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的衝擊力讓兩個男人都倒在了草坪上。
場上的工作人員都圍了過去。
可安也跟着跑了過去。
徐宮堯頭上有傷,已經不省人事,言澤舟除了被濃煙薰花了臉,其他看不出異樣。
“徐宮堯!”可安顫抖着雙手,想摸一摸徐宮堯的身子,可她又不敢償。
“快叫救護車!”
言澤舟凌厲的目光掃了一眼幾個手忙腳亂的工作人員攖。 wωw● тт kǎn● ℃ O
“快叫救護車啊!你們這羣人死愣着幹什麼!”
厲嘉嘉不知何時也跑了過來,聽了言澤舟的話,她轉身對着自己身邊的幾個男人拳打腳踢的,估計也是被剛纔的陣仗給嚇慘了。
如果,徐宮堯沒有在最後一刻調轉車頭,那麼,她一定早就一命嗚呼了。
救護車很快呼嘯而來。
周圍亂糟糟的,慌亂中,言澤舟有力的胳膊圈住了可安輕顫不止的肩膀。
“他會沒事的。”
可安點了點頭。
他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可安和言澤舟一起上了車去醫院。
經過兩個小時的搶救,徐宮堯總算脫離了生命危險。
他的身上有多處深淺不一的傷口,腳骨骨折,還有中度腦震盪,暫時昏迷不醒。
可安看着病牀上虛弱的徐宮堯,一口氣憋在胸口,不知道該如何消化。
她覺得她也快如那輛失控的賽車一樣爆炸了。
“病人要做個檢查,家屬朋友先出去吧。”護士說。
言澤舟走過來,拉了可安往外走。
“我先送你回去?”他問。
“我不走,我想等他醒來。”可安說。
言澤舟沒什麼異議,只是走到飲水機邊上,給她倒了一杯熱水端過來。
“餓不餓?要不要去給你買點吃的?”
可安搖頭,接過他手裡的水杯。
“我不餓。”
他依舊沒什麼異議。
可安看了他一眼。
他已經洗過臉了,俊朗的臉上有細小的傷口。
她的目光下移,看到他的胳膊上和手面上都有劃傷。
“你沒事吧。”她握住了他的手掌。
他反握住她的手,把臉湊到她面前:“現在纔想到要關心一下我?是不是有點晚了?”
這是她日思夜想的臉,此刻近在眼前,她卻滿身疲憊,連吻一吻他的力氣都沒有。
可安伸手抱住他的腰,將頭抵在他堅硬的小腹上,靠着。
“你身上飄着一股酸味,隔着太平洋都能聞到。”
“抱着一罈陳年老醋睡了七天,能不酸嘛。”
可安“撲哧”一聲笑出來。
他低頭,大掌一拂,將她的頭髮撥到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可算笑了,要把你逗笑怎麼這麼費勁?”
可安抽了抽鼻子:“我擔心徐宮堯。”
“我也挺擔心他的,醒來就要捱揍。”
“誰要揍他啊?”
“我。”
“你幹嘛揍他啊?”
“破壞我們新婚。”
“我們怎麼就算新婚了?”
他動情地吻她:“小別勝新婚。”
可安和言澤舟整夜留在醫院守着徐宮堯。
一夜寂寂無聲,可安不停地犯困打瞌睡,言澤舟卻始終保持着清醒,謹慎地如同夜裡偵查的士兵。
徐宮堯的吊水快完的時候,總是他先發現然後按鈴提醒護士。
“你也睡會吧。”可安晃了晃他的胳膊。
“不用,你睡你的。”他用自己的外套將她罩住,讓她的腦袋枕着他的大腿。
“你不困嗎?”
“不困。”他順着她的發,“以前在洛疆的時候,經常夜裡執勤,習慣了。”
這好像是他第一次對她說起在洛疆時候的事情。
“那時候,會不會覺得辛苦?”
他搖了搖頭。
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不會覺得辛苦,只會覺得快樂和滿足。
“你呢?”他忽然問。
“我?”
“嗯。”他看着她的眼睛,因爲剛打了個哈欠,她眼裡浮着一層水光:“你現在,會不會覺得辛苦?”
她愣了幾秒,也搖了搖頭。
“不辛苦。”
正如他所言,很多事情,習慣了也就不會覺得辛苦,只會麻木。
言澤舟不語,下意識的擁住了她。
白天,傅老領着他在那些企業家之間周/旋,他每迎上一張虛假的笑臉,都會想起她。
這麼簡單灑脫的她,卻活在這樣複雜陰暗的一個圈子裡,那得是什麼感覺。
他無法想象,只是很心疼她。
聊了一會兒天,可安就枕在言澤舟身上沉沉睡着了。
有他在,她格外安心。
天亮的時候,徐宮堯醒了。
言澤舟正好出去買早餐,而可安,還在伏在牀沿邊打盹。
徐宮堯伸手摸了摸可安的腦袋,這微小的碰觸驚醒了她。
可安揉了揉又重又暈的腦袋,咕噥一聲:“這麼快就回來啦?”
“寧總。”徐宮堯叫了一聲。
可安眨了眨眼,才猛然回神,不是言澤舟回來了,是徐宮堯醒了。
“你醒啦!”
“怎麼沒回去休息?”
“當然是不放心你啊!”她跳起來,又精力充沛的樣子:“你感覺怎麼樣?我去叫醫生來好不好?”
“等下。”徐宮堯動了動手指,示意她坐下。
“怎麼了?”可安坐回原位。
徐宮堯面色凝重,思忖了幾秒,開口:“這次的車禍,絕對不是單純的意外,我的車明顯被人動了手腳,沒有剎車。”
可安點頭。
賽車衝出去的那一瞬間,言澤舟就說了,那車有問題。
他們來醫院之後,已經請留在現場的小平總幫忙報警了。
“一定是寧稼孟,是他攛掇華美的厲總和我們賽車的。他們太狠心了,就爲了個總監的位置,要置你於死地。”
“這次絕不單純只是總監的位置。”徐宮堯吸了口氣,他現在的狀態,要說這麼多話有點吃力。
“等下再說吧,我先去叫醫生。”可安又站起來。
“你坐下,讓我說完。”徐宮堯很執着。
可安擔心他可又不敢拂了他的意。
“總監的位置如果讓寧正瑜得到,按照寧氏的規矩,寧子季原有的股份將重新劃分轉讓,屆時,寧正瑜作爲新任總監,雖然表面上分到的股權只比其他股東多了3%,但是,一旦讓她得到這多出來的3%,她手上的總股權和寧稼孟的股權加起來,足以掀起一場風暴,甚至,能威脅到你的地位。”
可安蹙眉。
“這事情沒他們想得那麼簡單。”她不相信,寧稼孟和寧正瑜父女還能在寧氏一手遮天。
“是沒他們想得那麼簡單,但也絕沒有你想得那麼複雜。尤其,寧稼孟還是隻那樣狡猾的老狐狸,他能想到的奸詐辦法一定會讓你措手不及。”徐宮堯不想打擊她,但還是希望她能直面現實。
“那我要怎麼辦?”
“銷售組的組長喬山,如果可以,把他推到總監的位置。”
喬山?
可安腦海裡閃過一個人影,但印象並不深刻。
“是你的人?”
“我從不在公司結黨私營。”
“那麼他?”
“他是公司中爲數不多能力出衆又敢和寧稼孟抗衡的人。我不在的時候,你有問題可以去找他,也可以倚重他。”
“好。”她想了想,又問:“萬一我不能把他提到總監的位置呢。”
這樣的可能,佔更大的比重。
“那就只能靜觀其變。”
病房門口傳來了腳步聲,應該是言澤舟回來了。
可安對徐宮堯使了個眼色。
徐宮堯明白她的心思,她並不想讓言澤舟知道,她此時身處什麼樣的龍潭虎穴。之前已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不想讓言澤舟擔心。
病房門推開了。
言澤舟提着兩袋早餐走了進來,他看到病牀上的徐宮堯已經睜開了眼睛,揚脣笑了:“我一出去你就醒了,躲着我是吧?”
“躲着誰也不會躲着你。”徐宮堯雖然虛弱但笑容明朗:“這次要不是你救我,我也沒命躺在這裡和美人聊天。”
言澤舟看了可安一眼。
“別惦記,是我的。”
徐宮堯點頭:“知道是你的,不敢惦記。”
可安也笑了,病房裡氣氛很好。
“謝謝。”徐宮堯看着言澤舟,真誠地道。
“應該的。”
---題外話---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任何不專業的地方,請大家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