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車呢,怎麼開這輛車來的?”下班的時候,白溪走出來,看見弋陽開着給她買的那輛小車等在那路口。
“沒事,車子借朋友了,這兩天我送你上班。”
弋陽也挺憋屈的,早晨去給白松雨送衣服,那小子一看見他還穿着昨天的衣服頓時就來了精神,那雙小眼睛跟看賊一樣的感覺,搞得弋陽都心虛了,好像被抓現行一樣。
立馬的就說要借幾天車子開開,回頭小胖這裡他還能住着。
這小子太滑頭了,弋陽笑呵呵的將車鑰匙扔給了他,白松雨則是摟着他的脖子問着,什麼時候能成他姐夫!
這一早晨就被毛頭小子忽悠了,弋陽發現自己的腦子變慢了,白松雨三兩句他就把和白溪的關係暴露了。
“回頭你就在地鐵站接我吧,這樣跑着也太累了。”昨晚上睡得很晚,今天上了一天班,還要來接她,白溪挺心疼的看着弋陽。
弋陽回過神笑了笑,“心疼我啊,那就回家給我做好吃的。”
就衝白溪這兩句話,弋陽覺得被忽悠了也值得。
“不行,一會你回家吧,我怕鬆雨一會回來。”白溪有點抱歉的看着他,心裡也變得不得勁起來,就怕弋陽一會又惱了。
“那小子今天不回來。”弋陽挺得意的說着,說完了忽的意識到說錯話了。
“你怎麼知道的?”白溪愣着神,覺得這倆小男人之間的秘密越來越多了。
“哦,我猜的,走吧,咱先回去再說。”弋陽看了看她,覺得腦子越來越不夠用的了,不知道哪一天就在白溪這裡翻船了。
回去的路上,白松雨果然的給白溪打了電話,說是這些日子先不回來了,公司這邊忙,有宿舍還管吃,讓她不要操心。
白溪有些擔憂的掛了電話,“你說鬆雨這單位是不是太沒邊了,怎麼一個實習期的還能這麼忙的!”
“哪個單位不都是忙新人嗎,你又不是沒從那個時候過來,放心吧,鬆雨還年輕,沒事的!”弋陽壓下心裡的不安勸着白溪,畢竟白松雨已經是大人了,有些事該有了自己的判斷了,只是這樣瞞着白溪好嗎?
弋陽這次是有備而來,下車的時候還拿了一個小行李包,看的白溪一愣一愣的,可問什麼的時候,弋陽卻打馬虎眼就過去了,說是什麼有備無患,免得沒有衣服穿。
可他哪裡來的有備無患,白溪想了等白松雨回來的時候一定要好好地問一問。
“對了,白溪,你說我什麼時候能去家裡看看,要不然還等着鬆雨去瞎說啊!”弋陽抱着白溪,心裡有點雀躍。
白溪有些猶豫,“我還沒想好,弋陽,等過了這一段時間再說吧。”
昨晚上查了半天資料,她約了麗人婦科的主任,這一週要去做個檢查,她不知道自己的情況是什麼樣的,弋陽還那麼年輕,她不想讓他將來後悔。
“行,什麼時候聽你的,不過你可別拖太久,不是我着急,我媽那邊早晚都會要求雙方父母見面的,你說咱倆這樣,家裡又不是不知道,既然都沒什麼意見,我們就把事辦了吧,我還想着要把這裡重新的裝修一下,哪天我們一起去轉轉……”
弋陽說的情景在白溪腦海中勾勒得很是美好,她的心慢慢的鬆動着,甚至想到了和弋陽的未來。
這種情景,讓人過分的想念着。
風和日麗,今天白溪請了假,早早的來到了麗人醫院,聽說這家是海濱比較權威的女子醫院,尤其是這裡的老專家董主任。
她手裡握着熱水瓶,已經不知道喝了多少水了,雙手冰涼冰涼的,覺得渾身都很冷,她很緊張,擔心自己的身體真的不行。
“89號白溪……”穿着粉色衣裙的護士站在門口喊着白溪的名字。
白溪拿着單子站起來,很是緊張的走進了檢察室。
“你怎麼了,有哪裡不好?”探照燈下,董主任手裡忙活着,看着一臉緊張的白溪問着。
“去年年初做過一個檢查,說我不孕,我就是想細緻的查一查。”白溪閉着眼睛,小聲地說着。
董主任嗯了一聲,“別緊張,全身放鬆,……好了,下來吧。”
白溪理了理衣服走下來,有些擔憂的問着,“董主任,我沒事吧?”
董主任一笑,“回頭等化驗結果吧。”
走出了檢察室,手裡還有些需要檢查的項目,這裡的人很多,男男女女的,有的是老公陪着,有的是男朋友陪着,只有白溪單着一個人。
這時候手機響了起來,她一看是弋陽打過來的,心裡不禁一暖。
“白溪,你請假幹什麼去了,早晨出去着急,我也沒聽清。”弋陽今天走的很早,就聽白溪說了那麼一句。
“沒事,一會我就去單位了。”都已經檢查完了,好多都是等結果的,白溪看了看單子,基本上都得三天之後。
“那好,你自己小心一點,到了單位給我發個消息。”弋陽這邊又開始忙了,總覺得葉涵宇這就是想累死他們。
白溪前腳剛到單位,白松雨的電話就來了。
“你還知道給我打個電話啊,白松雨,我告訴你再不回家,我就找你們單位去。”白溪惱火的吼着他。
“姐,出事了……”
白溪一愣,急忙的跟領導請了假,出門攔了輛車,就給白松雨打了電話。
一口氣焦急的跑上樓,白溪上氣不接下氣的敲着房門。
門打開,白松雨眼眶紅紅的,渾身還在顫抖着,看見白溪哭喊着,“姐,我撞人了,我害怕……”
“怎麼回事,你在單位開車了,和單位說了嗎?”白溪有些焦急的看着白松雨,一副心疼的模樣。
白松雨愁苦着臉的搖了搖頭。
白溪更加的驚愕,“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說啊!”
她關上房門,拉着他進來,看着四周有問着,“這是你們單位的宿舍?”
白松雨知道什麼事都瞞不下去了,只能將前幾天找弋陽接車和住在他朋友家裡的事情全都跟白溪說了。
白溪聽得一愣一楞的,難怪弋陽這些日子很有自信的住在她那裡,難怪……
忽然的她拉起白松雨,“走,我們去自首!”到了現在還不知道那個人怎麼樣了,白松雨扔了弋陽的車就跑了回來,這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交警那邊很快的就會查到了弋陽這邊。
她現在最不想的就是給弋陽惹麻煩!
“姐,我不去,我害怕!”白松雨哭着往回撤,又想起了那個人閉着眼睛躺在地上的情景。
“你撞的那個人怎麼樣了?”白溪臉上一片蒼白,出了這個事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不知道,姐,我看見血,有血,我一害怕就跑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好了,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得去交通隊,到時候我說話,你什麼都別管。”白溪有點傷神,她弟弟還小,禁不起事,可她就無所謂了。
現在就祈禱着那個人沒事。
濱南區的交管局內,白溪拉着白松雨去投案自首,恰巧趕上那片執勤的交警在這裡,直接的將他們扣下了。
“說吧,車是誰開的?”
白溪咬咬牙,仰起頭,“我開的!”
“他呢?”交警一看就看出了不太鎮定的男子,覺得事有突然,看着白溪搖搖頭。
“我弟弟,被嚇到了。”白溪一臉的倉皇,不知道這樣能不能瞞過去。
“行,我聯繫車主了,車子不是你們的,你們和車主什麼關係?”交警一邊寫一邊問着。
白溪的心裡邊更加的亂了,本來不想牽扯到弋陽,沒想到交警這邊還得聯繫他。
“朋友。”
“行,你們那邊等着。”交警站起來拿着本子。
“請問,那個人怎麼樣了?我們的罪過大嗎?”白溪有些擔憂的站起來,看着交警問着。
交警一哼,“死不了,就是還沒醒,你們屬於肇事逃逸,不過現在主動過來了,就看對方怎麼想了。”
白溪點點頭,連謝謝都忘記了說,就一屁股坐了下來。
“姐,怎麼辦?”白松雨一幅慌亂的模樣。
“沒事,沒事。”白溪握着他的手,人沒事就好辦。
“白溪,你們沒事吧?”這時候弋陽從外面進來,大步的朝着她走過來。
那一刻白溪站起來看着他,眼淚很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弋陽縱着眉頭抱了抱她,然後笑着給她擦了擦眼淚,“哭什麼,被別人看見太沒出息了!”
白松雨則是臉色窘迫的看着弋陽,“陽哥,我給你惹麻煩了。”
“不是我,你最該道歉的是你姐,男子漢敢作敢當,你不應該讓你姐衝在前面。”弋陽已經在片警那邊瞭解了情況,乍一看還嚇了一跳,上面竟然寫着白溪肇事逃逸,開的還是他的車。
他的腦袋嗡的一下子,上午白溪就是沒去上班出去了,他還以爲是真的,可現在看見白松雨,他就知道事根本就不是白溪乾的。
弋陽的話讓白松雨臉上一熱,其實他姐攬責任的時候,他也開始後悔了,可是他還是沒有那個勇氣。
“弋陽,別說了,鬆雨還小,我不想讓他留在檔案裡。”白溪紅着眼眶,微微的推開了弋陽,這裡是公共場合,身邊還有白松雨。
“行了,這事你們都別管了,白松雨你跟你姐回家去,這兩天沒事少出來。”弋陽也覺得頭疼,這件事情不能完全的責怪白松雨,要不是他縱容,也不會出了今天這事。
“弋陽,那你呢?”
“我是車主,這事我走不了,你們回去吧。”弋陽往裡面走了進去,好像剛纔做筆錄的警察在那邊,聽說一會受害者家屬就來了,最好讓白溪他們現在就走。
“不行,弋陽,你不能一個人在這邊。”白溪有些不忍的看着他,好像他們認識以來,她帶給弋陽的都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