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萱進去了半天才出來,神情比之前還要嚴肅,一屁股就坐在了長椅上。
弋陽剛纔已經何大海商量過來,兩個人打架也不是什麼大事,主要一方先銷案,然後再把兩個人保釋出去就行了。
可是這話大海可不敢去說,他從小就怕弋萱這個大姐,這個主意還是得弋陽自己去說。
“姐,你說大樹啥意思?”弋陽坐到了他姐身邊,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趕緊的說和說和就算了。
“啥意思,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倆怎麼回事,見面都跟瘋狗一樣,我能管得了誰?”弋萱最煩的就是和警察打交道,沒犯事都跟犯了事一樣。
“姐,你彆着急,你看這樣行嗎,他倆身上都有傷,要說錯也不可能都是一個人的,現在的年輕人就是容易衝動,我們好好說說,先出去再說吧。”
弋萱看了看他,也挺煩的,“只要能說得動他倆就行。”
弋陽正捉摸着,此時手機響了起來,他嚇了一跳,一看竟然是白溪打過來的,他看了看他姐,然後走到了一邊。
“怎麼你還沒睡呢,明天起得來嗎?”
“你還忙呢?”
“是啊,單位這邊事多着呢,估計又得挺晚的了,你別等着了,睡吧。”警察局這邊亂糟糟的,弋陽沒和她說上兩句就掛了電話。
可一掛上電話,忽的就想起了手機qq果然還是4g在線的,可現在已經晚了,他看見白溪在線上,難怪剛纔說話奇奇怪怪的,看來她知道他還在外面。
搖了搖頭,管不了那麼多了,先解決了眼前的事情再說吧,他走回來看着他姐,“姐你別管了,我去找他們談談!”
這事挺撓頭的,總覺得這倆混小子都不能得罪。
“大哥……”
“姐夫……”
大樹和白松雨,一人喊一聲,直接把弋陽喊楞了,平時也不見他倆嘴這麼甜,今個是怎麼回事。
警察看着弋陽,張口問着,“你是誰家屬?”
弋陽騷騷頭髮,“都是誤會,這都是親戚,我和他倆說說。”
這時候大海跟着裡面的一個穿制服的一起走過來,警察看見都是同事也就沒說別的。
弋萱一個人坐在外面生悶氣,這公公婆婆都在外地,老公又出國了,留個十九歲的小叔子,整天的給她惹事。
惹上了誰不好,這又和那個白溪纏上了。
半個小時之後,就看見大樹走出來,臉上披紅掛綵的,身後弋陽拉着白松雨,在後面就是一臉賠笑的大海。
弋萱站起來,拉過大樹,只聽得對方喊着,“嫂子,疼,胳膊疼!”
“你還知道疼,等你哥後天回來在再收拾你!上學不好好上,還整天的和別人打架,沒一點正行!”
弋萱看了看弋陽他們,弋陽知道他姐是想着回去了,就趕緊的打圓場,說趕緊去給大樹看看吧,弋萱這才點着頭離開了。
白松雨看那人走了,這才覺得不打不相識,感情這小子是弋陽他姐的小叔子,這以後得罪了他們,姐姐要是嫁過去是不是就沒有好日子了。
“陽哥,那是大姐家的小叔子啊?”
“沒事,你別擔心?”弋陽回頭笑着看了看他,覺得這小子可比白溪精多了。
“弋陽是吧,去那邊辦個手續再走。”這時候路筆錄的警察過來,說在裡面差個簽字,讓弋陽過去補上。
白松雨一直緊跟着,就看見弋陽拿着身份證給了警察,然後簽了字才離開。
“陽哥,我剛纔和我姐說了,我在加班,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也沒法回去啊!”白松雨從急診室出來,臉上手上都貼着橡皮膏。
弋陽差點沒笑出來,“剛纔打架的勁頭哪去了,現在纔想起這些來!”
白松雨撇撇嘴吧,“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好不好?”
剛纔保釋他的時候,弋陽拿出了身份證,白松雨這麼一掃,就看見弋陽才22歲,比他還沒大了兩歲,那這麼說他和姐姐還真的不是那種關係,真是太可惜了。
想起那聲姐夫喊的,恐怕讓人家笑話半天了,這事可真的不能讓姐姐知道了。
“你說什麼呢?”弋陽縱了眉頭,最討厭人家說他小,尤其是白溪的弟弟,這要是以後成了一家人,怎麼當長輩的。
“沒事,陽哥,我今天要不就找個地方就活一晚上了,你回去吧。”總這麼麻煩人家也不好。
“這麼晚了,你上哪就活去,我給你找個地方吧,你先住兩天再說。”弋陽拉着他上了車,然後又給小胖打了個電話,那傢伙房子大,就一個人住着,給他搭個伴。
“這樣好嗎,是不是太麻煩了。”
“麻煩什麼走吧,晚上別給你姐打電話了,明天早晨告訴他吧,回頭我去給你拿兩件衣服。”弋陽看了看他,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估計白溪早就睡着了,吵醒了又不好睡,弟弟他照顧好了就得了。
白松雨點點頭,心裡爬過一絲訝然,說這個陽哥不追他姐吧,又何必搞這麼殷切,可要是他倆來真的,那他這聲姐夫喊得也夠冤的。
門鎖響動的聲音,白溪第一時間就睜開了眼睛,她是想着等白松雨回來,可沒想到就這麼睡着了。
“你怎麼睡沙發上了,窗戶都沒關,怎麼這麼不讓人放心!”弋陽關上門,看見客廳的燈還亮着,白溪就那樣躺在上面,意識還模糊着,看樣子還沒睡醒。
“弋陽,你怎麼來了?”白溪一愣,趕緊的起身穿上了拖鞋,將他又推回了門口。
她有點慌,弋陽是用鑰匙進來的,這幸虧白松雨不在,要是他在,這事情就說不清楚了。
“幹什麼?”都半夜了,弋陽都覺得累了,今這一天比上了一天班還要累得慌。
“你還說呢,你怎麼來這裡了,連個電話都沒有。”白溪一看時間已經十二點多了,怎麼白松雨還沒有回來。
“我知道今天就你一個人,我怕你害怕就來陪你了。”弋陽脫了襯衣搭在了椅子上,然後走進了浴室。
白溪跟在身後迷茫的看着他,“白松雨又給你打電話了?”
弋陽擡起腦袋點了點,伸手又開始脫褲子。
白溪站在門口臉色一僵,趕緊的退了出來。
弋陽見她將門關上了,想了想,還是沒告訴她剛去警察局的事。
脫了衣服,剛站在花灑下,就發現浴室裡的東西全都變了,好像一樣他的也沒有。
白溪剛坐在沙發上,就看見弋陽氣呼呼的瞪着眼睛走了出來,身上胡亂的穿着剛纔脫下的衣服。
“沒水了?”她站起來,疑惑的看着他。
弋陽臉色窘迫的看了看她,然後氣呼呼的喘了一會,朝着白溪喊着,“我要洗澡,難道讓我光着出來嗎?”
白溪瞬間反應了過來,憋着笑卻不敢笑出來,趕緊的告訴他那個粉色的毛巾是她的,還有這個沐浴露……
浴室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白溪覺得彷彿他們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她笑呵呵的將前兩天剛藏起來的刷牙之類的東西全都拿出來給他。
“我放臥室了,這些都是你的。”她推門進來,看見弋陽已經洗好了,正擦着身子,頓時臉紅的躲開了。
“你跑什麼,又不是沒見過。”弋陽笑呵呵的逗着她。
白溪就朝他瞪着眼睛,然後紅着臉走出了那裡。
沒一會弋陽裹着浴巾走出來,“累了,睡覺去吧。”
“你先去吧,我還不困。”白溪躲着他。
“你真不困?”
白溪點點頭,還打開了電視機,說今晚上有個特別好的節目。
弋陽沒說話坐在了一邊,就看着她一輪一輪的播着電視,到了最後實在看不下去了,就奪過了遙控器。
“你還是省省吧,再播下去,電視機就該說話了。”
“胡說,電視機怎麼會說話,就算會說,又能說什麼?”
“說,如果睡不着,就去幹點別的。”弋陽笑嘻嘻的湊過來,白溪窘迫的一張臉通紅着。
天還沒亮的時候,白溪就起來了,她已經習慣了早起,也知道弋陽有在家裡吃早點的習慣。
“做了什麼,這麼香!”弋陽在這裡沒有衣服,只能裹着那條浴巾晃來晃去的。
白溪看着他還挺彆扭的,就將昨晚上的衣服給他扔了過來,“我熨燙了一下,你今天就將就吧。”
“行,都聽你的,對了,你給鬆雨找兩件衣服,一會我給他送過去。”弋陽就站在客廳裡面穿衣服,忽然的想起了白松雨來。
“衣服,他拿衣服幹什麼?”白溪端着粥碗走出來,特別驚訝的神情。
鬆雨和弋陽什麼關係,爲什麼什麼事都要通過他,而她這個姐姐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哦,昨晚上我們聯繫了一下,他怕你睡了,就託我給他帶兩件衣服。”弋陽換好了衣服,坐在餐桌邊,喝着粥。
這理由夠牽強的,白溪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的,可還沒問,弋陽就說該遲到了,讓她快點去找衣服。
“我送你去地鐵站吧,這兩天那邊快速修路也不好走,晚上我再去接你。”他們下了樓,弋陽讓白溪別開車了,要不是要去給白松雨送衣服,他纔不會把白溪送到地鐵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