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雙傑接到肖遠山的電話時也抵制不住內心的激動,不過他的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此刻營盤鎮的警察都已經把整個鎮子給找遍了,都沒有找到嚴寬,白倩的心情很是沮喪。
歐陽雙傑讓邢娜先陪着白倩回去休息,他對白倩說,給他點時間,他一定會把孩子給找到的。對於這一點歐陽雙傑是堅信不移的,他此刻已經十分的肯定,嚴寬是自己離開的,而且他的離開是有着充分的準備的,如果嚴寬就是小可,那麼他很可能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去找那個男人,那個可能是他父親的男人,當然,也可能是去找盧琴,或許他並不知道盧琴已經死了!
想到這兒,歐陽雙傑眯起了眼睛,他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只是他現在沒有時間細細地去想那麼多,此刻他要去付大媽家,他還有些話想要問付大媽。
邢娜送白倩回去了,歐陽雙傑很快就趕到了付大媽的家。
因爲營盤鎮派出所的警民關係相處得很是融洽,所以付大媽對於警察有着一種親切感,歐陽雙傑也是懂人情事故的人,自然也很快就和付大媽拉近了關係。
“大媽,我聽那個餃子館的老闆說,一到週末就會有個男人領着小可去他那兒吃餃子,那個男人你應該見過吧?”付大媽點了點頭:“嗯,我見過兩次,不過一般兒他都不會直接到這兒來,都是在街口等着,我也覺得奇怪,小可叫那個人爸爸,可是那個人卻從來沒有上來看過那女的,我就尋思着啊,夫妻一定在鬧什麼彆扭,又或者是離了婚了,這小可就跟了媽媽,爸爸呢一個星期就來看他一次。”
這話也象那餃子店老闆說的一樣。
歐陽雙傑問道:“那女人平時不出門,那麼他們的生活……”
付大媽笑道:“哦,都是我給做呢,她每個月給我八百塊錢,說是伙食費的。她每次就是吃飯的時候到我這邊來,也不多話,吃了領着孩子就回去了。”歐陽雙傑從手機裡找出了莫菊的資料,調出了照片:“是這個女人麼?”
付大媽看了忙點了點頭:“是她,就是她!”
歐陽雙傑又找出了趙柯的照片:“那男人是他麼?”其實歐陽雙傑的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因爲餃子店老闆的描述根本那人就不可能是趙柯,他只是想證實一下,付大媽看了搖了搖頭:“不是他!”
那個男人不是趙柯,這一點歐陽雙傑早就已經想到了,可是他卻想不出這個男人會是誰,這個男人和莫菊是什麼關係,或者他和樑詩然又是什麼關係?
“大媽,你還記得他們租你房子的時候是怎麼說的,你就沒問他們的來歷麼?”歐陽雙傑問道,付大媽嘆了口氣:“我當然會問,只是她不太願意說,我問急了她就哭了,我想,一個女人一個人帶着孩子一定是遇到什麼難事了,準有些傷心的事兒,我就不忍心再問了。”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付大媽其實也是個善心的人,她還真有些悲天憫人的心思。
他又問道:“那麼他們走的時候是什麼情形你還記得麼?”付大媽眯縫着眼睛想了一會:“要說他們走的時候還真是有些奇怪。”
歐陽雙傑眼睛一亮:“哦?怎麼個奇怪法?”
付大媽說道:“記得那女人走的頭兩天,那是晚上十點多鐘吧,那男人就來了,在樓底叫小可,小可就下了樓,跟着那男人走了,我想人家是父子嘛,來接孩子去玩兩天也是正常的,可是孩子才走了沒多久,我就聽到了女人的哭聲。那哭得還真是傷心傷肺的,我聽不下去了,就想去安慰她,誰知道我才敲門,女人就停止了哭,打開門冷冷地問我有事麼,我心道我哪有什麼事啊,明明有事的是你呢,我就問她,是不是捨不得那孩子,她高低不說話,我又說了,夫妻之間嘛,有什麼不能夠好好說的,非得鬧騰得離婚,這對孩子是多大的影響啊。”
看來這付大媽還真適合去居委會工作。
“她聽了老半天,然後才說她沒事,謝了我兩句就攆了我離開。”付大媽苦笑道:“我也理解,那個時候換是我,心裡也不舒服的。接着第二天她甚至連吃飯的心思也沒有了,第二天晚上我叫了半天她纔出來胡亂吃了兩口,到了晚上她又傷心地哭了一氣,我就不再去勸了,我想或許等兩天孩子回來她就不會再哭了。”
可是付大媽卻沒想到,第三天一大早女人就走了,不辭而別,屋裡的東西一樣沒少,她只帶走了自己的行李,原本交的是三個月的房租,剩下一個月的錢也沒找付大媽退。
“你們是不知道了,她走了以後我這心裡毛焦了很久,一來是因爲那孩子,天天看着那孩子我都已經習慣了,突然看不到了我這心裡空蕩蕩的,二來是因爲那一個月的租金,既然要走你說一聲嘛,我也好把錢給退還你,我多拿她這一個月的租金也富不了,倒是讓我覺得虧欠着呢!”
歐陽雙傑知道再也不能從這兒打聽到什麼了,大媽也說了,在這兒那女人和孩子也只和付大媽有些溝通,和其他人根本就是絕緣的,他和肖遠山使了個眼色,然後起身向付大媽告辭離開了。
兩人沒有再回所裡,只是向小劉表示了感謝,請他們再多留心一下,一旦看到了孩子就設法把他給留下。
歐陽雙傑和肖遠山這才離開營盤,肖遠山掩飾不住內心的興奮:“歐陽啊,你真是神了,果然和你說的一模一樣,這孩子真與我們的案子有關係,我說,你真是直覺麼?”歐陽雙傑點了點頭,他確實是靠了直覺,他直覺認爲這孩子與案子有關,當然這直覺也與他的經驗有些關聯,就比如他說的,這孩子加上白倩,根本就象是預先就設定好的一樣。
只是歐陽雙傑自己都沒有想到,這個孩子竟然成了莫菊的兒子,莫菊還帶着他在這地方呆了整整兩個月,歐陽雙傑梳理了一下這個時間,又正好與祁思敏五十歲生日的那個時間相吻合!應該說嚴寬,又或者小可便是祁思敏口中的那個盧琴的兒子。
小可,小可,歐陽雙傑輕聲唸叨着,或許付大媽聽得不真切,那孩子不叫小可,而是叫小柯!趙柯的柯,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或許莫菊還真是把這孩子當成她和趙柯的兒子了,怎麼會這樣?新的謎團又出來了,歐陽雙傑苦笑了一下,這事情越來越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