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一起,最初那一份距離消失的時候,彼此間好得就像魚跟水一樣,你離不了我,我也離不了你。
兩個人的話題也變得多了起來,哪怕是看着街道上的一個行人,也可以從那人的頭到腳一一分析,品頭論足。更別提是看到有趣的事情了,那就是兩人可以哈哈大笑,暢言無阻。
他不會計較她的心直口快,不會計較她的犀利刻薄,只覺得她率直大方,眼光獨到,分析得絲絲入扣,對她的印象從來只會往好的地方想。
而她,也不會計較他的口才木納,行爲放肆,做事粗心大意,只一心覺得,眼前的人,是個老實憨厚,敢作敢爲,有大男人風範的人。
莫傾與憐孃的關係確認之後,不管是走到哪裡,都是一副風景,他高大俊逸,她美若天仙,兩人如同金童玉女。是購畫也好,是買玉器也罷,總之啊,那叫讓人看得一個眼羨。
感覺就是被愛情衝昏頭腦的人,不在乎世人對他們的看法,不在乎是不是還有暗地裡有多少風箭向着他們,只想細細品味兩個人的感情,這份來之不易的情感。想讓更多的人看到他們也曾愛得如此瘋狂。
那一日,最終由憐娘選了一張很有靈氣的畫作爲送給莫傾師父的畫兒。
“大哥哥,我看,我這禮物放在你那邊好不好?”憐娘擺弄着手裡剛剛拿到手的美畫,眼神不離畫面,對身後的男人道。
“啊?好啊,求之不得!”莫傾也是注意畫中的一草一木,看似簡單的一副畫,怎麼就有如此逼人的靈氣,當真如店老闆所言,是傳說中的仙人所作,放在家中都可以消災。
“大哥哥,你說師父會喜歡麼?”憐娘雖然買了畫兒,還是不太放心,再次求證。
“自然會喜歡的,師父對旁的東西沒什麼在意的,就書畫,還能入得了他老人家法眼。”莫傾安慰道。她已經多次求證過了,無非是再多說兩遍,他絲毫不覺得羅嗦,只覺她爲師父的一份禮物都如此上心,自是看在他的份上,而他不過是嘴皮子動兩下,何足掛齒呢?
“嗯,這麼有靈氣的畫,往後師父哪怕不看,掛在牆上,也能平心靜氣。”憐娘手輕輕撫過畫面,真覺得不安的心情隨之安定下來,不由得感嘆。
“好了!看你,都買下來了,要喜歡的話,咱們再另選別的物什給師父,這副給你!”莫傾有點啼笑皆非,憐娘看這副畫的時候都多過看他了,他直接將畫卷起來。
“哎……別,你收就收起來吧,我就是看看,挑了一下午了,好容易挑上一件閤眼的,再選別的,要不你來拿主意?”她是喜歡這副畫,但要她再花些時間另挑別的,她不樂意幹了,倒不是沒有時間,只不過能對上眼,又適合的禮物,真不多。
“那可不成,是你要送給師父的啊,自然是你來拿主意的。”莫傾攬起畫圈,背在身後,他可不想沒事找事兒。
“哼!”她輕哼出聲,“就這麼說定
了,就這副送給師父了。”她拍板決定。
莫傾不置可否,“成,到了吉日,我親自去接你,咱們一起將禮物送給他老人家,好不好?”
憐娘輕笑,“行,你拿主意就好,不用都問過我的。”
話雖然這麼說,莫傾還是都以她的意見爲主。這樣有商有量的日子,與平常人家的夫妻何其相似,這讓兩人心裡更添了許多甜蜜。
後來,在公孫別院的府裡,兩個人更是如膠似漆。
在花園、在涼亭、在花樹下、在魚池邊,都有他們甜美的回憶。
甜蜜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一晃眼,一個月就過去了,六月酷暑已經來臨。他們約會的地點,就變成了涼亭了。
芳兒端了一杯冰鎮酸梅湯給才睡醒的憐娘醒醒神,去去暑氣。
憐娘飲完,直覺是涼爽,“芳兒,這味酸梅湯,當真是去暑氣呢,不知道你是從哪裡得來的啊。”
芳兒笑道,“我當姑娘最近於莫大少爺親親我我去了,都不知道世間還有凡品了。”憐娘近來確實是不問世事了些,但凡一些瑣事,也由芳兒打理,她自然不必過問。
“好芳兒!所謂能者多勞啊,這是我對你的信任,我相信,你絕對對應付自如的。”憐娘高帽子大大方方地送給芳兒一朵。
“去!少來打趣我。這酸梅湯一慣都是有的,只不過,跟着九公主的丫頭們學的,加了此冰去鎮上個上午,再取出來,味道倒是這樣了。說到底啊,還是天家人會享受,這樣法子,也能想得出來,也是大府邸能做得出來,平常人家哪能用冰來做吃食呢?”芳兒少不得在那裡一頓說項。
“我的好芳兒,這個你能不能再多做一些?”憐娘沒有聽得多少,反正有好吃的,好喝的,有她的份兒,她自然不去想太多。
她現在最關心的是,等會兒下午,天氣稍微涼快些時,與莫傾相約在涼亭,到時,送上這一碗涼湯,他必定是喜歡的吧。
芳兒搖了搖頭,“姑娘,你現在的眼裡心裡,除了莫大爺外,怕是再沒有旁的人了吧?”看看,滿臉春色。
她自是爲憐娘高興,難得她得償所願,公孫公子又放了休書,她能與心愛的人長相廝守,她很樂見。
憐娘咬着嘴脣,打量着芳兒,笑意染上了嘴角,放出的狠話帶了三分的嬌氣,“有你這麼打趣主子的?看我哪天給你指個長工,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芳兒不在意的聳聳肩,“你要捨得的話,我無所謂啊,像我這等身份,配上長工,也是再合適不過的。”
憐娘被她噎得沒話說,“愛耍嘴皮的小刁奴!看把你美的,去去去,給我去再多做些冰梅湯,我下午有用。”
芳兒忙笑道應道,“是,遵主子命,奴婢這就去給你的小情郎備湯去!”打趣麼?她也會的。
憐娘不由惱火,拿了手裡的團扇就往她屁股上抽,芳兒躲過,“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人
,我去給你備湯還打我?”
憐娘不依不撓了,“讓你打趣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芳兒忙捉了她不安分的手,“好主子,你歇會兒,這大熱天的,你不仔細熱出一身汗出來。我是想問下主子……”
憐娘本也是跟她鬧,芳兒想跟她說話,她自然是停下手來,一面打扇,一面道,“有什麼想問的快說,說不好,還得收拾我。”天啊,真熱,不活動不覺得,一鬧騰,直感覺熱得混身冒煙兒。
“姑娘,”芳兒也拿了一面扇子,幫她扇,“你有沒有跟莫大爺坦白你那份休書的事兒?”她最近在下面,也能隱隱約約聽到一些下人說嘴,雖然公孫府裡管教都很嚴,不準私下議論主子的事兒,可依她聽到的話兒,幾個主子都沒將公公子與憐娘和離的事傳到下面去呢。
憐娘不解地問,“還沒有啊,我正想找個機會跟他說呢,怎麼了?”她認爲,這事兒,她跟公孫遠都心知肚明,不然,也不會由着她跟莫傾光明正大的私會啊,何況,他們是兄弟,總會私下裡告訴他的吧。
芳兒白了主子一眼,“我說姑娘,這事兒,你還是早點說吧,不然下面的人說得可難聽了。”她知道憐娘不在意旁的人看法,可她有理的事兒,沒必要讓人背後戳脊梁骨不是?
憐娘點點頭,“成,早說晚說都得說,一會兒,我見了面就跟他說了。對了,這天熱,你也不用大忙,吩咐下面的人備着就行。”
芳兒才笑道,“主子的事,我還是要親力親爲的好,下面的人辦着我不放心,你先歇着,我去看看,一會就過來。”
憐娘無可奈何,芳兒是她的管事丫頭,由着她做主慣了,也養成了,她習慣自己拿主意了,也好,往後她嫁人了,也能替夫家管家,也不錯。啊啊,這天真熱,她又忙打起扇子。
一兩個時辰,對於相約好的兩個人來說,還是有點長的,憐娘早早地端了冰鎮酸梅湯在涼亭守着,她面向西南方看着,莫傾一般是從那個方向來的。
她一面坐着一面等,卻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她忙高興地轉身,卻見是公孫遠,一臉的笑意頓時掛在臉上。
“嫂夫人好!”公孫遠笑着先行一禮,最近憐娘與大哥走得近,不用他親眼看到,早有丫頭僕人將話傳到他的耳朵裡。
“公子好!”憐娘也曲身行了一禮,人情自在人心,她也不會短了人家的禮數。
“這是在等大哥麼?”公孫遠明知故問,他一面撩起衣袍坐在她的對面,一面笑着問道。
“那不然你覺得我是在等你麼?”憐娘反脣相譏。
“哎呀呀,這幾日不見,嫂夫人的脾氣大發了不少嘛,看來,大哥將你寵上了天嘛。”公孫遠打擊人的話,也是少不了的。
“我看中的人,自然會寵我的。你與九公主不也是蜜裡調油,有必要羨慕我麼?”她又不是聽不出他話裡的酸氣,感情,小兩口吵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