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花純信和明月到了勤王府,明月笑道:“看起來,朱姐姐很是和太子殿下般配呢,信哥哥,你認爲呢?”花純信在一張椅上坐了,聽了明月的話,勉強說道:“是呀!如今太子已經回宮,我父皇和母后也可以不必日夜懸心了!”明月笑道:“信哥哥,你說朱姐姐能夠成爲太子妃麼?父皇的意思我看不出,可是我瞧着母后,對朱姐姐可是沒有半點的喜歡啊!”花純信便道:“明月,這事你我還是不參與的好!這是太子的私事!”明月笑道:“是了!不管朱姐姐能不能夠成爲太子妃,她這個朋友橫豎我是交定了!”
明月朝花純信羞澀道:“昨兒個我進宮看望母后時,她還問我,什麼時候能爲信哥哥你生得一男半女,說的我是怪不好意思的!母后說,我們成親也已經有三個月了!說我的肚子還沒有一絲的動靜!”明月這話是大剌剌地說出,可是在花純信聽來,卻是另有一番意思。他看着明月,想着自己昏厥時,她照顧自己的那些天,心中升起沉沉的感激。橫豎自己這一生,喜歡的女子與自己無緣,既然明月待自己有心,不如,就好好的對待明月吧!
他在心中深深地嘆了口氣,笑着對明月說道:“明月,你不過才十六歲,也是個半大的孩子,就這麼急的想抱一個孩子麼?”明月紅了臉道:“信哥哥你怎麼這樣想?你上次不是說過的,什麼‘你我如今是夫妻,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這難道又是你編着哄我玩的麼?我知道,你和我成親原就是勉強!原就是權宜之計!只是騎虎難下沒了法子才娶了我的!我可還記得你的話,什麼‘找到了我喜歡的人兒,你就放我走’之類的!信哥哥,你是真以爲我聽了不傷心嗎?”
花純信見她眼中似要滴下淚來,連忙上前安慰道:“明月,我不是說說過的麼,自打我昏厥了那些時日,咱們不就解開了心結了麼!我對我之前向你說過的話,表示深深的歉意!如今,你是我的勤王妃,我自當好好待你!”明月聽了這話,方纔止住淚水。花純信嘆口氣道:“明月,你剛纔不是說要孩子的麼?咱們晚上便就做回真正的夫妻!”說完,便攜住了明月的手兒。明月聽了這話,不由燥紅了臉兒。
她在這三個月之內,的確還沒有和花純信坐上一回真正的夫妻。她是個年輕的姑娘,哪好意思旁敲側擊問詢此事?而花純信自昏厥之症好了之後,每晚雖和明月同榻而臥,但是從不做那周公之事!明月心中是既失望又疑惑!花純信明明和她已說過,從今之後再不似之前那樣對她的,可是看他每晚安然而睡的樣子,難道竟都是假的?現在她聽花純信如此說,心中害羞,這纖腰只是被他輕輕一握,便就倒在了他的懷裡。
此時正是天高氣爽的深秋,勤王府裡的一處寢室之內,只是春光無限
。明月安逸地躺在花純信的懷裡,闔目而睡。而花純信看着沉睡中的明月,卻又深深地皺起了眉頭,經過了這一夜,他對明月,便要盡到一生一世的責任。心中藏着的那個淡漠的影子,只能離他是越來越遠、越來越遠了。他從不曾當面對她說出,就當是個秘密深永遠藏在心中好了。
這些時日,東宮中的花純仁也過的頗不寧靜,皇后已經傳達出她對朱雪雁的旨意,只要她還是這花田國的皇后,這朱雪雁就永無進宮的可能。花純仁心中自是失望,這幾天,殷勤地往父皇處服侍幾日,在母后那說不通,希望父皇這裡能夠給條路子。這一日,太子如常一樣來父皇這裡問安,華榮喝了藥,瞧了瞧太子一臉陰沉沮喪的臉,知他心事。便打趣道:“怎麼了,我的太子!若是心情不好,便可微服到民間四處走走,體察民情!”花純仁道:“父皇,微服私訪,兒臣也正打算做此想。只是,兒臣心中,另有一件心事未了……”
花榮聽了這話,沉吟道:“太子!如今看來,你的心中,除了這姑娘,橫豎都是再沒有合適的人選了?”花純仁用力地點點頭兒。花榮嘆道:“可是,這姑娘之前的聲名而,的確是大不好!若是真做了太子妃,恐怕會引起諸多人的非議!於花田國的根基不穩啊!”花純仁小心翼翼說道:“父皇,兒臣問您一件事兒,您覺得這朱姑娘怎樣?”花榮聽了,便朝着太子笑道:“一個不錯的姑娘!”花純仁聽了,不由心花怒放,笑道:“父皇說的極是!兒臣也是這樣認爲的!只是,母后她……”
花榮便沉沉地笑了一笑,方道:“太子!你若是真心喜歡那姑娘,俗話說‘精誠所至,金石未開’,只要你堅持,就如朕當年那般,想必,你的母后自會消除她的偏見吧!”花純仁喜道:“多謝父皇提攜指點!”花榮笑道:“你倒真似我年輕時那般,當年……”他忽然住了口,這腦子裡恍惚精想起了當年小清湖畔的秋紅菱,心裡忽地惆悵起來。他對着花純仁道:“太子!你回着東宮去吧,爲父覺得這頭是陣陣的疼痛,想好好兒的歇上一會子!”花純仁便道了聲‘是’,往東宮而去。
得了父皇的準信,花純仁的心裡覺得通暢透亮起來。回到東宮,他便取出信筏子,端坐在書桌前,拿了紙筆,蘸了墨,給朱雪雁寫起情深意長的信來。待寫完後,將信筏子細細摺好,放在一張信封裡,交於心腹小太監,送與朱家大宅。小太監領命而去,不多時,這封信已經到了朱雪雁手裡兒。
朱雪雁正在小屋裡吃着晚飯,就得了太子殿下的親筆信兒,心中自是有無限感慨,回到房中,細細地看起信兒來,信中花純仁說到:過幾日便是桂花飄香的季節,東宮裡栽種的金桂銀桂已是欲綻放了,清香十里。所以請她三日後來東宮花園賞桂花。他
將於那日設宴,宴請的客人無他,只有她一個!並請她放心,皇后那兒毋須多慮!如今,他已是得到了父皇的支持!假以時日,一切都會水到渠成。
朱雪雁得了信兒,心中躊躇起來,小芝進了房,來替她換衣服,見小姐雙手捧着信,一副癡呆的模樣,不禁放下衣服笑道:“小姐這是怎麼了?這般的費思量!”朱雪雁瞧了瞧小芝,忽地問道:“小芝,如果有一個及其尊貴的人,對你也十分之好,就是他的母親反對,如果你是那個姑娘,你還會選擇那個尊貴之人嗎!”小芝聽了這話,笑道:“小姐,您這話問得?不過,橫豎我只圖這個人對我好罷了!如果我拒絕了他,豈不是讓他傷心!和他的母親有什麼關係?反正他不辜負我就行了!人生有一知己,最是難得!”
小芝忽地笑了起來,問道:“小姐,你心中的這個尊貴之人,可是當今的太子?我知道,你得了太子的信,這魂兒便就丟了!”朱雪雁聽了小芝的話,口中卻喃喃自語道:“‘人生得一知己,最是難得’,小芝,你說的好,真好!我已經有了決定了!”小芝笑道:“小姐可是決定了什麼?”朱雪雁嗔道:“你這丫頭,怎麼我從翡翠城回來,你就和那張伯一樣,總是看我古古怪怪兒的!”小芝笑道:“我們麼,自是希望小姐早日找個如意的郎君,俗話說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嘛!”朱雪雁聽了,便用手使勁點了點她的額頭道:“看不出,你是個勢利的鬼靈精兒!”小芝收拾一番,自是出去了。朱雪雁便坐在梳妝鏡臺邊,默默看着菱花鏡中的自己,出了一回呆。
到了太子邀約那一日,朱雪雁也並未多加打扮,穿着家常的裙子,就來赴約了。到了東宮,花純仁已經在東宮裡備了小宴。花純仁定定地看着好幾日未見的朱雪雁,心生感慨,他走上前去,攜了朱雪雁的手兒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若我再不得見雁兒,只怕我就已經老了!”說的朱雪雁倒是一陣傷神,她盈盈淺笑道:“太子殿下也忒多愁善感了!這傷春悲秋的,我這不是好好兒的站在太子殿下跟前兒麼!”花純仁聽了這話,笑道:“我確是……十分開心!雁兒,我不是說過的麼,你我之間,叫着名字即可!方纔顯得親近!怎麼你又忘了!”
朱雪雁聽了,便避過話題道:“純仁,你今日請我來,莫非就是說這些來的麼?”說着,便瞧了瞧這小桌上的酒菜,只是看了一眼,便感嘆地對着花純仁說道:“純仁,虧你還記得我們吃過的東西!你把我們在那崖下所吃的,又都在你的御膳房裡一一重做了,這廝要請我憶苦思甜的麼?”說着,目光中倒是流露出掩飾不住的驚喜之色,她看着桌上的玉米粥、魚湯、野果,笑道:“純仁,我很喜歡!其實,那段崖下的日子,是我一段非常快樂的時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