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花朝被他親得渾身不自在,她不着痕跡地收回手,訕訕地笑道:“沒有,你想多了。”
“是嗎?”裴九川意味深長地看着她。
她眼珠子一轉,心生一計,說:“其實真要計較起來,我其實是有個小小的請求。”
“說來聽聽。”
“今天是我的生辰,晚上我想與你喝幾杯,算是慶祝生辰。”
裴九川露出詫異的表情:“今天是你的生辰?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本王?本王都沒有任何準備,你告訴本王,你想要什麼禮物?本王這就讓人去準備。”
孟花朝急忙說道:“我不需要禮物,我只想和你好好吃頓晚飯就行了,自從爹孃去世之後,每年生辰我都是一個人孤零零地度過,今年我不想一個人了,你陪陪我,好嗎?”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目光中充滿了期待。
裴九川幾乎要被這目光融化了,他將她整個抱在懷裡,溫柔地磨蹭着她的臉頰:“好,本王陪你。”
孟花朝被他蹭得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她立刻從他懷裡跳出來,欣喜地說道:“那我這就去廚房準備今晚要吃的酒菜,你到時候可要按時來哦!”
“本王一定準時到。”
孟花朝笑嘻嘻地轉身跑了出去。
其實今天並不是孟花朝的生日,但這並不重要,她只是想找個藉口請君入甕而已。
到了晚上,大雨終於慢慢地停了。
孟花朝早早地就擺好酒菜,月上柳梢頭時,裴九川準時出現。
他們肩挨着肩坐下,隨意地吃了幾口菜,孟花朝端起酒壺,親自倒了兩杯酒。她端起酒杯,衝裴九川說道:“這些日子以來,承蒙王爺照顧,我心裡非常感激,無以爲報,只能敬你一杯,我先幹爲盡!”
說完,她一手端杯,一手擡起來用袖子擋在前面,仰起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時,她依舊面不改色,顯然那杯酒對她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沒想到她的酒量竟然這麼好,裴九川感到詫異,在孟花朝的催促下,他也端起酒杯,卻只是小小地抿了一口。
孟花朝不滿地嚷嚷:“我喝了一整杯,你怎麼只喝一小口?太不給面子了!”
“喝酒如同品茶,需要慢慢地細品,牛飲只能浪費了這些好酒,而且還容易上頭醉酒,”裴九川放下酒杯,語氣不疾不徐。
就是要你喝醉,姐纔好辦事嘛!孟花朝端起酒杯湊過去,貼着他的臉頰,笑嘻嘻地說道:“王爺,我餵你喝,好不好?”
裴九川驚異於她的熱情,半開玩笑似地問道:“你怎麼一定要本王喝酒?莫非你在這酒裡放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臥槽這貨其實是神仙嗎?居然一猜就中!
孟花朝心裡萬分驚訝,但面上卻故意擺出一副吃醋的生氣模樣:“你上次在卿香樓裡,我看到紫蘇餵你喝酒,你喝得特別高興,爲什麼換成是我,你就左躲右閃的?你要是覺得我比不上紫蘇,那你就直說!我現在就走,你去找你的紫蘇!”
她起
身就要走,卻被裴九川一把抓住手腕。
她能吃醋,就代表她在乎自己,裴九川有點歡喜,又有點無奈,他耐心地解釋道:“本王和紫蘇純屬逢場作戲,你別胡思亂想。”
孟花朝皺起鼻子:“我不信!你連我倒的酒都不願意多喝,就知道用花言巧語糊弄我!”
“好好好,只要是你倒的酒,本王全都喝乾淨,”裴九川一手抱着她,一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花花,這樣總該滿意了吧?”
孟花朝這才露出甜甜的笑容:“這可是你說的,只要我給你倒酒,你就得喝掉,不準反悔哦。”
“看來你今天是打定主意要把本王灌醉才罷休?”
她湊過去挨着他強健的身軀,又爲他倒了一杯酒,狡黠地笑道:“今日是我的生辰,我心裡高興,咱們一醉方休,不好嗎?”
“說起生辰……”裴九川一口喝掉杯中美酒,隨後從衣袖中拿出一個做工精緻的紅木匣子,他將紅木匣子打開,裡面放着一隻白玉簪,白玉雕成一朵雅緻的冬葵花,花蕊處點綴一顆鮮豔的雞血寶石,極端強烈的顏色對比,散發出驚心動魄的美麗。
他鬆開孟花朝的長髮,用手幫她挽了個簡單別緻的髮髻,再用白玉簪固定住。
他左右端詳自己的傑作,滿意地點點頭:“很適合你。”
孟花朝摸摸頭上的髮髻,笑容中多了幾分女兒家獨有的嬌羞。
裴九川癡迷地看着她,忍不住嘆道:“只可惜,你穿的是男裝,也不知道你穿女裝是個什麼模樣?”
孟花朝說:“這有什麼難的?你若想看,我這就去換上女裝,反正衣裙都有現成的。”
她起身走進屋裡去換衣服,裴九川坐在桌邊,一邊等待一邊慢悠悠地和酒,待孟花朝再出來時,他不知不覺中已經喝掉了半壺酒。
孟花朝在他面前停住腳步,白衣紅裙,與頭上的冬葵花玉簪遙相呼應,將她的皮膚襯得越發瓷白細膩。她有些不太適應地扯了扯裙襬,說:“好久沒穿裙子了,挺不習慣的。”
正在喝酒的裴九川愣在原地,他呆呆地看着孟花朝。
她剛纔在換衣服時,順手將人皮面具也給摘掉了,露出原本傾城絕世的美麗容顏,烏髮被玉簪攏在腦後,露出光潔白皙的額頭,波光瀲灩的雙眸彷彿蘊含了令人沉醉的魔力,美得幾乎窒息。
裴九川看過她的畫像,知道她很美,但沒想過她的真容竟然比畫像還要美了不知道多少倍!
這樣的絕世容顏,只怕任何一個男人看到了,都會忍不住將她據爲己有吧。
裴九川心裡陡然生出一股衝動,他很想立即將她藏到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不讓任何人窺視到她的美貌,她永遠只能屬於他一個人!
孟花朝被他的灼熱目光弄得很不自在,她試探性地問道:“我這樣子是不是很奇怪?要不……我再換回男裝?”
“不,”裴九川拉住她的手腕,聲音低壓暗沉,“你這樣很好看,好看到讓人忍不住一口吃掉你。”
孟花朝被他語氣中蘊含的
危險氣息嚇到了,她連忙轉移話題,端起酒杯送到他嘴邊,笑得嬌豔如花:“這酒是我特意從地窖裡取出來的陳年老釀,味道醇香濃厚,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裴九川就着她的手,將杯中的美酒全部喝進嘴裡,細細地品着,目光一直定在她身上不曾挪開片刻。他深深地說道:“只要是你給的,哪怕是毒藥,本王也覺得喜歡。”
孟花朝輕笑出聲,避開他火辣辣的目光,道:“我可不敢給你下毒,來,再喝一杯。”
一杯接一杯,酒過三巡,酒壺已經被喝得空空如何,酒杯隨意地倒在地上桌上。
裴九川靠在椅子上,單手撐着昏昏沉沉的額頭,含糊地說道:“這酒的後勁兒可真厲害。”
想他曾經能一口氣喝下整壇酒依舊屹立不倒,在將士們之中素有千杯不倒的稱號,沒想到他竟然栽在了這麼幾壺酒上,真是讓他非常詫異。
孟花朝湊到他面前,小聲問道:“你醉了嗎?”
裴九川沒有回答她,看上去好像是睡着了。
總算喝醉了!孟花朝在心裡比出一個勝利的手勢,這酒是她尋遍夜狼城,好不容易纔尋來的百年老酒,爲免出現意外,她還在酒中摻了少許蒙汗藥。她以爲一壺酒就足夠放倒裴九川,沒想到這男人的酒量好得驚人,竟然連喝了整整五壺酒,這才搖搖晃晃地倒了。
幸好是倒了,萬一他還不倒的話,孟花朝的酒和藥都會不夠用了。
孟花朝叫來兩個小廝,小心翼翼地將裴九川扶回房裡,將他放到牀上,小廝們低頭退出屋子。
裴九川四仰八叉地仰躺在牀上,孟花朝戳了戳他的鼻子,見他一動不動,確定他的確是醉得不省人事了,心中最後那點擔憂隨之消散。
機會終於來了!
孟花朝撲上去,手忙腳亂地拉扯他的腰帶,沒過多久,他就被她剝了個精光,可就在她剛扯掉他的褲子,準備將他翻過身來查看屁股時,一隻大手突然伸出來,緊緊握住她的手腕。
她心裡咯噔一跳!
頭頂上方傳來裴九川沙啞暗沉的聲音:“你在做什麼?”
依照他喝下去的酒量和藥量,起碼得睡上一整晚才能醒,他怎麼現在就醒來了?這不科學!
孟花朝緩緩擡起頭,目光撞進裴九川的狹長雙眸中,頓時被嚇得頭皮發麻,緊張得說話都結巴:“你、醒了啊?”
裴九川揚起兩條好看的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本王被你剝了個精光,就算想不醒都不行啊!”
這表情,這語氣,這神態,妥妥的鬼畜男啊!
“我、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幫你換身乾淨的衣服,好讓你睡得舒服些,既然你都已經醒了,那你就自己換衣服吧,我還有事,就不陪你了,債賤!”她扭頭就落荒而逃。
裴九川沒有去追她,他單臂撐起半邊身子,懶洋洋地看着門口,彷彿篤定了她一定會回來似的。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孟花朝就又退了回來。
她是被守在門口的冥夜給逼回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