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虎也意識到了時間的問題,歐陽雙傑正色道:“那也得查,這是必須走的程序,雖然我們猜測兇手或許與兩個孩子認識,但到目前爲止,我們都只是猜測,你也好,我也罷都無法拿出實質性的證據來,萬一這個猜測錯了呢?我們還是得推翻了重新來一遍。 這一步不能省,兩條腿走路的好!”
王小虎點了點頭。
歐陽雙傑喝了口咖啡:“上一次的案子其實藏在幕後的黑手是給了我們提示的,廖小茹的人頭,那一袋骨骸,可這一次他只是發了一條短信給我,如果不是白倩給我打的那個電話,而我的反應若是遲鈍一些,我們到目前爲止都還不知道那個案子會有這樣的後續,說起來我們這次的反應速度已經夠快了,至少起點比上個案子要高得多,要知道,上個案子一直失蹤了六個人我們才做出反應的,相信只要我們盡了力,就一定能夠抓住他們,阻止他們繼續犯罪。”
和王小虎在咖啡吧裡坐到十點半鐘才分手,歐陽雙傑回到家裡,沒有再多想案子的事情,倒牀便睡了。這兩天他的腦子一直沒有閒過,是得好好休息休息。
早上起來,李萍已經做好了早餐,吃過早餐他纔出門,李萍少不得又叮囑一番。
“歐陽,到我辦公室來一趟。”車子剛進局裡,歐陽雙傑就接到了馮開林的電話。
來到馮開林的辦公室,只有馮開林一個人在。
“坐吧。”馮開林微笑着讓他坐下:“昨天下午我去了一趟省廳,把這個案子向郭副廳長做了彙報。”歐陽雙傑沒有說話,雖然沒有正式立案,但發生了這樣的案子馮開林是必須要向上級彙報的。
“郭副廳長當即就給我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儘快破案,要知道韓建設案已經造成了很壞的影響,人吃人,這是什麼性質的案件?假如不把那隻幕後的黑手給逮住,那兇手我們是抓不完了。他還說,其實韓建設也好,再到現在這個案子的兇手,也就是你們說的棋子,他們又何嘗不是受害者呢?他們只是被人控制的可憐蟲,所以說,我們要做的不是治標,而是治本。”
他說着扔給歐陽雙傑一支菸:“郭副廳長還說,他也知道要偵破這樣的案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對手很狡猾,也很殘暴,而且很具智慧,但他相信我們林城市局有你歐陽雙傑在,就一定不會被困難所打倒。”
歐陽雙傑嘆了口氣:“馮局,郭副廳這是在捧殺啊!”
馮開林笑了:“你和郭副廳長的接觸還少麼?要不是之前你替省廳破了那幾個大案,他恐怕現在都還是刑偵局局長呢,這話可是他自己說的,他這個副廳長多少都沾了你歐陽雙傑的光,他說你總能夠創造奇蹟,相信這次也不會例外。”
歐陽雙傑沒有再說什麼,馮開林纔回到了正題。
“我聽老肖說,你們還是沒有一點進展?”馮開林收起了笑容,歐陽雙傑“嗯”了一聲:“是的,我們還在努力地尋找線索。”
馮開林眯縫着眼睛:“昨晚我和老肖就這個案子也聊了很久,上次韓建設的作案間隔是十五天,而這次這個兇手的作案間隔只有七天,這一點恐怕你和王小虎早就已經想到了吧?”歐陽雙傑尷尬地笑了笑,點了下頭。
馮開林又說道:“我知道你們現在自身也能夠感覺到擔子重,壓力大,按說我是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逼你的,可是不逼不行,上面已經開始在給我們施壓了,你也知道,發生這麼大的案子我們市局是不可能捂蓋子的,我不僅向省廳也向市領導做了彙報,市領導給出了明確的指示,限我們在十天內破案,這個案子不能出現第四個受害者,明白嗎?”
歐陽雙傑回答道:“我甚至不希望出現第三個受害者,可是到現在,我們接到的就是個無頭案,別說是找到幕後的黑手,就連那枚棋子我們都看不見摸不着。”
馮開林說道:“棋子與那黑手之間一定有什麼聯繫,你想過沒有,棋子的一舉一動黑手都很熟悉,爲什麼?黑手很可能一直都在暗中觀察着棋子作案。”
歐陽雙傑接過話來:“又或者,棋子的在作案的過程,黑手還給予了許多的指導性意見。”
馮開林也點了下頭:“那麼這個可不可以作爲另一個切入點呢?畢竟棋子不可能都是完美的犯罪天才,韓建設不是,現在的這個也不一定會是。”
歐陽雙傑說道:“我會想辦法去挖的。”
馮開林看了看錶:“好了,該說的我已經說了,等你們的好消息。需要局裡做什麼工作,你和老肖說,他會給你們做好後勤保障的。”
其實接到馮開林電話的時候歐陽雙傑就已經猜到了,一定是上面的壓力又來了。
這也不怪馮開林,林城發生的這兩起案子確實算得上有影響力的大案了,就是放在全國也沒有先例。這都什麼時代了,還在上演着人吃人的慘劇,就算上面不給壓力,歐陽雙傑也不可能放鬆,他必須要和那隻黑手死磕到底的。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邢娜和許霖來打了聲招呼,他們又要繼續去對陳豔和鄧丹丹的社會關係進行調查,估計今天他們都不會回局裡。
兩人走後,歐陽雙傑也沒有再繼續呆在辦公室,開着車就出去了。
他去了“甲秀樓”邊的“易名堂”,再一次去找王瞎子取經。
見到歐陽雙傑,王瞎子也很是詫異:“歐陽警官,你怎麼來了?我還以爲那個案子破了你就不會再來了呢!”歐陽雙傑淡淡地一笑:“怎麼,不歡迎我來?”王瞎子忙說道:“你這說的什麼話,你是貴人,貴客,平時我可是請都請不到呢,來,到裡屋坐。”
在裡屋坐下後,王瞎子的一個徒弟泡了茶,悄然退下。
王瞎子說道:“歐陽警官是大忙人,應該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歐陽雙傑說道:“你不是能掐會算嗎?那你算算,我到底是做什麼來了?”說罷,歐陽雙傑端起了茶杯,用杯蓋輕輕蕩了一下飄在面上的茶葉,吹了吹,品了一口:“好茶啊,上好的碧螺春,王瞎子,你蠻會享受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