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3 遊覽工廠區
?說實話，高登這次來，還是看在卡巴耶的面子，順手救一救特斯拉，如果不是小李比希橫插一腳，他最多也就給特斯拉一個‘維修工’乾乾。
深造學習神馬的，那是絕對不會有！
“製造發動機？”
小李比希一愕，搖頭失笑：“那可真是牛頭不對馬嘴了……幸好，高登大隊長，我從您的話裡聽出，這位特斯拉先生，還沒有最終決定要加入您的運輸大隊，對吧？”
“他會加入的！”
高登看到特斯拉凝眉思索，並沒有自己預想中‘納頭就拜’的樣子，心中頗爲不滿，但語氣還是堅定無比。
“那好，公平競爭！”
小李比希越過高登，走到特斯拉身旁，伸出手：“我是森塔斯.馮.李比希，我代表魅好研究所，鄭重邀請您，尼古拉.特斯拉先生，成爲我所的首席研究員！”
什，什麼？！
首、首席……研究員！
小李比希的話如石破天驚，不僅高登一下子被震得呆若木雞，就連卡巴耶也嚇出了舌頭，玩命地揉耳朵，懷疑自己是否出現幻覺，聽錯了。
魅好研究所的首席研究員是個什麼概念？
這麼說吧，魅好研究所一名普通研究員的薪酬，大約是卡巴耶的三倍，而首席研究員，不僅在收入上比普通研究員高十倍，而且，還擁有專利產品的分紅權！
專利的分紅權意味着什麼？
就拿魅好化工廠最近出廠的一種藥品來算吧，光上個月，公佈的銷售額就是幾萬美元！
一年，就是幾十萬美元！
藥品的成本極低，意味着其利潤至少也是十萬級別，而分紅權。只要有1%，就是妥妥的一千美元，幾乎等於一名中級研究員一年的收入了！
而衆所周知，北海伯爵對旗下員工十分優待，所以，這分紅權。不太可能只是最低的一個帕仙特，從3到10，都有可能！
也就是說，只要擁有一個分紅權，研究員不但終身衣食無憂，甚至還可以惠及後代，給他們一個較高的成長起點。
這種誘惑，簡直是致命的，沒有哪個研究人員可以抵擋！要知道。現在是壟斷暴利的末世狂歡期，專利權，永遠都是掌握在像愛迪生那樣的饕餮發明家、或者某些古老財閥的手中，普通人想去分一杯羹，嘿嘿，還不如期望用鏟子在白宮門口挖出一口金礦來的現實。
不過，這個分紅權，目前只有首席研究員能夠享受！而在魅好研究所裡。首席研究員絕不超過一掌之數，小李比希。也是其中一員。
換句話說，小李比希爲招攬特斯拉開出的‘價格’，直接頂了天，待遇與自己平齊，這……這如何不令審訊室裡的人驚駭欲絕，疑似做夢？！
“首席研究員。難以置信，李比希先生，你確定你是在對特斯拉說話麼？”
粗獷的卡巴耶，呻吟一聲，光溜溜的腦袋跟鐘擺似的。在小李比希和特斯拉之間來回擺動，彷彿要迫使自己相信：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沒有錯，特斯拉先生絕對有這個資格獲得此職位！”
小李比希微笑掛在嘴角，握手的手掌，依然保持恭候：“對此，我堅信無比！”
特斯拉眼神恍惚，手沒伸出，也沒出聲拒絕，處在一個很‘失禮’的狀態。
同樣失神的還有馬華，馬老師縱然涉獵百家、博古知今，但也沒料到事情竟發展的如此跌宕起伏、峰迴路轉，千機城大BOSS之一的李比希教授，居然會親自邀請特斯拉加入魅好研究所，而且一開就是首席研究員的頂天待遇！
天啊，太上老君發神經了麼，而且還傳染到了李比希教授？！
忽然，馬華腦中靈光一閃，好像醍醐灌入了腦漿，一樣東西浮現心湖：啊，七街區十二道，我想起來了，不就是李比希教授的住所，七區，不也是唯一的別墅區嗎？
馬華一砸拳頭，心裡大叫：該死，我早該想到，能住別墅區的，都是腦袋聰慧得跟妖孽一般的人物，特斯拉，他原本就是死賣腦筋的，還是最高級的那一種！丟臉了，丟臉丟大了，枉我一番好意，爲他推薦工作，敢情這一路上，我表現的都跟小丑一樣呢！
馬華臊紅了臉，林默倒還是保有一份冷靜，他眼珠一轉，推了推特斯拉：“先生，您沒事吧？李比希教授在和您說話呢……”
“啊，不好意思，一時間走神了！”
特斯拉回過神，忙握住了小李比希久候的手掌，用力地抖了一下。
不過，略有差別的是，特斯拉用的是雙手。
小李比希微感驚訝，在握手中，單手與雙手的區別他當然懂：單手是同意合作，預祝未來共事愉快，可雙手呢，感謝的成分居多……
亦是說，特斯拉對小李比希的邀請，還沒下定決心，表示還需考慮。
“怎麼，特斯拉先生有心事？還是，對魅好研究所沒有信心？”
小李比希風度依然，饒有興趣地看向這位‘化學天才’，至少，小李比希對特斯拉的評價就是如此。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麼，特斯拉先生是想加入高登隊長的運輸大隊？”
小李比希的笑容還在，不過，眼中卻閃過一縷不悅。
兩年多的積累，小李比希位高權重，身上的氣勢已然養成，他可以禮賢下士，但卻不代表他願意在原先的‘上司’面前失掉面子。
話說回來，這世界上最好面子的生物往往不是高官政客，反而是純粹的學術人員。
聞言，一度極爲失望和尷尬的高登大隊長，擡起了頭，眼中露出一絲驚喜。
當首席研究員的待遇一拋出，高登就知道自己出局了。運輸隊是重要，發展前景也不錯，但要與魅好一系比較，差距還是相當巨大的！
本以爲能夠與小李比希掰一掰手腕，‘競價’一下人才，但誰曾想。對方一上來就放‘終極大招’，不講規矩的出牌，直令高登有些灰頭土臉。
清醒後，高登拉着卡巴耶就想悄悄遁走，小李比希重金相中的人才，自己還是放棄，留在這，只會自取其辱。
可誰料，特斯拉遲疑了半天。居然沒有立刻答應小李比希，言辭閃爍，這不禁令高登重燃希望：或許自己還能爭取一下，打打小李比希的臉，拿回點面子呢？
“呵呵，看起來，特斯拉先生對機械動力，情有獨鍾啊。我還是那句話，運輸隊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這裡，絕對是你大展拳腳的大好舞臺……”
高登聲音洪亮，蘊含熱情，彷彿音量越高，‘抽’在小李比希的臉上就越重。
“對不起，高登隊長。我並不想加入運輸大隊！”
特斯拉略帶抱歉的話，卻讓高登的聲音戛然而止，這一巴掌，似乎沒抽中小李比希，反倒是抽中了自己。
高登的臉龐。頓時漲紅得跟豬肝一樣。
“哈哈，特斯拉先生果真是有主見的人，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我們出去再說？”
小李比希臉色由陰轉晴，他算看出來了：這個發明了硝石電解法的科學家，目前果然是待價而沽，自己要聘用他，還得多花一番功夫，光靠金錢砸，是不夠的！
特斯拉離開審訊室，王進兵沒法再說什麼，唯有恭送。
開玩笑，魅好的大BOSS親臨，這面子怎能不給？
能得到小李比希的青睞，這種人怎麼可能是奸細？
當然了，王進兵出了屋子，不見了看守衛兵，大訝中詢問明白後，氣得火冒三丈、追去找卡巴耶四個‘流氓’算賬的事，卻是略去不細表……
看到特斯拉明顯對自己的運輸大隊不感興趣後，高登出來後，也便領着卡巴耶告辭。
自然，特斯拉對高登和卡巴耶前來幫忙的心意，連連道謝，表示今後有機會，定會加以回報。
特斯拉被捉這起風波，到此暫告一段落，在這件事裡，特斯拉有驚無險，還認識了不少人物，認清了不少人物的熱心腸，感慨非凡。
先說馬華，此事雖然有大半原因落在馬老師身上，但出事後，馬老師不畏麻煩，毫不避嫌，毅然地與特斯拉站在一起，爲他作證，甚至於，連自己的工作行程都差點被耽擱了。
再說卡巴耶，這位列車司機與特斯拉相識不過一個小時，卻爲了他，招來三個小夥伴和自己的領導，大有王進兵不放人，他就要大鬧衛兵隊的架勢。
（當然，衛兵隊實際上還是遭了殃，誰讓他們碰上了佩佩等三個賤人呢？）
還有王進兵，這個衛兵隊隊長雖然有點‘反派’的嫌疑，但他舉止文明，審訊時照章辦事，提供證據（印章演示），被卡巴耶挑釁時也沒胡亂開槍，着實給特斯拉留下了一個不錯的印象。
這些形形色色的‘小人物’，令得特斯拉心中暖暖的，直覺在下加呆上個三五年，似乎並不是一件多麼難熬的事情了。
有滿意，當然也有不滿。
等送走了馬華，鑽進了小李比希的座車，特斯拉瞥了眼林默，不含一絲感情地道：“林，你來的倒是好快！”
座車開動，舒服程度更勝‘德士車’，屁股下彈性更佳、顛簸更輕，並且頭上還有亮鋥鋥的黑鐵皮封頂，下雨天也不用發愁了。
面對特斯拉冷嘲意味十足的話，林默小胖苦着臉笑道：“特斯拉先生，您起的太早了，還好我問過了大食堂的師傅，曉得您來了工廠區，這才風急火燎地趕來，喏，我的腿都腫了！”
林默邊說邊去掀褲腿，似乎要苦情表現一番。
特斯拉吸了下鼻子，面容稍霽，冷聲道：“你和這位李比希教授，碰的好巧嘛……”
“是好巧！”
這下，林默沒開口，回答問題的變成了小李比希。他坐在前座，旁邊有一個目不斜視的司機。
這輛汽車是DMG的最新產品，比當初在舊金山交易所開張剪綵時亮相的還要高級，不僅造型更加流暢，而且在性能上也有了顯著提高。
汽車這玩意，有了足夠的金錢和原料支撐。發展的速度簡直令人側目！
“……昨天晚上我回了別墅區，今天早上一起牀，就碰到了林默，正好他在找先生你，我有車，所以就順帶捎上他一程。”
小李比希給出的理由倒也說得通，安糯說過，李比希教授就住在別墅區，雖然一直沒怎麼回。但別人昨晚回來了，總不能說錯，只能用巧合來形容了。
“哼，坐車也能坐的腿腫，林，你該減肥了……”
有了解釋，特斯拉臉色更加緩和了，他瞥着林默。口中取笑意味已勝過嘲諷。
“呵呵，誇張。誇張而已！”
林默臉皮極厚，放下了褲腿，笑得跟朵牽牛花似的。
“特斯拉先生，不瞞你說，昨天我見過卡內基先生了，從他那裡。我知道了先生你發明的硝石電解法！”
車在開，小李比希的話也在繼續說：“……你在化學領域擁有天份，來我們魅好研究所吧，我相信，在這裡你能找到科研的真諦和樂趣。同時也能收穫巨大的聲望和財富！”
硝石電解法？
特斯拉終於恍然，曉得面前這位化學大拿爲什麼對自己另眼相看了。
能夠發明出給硝石產業帶來革命性變化的電解法，這種化學人才，當然值得小李比希親自出馬招攬了！
哎，可惜，我對化學並不感興趣呀！
特斯拉搖了搖頭，心中暗歎。
特斯拉關注的始終還是交流電，硝石電解法這玩意，如果不是缺錢，如果不是夢境中靈光一閃，他也不會鼓搗出來。
所以，特斯拉輕輕一嘆，道：“李比希教授，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志不在化學領域研究，進了魅好研究所，恐怕也搞不出創新……其實，關於我的去向，林最清楚，在來下加之前，就定好了的。”
“這不是問題，在千機城，能者多勞、多勞多得，在不同的地方身兼數職，是允許的！”
被特斯拉婉拒，小李比希略感失望，不過卻也沒放棄：“時間還很多，至少，特斯拉先生你的身份卡上，還沒有劃定工廠區的歸屬地吧？呵呵，既然不需去報到上班，那麼，不如隨我在工廠區逛一逛，由我來做個嚮導，爲你講解？”
以小李比希‘日理萬機’的身份，當這個嚮導，可謂誠意十足。
這是要給特斯拉考慮的緩衝機會，或許相處了一陣後，他能改變主意呢？
“既如此，恭敬不如從命，便勞煩教授了！”
特斯拉張口答應了，雖說不能直接效命，但在千機城與小李比希交好，也絕對不是什麼壞事，再者說了，千機城工廠區一望無際、寬闊廣大，有輛汽車代步，總是節省體力和時間的好事。
此刻已過了上班時間，路上人煙稀少，工廠區裡的廠房都已開動起來，饒是隔着老遠，裡面機器的轟鳴聲，也隱隱傳出，震動耳膜。
“這一塊，是製衣廠……”
“這一塊，是鋼鐵廠……”
“這一片，是鯤鵬研究所，造船的……”
“這一塊是禁區，那團火焰標誌看到沒，那個工廠是製造軍工產品的……”
“這裡，便是運輸大隊的所在，再後邊，便是DMG汽車研究所，乃是半禁區……我們坐的這輛叫奔馳38，上個星期，他們非得塞給我，說是要我多開開，記錄實驗數據反饋給他們！”
“這裡，便是魅好研究所了，怎麼樣，建築很有個性吧？夠氣派吧？那邊，嗯，你看不到，大約五公里吧，越過那個山頭，便是化工廠生產基地了……要不要去看看？”
奔馳38車開了近兩個小時，一路上風景迤邐，小李比希的不停解說，讓特斯拉對千機城工廠區有了一個比較深刻的直觀印象。
工廠區無邊無涯，隨時都在炸山鋪路地擴建，沒有城牆，就意味着沒有束縛，有着無限可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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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廠區裡也有鐵軌鋪設，運載的是小型的貨運車廂，在崎嶇的道路上，也不時看到四輪或六輪的汽車開動，濃煙升騰、塵土飛揚，它們是由運輸大隊調動，以調配零件爲主，運輸人員爲輔。
特斯拉敢打包票，他過去三十多年看到的汽車，都沒有今天一個小時內看到的多！
這裡完全就是鋼鐵、橡膠、蒸汽和煤油的天下，叫工廠區，真是名副其實！
工廠區雖然沒有邊際，但以門卡爲參照物，大致也能分爲兩個部分。
靠近門卡的，是純粹負責生產的工廠，遠離門卡、接近大山的，則是各類研究所。
理解起來也很簡單，工廠工人勞動強度大，需要定期回生活區休息調整，放鬆身心，而研究所則不必，那裡的人大都是科研狂人、學術瘋子，回生活區屬於小概率事件，他們巴不得遠離塵囂，好專心致志搞研究呢！
當然，這只是千機城初建階段的‘過渡模樣’，等到鐵軌網絡鋪建好，工廠區各個單位到生活區，都將方便快捷，距離將會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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