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他和劉兵根本就不是什麼師徒關係。 ”邢娜說道。
歐陽雙傑笑了:“那你說說,他們之間應該是什麼關係?”邢娜扭頭望向歐陽雙傑:“你不是說了嗎?他們之間應該是合作關係。”
“好吧,那他們怎麼合作你知道嗎?”歐陽雙傑又問道這下邢娜啞然了,她還真沒有想過劉老三和劉兵之間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合作關係。
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說說。”
歐陽雙傑慢悠悠地說:“你能不能什麼事情一開口就說不知道,動動腦子吧,我們查過,劉兵從會山縣來到林城一直就呆在劉老三的身邊,直到他回老家死在會山,難道你就沒有一點的想法嗎?”
邢娜眯縫着眼睛:“劉兵應該是帶着那僞鈔的模板來林城找買家的吧?如果他在會山縣就能夠把東西脫手的話,根本就不用跑到林城來對嗎?”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嗯,在會山出手的話一來地方太小,消息很容易就泄露了,再者也很難找到合適的買家。這一點你說對了,劉兵正是因爲這點纔到林城來的。好,接下來又回到剛纔我的問題,他既然來林城是爲了找買家,那麼爲什麼又會成爲了劉老三所謂的徒弟,他們之間到底又是怎麼一個合作的方式?”
邢娜還真歪着腦袋想了半天才說道:“會不會因爲劉登山曾經與劉老三有什麼交情?”
歐陽雙傑笑了:“排除這樣的可能呢?”
邢娜這回真不知道了。
歐陽雙傑說道:“其實我也只是在假設,不過後來從劉老三的表情上我大約就有些肯定了我的想法,劉兵到林城以後並沒有急着尋找買家,劉兵不是道上混的人,他雖然傳承了父親的手藝,可是從小一直跟着伯父生活在一起,他根本不認識道上的人,之前我也想過,不排除劉登山曾經告訴過他去找某某某的可能,可是後來我否定了我的想法,劉登山雖然傳授了這手藝給劉兵,可是劉兵是他的親兒子,他自己冒這個險已經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他應該不會讓自己的親生兒子再步自己的後塵。”
歐陽雙傑頓了頓:“我問過張平,他去見過劉登山,他告訴我,劉登山在聽說劉兵竟然製作了僞鈔模板進行犯罪的時候劉登山很是驚訝,他爲什麼驚訝,因爲他想不到劉兵會做出這件事情,從時間的關係上來看,劉兵的死是在劉登山入獄之前,那個時候劉登山就在從來這一行當,如果劉兵制販僞鈔的事情劉登山早就知道,要麼他會阻止兒子,要麼他會讓自己的兒子入夥。”
“有道理!”邢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還是忽略了這個時間關係。”
歐陽雙傑又說道:“我之所以說劉兵做的這些事情劉登山並沒有在其中牽線搭橋,那就是劉兵的死,劉登山是早就已經知道的,但在張平他們向劉登山說起劉兵有可能也在從事僞鈔的制販時,劉登山的情緒有些激動,他認爲劉兵是不會這麼做的,張平說,劉登山一直重複着一句話,說劉兵是個好孩子。”
邢娜聽了嘆息道:“嗯,你說得沒錯,我們見過不少這樣的例子,一個父親再怎麼壞,也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走正道,成爲一個有用的人。”
歐陽雙傑說道:“正是因爲這樣,所以劉登山不可能在這方面給劉兵任何的幫助,劉兵乾的這些事情,甚至劉登山根本就不知道,也就是說,這是他自己的意願。”
“那和劉老三又有什麼關係?”邢娜還是不解。
歐陽雙傑看了她一眼:“劉兵從縣城來到林城,又不想讓他父親知道,他該怎麼辦?”
“找一個相對隱蔽,安全的落腳點。”
邢娜說完,隱隱有些明白了:“劉老三就是劉兵精心選擇的落腳點?”
歐陽雙傑沒有否認,邢娜繼續說道:“劉兵不想讓劉登山知道他的行蹤,所以整天躲在交通巷,這也是他爲什麼從來不陪劉老三出攤的原因。他在等待機會,把手裡的僞鈔模板出手,可是他天天窩在那麼一個鬼地方,又不和外界接觸,哪裡能夠認識什麼人啊!”
歐陽雙傑笑道:“正是因爲這樣,所以這才促成了他與劉老三的合作。你可別忘記了劉老三是什麼人,他可是林城小有名氣的‘劉半仙’,可以說林城三教九流的人,他認識的可是不少。”
邢娜這回是真的明白了。
歐陽雙傑沒在再說話,在他看來,劉兵與劉老三之前既不是什麼師徒關係也不存在僱傭關係,根本就是單純的合作關係,劉兵寄宿在劉老三那兒,以徒弟的名義躲在交通巷裡,劉老三則利用自己身份的便利與道上的人接觸,爲劉兵找到買家。
“既然是這樣,爲什麼劉兵都死了幾年了僞鈔纔出現呢?那個買家也真是沉得住氣啊!”邢娜說。
歐陽雙傑說道:“或許現在才找到買家吧。”
邢娜一驚,歐陽雙傑的話總是讓她繞不過彎子來。
“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邢娜問道。
歐陽雙傑輕嘆口氣:“我是說或許劉兵死前根本就沒找到任何買家,一直等到現在,這模板才被人出手。”
邢娜想了半天:“你是說劉兵的死是因爲有人蓄意謀殺,爲的就是佔有他製作的僞鈔模板,然後一直到現在,這模板纔出手,是這個意思吧?”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看來你還不算太笨。”邢娜沒有理會歐陽雙傑的調侃:“你懷疑劉老三就是殺害劉兵的人,是劉老三吞掉了劉兵的這個模板?”
“很有可能的事情,不是麼?”歐陽雙傑反問道。
“可他是個瞎子啊,還有,劉兵曾經大晚上上過一輛黑色奔馳車,指不定劉兵死前就一直在與道上的人接觸,當然,可能是劉老三牽的線,可是一旦劉兵與道上的人搭上了,那幫人又知道他手裡有這玩意,很難說那些人不會起意。”
歐陽雙傑“嗯”了一聲:“我也還有幾個疑點沒有想明白,不着急,慢慢來吧,這個案子就讓張平他們去頭疼吧,我們還是回到我們自己的案子上來。”
邢娜覺得也是的,自己的稀飯都沒有吹涼呢,哪裡有心情去管別人的事。
“不過這個劉老三有沒有可能是我們要找的那個幕後黑手呢?”邢娜問道。
歐陽雙傑說只要他身上還有一點嫌疑就不能放過,該查還得查。
在噴水池,邢娜說要下車,她有些事情要辦,歐陽雙傑自己開着車回了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