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送她一點東西吧,畢竟一切都是我的錯。”黃靜怡忽然輕聲道,默默地走到我身邊,在手中凝出一枚陰氣沖天的符文,然後輕輕點在孩子的額頭上,與花娟娟的哪一點符文融在一起,慢慢的開始演化,最後竟然化作一枚太極圖案,一邊如火焰嬌紅,一邊如黑水一樣漆黑,紅爲陽,黑爲陰,太極周天循環,便有微微的氣機溢出,只是額頭間多了一枚太極魚確實有些。
我感謝的衝着黃靜怡點了點頭,或者現在心中已經相信了黃靜怡的話,也許宋姐根本就是求死,只是分死在誰的手上而已,可憐黃靜怡做了兇手,只是我固執的不願意接受着一切,報仇是我對宋姐的一種補償,我不知道如果放棄了,我還能爲宋姐做些什麼,我心裡彷徨着,所以纔不肯相信黃靜怡的話。
孩子不哭不鬧,咯咯地笑着,在我懷裡玩的很開心,沒過多久竟然睡着了,看着安詳的小臉,我心中一種悸動,輕輕嘆了口氣,便輕輕地將孩子放在牀上,哪知剛剛放下,孩子竟然哭了起來,睜開眼睛掙扎着向我伸出一雙小手,還想回到我的懷抱。
無奈的我又重新抱起孩子,經過一世的輪迴竟然還能這樣的對我依戀,我不知道宋姐活着的時候,在她心裡我究竟對她有多麼重要,可惜我當時一無所知,爲什麼我就一點沒有到,爲什麼非要一切都失去了才知道去珍惜,可惜一切都不會回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孩子有睡了過去,我將她放在牀上,孩子便立刻醒了,我輕輕地拍着她,眼中柔情的望着孩子:“別哭,我還會來看你的,這一輩子一定過得開心。”
本來剛剛要張嘴哭起來的孩子,竟然彷彿聽懂了我的話,瞬間就止住了哭聲,只是歪着頭,一直望着我走了出去,不知道多久,孩子還在望着那扇門,可惜沒有人知道孩子在想什麼,但是我答應回來看她的,也許孩子記住了這個承諾。
從宋家出來,我的心中很是沉重,一直默默地走着沒有說話,花娟娟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隱沒在虛空之中,黃靜怡也沒有打擾我,只是默默地跟在我身後。
我也不知道要去哪裡,只是迷茫的走着,也不知多久,反正四處都是一片黑暗,整個小鎮幾乎都沒有在亮着的燈光了,我感覺臉上溼溼的,眼睛有些發酸,下意識的一抹,竟然流淚了,我抹了兩把,只是鼻子還在發酸,那種感覺真的很難受。
“你哭了”黃靜怡在身後輕輕地說話,語氣幽幽,說不出是什麼感受。
我腳步一頓,索性用衣袖擦了擦眼淚,卻固執的不肯承認:“我沒哭,就是迷了眼睛而已。”
“哎”一聲輕嘆,黃靜怡輕聲道:“爲什麼每一個哭的人說的時候都是迷了眼睛,你就不能換一個新詞嗎,如果那個女人知道你爲她哭了的話,只怕就算是死一百回她都會願意的,真的很羨慕她,如果有人爲了我哭,我也願意去死一回。”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黃靜怡的米線館,黑夜之中,米線館還亮着燈,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在米線管理已經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門虛掩着,明亮燈光有一種溫暖的感覺。
“進去坐坐吧,都這麼晚了,你也沒地方住不是。”黃靜怡輕聲道,伸手推開門。
我沉默了,猶豫着要不要進去,只是黃靜怡進了屋,一個人站在昏暗的外面,忽然就感覺到一陣孤獨,有一刻就像自己被世界拋棄了,遲疑了一下,還是走進了米線館,黃靜怡卻已經走到了那小姑娘身邊,輕輕地拍了拍那小姑娘:“燕子,醒醒。”
那姑娘退拍醒,迷迷糊糊地從桌子上爬起來,雙眼雖然張開,卻還沒有匯聚出什麼,趁了片刻這才知道是黃靜怡回來了,不由得埋怨着:“黃姐,你怎麼弄到現在纔回來,你也沒帶鑰匙,害得我都不敢回家,生怕鎖了門你進不來。”
本來這姑娘家並不遠,但是隻因爲黃靜怡出去的時候沒帶鑰匙,這姑娘一直等到很晚也不見黃靜怡回來,偏偏黃靜怡也沒有手機無法聯絡,害的這姑娘一直擔着心,又不敢,只得給家裡打了個電話,便一直等下去,到了後來很晚了,終於是靠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此時醒來想要站起來,才發現腿和胳膊都已經麻木了,若不是黃靜怡伸手扶了一把,只怕這姑娘就要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本來姑娘還想說些什麼的,不過卻注意到不遠處的我,好像意識到什麼,上下打量我一番,一臉的好奇,特別是對我的樣子,心中還在琢磨着,這人怎麼這樣怪模怪樣的,眉毛頭髮都沒有了,整個人就像個球,不過到底沒有問什麼,只是壓低聲音問黃靜怡:“黃姐,這人是誰呀,我看着好像有點面熟呢”
“中午我就是和他一起出去的,你當然看着面熟了,行了,都這麼晚了,你還是別回去了,就在店裡住下吧。”黃靜怡微笑着,輕輕推了一把那姑娘。
那姑娘將眼光從我身上收回去,眼珠子直轉,忽然湊到黃靜怡身邊,聲音小的我幾乎聽不見:“黃姐,我記得出去的時候還有頭髮的呢,怎麼現在成這造型的了,哎,黃姐,這人是你什麼人呀,不會是你男朋友吧”
說着還朝黃靜怡擠眉弄眼的,一臉的,讓我很佩服這姑娘的想象力,搖了搖頭,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了,也懶得理睬這兩個女人。
“瞎說什麼呢,人家可是有女朋友的。”黃靜怡推了姑娘一把,臉上有一絲,斜眼看了我一眼,見我沒建議,這才感覺好一點。
哪知道這姑娘倒是很不看眼色,都沒注意到我的淡漠,黃靜怡的,竟然還是嘿了一聲:“我就說嘛,黃姐的眼光也不能這麼差呀,就憑黃姐這臉盤子,就憑黃姐這身材,找個什麼樣的找不着,只怕有的是等着排隊呢,沒看見整天來吃飯的,有很多不就是爲了來黃姐面前大哥逛遊嗎”
姑娘跌跌不休的說着,黃靜怡是又好笑又好氣,只是我可就鬱悶了,這是什麼話,合着一絲就是說我配不上黃靜怡,這也罷了,什麼叫眼光這麼差,我就這麼上不了檯面呀,說真的,我的心很受傷,輕哼了一聲:“什麼意思,合着我就這麼不招人待見呀,別說她看不看得上我,我還真的看不上她,沒這麼傷人自尊的。”
姑娘沒想到被我聽到了,臉色一變,一臉的尷尬,乾笑了一聲朝我吐了吐舌頭,被黃靜怡推了一把,就借勢朝屋裡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嘀咕着:“黃姐,咱倆擠一張牀吧,就給這大哥在大廳裡打個地鋪吧。”
“你自己去牀上睡吧,我不睡了,我和他說說話。”黃靜怡一邊張羅着給我沏上水,一邊抄姑娘擺了擺手,示意姑娘自己去睡覺。
那姑娘回頭看了一眼,有些驚異的看了看黃靜怡,到底沒有說什麼,便自顧自的回了裡屋睡覺,又剩下我和黃靜怡獨處,哦,應該是還有花娟娟在一旁監視着。
“你也出來吧,一個人不嫌煩呀,一起坐下吧,我去弄點吃的。”黃靜怡對着虛空說話,看上去很怪異,不過花娟娟還真的現出身形,直接坐到我身邊。
黃靜怡張羅的很快,材料都是現成的,就是一人一碗米線,熱湯熱面,紅的黃的綠的看上去倒是很有食慾,我吃了兩口,味道還真不錯,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斜眼看了黃靜怡一眼:“這真是你做的難道幾百年前就有這米線了不成,你是從哪裡學的”
一陣輕笑,就連花娟娟也想是看白癡一樣看着我:“你傻呀,那時候就算是有,黃靜怡也沒處學呀,她不是說過那時候她是在北方嗎,你以爲還會像現在這樣方便呀。”
一時間有沒有人能說話,只是默默地品嚐黃靜怡的手藝,只是當一頓飯吃完,黃靜怡呆呆的望着我半晌,才幽幽的問道:“劉剛,你還要報仇嗎”
我猛地一呆,臉色陰沉下來,我並不願意去想這個問題,但是問到此處又不能不想這問題,深吸了口氣,眼光也變得凌厲起來:“仇我還是報的,不過不是現在,我還沒想明白,等我想明白了我會找你的。”
本來這並不是一個令人愉快的話題,卻沒想到黃靜怡聽完我的話,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那也好,給你一道符咒,你什麼時候想找我報仇,就直接來找我,不管我在那裡我絕不會躲着你的。”
“怎麼,你還要離開這嗎”我呆了呆,有些不解的道。
黃靜怡點了點頭,無奈的苦笑道:“你以爲我能從一個地方呆多久,我現在的樣子幾百年都不會變,這裡的人卻都會慢慢老去,而我卻不會,到時候別人看見我豈不是很奇怪,所以,一個地方最多待上十年我就要離開,一直走下去,也許將來我還會去國外,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哎,可惜走到哪裡都只是一個人,永遠都只是看着別人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