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V 章 節 225 休斯
沒錯,龍灝既然得到了奧匈皇帝的友誼,那麼即使在這個爆炸餘波的風口浪尖,離開維也納城也不會受到半點阻礙!再把一些事情收尾,他就要準備前往布達佩斯城了,去爲鄭公肖贏得那個驚天賭局出一分力,添加一份保證!
接下來的幾天,龍灝做了兩件事。
第一,他讓謝林米爾公主領着到她的家族走了一趟,將中山魂在奧匈帝國的獨家代理權一事徹底敲定,這讓謝林米爾公主極是滿意,很是出了一下風頭!可以看出,謝林米爾此前在家族的處境並不好,但有了這份價值萬金的代理合同,她在家族中的地位將會發生一個翻天覆地的大轉變,無數族人都會巴結上來的。
風光無限、意氣風發,這讓謝林米爾公主心中對龍灝的好感愈加強烈了!
第二,龍灝本着‘不用白不用’的做人準則,充分利用起約瑟夫一世的隨口承諾,在蔚藍的多瑙河畔,在一座剛剛修葺完畢、可以容納兩萬人的大講堂裡把《量子力學》的基礎理論‘炒現飯’地再講了一遍。
不得不說,維也納儘管被稱作音樂之都,但裡面的人文科學家和物理愛好者也是相當多的,一座遠郊的大講堂,演講當天居然坐了一萬多人,可謂是龍灝‘歐陸巡迴演講’中上座率和上座人數最多的一次了。
並且,演講途中,約瑟夫一世和伊麗莎白皇后也親自前來捧場,於是乎,龍灝‘物理學大師’的威名在奧匈帝國更是登上了一個了不得的臺階!
演講結束之後,龍灝收到了近百封各個豪門貴族的邀請函,可以說,‘北海伯爵’已經成爲維也納未來一個月最受熱議的詞彙!
看到在奧匈帝國的事情辦得差不多了。龍灝跟朱爾泰交待了幾句,就帶上這幾天一直吊在主城堡頂樓體悟‘自然之心’的微風,坐上皇家專列,十分高調地開往布達佩斯。
匈牙利的首府,布達佩斯城。
這座城市的歷史並不久遠,前面說過。它是1873年才由河岸兩旁的兩座古老城市合併而成,由於依靠多瑙河,地理上作爲交通中樞、來往便利,所以匯聚的客商衆多,經濟十分發達。
而在政治層面上,這裡名義上是奧匈帝國的屬國,但實際上它卻歸行政部和議會雙重管轄,約瑟夫皇帝的政令到這並不管用,因此。布達佩斯的市政管理可謂非常混亂,甚至可以稱作‘無政府’狀態。
然而,正是因爲布達佩斯的混亂、無秩序、暴力頻發,才吸引了歐洲各方勢力在此落地生根,各種黑暗勢力在布達佩斯深深盤踞,他們把這裡當做賺錢的樂園、殺人的天堂!暗地裡,海量的資金涌入了布達佩斯,短短十多年。布達佩斯的表面繁榮,便已遠遠超過了維也納!
這其中。各種黑暗勢力裡最大的一個就是軍火商,在drug還不發達的19世紀末,軍火商攫取的利潤無疑是最大的,所以,布達佩斯也就成了各方軍火商代理人的遊戲場、屠宰場!
這是一個普通的傍晚,平靜的多瑙河面上漂浮着一艘鐵甲船。它的排水量不大,不過幾百噸上下,然而在甲板一側卻赫然裝上了森森的中型炮管,虎視眈眈地環顧四周。
這艘鐵甲船上哪一國的國旗都沒懸掛,就這麼光禿禿、糾昂昂、堂而皇之地停在夕陽倒映的河面上。周圍一公里,沒有一艘小船敢於靠近,不過……在幾乎是無政府狀態的布達佩斯,這倒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新鮮事。
鐵甲船外部黑黝黝的不起眼,不過進到內部,卻設有一個佈置得金碧輝煌、宛如宮殿一般的宴會廳,在這個大約80平米左右、各種奢華裝飾的大廳裡,如今只擺放了一張餐桌,周圍坐了三個人。
餐桌上都是平日裡極難一見的珍饈,熱氣騰騰、香氣撲鼻,隨便一道菜,就是幾千英鎊的天價,就算是布達佩斯的現任部長和議會長老恐怕都消費不起!
餐桌主座上坐着一個五十開外、高目深鼻、渾身都冒着陰鬱寒氣的西方人,他一雙眼睛半開半合,如猛虎微憩,身上的禮服是最高檔的材質、最名貴的式樣,只見他叉着一坨不知名的嫩肉放入口裡細細咀嚼,不時喝上一口濃郁似血的葡萄酒,一言不發。
很明顯,在這裡這位西方人乃是主角,當他用餐時,旁邊兩個白人都正襟危坐着,低着頭、後頸都是汗珠,大氣也彷彿不敢喘上一口。
大約十分鐘,這位西方人總算是把盤裡的嫩肉消滅了乾淨,他抹抹嘴,仰起頭長吐了一口氣,然後悠悠地道:“說說看,誰能告訴我,卡蘭卡,我親愛的侄女竟然結婚了?!而且直到婚禮結束之後,我這個做叔叔的才知道這個消息?”
這位西方人,正是卡蘭卡的叔叔:休斯.c.羅斯柴爾德!
而旁邊兩個人,一個叫普斯卡什,一個叫迪斯蒂法諾,都是休斯派駐在布達佩斯的屬下,最近的任務是,嚴密監視卡蘭卡,如果她敢來參加賭局,那麼就順便加點料,讓她快速地‘自取滅亡’。
一切計劃的很好,可誰知就在兩天前,卡蘭卡忽然來到了布達佩斯,還在幾名長老的見證下和一個東方人舉行了簡單卻合法的婚禮,婚禮之後卡蘭卡高調宣佈,將讓這個叫做‘鄭公肖’的東方人,代表她參加這場價值無可估量的賭局!
這個變故,不僅讓普斯卡什和迪斯蒂法諾措手不及,還把休斯給吸引了過來。
“休斯大人,是、是我們的情報失誤……其實我們的人一直在維也納盯着卡蘭卡,可不曉得她用了什麼法子,竟然擺脫了我們的盯防,一下子就出現在了布達佩斯!”普斯卡什用手帕不斷擦着冷汗,小心翼翼地回答。
“是、是啊,沒想到那些個長老都被她給收買了。哼哼!這場婚禮舉辦得太過突然,我們想去破壞都沒來得及啊!”迪斯蒂法諾同樣嘴脣微顫,結結巴巴地答道。
“哼……都是廢物!”
休斯眼中寒光一冒,周圍彷彿立刻下降幾度,一聲冷哼冒出,結果普斯卡什和迪斯蒂法諾立刻嚇得從椅子上跌倒。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求饒。
“嗚嗚……休斯大人息怒,請息怒啊!嗚嗚……請饒恕我們吧!嗚嗚嗚……”
普斯卡什和迪斯蒂法諾兩個人駭得是魂不附體,他倆算作是休斯的嫡系心腹,對休斯最爲了解:每當他吃完‘小孩腦肉’之後,必定有兩個選擇!
其一:心情大好、大肆獎賞屬下;
其二:就是要拿屬下開刀,用鮮血來消除怒火,用死亡來詮釋他的威信!
二者取一,從無例外。而現在看來,休斯大人的心情絕對不會好,那麼也就意味着……普斯卡什和迪斯蒂法諾要倒大黴了!
休斯掏出一根碧綠美玉做的牙籤,優雅、輕柔地慢慢梳理着牙齒間的肉沫:嗯,這一次的小孩腦不太新鮮,都塞牙了呢……
就憑這點,偉大英明的休斯大人也要這兩個辦事不利的廢物好看!
嚯嚯,偌大一個布達佩斯。破家的孕婦和被遺棄的孤兒那麼多,難道就找不出一個腦肉細嫩一點的嗎?這是大大的瀆職啊!
休斯眼睛掃了一下底下瑟瑟發抖、如霜打鵪鶉的兩個人。哼了一聲:“老規矩了,這次你們辦事不利,我必須要給大夥一個交待!否則,長此以往,我休斯的威信如何能維持下去?好了,不多說了。規矩你們懂的……你們兩個挑一個辦法選出那個‘贖罪者’吧,速度要快,接下去我還要處理我那個,嘿嘿……不按常理出牌的侄女的事情呢!”
贖罪者,就是要爲失職而付出性命的人!
普斯卡什和迪斯蒂法諾聽了。身子立刻不抖了,互看了一眼,然後突然暴起,掏出兇器,朝主座的休斯撲去!
媽的,既然你不讓我們活,那我們就先做了你吧!
然而,他二人的打算馬上就落空了,大廳的不知哪個角落裡飛來了兩支利箭,準確地射入了普斯卡什和迪斯蒂法諾的小腿,‘啊!’,只聽得這兩個人悽慘地一叫,立刻就摔倒在地,殷紅的鮮血從小腿下泊泊流出,頃刻便淌滿了名貴而華麗的地毯。
“嘖嘖嘖,你們跟了我休斯這麼久,看我處理贖罪者也不下十次,難道還抱有僥倖嗎?蠢貨!”
主座上的休斯臉色半分沒變,冷漠的眼神看向地上捂着小腿雪雪呼痛的兩個屬下,眼瞳裡閃過一絲譏嘲、殘忍:“可惜了,聽說你們兩個踢的一腳好球,本來我還打算等處理完了我可愛的卡蘭卡侄女,就來欣賞一下你們的球技呢!現在看來,你們就算不死,也做不到了!”
這個時候,兩個身着黑衣、手持巨型手弩的彪形大漢走到休斯背後,精鋼製成的利箭已然重新放上弓弦,手弩的一端對準了普斯卡什和迪斯蒂法諾,儘管他二人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但這兩個黑衣大漢依舊一絲不苟地瞄着,隨時準備發射。
尖銳的利箭把普斯卡什和迪斯蒂法諾的小腿串在了一起,翻出的骨頭隱約可見,肌肉都斷裂了幾根,可以想見,就算他們今天逃過一劫,但後半生也要在輪椅上度過了。
“求,求……休斯大人,饒、命,饒命啊……”
儘管小腿處傳來鑽心刺骨的疼痛,但普斯卡什和迪斯蒂法諾還是青紫着嘴脣、滿頭大汗地求饒:“我、們是一時蒙……蔽了心竅,還、還請……休斯大人看在我們這麼多年跟隨您的份……上,沒有功勞也、也有苦勞,放、放過我們吧!嗚嗚嗚……我們還有妻子和孩子要養啊……”
面對兩個屬下哭得撕心裂肺,身下血流成河,休斯卻一點不爲所動,他將那根碧玉牙籤隨手拋開,又摸出了一隻黃金的銼子,銼起指甲來:“呵呵,你們雖然壞了規矩。但我休斯一向是賞罰分明的!暗魔,去,替他們把血給止了,要是兩個都死了,可就壞了我定下的規矩了呢!”
那兩個叫做‘暗魔’的黑衣大漢點點頭,收起了手弩。不知從哪個地方掏出了一圈白色繃帶和一個半透明的藥瓶,走上前,在普斯卡什和迪斯蒂法諾的腿上一陣鼓搗。
雖然弄得這兩人又是一通死掉爹孃的鬼哭狼嚎,但那血,卻出奇地止住了。
淡淡的指甲灰掉在地毯上,休斯淡淡地說道:“我很納悶,你們的交情有這麼好?其實我很公平,做錯了事總要有人來抗!贖罪者便是抗下罪責的那個人,你們應該很清楚。你們倆當中只需要死一個,根本不必弄得這般悽慘的模樣啊!”
“呼……嘶……呼……嘶……”
面對休斯的淡定,剛剛止了血的普斯卡什和迪斯蒂法諾的臉色都很蒼白,他們連連喘氣,但眼瞳中的恐懼卻是怎麼都抹去不了。
“哎,看來你們是在布達佩斯享受得太久,早已忘掉了當初拼搏上位的狠勁了!”
休斯銼完了指甲,吹了一下。道:“你們放心,你們的家屬我會好好照顧。你們的情人、私生子我也不會虐待……但是,規矩不能改,你們之間依然要決出一個贖罪者,用他的生命來維持我的威信!好了,你們離死也僅僅差一口氣了,那麼。贖罪者要用什麼方式來決定呢?按照規矩,你們只有十分鐘,嗯,暗魔,現在過去多久了?”
旁邊的一個暗魔掏出一隻懷錶。看了眼,遞給了休斯:“已經過去九分半了……”
“喲,那還剩下30秒,你們快點決定吧,不然時間到了,兩個都沒法活了!”休斯握着懷錶,驀然笑了,就像是地獄裡專門蠱惑人心的惡魔。
“29……28……27……”
冰冷的倒計時從休斯的嘴中吐出,地上的普斯卡什和迪斯蒂法諾互看了一眼,然後猛然瞪起雙眼,衝着對方開始喊道。
“你去當贖罪者吧,我會幫你照顧好你的家屬,相信我!”
“你去吧,我會念着你的好,我還有八十歲的老孃,我最小的孩子還不會叫爸爸!”
兩個人,面對死亡,都在懇求對方犧牲。
“15……時間不多了哦……13……12……”
“混、混蛋,是我領你入門的,你要尊重師長,你、你應該去死啊!”
“胡說八道,你這個滾驢球的,我的能力比你強,你除了貪污受賄、玩弄女人,還會做什麼?你、你他媽的才應該去死啊!”
苦求不成,兩個人就開始互相揭短、怒斥喝罵,讓休斯在一旁聽着,滿臉的享受。
“3……2……1!好了,時間到了,你們兩個太讓我失望了!贖罪者,你們兩個都是!去吧,暗魔,把我昨晚想出的好點子用在他們身上吧!”
合上懷錶,休斯微微一笑,站起身走出了金光燦爛的大廳,不再理會身後兩個蜷縮成爛泥的無能屬下。
‘贖罪者遊戲’是休斯最愛的娛樂項目,別看他總是以‘維持威信’來標榜這個懲戒方式,但其實他自己最清楚,除了小孩腦肉在舌頭與牙齒間徘徊的滋味外,贖罪者遊戲纔是他嚮往的美味大餐。
每當有一個贖罪者死在他精心設計的‘死亡模式’下,他就會格外興奮,整個靈魂彷彿都得到了昇華,與天地結合、與自然媾合,在‘罪人’的慘叫中得到釋放的高潮!
不得不說,休斯是個很有錢、很冷血的……變態!
夜幕逐漸降臨,一個鐵籠子從鐵甲船上落了下去,沉入河底,裡面裝着普斯卡什和……一羣從非洲運來的食人魚。
聽着普斯卡什唯一露在水面上的頭顱發出的慘厲叫聲,休斯打開了留聲機,在甲板上跳起了優美的圓舞曲:“哦,多麼美妙,能夠一點一點品嚐自己被吃掉的滋味,這是多麼令人難忘的回憶?哦,讚美你,我的上帝,你又讓我高潮了!”
等到普斯卡什嚥氣之後,鐵甲船上的那個中型炮臺又‘嘎吱嘎吱’轉動了起來,迪斯蒂法諾被一張毛毯緊裹着,塞入了黑乎乎的炮膛……
“噢,我太佩服我自己了,讓贖罪者從炮管裡打出,這是多麼奇特絢麗的贖罪方式啊!”
休斯雙眼放光,神采奕奕地看着那個炮臺,轉頭對一個暗魔說道:“據我分析,只要迪斯蒂法諾能夠在肺部清空的情況下堅持45秒,他就有可能活下來!當然了,這是不把炮膛內的高溫和那發射瞬間的強大沖擊力計算進去的結果,哈哈!這個精妙的懲罰方式我可是想了兩個晚上呢,爲此,我才特意把這條‘克賽號’開到了布達佩斯!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做‘人間大炮’,哇哈哈,如果效果好,我會去地中海再開上一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