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歐陽雙傑想的那樣,範琳並沒有跑遠,她還在黔州省,只是她躲在了舉目無親的雲都市。 範琳是個聰明人,她之所以選擇雲都市是因爲雲都市她沒有親人,甚至連要好的朋友也沒有一個,這樣警方怎麼也不會找到這兒來。
她要躲的不只是警方,還有那個可怕的女人。
範琳在賓館的房間裡已經呆了整整兩天了,這兩天她一步都沒有離開過房間,吃的飯菜也是叫的外賣。
望着鏡子裡的自己,她感覺自己一下子消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她幽幽地嘆了口氣,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她看了看牀頭的電話,她很想給家裡打個電話,她想的那個家是她與石磊的那個家,那個家裡有她的丈夫,還有她沒滿月的孩子。離家才幾天,可是她覺得就象過了幾個月一樣漫長,她覺得這樣的分離是一種折磨,是一種煎熬。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捲入到一起惡性案件中去,起初她以爲自己是在做一件好事,可是那好事竟然讓她一下子變成了謀殺案的幫兇!
桌子上放着一包三五煙,她以前是不抽菸的,按說一個哺乳期的母親也不應該抽菸的,可是這兩天她卻迷上了香菸,只有在這樣的吞吐之間她那痛苦的神經纔多少得到一些鬆弛與緩解。
她把自己的手機給扔了,她不想再接那個女人的電話,她沒有告訴那個女人自己在什麼地方,最初她也沒想得太遠,直到昨晚她才爲自己這樣做而感到慶幸,因爲她見過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不是她能夠招惹的,而那個女人的手上還握着她的一個把柄,她很後悔,當初的一次放縱竟然讓她付出如此大的代價。
虧得一直以來她都以爲那個女人是個好人,她苦笑了一下,她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女人怎麼會這麼的蛇蠍心腸。
她想起了那個叫小可也叫嚴寬的孩子和那個叫莫菊的女人,她還想到了白倩,她突然覺得自己很虧欠白倩,一直以來白倩都把她當成很要好的朋友,可她卻欺騙了白倩的那份友情。
還有那個叫莫菊的女人,明明是自己的骨肉,可偏偏只能偷偷摸摸的相見,以前她還沒能夠體會,可是現在自己也做了母親她才知道,骨肉分離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
“咚咚!”她聽到敲門的聲音不由得警惕地問道:“誰啊?”
“服務員,送餐!”門外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她這才鬆了口氣,之前她確實點了餐的。她過去湊着貓眼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一個穿着白色工作服的服務員推着一輛餐車站在門口,她這纔打開了門,服務員把餐車推了進來卻反手把門給關上了。
範琳覺得很納悶,平時服務員送餐根本就不關門的,她一下子後退了兩步:“你關門做什麼。”男人冷笑一聲:“你說呢?”說完男人一下子撲了過來,手中握着一把匕首,直直地刺進了她的胸膛!
那鮮血流淌出來,範琳感覺到一陣寒冷,慢慢地眼裡就漆黑一片,再也沒有了知覺。
男人拔出刀來在她的臉上用力地划着,原本範琳一張美麗的臉也被劃得血肉模糊,根本就認不出是誰了。
男人這才淡淡地說道:“你可別怪我,要怪只怪你命不好。”說完男人這才從房間裡離開……
歐陽雙傑在辦公室裡坐立不安,邢娜推門進來:“不是說要開會嗎?你怎麼還在這兒。”歐陽雙傑還沒說話,肖遠山就進來了:“估計這會暫時開不成了,歐陽,我們得馬上趕到雲都市去,雲都市的橋城賓館發生了一起惡性案件,一個女的在房間裡被人殺死了,一張臉也被劃得亂七八糟的,雲都警方說這女人登記的身份證是林城的,不過經查應該是僞造的。賓館服務員對女人的外貌進行了描述,我想很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範琳!”
肖遠山的臉色很難看:“作案的手段也是我們熟悉的,一刀插入心口,估計是陳政偉乾的!”歐陽雙傑沒有說話,而是點上了一支菸,邢娜瞪大了眼睛:“陳政偉又殺人了?範琳不正是嚴寬的那個鋼琴老師麼?”
“雲都我們就不去了,讓技術部門的人去吧,只要確定了死者的身份就給我們來個電話,人都死了,我們去了也沒什麼用,老肖,申請一下懸賞通緝陳政偉吧!”歐陽雙傑的心裡也不好受,他原本以爲只要再耐心地等等,說不定範琳就會主動和警方聯繫了,可是不曾想卻是等來了這樣一個令人鬱悶的消息。
讓他想不明白的是陳政偉爲什麼會幫着殺了範琳,他曾經推斷陳政偉是被樑詩然利用的人,甚至樑詩然還想除掉陳政偉,可是陳政偉居然又爲樑詩然背上了一條人命。
歐陽雙傑怎麼也想不明白。
邢娜說道:“那這會……”
歐陽雙傑眯縫着眼睛:“會照常開!”歐陽雙傑的內心充滿了憤怒,如果說剛接觸到這個案子的時候雖然樑詩然因爲報復而殺了人,他的內心對於樑詩然多少還是有些同情的話,此刻他的心裡剩下的就只是憤怒了。
這個案子到現在,樑詩然已經完全背離了她所謂的復仇,她竟然數次向無辜的人下手了。這是歐陽雙傑所不恥的,一個人不管做什麼事情,沒有了原則,喪失了最後的底線,那她就畜生都不如。
專案組的碰頭會正常地召開了,雖然此刻歐陽雙傑已經被免了副組長的職,可是所有的人還是把目光投向了他,他們都知道,這個案子一直都是歐陽雙傑在主辦,對整個案情他比任何人都瞭解,他也最有發言權。
特別是這一週以來專案組根本就象是沒有任何的事情可做,他們更想知道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提出開這樣的一個會。
用謝欣的話說,歐陽雙傑被撤了組長的那天開始,專案組好像就名存實亡了,大家看着好像都在忙碌着,可是他們知道,大多都是在做無用功,根本就對案情的推進沒有一點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