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手挽着手走進了蔣琬入住的酒店,再次引來狗仔隊和酒店工作人員的側目。蔣琬還帶着幸福的微笑刻意向酒店大堂經理揮了揮手。
進入電梯,蔣琬並沒有放開手,不知道她是忘了還是已經習慣了,依然挽着他的手臂沒有鬆開。陸山民本想提醒她,但想到蔣琬拼着自己的名聲幫他這麼大一個忙,想了想還是任由她挽着。
身邊挽着一個大美女大明星,本該是一很美妙的事情,但陸山民卻覺得渾身不自在。剛纔面對其他人的時候裝作高興的樣子,此刻只有兩人,臉上恢復了苦澀。
前不久纔好不容易和雅倩緩和了關係,現在又鬧出這一出,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
兩人很快走到房間門口,蔣琬從包裡拿出門卡打開房門走了進去,輕輕的靠在門沿上,臉上露出一抹調笑的微笑。
“怎麼,不打算進去”?
陸山民尷尬的笑了笑,“蔣小姐早點休息,我回去了”。
蔣琬癟了癟嘴,“你還害怕我吃了你不成”。
“哦....謝謝蔣小姐陪我演這一場戲,但今天這場戲已經結束了”。
蔣琬臉上顯現出一抹明顯的失望,仰頭怔怔的看着陸山民。“難道我就那麼差,一點提不起你興趣”?
陸山民皺了皺眉,帶着歉意說道:“蔣小姐猶如仙女下凡,任何男人見了都會動心”。
“你不是男人”?蔣琬揶揄的問道。
陸山民沉默了一會兒,淡淡道:“我不能對不起雅倩”。
蔣琬期待的看着陸山民:“如果我在曾雅倩之前先認識你,你會喜歡上我嗎”?
陸山民笑道:“我們不可能先認識”。
蔣琬秀美微蹙,“爲什麼”?
陸山民回想起那條污水橫流的巷道,巷道充斥着油煙的午夜燒烤店,淡淡道:“那種地方你是不會去的,即便你去了,那個時候的我只能遠遠的看着你,而你是不會關注一個滿身油污的燒烤店小夥計的”。
蔣琬眉毛跳動了一下,內心感到一絲陣痛,似乎明白了什麼。慼慼然道:“相識於微末,曾雅倩在塵埃之中發現了你這個寶貝”。
陸山民笑了笑,覺得蔣琬的比喻並不太恰當。“至少她沒有嫌棄那個時候的我”。
蔣琬苦笑一下,終於明白了陸山民爲什麼和她挽個手都會對曾雅倩產生愧疚心理。“也許這就是命”。
陸山民一直認爲,正如蔣琬自己所說那樣,她是帶有得不到的想得到的心態,並不是真的多喜歡自己。但是看到她落寞的眼神,雖然仍然不認爲蔣琬是真的喜歡他,但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愧疚。安慰的說道:
“你是個善良的女孩兒,善良的女孩兒命一定很好。等這件事情過後,你一定能找到比我好千倍萬倍的人”。
蔣琬搖了搖頭,眼眶竟然微紅起來:“比你好的人很多,但不是你”。
陸山民內心一震,意識到不能再和她聊下去。說道:“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說完像逃跑一般急急忙忙離開。
下樓之後,以免讓狗子隊發現他這麼就離開,陸山民特意從酒店後門溜了出去。
剛走出後門,陸山民敏銳的發現一個黑影閃到了右邊的牆角里面。
陸山民只是略微停頓了一下,裝作若無其事朝左邊街道緩緩走去,心裡卻在盤算着那人是誰。
首先不可能是狗仔隊,狗仔隊看到人只會搶着拍照不會躲起來,那就只能是跟蹤他的人。在江州跟蹤他的只會有三波人,一波是馬鞍山的人,一波是冷海的人,還有一波就是薛家的人。
但馬鞍山已經撤銷了對他的監控,冷海的人不會看到他就躲,薛家的人跟蹤他要麼是很難讓他發覺的高手,要麼是僞裝技術很好的普通人,不會是剛纔那人那樣的半吊子。
不過他並不擔心,現在雖然是深夜,但在這樣的豪華酒店附近依然有不少車和人,以他現在的武力值,哪怕是薛猛親自來,也不可能做到無聲無息毫不留痕跡的幹掉他。
走到正街轉角處,陸山民迅速閃入一棵粗大的行道樹背後。
很快,一個帶着口罩和鴨舌帽的身影也走上了正街,探頭探腦的四處張望。可能是發現目標跟丟了,沮喪的跺了跺腳,靠在了陸山民藏身的大樹另一側。
陸山民一個轉身腳下生風,閃電般伸手掐住了毫無防備的跟蹤者脖子上。
那人本能想叫出聲,但脖子被卡住,只能發出低沉的嗚嗚聲,眼中滿是求饒的眼神。
陸山民只感覺入手滑溜,感覺這人的皮膚光滑溫潤,是個女人。
陸山民看向他的眼睛,感覺有些眼熟,另一隻手一把拉下他的口罩。
“是你”!說着緩緩鬆手。
馮曉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彎腰咳嗽不停。
陸山民拍了拍她的後背,“你沒事吧”?
馮曉蘭過了半天才緩過神來,狠狠的瞪了陸山民一眼,“你想謀殺嗎”?
“誰叫你深更半夜跟蹤我”。
馮曉蘭張牙舞爪的朝陸山民做了個鬼臉,沒好氣的說道:“看你長得龍精虎猛,沒想到是個銀樣鑞qiāng頭,十分鐘不到就完事了”。
陸山民眉頭一皺,有些好笑又有些好氣。“你到底是警察還是八婆”?
馮曉蘭怔怔的看着陸山民,“你真跟那個女明星好上了”?
陸山民有些不耐煩,淡淡道,:“關你什麼事兒”。
馮曉蘭癟了癟嘴,“我在警校是最優秀的學員”。
陸山民一陣無語,心想你要是最優秀的,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不優秀的警察。
見陸山民滿臉的輕視,馮曉蘭氣呼呼的說道,:“我覺得你們是在演戲”。
陸山民眉頭一擰,怔怔的看着馮曉蘭,自己已經足夠用心的表演,要是這個菜鳥警察都輕易看出了問題,那還能瞞得過其他人嗎。
馮曉蘭得意的笑道,“我沒說錯吧”。
陸山民不屑道,“胡說八道,這麼漂亮的大明星任何男人都想得到,更何況她爲什麼要跟我演戲”。
馮曉蘭認真的說道,:“我查了蔣琬的資料,她不是一般的女明星,她是共榮商會會長的幹孫女,你和她接觸是想拉攏共榮商會在東海幫你應付如火如荼的價格戰”。
見陸山民一臉的驚訝,馮曉蘭得意的說道:“你是不是很驚訝我爲什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查清蔣琬的身份資料”。說着狡黠一笑,“別忘了我省裡有人”。
陸山民剛纔震驚於馮曉蘭怎麼看出這是一場戲,差點忘了她的家族在省裡有大人物。
“你還沒告訴我爲什麼認爲這是一場戲”。
馮曉蘭顯然也看出了陸山民的擔心,得意得嘿嘿一笑。
“你別緊張,只有我能看出來”。
“爲什麼”?陸山民下意識問道。“別再告訴我是因爲你是什麼警校最優秀的學員”。
馮曉蘭故作神秘的說道,“因爲我是一個警察,還是一個女警察。女人的直覺讓我感知到蔣琬甜蜜幸福的微笑下帶着淡淡的憂傷。還有、、、”說着低下頭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暈。
“還有什麼”?陸山民臉色漸漸變得鐵青,要是讓共榮商會和薛家人看出是一場戲,難免會出現岔子,這可關係到自己和曾家海家的生死存亡,容不得他不緊張。
“還有像我這樣漂亮的女警你都可以坐懷不亂,我知道你不是個好色的禽獸”。
說着擡起頭看着陸山民,發現陸山民面色鐵青面露兇相,嚇得下意識後退一步。
“你想幹嘛”?
陸山民有那麼一瞬間真想殺人滅口,不過很快恢復了平靜。
“馬鞍山已經撤走了所有對我的監視,你爲什麼還暗中跟蹤我”?
馮曉蘭哎呀一聲,拍了拍腦袋,似乎這纔想起正事。
“我白天無意中聽到馬局長和耿浩說道好像假薛平的那個叫什麼彭超的保鏢回國了,而且還到了江州”。
陸山民怔怔的盯着馮曉蘭,這可是個天大的消息。他知道黃楊利用幾個和薛家有染的科長把柄,再加上用錢疏通關係把彭超在老家教書的弟弟調到了江州,想以此引彭超回國上鉤。但以彭超的謹慎,肯定還沒有現身,也就是說黃楊現在還肯定不知道彭超已經回到了江州。
“馬局長沒派人進行抓捕嗎”?
馮曉蘭搖了搖頭,“一天都沒有動靜,應該是還在等時機”。
陸山民趕緊問道,:“知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落腳”。
馮曉蘭摸了摸頭,“好像是叫裕興村的一個城中村”。
陸山民立刻明白了過來,這哪裡是馮曉蘭無意中聽到,這應該就是馬鞍山故意通過馮曉蘭的口告訴自己。但是他的目的是什麼,他明明可以自己出動警力進行抓捕。
見陸山民陷入沉思,馮曉蘭說道,“我知道那人對你很重要,所以下班後就喬裝跟上了你”。
彭超是劫殺案中一個重要環節,非常重要。而且他本身是搬山境中期巔峰高手,一般人真還抓不住他。
陸山民來不及細想其中的關節,給海東青和黃楊分別打了個電話,不顧馮曉蘭在身後的呼喊,上了輛出租車就往裕興村趕。
二更在十二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