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撇開了頭不想看喬以溪臉上的悲慼,那股悲慼就像一股繩索幾乎快要將自己絞碎。她低頭無力地整理着衣物,濃濃的哀傷從心裡涌了上來,眼眶再次溼潤了起來。
他們兩個就像是不諳世事的孩子一樣,每一次深愛都給對方帶來心底深刻的傷痛。
房間裡突然變得安然靜謐,一個人低着頭,一個人靠着牆。橘黃色的燈光暈染開來,將那股悲傷氛圍襯托得更濃重了。
楚墨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水,幾不可聞的嘆息,她拿着衣物直接進了浴室,看了身上青紫的吻痕,淚水不禁又滑落了出來。她不知道他們兩個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明明那麼相愛,爲什麼到現在心會這麼痛。
浴室的門咔嚓一聲開了,楚墨驚怔地看着進來的男人。男人微低着頭看不清他此刻臉上的表情。
“你
??”楚墨從浴缸裡站了起來,隨手撈過一件浴衣披在了身上,怔怔地看着男人。
“對不起。”喬以溪出手抱住了她的腰,啞聲說道,“真的很對不起。”
淚水汩汩流出,楚墨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輕輕拿開男人環在腰上的手,輕聲說道:“也許我們都該冷靜一下。”
“不,我很冷靜。”喬以溪將頭擱在了她的肩上,再次緊緊地摟住了她,嗅着她身上的味道,淚水就忍不住滑落了,“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手鐲的事我不會管了。求你不要離開我,我求你了
??”
“
??”這麼驕傲的人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說不感動是假的。楚墨心疼地伸手抱住了他的頭。
“對不起,我愛你,我太愛你了。”喬以溪喃喃說着,“一想到我從洛辰手裡救你出來那天,你竟然還理性到將手鐲藏了起來。我的心就一陣陣鈍痛,墨墨,我有時候真是恨透了你的理智
??”
楚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覺得喉嚨堵塞,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
男人的聲音細不可聞:“墨墨,我真的很愛你。”雙手捧住了楚墨的臉,湊近,輕輕地印上她嫣然的脣瓣,吻,虔誠而哀傷,“可不可以請你不要離開我?”
陽光般的溫暖從脣上傳到了心尖,兩人分開時,嘴角掛着笑意,幸福滿足。楚墨趴在喬以溪的胸膛上,睫毛微微顫動着。
這樣相互依偎,好像真的可以相濡以沫下去,沒有眼淚和愛恨,那樣溫柔恬靜,像淒涼冬天夜裡突然乍泄的一縷春光。
喬以溪輕輕擡起了楚墨的下巴,低下頭,熱情地親吻着。
太過溫暖的感覺瞬間就傳遍了全身,楚墨伸出手環住了他的脖子。
溫柔地笑了,男人攔腰抱起了楚墨大步往臥室裡走去。
一室春情,曖昧的喘息和呻吟不斷,那個手鐲在燈光下發出的翡翠光芒似乎也沒有先前那麼冰冷了。
結果就是這樣子,楚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扶着痠軟無力的腰,又狠狠踹了喬以溪一腳。
氣不過,就算是自己願意,他也做得太過了,簡直是禽獸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