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話未說完,那李虎猛地退了兩步,臉上變得驚恐不安,嘴角抽搐着,有些驚恐的望着那警察,身子開始微微的顫抖,半晌,才艱難的說了一句話:“馬騰,你別胡說,我一直都在睡覺,根本就沒起來上過廁所,剛纔還是王剛把我叫起來的,你你”
這話落下,衆人都驚呆了,如果剛纔的話讓他們以爲那是我的瘋話,那麼現在這個馬騰的話和李虎的話就就徹底讓他們驚呆了,只是還有更讓他們吃驚的事情,一旁的王剛此時忽然開了口:“剛纔是有動靜,我看見馬騰上廁所了,不過就是他一個人,李虎睡得和豬一樣,剛纔剛纔好像聽到很多人在喊叫,我還特意爬窗戶上朝外看了看,但是一切好像都沒事。【”
王剛是被我催眠的,根本就不會說假話,那麼剛纔的確是聽到有人在喊叫,而且是很多人在喊叫,那麼也就是說那時候應該是拘留所裡炸鍋的時候,那時候很亂,聲音沖天響,一個個和瘋了一樣的叫喊,王剛聽到了,那麼說剛纔真的發生過事情,而且好像馬騰也聽到了,這個念頭才落下,只聽馬騰結結巴巴的道:“不錯,不錯,剛纔我也是聽到好多人再喊,甚至還聽到腳步聲,還有警車開出去,好像是從樓上傳出來的
。”
馬騰的話和王剛的話印證了我的記憶,那時候正是大亂的時候,所有的值班警察都在朝外逃跑,聲音嘈雜,大喊着,大叫着,還有的人下意識的去開車逃走,就連門口的武警都逃走了,等等,門口的武警,剛纔神眼開始看到武警還在站崗的,也不對,如果是真的大亂了,那麼眼前這些警察又是怎麼回事,難道那樣的驚呼還不能將他們吵醒,要是一個人也還有可能,但是這麼多人怎麼可能都醒不了,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剛的話讓衆人再一次陷入恐慌,再也沒有人在意我現在那是做什麼的,爲什麼會這樣子,那值班民警臉色慘白,嘴裡蠕蠕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憋了半晌也只是說了一句:“可是真的是什麼也沒發生呀,我一直就在屋裡看電視。”
我呆呆的胡思亂想着,看着面前的一幫子警察驚恐的臉,忽然一個心念閃過,我艱難的轉過身去,想走廊裡面望去,全身卻是更加冰冷,嚥了口吐沫苦笑道:“沒有事情發生,你們看看,我們折騰了這半天了,爲什麼這裡還是這麼安靜,你就不覺得有問題嗎。”
我將眼光落在值班民警的身上,這個人應該是有問題,就憑現在的安靜,如果說他沒有問題,那就是所有人都有問題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已經將飛仙骨笛抓在手中,因爲過度的用力,我的手都被抓的發青,緊緊地盯着那值班民警。
這裡的確是太安靜了,按理說,我們折騰了這麼久了,一幫人亂糟糟的說話,剛纔還打鬧了一陣,無論如何也會驚動其他房間的嫌疑人,這些本來就唯恐天下不亂的人,怎麼可能這麼安靜,每一個房間都像是熟睡過去,沒有人說話,沒有人看熱鬧,一切平靜的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就像我們這些人都不存在一樣,這是不是很詭異呢?
如果說他們的平靜是真實的,那麼也就只有可能我們是不真實的,但是我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我自己是真實存在的,那麼其他人就應該是不真實的,至於眼前的這些警察,我心裡亂了,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實的,沒有那一刻我心裡這樣恐懼,彷彿整個世界都是一個幻境,就只有我一個人,我都無法相信任何一個人,我好孤單,好希望能有一個人陪在我身邊,最少我知道他是真實的,哪怕是我的敵人也好,最少我不會那麼害怕,不會在心裡恐慌
。
被我提醒,王剛他們這幫警察也都想到了這個問題,一個臉色大變,驚恐的望着每一個房間,是太安靜了,安靜的讓人簡直無法接受,安靜的讓人恐懼,好像站在無人的荒野,周圍的一切都是危險的,也許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都有可能會撲出一隻怪獸,將他們徹底吞噬。
馬騰他們開始一點點的移動身子,與那個值班民警分開距離,因爲想想我的話,是呀,這裡太安靜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既然拘留所裡都有問題,那麼這個值班民警陳長河也一定有問題,不然這麼大的事情怎麼會一點也發現不了,而且還少了兩個大活人。
很快,陳長河就被孤零零的閃到一邊,所有人都不敢靠着他,生怕他是妖魔鬼怪變化的,現在所有人心中都不敢隨便相信人,儘管圍在一起還能感覺到一點心裡的踏實,但是對我對陳長河卻視若蛇蠍,不敢靠近我們,但是他們就是真實的嗎?
我心中恐懼,剛纔神眼我都看到他們了,也看到每一個房間的人,神眼能看透一切虛妄,也就是說所有人都是真實的,但是這其中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是說我的神眼已經沒有作用了,是神眼欺騙了我嗎,如果連神眼也不能保證看到的是真實的,那麼我還能相信什麼。
深吸了口氣,心念一動,神眼在一起張開,只是我並沒有去探究外面,只是維持在我身邊幾米之內,將這幫警察籠罩在其中,神眼之下,每一個人都是有血有肉的存在,就連那個陳長河都是真實的存在着,怎麼會這樣,我寧願陳長河有問題,但是他就在我眼前,他沒有問題,難道就是神眼有問題了,不,不可能,神眼是不會出現問題的,即便是在祖師爺的小乾坤世界裡,神眼也不曾被遮掩,所以我一定要相信神眼,與其說是堅信,其實是在給自己打氣,只要神眼是沒有被遮掩的,我就還有一點依靠,不會覺得那麼孤單那麼恐懼。
將飛仙骨笛湊到嘴邊,飛仙骨笛純陽之氣,可以讓妖魔鬼魅辟易,我的依仗並不多,我希望弄清楚是怎麼回事,我的吹笛技術並不好,笛聲也難聽得很,撕裂的笛聲響起來的時候,異變出現了,那個陳長河就在我們眼前,忽然化作一團迷霧,慢慢的不見了,而本來安靜的拘留所也開始嘈雜起來,喊叫聲,救命聲,聲音嘶啞,每一聲都在敲擊着我們的心。
我縱眼看去,心中說不上什麼滋味,因爲神眼卻是是失效了,剛纔看到的和現在看到的不一樣,神眼之下,剛纔是那樣真實,但是現在也是一樣的真實,我沒有慶幸,反而一顆心更加沉得厲害,究竟什麼纔是真實的存在
。
陳長河不見了,走廊裡驚叫聲一片,昏暗的燈光下,王剛他們緊縮成一團,擠在一起瑟瑟發抖,眼睜睜的就看着陳長河化作一團濃霧消失,眼前的一起都在瞬間改變,只有他們和我是真實的,拘留所的大門是敞開的,陰風不斷從大門裡吹進來,那幫小混混的房間敞開着,一幫人擠在被窩裡瑟瑟發抖,恐懼着,甚至於有人都被嚇尿了。
我的房間也敞開着,裡面空空如也,場景很混亂,我看見我旁邊的一間,一個人正神色恍惚,將自己的襯衫脫下來,然後系在鐵窗上,看樣子是準備上吊,其實我猜得不錯,那個人繫好了衣服,將頭伸進去,然後雙腳離開了地面,自己把自己掉在半空中,整個人蜷曲着,不然根本就無法把自己吊起來。
王剛他們驚恐的看着,我臉色一變,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一個人就在我面前自殺,猛地咬了咬牙,我大喝一聲:“還都愣着幹嘛,王剛,快打開門救人。”
王剛一呆,他自然會聽我的話,上前兩步,就要去開門,但是走到門前,自己卻傻了,手裡空空如也,剛纔的鑰匙不見了,王剛傻眼了,是根本就沒有鑰匙,還是自己給弄丟了,王剛也不知道,只是傻傻的站在那裡,回頭看和我不知所措。
我心中一動,猛然間一聲道喝,將所有人一震,然後快步上前,從鐵窗裡伸過手去,在那個上吊的人的腦袋上一推,硬生生的將那人給推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疼的他呲牙咧嘴,卻一下子醒了過來,茫然的四下張望,隨機驚叫了一聲,然後竄到角落裡瑟瑟發抖。
這是我離開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子,只是韓濤和高鬆他們呢,我回頭看看馬騰他們,他們也在看着我,都是一臉的恐懼,我想起陳長河,心中一動,大步朝那件敞開的拘留室走去,十幾個小混混圍在一起,將自己全都罩在被子裡,每一個人都在恐懼,都在瑟瑟發抖,我看到其中的一個屁股是穿着警服的,便上前一把將那人了出來,但是看到手中的這個人卻傻了眼。
他不是陳長河,我根本就沒見過這個人是誰,我呆呆的望着手裡的人,那個人驚恐的望着我,已經是不知所措,我嘴角抽搐了幾下,回頭看了看王剛他們,看見他們也是和見了鬼一樣,只是李虎張大了嘴,嘴中還是驚呼出來:“王順,怎麼是你,你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