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澇災害過後出現了瘟疫,雖然朝廷採取了有效的手段將情勢控制住了,但依然損失慘重。
此時正逢多事之秋,邊境敵國虎視眈眈,總是時不時來挑釁權威。
國內荒蠻之地山匪突起,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猖狂時還會去劫官銀。
百姓們心慌膽顫,非必要外出時皆是閉門靜坐。這便導致街道冷清,經濟衰退。
內憂外患之際朝廷當即下旨徵兵,年滿十四歲以上,四十五歲以下的男丁都在徵兵範圍內。
而且凡是一戶有符合條件三人以上的屬於優先擇錄家庭,必須去一人,有兩個符合條件的家庭屬於備選。
爲這,人間忽然出了許多荒唐事。
那些有內部人士提前收到消息的人家,要麼上演兄弟分家,要麼當即成親,更甚者出手打斷孩子的腿做殘疾來逃避,但最殘忍的當屬家中長輩無端身亡的。
這一切只因令法中有一條“守孝未滿一年可免服兵役”的規定。
週二順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被子孫“孝順”走的。
周勤一家早早便得了劉銳傑的消息,本想着去走動走動,看看能不能有什麼辦法,或使人安排到較爲安穩的地界去。
可結果卻讓他們發愁,不爲別的,周家在六安縣相助劉銳傑一事被上面看在眼裡,若此時有什麼不合時宜的舉動,反而會引起上面的反感。
陸老先生還特地寄了書信來讓周家不要輕舉妄動,別試圖走捷徑逃避兵役。
周勤失笑,周家男兒豈會是那樣不堪的人物,只不過人遇到不熟悉的事都想着找熟人去打聽一二,以安安心罷了。
周勤不容他人置疑,決定由自己去應徵。
可誰也沒想到,陽陽夜裡偷拿了徵兵貼便留書獨自去報名了。
周家上下又氣又急,擔心得不知如何是好。
戲臺上總賣力歌頌亂世出英雄,可沙場埋白骨卻無人敢演。
周勤拉着徐丹勸慰道:“兒子自幼便習武,聽多了老薑他們的故事,心中也是好一番暢想。況且孩子大了,自有其造化。事已至此,我們可要開懷些纔好啊。”
徐丹哽咽道:“我何嘗不知這個理,只是落在自己身上便糊塗起來。罷罷罷,只望他平安歸來便都罷了。”
吉吉和滿滿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一個更加用功讀書,一個則整日想着法子逗樂父母。
正逢蜜蜜臨近生產,徐丹被劉家邀去鎮上小住,順道說說話。
劉家自從知道蜜蜜有了身子,便從京城暫時搬回來鎮上住,再逐一誠懇的宴請了前去相助劉銳傑的人,給他們回了大禮。
蜜蜜知母親心有煩憂,便拿着自己因生產惶恐的緣由日日來請教,把徐丹的精神頭都如數佔了去。
待蜜蜜平安產下一名白白胖胖的男嬰,衆人又被小傢伙奪去了所有眼球,每日幾個大人都圍着他逗哄,好不趣味熱鬧。
蜜蜜出了月子不久便被劉家簇擁着去瓜洲找劉銳傑去了,畢竟他也想看看孩子長什麼模樣啊。
只是令衆人沒想到的是一閒下來的徐丹便突然病倒了,而且還引出了當年滾下山坡撞到頭的舊疾。
細細調養了半個多月,頭疼仍舊時常發作。
這日,徐丹不過是去水塘邊上的菜地摘了一籃子青菜,吹了些風,回家便覺得頭疼得厲害。
此時秋後的陽光還帶着暖意,誰也不曾想這般便受不住了,那到了冬日還怎麼得了呀。
徐丹看他們都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只調笑說是自己老了,所以才吹不得風。尋來頭巾包住頭或戴了帽子便都好了,當不得什麼要緊的事。
可夜裡周勤看着懷中難受得哼唧了一夜的人,心疼得一抽一抽的。
周勤本想着攜妻去京城尋醫,但又顧及京城寒冷,怕路上一個不妨,反倒加重了病情,只得等來年春日再去。
滿滿見狀便寫信給姐姐,讓她叫姐夫找些好的醫書來,她要自己研究研究。
沒過幾日,小義飛奔帶來陽陽的家書,言明他一切皆好,讓家人勿念。
再說陽陽這頭,他因識字,又有功夫在身,一入軍營便得了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