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又來個岳丈 下
鶴點頭……白鳳亮翅……攬雀尾……肘擊連環腿……頭撞……二段擊……鐵板豆腐橋……
一連串古怪的招式使出,張月虎的馬步終於亂了,一個錯步被龍灝的腳後跟一絆,重心失去,狠狠地跌在沙地上,再想翻身躍起時,一個冰冷的東東已抵住了自己腦門:“老頭,你再動動?哼,腦門開花!”
龍灝掏出了那把溫切斯特左輪,硬邦邦地頂在張月虎的眉心,嘴角逸出冷酷的微笑。
啊……噢……
船上船下,岸上水下,下巴掉了一地:少爺(這小子),居然赤手空拳地把張月虎(大當家)給打敗了!
張月虎雙目一瞪,想了想終究還是頹然一嘆:“好娃娃,虎父無犬子,我張月虎,服了!”
龍灝微笑着,拍了拍張月虎油光雪亮的腦殼:“護衛師何在?押起來!”
等到不下十把毛瑟1888對準了怒目圓睜的張月虎後,龍灝才收了手槍,拍拍手:少爺我太孤家寡人了,今天鴛兒恰好月事來了,我周圍居然沒個可靠的保鏢!
龍灝摸着下巴,考慮道:是不是要豪奢一把,排場一下,弄一批親兵護衛,以後隨侍出行呢?
張月虎被槍指着,氣憤憤站起,他對龍灝喊道:“無尊無卑,居然敢拍我的腦殼,你可知道我是誰?”
龍灝淡淡地道:“白癡,你剛纔自己不是說了,你叫張月虎嗎?”
張月虎道:“不是這個,龍灝小娃娃,你可知道,我是你岳丈老子!”說完,這乾瘦老頭差點原地蹦了起來。
此話一出,不僅龍灝吃了一驚,就連雷龍、周伯當等人,也是眼珠子灑了一地:他是少爺岳丈?這麼大的事,船上這麼多天從沒聽這頭瘦老虎提起呀?
這是個什麼瘋狂的時代啊!
龍灝鍛鍊13套體操以後已很少犯暈,現在聞言也有點腦袋發脹:我穿越的福利莫非是‘毛腳女婿’大禮包?怎麼是個人,就自稱是我的岳父?
龍灝寒着臉,如同北冰洋的冰山,手指着周、雷二人:“一派胡言亂語,把這個張月虎和他的馬崽子都押下去,等你們彙報完,哼,再做發落!”
龍灝揹着手,龍鱗軍的士兵立刻行動起來,手上沒有半點留情,把張月虎和他的部下都押帶了下去!
敢動我們的龍少爺,要你好看!
要說龍鱗黨是作爲中華民族的逆鱗存在,那麼龍鱗黨的‘逆鱗’,就是龍灝!這位從豬仔黑船開始,一步步帶領衆人走向今天這個欣欣向榮局面的龍少爺,纔是龍鱗軍心目中的神!
就連歸家號上下來的龍鱗軍望向張月虎等人,眼中也全是鄙視,甚至去看一力將張月虎‘保送’回來的周伯當時,也投出了質疑和不信任的眼光。
周伯當心中苦笑:哎,哎,這個虎伯還以爲這裡是關外嗎?弄得我老周都不曉得該如何跟少爺解釋了……罷了罷了,大不了負荊請罪,不幹這個師長了!
龍灝負手走開,站在一旁看歸家號上的船客和貨物一一到岸,有了張月虎這個‘馬匪頭子’搞出的一場好戲,船上的人都老實了許多,低着頭,一個接一個地走出來,眼角瞅向旁邊端着長槍、威風凜凜的龍鱗軍,肚裡暗自心驚:好重的殺氣!這些兵,絕對是見過血的!!
歸家號裡的東西的確多,不僅人多,大型的箱子也多,龍甘箬指揮着建設大隊也來幫忙裝卸了,但縱使如此,從早上9點忙到下午3點,纔將歸家號裡的貨物堆齊完畢,下來的人也由龍小虎率人領了,先安排到一個由護衛師把守的幾棟大房子裡。
後勤署管這叫‘海關’,出入華夏鎮的人,都要在這裡接受安全檢查!
龍灝陰着臉,一聲不吭地站在港口邊,似乎有些餘怒未消,周伯當等人見狀,也不敢散了,乖乖地陪同站在旁邊,連中飯也是由人送來碗筷,隨意扒了幾口對付了事。
“都下船了吧?”龍灝見歸家號基本上空了,便轉身向光明村走去:“周伯當,雷龍,還有鄭公肖!帶上你們的兵,到行政大樓給我一五一十地彙報清楚!”
“等一等,少爺!”發話的是雷龍,周伯當現在是霜打的茄子,根本不敢開口去觸龍灝的黴頭!沒辦法,誰讓現在大家都知道了,那個乾瘦的‘月老虎’,是他一力保送來的呢?
龍灝驀然回頭,問:“還有何事?”
雷龍猶豫了一下,道:“少爺,有個人,我覺得您應該上船去見一見!”
見這個字用的很妙,雷龍這麼說,至少說明那個人的身份不是敵人。
可當龍灝在歸家號的船艙裡真正看到那個人,以及聽得他說第一句話的時候,還是嚇了一大跳!
那人躺在狹窄的客艙板牀上,黃皮膚、短髮、八字鬍,皆純白,目測過去,年齡至少在六十歲以上!
這位老人身體很虛弱,臉黃而泛白、氣促而脣乾,一副病態,但縱然如此,他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一身雍容文雅的氣度怎麼遮都遮掩不去!
老人第一句話是:“老夫容閎!”
容閎!?
兩個大字如黑夜裡的閃電劃過龍灝的腦海,把他給雷得內焦裡嫩的:是……那位中國最早期的改良主義者,被譽爲‘中國留學生之父’的容閎容達蔭嗎?
容閎,字達蔭,號純甫,1828年生人,廣東香山人,1847年隨恩師勃郎牧師前往美利堅,1850年考入耶魯大學,1854年獲耶魯大學文學士學位,成爲第一位從此名校畢業的中國人,後來回國,曾受曾國藩的委派,籌辦江南製造局,並且一手促成了1872~1875年‘留美幼童’的教育計劃,幼童裡牛人輩出,比方說:詹天佑、李恩富、樑敦彥……
一句話,容閎這兩個字,在清朝晚期的教育、政治、外交史上,是一顆無法磨滅的璀璨明星!
算起來,今年他已經是63歲了,怎麼會……躺在歸家號上面的?病的似乎還不輕?
龍灝呆愣了半晌,忽然覺得自己還是太低估周伯當等人折騰的能量了:居然連容閎這種‘大拿’都能‘拐帶’來,實在是太……太逆天了!!
龍灝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容閎?純甫先生?”
容閎深邃的眼睛亮了一下:“正是老夫,你是這羣海盜的頭頭吧?閎死無足惜,還請善待那三十六名孩童!”說罷,這位傳奇老人居然側起了腦袋,狠狠磕向了牀沿。
龍灝眼尖手快,跨上前連忙用手托住容閎的腦袋,訝道:“我是海盜?純甫先生何出此言?”
容閎求死不成,斜眼望了龍灝一下,便闔緊了雙目,抿着脣不再說話。
這下龍灝可鬱悶了,好不容易看到一位中國近代史的名人,可張口就說自己是什麼‘海盜’?還要善待什麼什麼孩童?
這是哪跟哪啊?龍灝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別怪我囉嗦啊,還是求票求收!麼辦法,裸奔呢,不在這裡說說,大家就看不到我這本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