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山道上灌木叢後面的馬成遠,親眼目睹了郭秉祥被持槍綁匪劫持離開的全部過程,等到匪徒駕車離開之後,他既沒有打電話報警,也沒有暗中通知郭秉祥的家人,而是去了港島大學!
作爲一名訪問學者,如果連港島大學這麼有名的地方都不來走一走,看一看,似乎有點對不起人家在大學界的名聲和地位?
到了當天晚上十點以後,正當郭秉祥的髮妻黎恬穎如坐鍼氈的時候,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進來。打電話的人聲稱郭秉祥落在他們手中,如果黎恬穎不想丈夫發生什麼意外的話,最好趕緊籌集14億港元的贖金。黎恬穎強忍心頭憤怒和恐懼,跟打電話的人說14億太多了,就算她現在賣房賣地賣公司的股票,想要籌齊也得數週時間。
綁匪似乎料到黎恬穎會討價還價,居然沒有出言恐嚇,而是猶豫起來。黎恬穎提出她必須要見丈夫一面,畢竟王德輝的事情就是前車之鑑。綁匪的膽子很大,居然答應與黎恬穎面談贖金事宜,但要求黎恬穎只能一人前往,而且不得報警,否則一切後果都由黎恬穎承擔。
黎恬穎放下電話之後,猶豫再三,沒敢報警。因爲她覺得匪徒既然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持槍將丈夫劫走,那就說明這羣匪徒要麼是膽大包天的亡命徒,要麼就是有內線提供消息,否則沒有可能這麼囂張猖狂。
富豪王德輝被綁架兩次,第二次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李家成的大兒子被綁雖然知情範圍極窄,但事後還是有風聲透出來。港島的富豪似乎成了綁匪的提款機,挨家挨戶的上門收賬!
相比於十幾億的損失,在黎恬穎看來,丈夫的生命安全無疑纔是最重要的。她不想做港島的第二個“小甜心”!
當天半夜,黎恬穎親自開車來到綁匪指定的接頭地點,下車以後被綁匪戴上頭套,用另外一輛車運至綁匪藏匿的窩點。
黎恬穎遠遠看到丈夫被囚禁在一個鐵籠子內,精神萎靡低落,她的心裡非常痛苦和難過,但卻沒有表現在臉上。黎恬穎與綁匪頭子經過交涉,最終將贖金從14億談到了7億港幣。隨後,匪徒送黎恬穎回家籌集贖金。
到了拂曉時分,一道黑影悄悄靠近匪徒落腳的住所。他的動作
輕盈而迅捷,好似一陣微風吹過,而他經過之處的放哨匪徒就好似被吸走了靈魂,無聲的栽倒,然後被人堵住嘴巴,捆上了手腳,拖進暗處。
綁匪頭子章自強已經睡了,在夢裡他似乎見到了一箱一箱的港元,見到他在澳島的賭場內大發雄威,終於將以前輸出去的數億本錢都贏了回來。
正當章自強沉浸在美夢中的時候,他感到臉上有些疼痛,一下子就醒了過來。然後,他就看到一個戴着黑貓面具的人,拿着手槍指着他的頭,口中還說:“章先生,夢做醒了沒有,再不醒來,我可要開槍給你提個神了!”
章自強內心感到無比震驚,媽的,居然有人敢拿着手槍指着自己的頭!
他可是4歲就跟着父母從桂省偷渡來港島,從拿得起西瓜刀時就開始混黑社會,16歲就坐牢的強哥!他可是港島黑社會的頭面人物,黑白兩道通吃的大佬,做了好幾票“大生意”的狠人!
他可是1990年啓德機場押表車大劫案的幕後老大,那一次他劫走了整整40箱2500塊勞力士金錶,價值3000萬港幣!
他可是1991年啓德機場搶劫解款車的主謀,那一次他劫取港幣3500萬,美金1700萬,總價值港幣1.7億港幣,是港島開埠以來最大劫案!
就算這次劫案之後,他很快被警方抓獲,並被判決坐牢18年,可是他老婆洛彥芳發動新聞媒體,請了港島最好的律師爲他打了三年官司,1995年港島高等法院最終宣佈他無罪釋放。章自強出獄之後,竟然立馬反訴港島警察局,最後港島警察局賠償了章自強800萬港元!
去年他綁李家成兒子的時候,誰他媽的敢來找事!港島第一首富,也不是乖乖的掏了10億3800萬來買平安?
“我不想知道你是誰,但你用槍指着我的頭,你知不知道這樣做的下場?”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的章自強,聲音陰冷的說道。
“哈哈,老子要是怕,現在能站在這裡嗎?你的手下全都被我收拾了,你要是覺得自己有兩下子,現在就起來跟老子練一練,我保證不用手槍!”綁匪操着熟練的桂省口音,對章自強的威脅根本無視。
“大陸仔,看在同
是桂省人的份上,我奉勸你一句,港島的水很深的,我能混到今時今日,身後有哪些人,你不清楚。你現在從哪裡來,回哪裡去,還能留一條命!”章自強仍不死心,對來人展開心理攻勢。
“艹你媽!少在老子面前裝好人!你綁李家成兒子一次,就弄了好幾個億,老子身手比你好、槍法比你準,這次受了郭家僱傭,正好拿出看家手段,爲自己多賺點錢花!”說話間,這個持槍猛人照着章自強的胸口就是一腳,把章自強踹的差點背過氣去。
章自強被人逼着從臥室裡走了出來,然後就看見七八個同夥都被堵着嘴,雙手反綁在身後,跪在地板上,滿臉驚恐地看着他。
得,對方一個人,就把他們一窩端了。
馬成遠動作麻利的將章自強綁在一張靠背椅上面,然後從章的身上找到鐵籠鑰匙,打開鐵籠,將裡面默默目睹了眼前一切的郭秉祥扶了出來。
“郭先生,你先坐下來休息休息,看我怎麼替你出氣!”戴着黑貓面具的猛人,不由分說的將郭秉祥扶到章自強的對面坐着。兩人大眼瞪小眼,一個想說話,嘴巴被堵着,一個不想說話,嘴巴緊閉着。
黑貓面具男來到一個綁匪面前,冷着臉問道:“你們在外面那間屋子裡準備的那口木箱子準備幹什麼用?讓我來猜一猜!那口木箱子,是不是準備用來裝郭先生的?”
匪徒急忙搖頭否認,黑貓面具男擡手就是一槍,將匪徒的右耳打掉了半隻。加了消音器的手槍,雖然聲音小了很多,但子彈穿過氣流從腦袋邊飛過的那種感覺,卻是嚇壞了匪徒。
“你他媽的再不說實話,老子就蹦了你!”黑貓面具男對着槍口吹了一口氣,接着說道:“你們準備用那口箱子來裝郭先生,如果郭夫人能準時將贖金送來,你們就會放郭先生一命。如果出了意外,你們就會往箱子裡面灌上水泥,然後將箱子運到公海上面,沉到海底!對不對?”黑貓面具男說到這裡,擡着槍口,對準了那個匪徒的腦袋。
已經嚇的大小便失禁的匪徒,急忙點頭,表示黑貓面具男推測準確。
坐在椅子上的郭秉祥,面如土色,他實在不敢想象自己如果被澆在水泥中沉入海底的景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