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哪裡還忍得住,不管不顧直接朝那幾人撲了上去。
只是到底寡不敵衆,芝麻差點挨週二順的鋤頭打到腦袋上。
幸好它身手矯健靈敏,要是湯圓的話估計要嗚呼哀哉了。
“老頭子,快擋住它,別讓那畜牲靠近,快圍過來,我們趕緊走。”
幾人看見白得了一堆財物,更加無所顧忌,他們分別將板車圍成一圈,死死護住這些東西。
貪婪的週二順一家此時已經覺得這是他們應得的,可不得護住嗎,這得有多少錢在裡面啊。
芝麻鬥不過這些壞人,只能乾着急吼叫,左右兩邊佯裝進攻,讓他們慌亂中時不時踩到別人的腳,打到別人的臉什麼的。
芝麻一直跟着他們,到水塘邊時,劉氏還貪婪的想去摘菜,要不是其他人紛紛勸說,估計是不可能這麼快放棄的。
過了平時洗衣服的地方,那老舊的木板車突然“咔嚓”一下,應聲斷裂了。
因失去重心,板車上又有這麼多重物,猛然向一邊歪倒。
護在板車周圍的周富、周貴兩兄弟被滾落的東西砸到腿,“哎喲哎喲”的叫喚起來。
衆人趕緊去扶,劉氏見狀立馬高聲罵周勤:“天殺的小畜生,果然見不得別人好,不過纔拿他一塊肉,竟然還來克害兄弟,真是沒天理啊!”
由此可見劉氏是一個多麼強詞奪理,心黑眼盲的人。
周財此時擔心周勤回家看到後會追來,忙勸住劉氏:“娘,別說了,快走吧。”
劉氏最是聽小兒子的話,那沒罵完的話“咕嚕”一聲,帶着一口濃痰吞進了喉嚨裡。
此時他們搬東西的搬東西,扶車子的扶車子,疏於防範之際,芝麻立馬竄上去一口咬住了劉氏的大屁股。
誰叫她上躥下跳的存在感最強,說話最聒噪,也最討厭。
“啊!!!”劉氏淒厲喊着,鬼哭狼嚎。
芝麻咬力驚人,在劉氏扭動矮胖的身子時也硬是不撒嘴,生生將劉氏臀部那處的褲子撕開了一個大口子,整條褲子都被扯掉到膝蓋下面了。
衆人又忙着打芝麻,又不敢往劉氏那邊看,鋤頭鐮刀亂打期間,週二順的手臂被劃傷了一道大口子,鮮血頓時涌了出來。
“冷靜冷靜!別傷了自己人。”
週二順驀然想起當年野豬進村時多人被踩踏誤傷的事情,趕緊喝住他人別自亂陣腳。
“爹你流血了。”周富看見鮮血滴滴答答的流到地上,頭皮發麻。
週二順捂住傷口,煩躁說道:“沒事,死不了,看看你娘怎麼樣了。”
“我活不成了,一大把年紀還丟這麼大的臉,”劉氏雙手捂住屁股,嗷嗷大哭。
“喊什麼,要是想死你就去死,不想死趕緊走!”
週二順傷了手,血流不止,捂也捂不住,身體開始發虛,此時哪還有心情聽她鬧騰。
幾個兒子都側頭到一邊,兩個兒媳趕緊上去查看劉氏的傷口。
好傢伙,牙印又大又深,像兩個洞一般。
週二順叫大兒子把上衣脫了,讓兒媳給劉氏系在腰間遮擋一下屁股,扶她起來快走。
此地再留下去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得趕緊走才行。
他們傷的傷,瘸的瘸,趔趔趄趄的漸漸走遠了。
芝麻“嘔”的一聲,拼命吐着口水,都這樣了還嫌不夠,跑去溪邊洗了幾次嘴巴才跑回去找徐丹,好像剛剛咬了什麼髒東西一般。
再說徐丹這頭,幾塊糕點下腹也不頂什麼事,畢竟她現在是雙身子。
芝麻去看周家人了,她害怕得不敢讓湯圓離開她身邊,不然可以讓它去捕獵,找些野物回來填一下肚子。
徐丹對着青翠的稻田喃喃自語道:“周大哥,你怎麼還不回來……”
那眼淚不由得溢出了眼眶,從眼角流下來。
徐丹怕自己情緒低落影響身子,吸了吸鼻子,用袖子擦去淚水,起身慢慢朝河邊走去。
幾個魚籠在草叢裡放着,因有繩子綁着,所以可以直接丟進河裡,剩下的只能看運氣了。
蘆葦蕩很扎人,她此時也顧不得了,剝開高高的蘆葦直直往裡面走,湯圓見狀早就一頭鑽了進去。
蘆葦地常有存水,乾燥的地方少,泥濘的地方多,又怕腳會陷進去拔不出來,她只能小心翼翼的行走。
“汪汪汪。”
她聽到湯圓喜悅的聲音,她不禁脫口而出:“太好了。”
“湯圓,你在哪呢?”
“汪汪汪。”這裡這裡,主人快來,有吃的。
徐丹循聲而去,發現是一窩野鳥蛋。
“湯圓真乖,一會煮給你吃,我們繼續找。”
湯圓終歸比不得芝麻厲害,就找到了幾窩野鳥蛋,活物沒抓到。
徐丹兜好野鳥蛋,返回竹棚處,開始找柴火生火。好在森林茂盛,這倒不是什麼難事。
生火悶上野鳥蛋,便靜靜等芝麻回來報告家那邊的情況。只不過鳥蛋都吃完了,芝麻還沒回來。
徐丹不禁有些擔心,她怕芝麻吃虧。錢財乃身外之物,家裡的東西被搶也罷了,芝麻要是出事她可受不了。
好在芝麻威風凜凜的回來。
徐丹知道周家人已經走了,但決定還是先不回家,等周勤到家了才真正安全,那時她再回去也不遲。
等芝麻吃過了留給它的野鳥蛋,徐丹便說要睡一會,她眼皮實在睜不開了。
現在周家人走了,威脅暫時解除,人一放鬆便十分睏倦。
徐丹命芝麻和湯圓就在原地呆着,自己則靠在竹棚處睡着了。
周家一行人一大早浩浩湯湯的出門,還說去關心周勤,村裡人早都傳開了。
誰不知道劉氏什麼德性,關心是假,上門強佔財產是真。
大家都翹首以盼,正等着他們回來,好瞧熱鬧呢。
週二順一家進村後馬上被衆人圍了起來,有那好事着,八卦的立馬開口揶揄打趣起來。
“嘖嘖嘖,劉大花,你要發財啦,搶回來這麼多好東西。”
“這牛真好,到時候借我家用用啊。”
“哎喲,這山羊我幫你們料理出來,好讓大家幫你們家慶賀慶賀。”
“這兔子水靈得很,大花,給我一隻養養。”
周家人雖疲乏,但被衆人圍着恭維羨慕吹捧,又精神了幾分。
“呀,二順叔怎麼受傷啦?不會和周勤打起來了吧。”
“哪裡哪裡,我看看。”
週二順手上已經用草藥簡單敷過了,綠褐色的藥汁十分顯目。
呼啦啦又圍過一羣人來,交頭接耳,八卦羣生。
“這都是小畜……周勤主動給我們的,他到底年輕,還是得我們掌掌眼才行。我家老頭子不過被牛頂了一下,你們別圍在這了,小心被牛頂破肚皮。”
劉氏也怕衆人纏上了分好處,趕緊找了話題想辦法回家。
一聽牛頂人,大家都退了幾步,但還是嘰嘰喳喳圍在他們進村中間跟着一起回了周家。
“周勤爲什麼給你啊?”
“難道他人真不行了?”
“大花,你倒是說來聽聽嘛。”
人人都知道劉氏是個大嘴巴,平時最愛說嘴吹牛。
週二順則相反,日日都是沉着臉不說話,所以個個都纏着劉氏問個不停。
從村口走到周家平時不過需要一會,今天走了不止兩刻鐘。
沒辦法,好不容易到了周家門口,劉氏讓兒媳去做午飯,自己留下來應付這幫好事着。
誰不愛聽八卦啊,衆人將周家圍得滿滿當當的,劉氏連屁股都破了也顧不得,只能打起精神應對。
劉氏吊着嗓子,歪嘴說道:“他呀,是個沒福氣的,我們是心善才去看他。若你碰上有這些的災星,你敢上門口嗎?”
“咳,有這麼多好東西我也敢啊。”
“誰說不是呢。”
“要不明白我也去看看他去,按輩分他還得叫我一聲叔呢?”
“喲,那我也去,他叫我還得叫爺爺呢!”
“你們倒是心眼多,有什麼好東西還能輪到你們不成。看看大花,連人家油罐子都抱回來了呢。你們去啊,就等着吃草吧。”
“哈哈哈……”
衆人轟然大笑起來,劉氏是個雁過拔毛的,會剩下什麼東西纔怪了。
週二順傷了手,周富周貴兩兄弟壓了腿,只有周財還好好的,便由他牽了牛往家後面走。
後面有養豬建的棚子,只好先將牛安置在那。
周家孫輩看見有小牛犢,忙衝出來想要摸一摸,平時劉氏是寵孫子的,那兩個小子也就野得很。
一下摸摸牛頭,一下扯扯尾巴,惹得那小牛煩躁得直甩身子。那兩個小子還樂得哈哈大笑起來,連忙說有趣得狠。
這下可惹惱了那頭母水牛,本來牛就怕熱,還被陌生人扯着牛鼻子走了一路,它已經耐心全無了。
它用鼻子哼哼直噴氣警告了,誰知竟然還不收手,水牛用力一蹬後腿,一下子將兩個小子都撂翻在地。
兩個小傢伙頓時哭爹喊娘,衆人也亂嗡嗡的喊叫起來。
“哎呀,牛踢人啦,快跑啊。”
牛發瘋起來可是會死人的,多少人都制服不住,要是被牛角頂到肚皮,腸子流出來死人也是有的。
這時誰也不敢再圍成一團,慌忙四處散開。
“我的乖孫,沒事吧,奶奶看看。”
劉氏離得近,連忙彎腰去看。
小孩子正是害怕之時,見到親近之人便胡亂的往那人身上扒,以尋求安慰。
好巧不巧,劉氏系在腰間的那衣服便在混亂中被扒掉了,露出了白生生的大屁股。
劉氏彎着腰撅着屁股,背對着衆人,被前來圍觀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當場看個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