬧劇,不然一開始就不會問“肇事者是誰”了。
他要的結果就是夏崔兩家互鬥,鬥得越厲害越好。
喬以溪發現自己對夏凝嫣真的是越來越反感了。他一向討厭女人之間的無聊鬥爭,純粹吃飽了撐着,太閒的。之前又聽Tiffy講起之前夏凝嫣打了楚墨,才明白之前這女人是將自己的錯嫁禍到了洛辰的頭上,心裡對夏凝嫣的厭惡就直線上升了。
竟然敢打楚墨,真是恨不得立刻掐死夏凝嫣。
“嗤啦”一聲,椅子偏離了原來的位置,夏凝嫣驚訝地看着站了起來的喬以溪,不假思索脫口而出:“以溪,你要去哪裡?”
“去崔家。”喬以溪嘴裡叼着煙,淡淡說道,便再也沒看夏家倆兄妹的表情徑直走出了病房。望着他離去的背影,夏凝嫣嘴角漸漸勾起一彎燦爛的弧度。
等喬以溪離開,夏銘的怒氣總算髮泄了出來,一拳打向了那個肇事者,怒吼:“你***敢撞我妹妹,找死!”
那人一拳被打得頭昏眼花,嘴角立即就染上了鮮血,看着怒氣滿滿的夏銘不由地顫抖了起來。
夏凝嫣伸手挑起了果盤了的一個蘋果,蘋果拿在手中輕巧地轉了個圈,而後張口“卡擦”咬了一口,夏凝嫣看着肇事者投來的求救目光,涼涼地說道:“哥,都說了是崔媛姬那個賤人弄的,又不關他的事。”
“嫣兒,你受傷了,哥哥我太擔心而已。”夏銘收起了一臉的怒容,訕笑着說道。
“現在沒事了啊。”夏凝嫣動了動腳,又悠哉地咬了一口蘋果,脣角揚起得意的笑容,“而且以溪,肯定會找崔家算賬的,這不就行了。”
“是找崔媛姬算賬吧。”夏銘有些無奈地看着夏凝嫣,“嫣兒,你就只在乎這個吧。”
被說中心事的人扁了扁嘴,賭氣似的將蘋果咬得吧唧吧唧響。
喬以溪會不會對付崔家,她並不在意,她所需要的只不過對付崔媛姬就夠了。
肇事者在夏銘走後又來找夏凝嫣了,笑得一臉猥瑣看着牀上的夏凝嫣,問:“我戲演得好不好?你是不是得付一下我的醫藥費。”他摸了摸臉上被夏銘打腫的地方,故意吃痛地皺了皺眉。
夏凝嫣一臉嫌棄地看着他,眼裡透露出了冷冷的不屑:“我就不明白了你是哪裡來的自信了,敢和我討價還價。”
“嘿嘿,不敢不敢。”那人笑了笑,確認性地問了問,“幫了夏小姐,那夏小姐你可說話算話。”
“算話算話。”夏凝嫣不耐煩地蹙眉瞪着他,“這次的醫藥費你不用付了。好了,你可以滾了,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面前的人的確是不小心撞到了夏凝嫣,但是夏凝嫣在喬以溪來醫院之前,就偷偷交代屬下和事故肇事者做了交易——栽贓陷害崔媛姬。
肇事者並不在意夏凝嫣飛揚跋扈的高高姿態,笑着連連說了好幾聲“謝謝”才戀戀不捨地離開了。
“真是噁心的人。”夏凝嫣唾棄地瞟了一眼離去的人的背影。
但是我們通常都忘記了,單我們評級一個人的優缺點時,往往那個人的特徵也是我們身上所擁有的。
喬以溪剪完彩之後就去了崔家。崔董事長滿臉的皺紋都快擠成堆,一臉討好地看着喬以溪,連連恭維道:“喬總,你來了啊。”
“媛姬呢?”喬以溪環視了一圈大廳,發現並沒有那抹紅色身影,不由皺起了眉頭。
“媛姬她去參加舞會了。”崔董事長一臉尷尬地笑着,“這孩子貪玩,我以後說說她。”
“舞會?!”喬以溪疑惑地看着他,“什麼舞會?”
“是媛姬同學的舉辦的假面舞會。”
“那行,我在這邊等她。”喬以溪不容拒絕地說道,冰冷的目光直直盯着崔董事長,冰冷的視線幾乎像是要穿透他的身體一樣。他的背後不由泛起了一層薄汗。
崔董事長討好地笑了笑,尷尬地說道:“喬總日理萬機,就爲了等媛姬她豈不是太浪費喬總的寶貴時間???”
“沒事,我能等。”喬以溪冷冷打斷了崔董事長的話,眼神示意了一下身後的Tiffy,Tiffy立即會意地給他遞上了一根菸,並且盡職地替喬以溪點上。
一時間厭惡繚繞,崔董事長難受地咳嗽了幾聲後,就藉口要去衛生間,讓喬以溪先在外面坐坐。
喬以溪點了點頭,看着崔董事長離去的背影,犀利的眼神看了一眼點了點頭,便出了崔家大廳。繞着花園走到一棵大樹前,順着樹幹迅速爬了上去,利索一躍,便一把抓住了窗臺邊沿。而後翻身躍了進去。
這是一間和衛生間相鄰的房間,Tiffy拿了一個玻璃杯,倒扣在牆上,耳朵緊緊貼了過去。
“媛姬啊,快點回來吧。喬總在家裡等你呢···”崔董事長刻意壓低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怪怪的,“別鬧了,舞會有的是時間參加,以後再參加也來得及。惹怒了喬總,可沒有好果子吃???別以爲自己吃定了喬總,哪有那麼簡單。乖,快回來。”
而後是電話掛斷的聲音,Tiffy心裡有些疑惑,這些話直接在喬總面前打不是更能體現他對喬總的敬畏嗎,他幹嘛非得躲到衛生間裡來說。
暗暗留了個心眼,Tiffy翻身出了房間,在崔董事長回來又迅速地跑回了大廳,低聲在喬以溪耳邊說着。喬以溪脣角逐漸勾勒一彎笑容,對剛剛走回客廳的崔董事長說:“我公司臨時有事,改天拜訪。”
“好的好的,改天我讓媛姬親自登門道歉。”崔董事長忙順水推舟了下去。
喬以溪冷冷笑了一下,返身走出了崔家,坐進車中,那層寒冷總算收斂了些。他有些疲倦地抽了一口煙,問:“攝像頭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