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寬才說完,他就後悔了,如果照自己說的,出了劉兵的事情以後劉老三再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那麼他們上次找到的紅布條又怎麼解釋,他尷尬地笑了笑。
歐陽雙傑的眼睛卻是一亮:“你說得沒錯,被劉兵發現了他的秘密以後他應該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可是爲什麼我們卻在他的屋子裡發現了那紅布條呢?爲什麼呢?”
宋子寬也在思考着,這個問題似乎很是關鍵。
“劉老三是瞎子,或許他收拾的時候會有遺漏吧。”宋子寬給出了一個解釋。
“他瞎,他的同伴可不都是瞎子。”歐陽雙傑並不滿意宋子寬的解釋。
宋子寬又想了想:“難不成真是有人故意把東西放在這兒,讓我們發現麼?”
歐陽雙傑拍了下大腿,臉上露出了笑容:“還真有這樣的可能,說不定有人知道阿兵死的真相,願意留下那東西想要給我們一個提示。”不過馬上歐陽雙傑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就算真是這樣,那麼故意留給自己提示的人是誰呢,這個人與“陳大觀”一夥又有什麼交集,假若他與這夥人沒有什麼關係,爲什麼會知道如此隱秘的事情,還能夠拋出那樣的線索?
“走吧,我們還是去見見劉老三吧,聽聽他會怎麼說。”
宋子寬擔心地問道:“假如他什麼都不肯說呢?”
歐陽雙傑淡然一笑:“不說也沒有關係,如果我們的思路沒有錯,他聽了之後一定會恐慌,會想盡辦法把消息傳遞出去。還記得阿誠說的麼,他沒有殺劉兵,他到的時候劉兵就已經死了,如果這次我的思路沒錯的話,那麼我也大概已經猜到殺死劉兵的真兇是誰了。”
宋子寬嘆了口氣:“歐陽,一直以來我都覺得你的成名應該歸結於運氣,現在看來我錯了,你那腦子的構造我估摸着和我們的不一樣,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竟然能夠把這一切給聯繫到了一起。說說看吧,那真兇可能是誰?”
“還能夠是誰,除了王瞎子你覺得還會有誰,俗話說,知子莫若父,對徒弟的性情瞭解得最深的自然就是王瞎子這個師父了,雖然他知道阿誠缺錢,劉老三唆使之下也可能真會去鋌而走險,可是殺人卻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他太瞭解阿誠的個性了,他擔心阿誠會臨時變卦,下不去手,那麼這個殺人計劃就功虧一簣了,一旦暴露,那麼後果不堪設想,於是王瞎子便趕在阿誠之前上了山,先一步殺了人,而他也算到了阿誠在見到劉兵屍體之後,慌亂之下一定會把屍體拋下懸崖!”
宋子寬也贊同歐陽雙傑的推測,只是歐陽雙傑的推測到目前爲止也只是個大膽的假設,因爲沒有任何證據的支撐。
“歐陽,不管怎麼說,我們還得收集證據鏈。”宋子寬善意地提醒着。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嗯,對手很狡猾,從始至終根本就沒給我們留下任何的證據,所以收集證據的過程相對就要困難些。”歐陽雙傑說到這兒,突然把車子停到了路邊。
他打電話給王小虎:“小虎,幫我查一查劉兵與侯曉鬆或者韓筱筱之間有沒有什麼關係。”
“好的,歐陽,你在哪呢?”王小虎在電話裡問道。
歐陽雙傑告訴他,自己和宋子寬在去看守所的路上,王小虎說:“有沈冬的消息了,不過還沒有最後確定。”
歐陽雙傑問道:“活着麼?”
“嗯,兩個月前他曾經去過渝市,找過一個老鄉借了筆錢,我已經讓許霖去渝市了。這還是沈冬老家的人傳來的消息,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歐陽雙傑說道:“許霖那邊有消息馬上通知我。”
王小虎應了一聲:“好的。”
掛了電話,宋子寬小聲問道:“怎麼,找到沈冬了?”
歐陽雙傑把王小虎的話轉述了一遍:“還沒有確認消息的真假,不過既然是沈冬老家那邊傳出的消息我想多半是真的,韓筱筱不是說過麼,沈冬的家人曾經威脅他,若是找不到沈冬一定會到林城來尋她的麻煩,沈冬的家人並沒有來,說明很可能他們也知道了這個消息。”
宋子寬遞給歐陽雙傑一支菸:“這麼看來,沈冬是自己失蹤的?”
歐陽雙傑也是這麼想的,只是到底又是什麼原因使得沈冬要“失蹤”呢,而侯曉鬆的死與沈冬到底有沒有直接的關係呢,這一點歐陽雙傑也想不明白。
侯甄是侯曉鬆的父親,他沒有理由在侯曉鬆死的這件事情上說謊,原本歐陽雙傑猜測侯曉鬆臨死前那個電話裡說的不可能出現的人是沈冬,可是侯甄卻說了出陳大觀的那個詭異故事來。
“沈冬爲什麼要跑,莫非是侯曉鬆威脅他的麼?”宋子寬覺得侯曉鬆爲了韓筱筱那樣的女人,威脅沈冬也是很有可能的,韓筱筱那個女人原本就具有一定的魔力,男人見到他沒有幾個能夠做到不動心的。
歐陽雙傑卻說道:“假如沈冬是因爲別的原因玩消失的呢?”
“什麼意思?”宋子寬不明白。
歐陽雙傑說道:“如果他也是發現了什麼重要的秘密,他覺得這個秘密很可能會要了他的命,於是他不得不放棄了韓筱筱,甚至對她和侯曉鬆的事情不管不顧,他消失只是爲了保護自己,想要活命,沈冬或許不想做第二個劉兵。”
宋子寬沒有說話,歐陽雙傑發動車子繼續說道:“沈冬是躲得遠遠的了,不巧的是侯曉鬆自己又湊上前來,侯曉鬆最後也知道了那個秘密,所以他纔會死在了陳大觀的手上。”
這又是歐陽雙傑的一個大膽假設,宋子寬苦笑:“如果照你這樣的說法,那麼韓筱筱豈不是有問題,這兩個人,一個是她的丈夫,一個是她的情夫,一個跑路逃命,一個命喪黃泉。”
歐陽雙傑冷冷地笑了笑:“這還真不好說,古話說得好,紅顏不是薄命就是禍水,我還真不好給這位韓女士下定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