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再航三藩市 下
1891年6月12日,在先鋒、先行號出發後的第三天,一艘開往舊金山的郵輪緩緩從波特蘭港起航,龍灝一口氣買下了七個豪華艙,用來給梅麗莎、容閎、戴姆勒、小李比希、阿賓等人居住。
梅麗莎和戴姆勒等人在歐洲是見過世面的,面對美國的郵輪,很是平靜,眉宇間還帶有淡淡的鄙夷,反倒是阿賓等人,首次乘坐這樣大型的郵輪,興奮得亂蹦亂跳,跟六隻峨眉山上下來的猴子也沒個分別了。
幸好容閎考慮周到,事先用帽子把阿賓等人的面容遮住了,並且讓龍灝命令他們不得到處亂跑,開船前,這亂子倒也不太大。
不過開船之後,龍灝就放開了對阿賓等人的限制,要知道,他們六個,現在可是朝鮮、日本、泰國等地的‘富商’,名下的公司可都是獲得了施密特礦業公司的礦產承包權的,儘管現在阿拉斯加的礦產是多是少還是個謎,但這一點都不妨礙這個承包權的價格飛速上漲。
龍灝看過登船前的一期商報,據說芝加哥已有商家出資一萬美元,購買承包權。這才短短十天,承包權的價格就上漲了一倍,不得不說,J.P摩根和卡內基的魅力,真是太大了。
既然有了承包權,龍灝覺得阿賓等人就應該高調,他培養的人才,將來可是要獨擋一面的,若是一上了洋人的船就畏畏縮縮,那還能成什麼大器?
龍灝大手一揮:“記住,你們現在的身份是成功的商人,你們兜裡有錢,不必給這些白人好臉色看!”
六個人憋的久了,聞此言俱是大喜。
風長明撫着胸口笑道:“還是少爺明事理,容老的思想太古板了,少爺您放心,我絕不會給您丟人!就算丟人,我也是以日本人的身份,去丟日本人的臉,哈哈!”
楚破踢了風長明一腳,笑罵道:“你這人太賤了,不過你那猥瑣樣,還真的很像倭人啊!”
龍灝板着臉:“我讓你們不必給白人好臉色,不代表你們可以惹是生非,誰要是無端招惹了禍事,我把他丟回華夏鎮挖礦去!”
約翰鼓掌道:“就是就是!你們都沒領會少爺的精神,我們現在是亞洲的富商,一舉一動都要符合那些富商的姿態,對洋人要敬而遠之,這樣才能掩飾好身份,爲少爺分憂!”
龍灝讚許道:“約翰說的不錯!”
侯龍濤眨着眼睛,跟個猴精似的,補充道:“我們不僅是富商,而且以我們的年齡,應該是亞洲富商的年青一代,對洋人應該是感到新鮮的,好奇的,不應該遠避。反而考慮到我們剛發了一筆橫財,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在這艘‘奧巴馬’號上,不妨張揚一些!”
達克肌肉黝黑,舔着舌頭:“是啊,我老想着去這艘郵輪的餐廳飽餐一頓了呢!”
奧巴馬號,隸屬於德國漢堡航運公司的美洲分部,船體不算巨大,大約只有6000噸的排水量,比起這個時代最著名的卡納德航運公司(cunard)、白星航運公司(whitestar)、環大西洋航運公司(CGT)製造的萬噸郵輪,還是有一定的差距。
奧巴馬號船體大約高三層樓,長90米、寬15米,用於波特蘭到舊金山的中短途航運,已是綽綽有餘了。
得到了龍灝的解禁令,阿賓六個人就跟放風的犯人般,打扮一下,就開始在奧巴馬號裡來回逛蕩了。
達克去了嚮往已久的餐廳,阿賓與一些豔麗的女子搭訕,而風長明最是猥瑣,居然在一次郵輪舉辦的古堡風格的晚宴上,披着日本武士服,跳到臺上,舉着一塊牌子:“我要拍賣我的初夜!倒貼五百美元!”
風長明搔首弄姿地搖晃了一陣,忽然把武士服一扯,露出了白白的兜襠布,弄得好好一場晚宴,變成了咒罵日本人的茶話會……
就這麼鬧着,等到奧巴馬號上所有乘客都知道了船上有六個亞洲富二代,弄到了礦產承包權,搞出了許多讓人哭笑不得的惡作劇時,郵輪已然抵達了舊金山的港口。
這一天,是6月17日。
容閎恥於同阿賓六人爲伍,一下了船,就深深地呼吸了兩大口氣,其憋悶程度,不亞於當初被歸家號拐騙到光明村。
龍灝倒是滿不在乎,一邊欣賞着容閎的倒黴樣子,一邊與梅麗莎、鴛兒說說笑笑,煩悶的旅程,有了六個活寶,倒也增色不少。
龍灝笑道:“容老就是放不開,誰也不知道我們與那六個活寶是一夥,他倒是害羞,把禁足令用到自己身上了!”
梅麗莎笑得花枝亂顫,饒是過去這麼幾天,每當風長明露兜襠布求破處的情景浮上腦海,美麗的西班牙公主還是笑得喘不過氣來:“ocean,你還好意思說呢!他們哪來的那麼多古怪點子,肯定是你私下裡教的,哎喲,聽說那天晚上,風長明還真的把自己的貞操拍賣出去了?”
龍灝正色道:“嗯,我絕對不會告訴你,那晚的500美元,其實是被侯龍濤賺了去……”
鴛兒無邪地問:“侯龍濤?男的喲?”
梅麗莎則是粉臉滿霞,一手揪住龍灝的耳朵:“ocean,你太邪惡了!告訴你,宮廷裡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你可不能學!”
龍灝嘴一歪,喊冤道:“梅麗莎,你要相信我,這份基情完全是他們自己情不自禁燃燒起來的,與我無關啊……”
時隔近一年,重返舊金山,這座美國西海岸歷史最悠久的大城市,赫然又有了新變化。
這種新變化體現在長長的海岸線上,林立的貨輪似乎又多了一倍,碼頭上的貨物也堆積如山,龍灝選了一個制高點,向舊金山的城區看去,密密麻麻的房屋似乎比上次來要高聳了許多,各種各樣的聲音也充斥於耳,和港口碼頭的汽笛聲、苦力號子聲混在一起,赫然形成了一種19世紀末纔有的獨特風味。
“自由的氣味啊……”
龍灝感嘆着,在梅麗莎的敲打下,才戀戀不捨地從別人的郵輪頂上跳了下來,隨着時間的推移,龍灝身手愈發敏捷,攀個幾十米的郵輪,跟玩兒似的。
“沒事學別人發什麼感慨?自由,你是想革命嗎?”
梅麗莎躺在龍灝堅實的臂彎裡,很愜意地摟着龍灝的脖子,大眼睛如水晶般眨呀眨的:“法國搞革命,國王都上斷頭臺了,ocean,我、我很害怕……”
看到懷裡的美人一下子從攀爬別人郵輪的快樂跌倒憂傷的谷底,龍灝曉得:梅麗莎公主……想家了!
龍灝一笑,在身後一陣英語的叫罵聲中快速逃離‘作案現場’,輕撫了下梅麗莎潔白無瑕的額頭:“我答應你,等舊金山的事情一了,我就陪你回家一趟!”
歐洲啊,來到這個時代,如果不去一趟世界經濟文化的中心,還真要愧對了這趟穿越呢!
“真的嗎?”梅麗莎晶晶亮的眼睛一眨,柔柔地問:“你不要騙我!”
龍灝笑道:“哈哈,我怎麼敢呢?到時候,美白藥劑和中山魂,還需要我可愛的公主殿下,向歐洲的皇室推廣呢!得罪了你,豈不是和自己的錢包過不去?”
梅麗莎一皺小鼻子:“哼,你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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