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冷家世代相傳的玉龍,拿到這個東西,就等於當了家主,我昨晚纔看見這個東西,給你拍了照張。”冷蕭單手撐在了椅背上,笑眯眯的和她分享着,“不過這個東西不能拿出來,要不然我就把實物給你看了。”
“不用了,謝謝。”
洛然把視線移開,態度很冷淡。
哪怕沒有特別留意冷蕭的神情,她也能感覺到冷蕭對她的在意。冷蕭剛拿下繼承權就過來跟她分享了。
“我早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你要是答應了,我還反應不過來。”冷蕭隨意的倒了杯茶,英俊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怒意,顯然是習慣了洛然的冷淡。
冷蕭喝了幾口茶,把青花瓷茶杯放下,喊了服務員過來。
“冷先生,這是你一早就準備好的蛋糕。”
女服務員進來,把一個淡金色的盒子放在了桌面上,把盒子打開後,洛然看見了一個精美的蛋糕,雪白的奶油在水果的襯托下異常誘人。
蛋糕顯然是剛從冰箱裡被取出來的,上面還飄着一層冰霜氣,奶油獨有的甜香味在鼻尖處飄蕩。
這是冷蕭準備的蛋糕?洛然凝視着桌面上的蛋糕,臉上沒有表露出半分情緒,但她還記得,冷蕭並不喜歡吃這些甜膩的東西。
上回阿東買了個蛋糕回來,他也只是吃了幾口。
“今天是我的好日子,我特意買了這個蛋糕回來,跟你慶祝。”
等到服務員出去後,冷蕭興致勃勃把蛋糕切好,把水果最多的那一塊給了洛然。
洛然看着面前的蛋糕,沉默了片刻,伸手抓起了包包,“冷先生,不好意思,診所裡還有病人在等我。
”
她說罷,站起身要離開。
這個蛋糕吃不得!
冷蕭根本不喜歡吃這些東西,這個蛋糕是爲她而準備的,要是她吃了這個蛋糕,就等於接受了冷蕭的好意,讓他們的關係更加糾纏不清!
最穩妥的辦法就是馬上離開。
想到這裡,洛然側身邁開了步伐,然而腳尖還沒有落地,她的手腕就被一道冷冽的勁兒擒住。
不等她查看,眼前的景物驟然倒去,她整個人都失去了平衡,落入了冷蕭懷裡。
“你不吃,我就餵你吃。”
冷蕭一臉散漫,語氣卻霸道得很!
他說完,伸手把一塊蛋糕拿來過來,作勢要餵給她吃。
“冷先生,你放手,我留下來就是了。”洛然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只好擡手擋住冷蕭的胳膊,這樣一來,她和冷蕭的姿勢就更加貼近了。
她現在幾乎整個人都靠在了冷蕭的懷裡,隔着衣服,能感覺得到冷蕭的呼吸和體溫。
偏偏冷蕭的胳膊還壓在了她身前,讓她無處可逃。
洛然咬了咬牙,非常不喜歡這個強迫性的姿勢!
“女人,要是我鬆手了,你又跑掉了,那我不是很吃虧嗎?”冷蕭低頭看着她,瞧見她臉上惱怒後,潤紅色的脣往上勾起,“我現在餵你吃一口,你吃了,我就信你。”
冷蕭說着,伸手拿着小叉子,盛了一塊蛋糕送到洛然脣邊。
洛然想避開,卻不料把奶油沾在了脣瓣上,淡淡的甜香順着脣縫滲入了口腔裡。
洛然繃緊了臉,愈發討厭冷蕭的強蠻!
她不肯吃,冷蕭直接逼她吃,這樣的行動未免太過分了。
眼見着冷蕭沒有收手的意思,洛然乾脆冷聲道,“冷先生,如果你非要強迫下去,我可以保證,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恩?”
冷蕭沒料到她會忽然開聲,放在她脣邊的手稍微有些僵住。低頭一看,他這才發現洛然的表情並不好看,冷眸中帶着怒火。
“我以爲你喜歡吃這東西。”
冷蕭把手鬆開,看着洛然從他身上起來,眼裡閃過了一絲異樣,忽覺心頭有些空蕩蕩的。
“冷先生,我們還事點一些別的菜吧。”
洛然抿下怒意,坐回了位置上,把衣服整理好,瞥了眼桌面上幾乎沒有被動過的蛋糕,不由上次冷蕭過生日的時候,她抱着小涵吃蛋糕。
小涵很喜歡甜食,她給小涵餵了小半塊,自己也吃了一些,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冷蕭誤會她喜歡吃蛋糕了?
洛然心裡有疑惑,但她沒有表露出來,等到服務員過來後,隨意的點了幾個菜餚。
服務員上菜後,她吃了幾口就說要離開了。
“我早就看出你故意找機會把我甩掉的。”冷蕭坐在她旁邊,後背靠在了椅子上,立體的俊臉上看不出喜怒。
忽然,冷蕭望向她,黑色的瞳孔深不見底,“我問你,是不是傅子琛做了一些對不起你的事?”
他的態度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就連四周的空氣也在凍結。
“沒有這樣的事情,你誤會了。”洛然不留情的反駁了他。
這是她和傅子琛的事,爲什麼要告訴冷蕭?
心裡這樣想着,洛然直視着牆壁上的一副山水畫,俏麗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放在身側的手悄然握成了拳頭,腦海裡閃過了傅子琛脖子上的痕跡。
那道痕跡和吻痕幾乎一模一樣,她還沒弄清楚傅子琛身上爲什麼會有這種痕跡。
“真的不是嗎?”冷蕭壓下的眼簾,用審視的目光盯着洛然的側臉。
“是的。”洛然無情的回答。
冷蕭撤回視線,細長的手指靈活的玩弄着紅木筷子,“既然你說不是就不是吧,我只是想告訴你,要是傅子琛哪天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可以找我,我幫你出氣。”
冷蕭歪過腦袋,貿然把手裡的筷子插在了瓷碟上,發出了“啪”的一下聲響。
洛然微驚的望過去,還以爲碟子要被他戳破了!
“不過,我還是挺希望傅子琛能做一些對不起你的事。”下一秒,冷蕭又不正經的笑起來,眼帶熾熱的看着她。
“我對你的興趣,從遇上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熄滅過。”冷蕭湊過來,邪肆的話音帶着絲絲沙啞。
洛然聞言,又別過了臉,當做聽不見冷蕭這番話。
“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吧,她拿起包包轉身就走,留下冷蕭一個人在這兒玩弄着筷子。
沒過多久,廂房外面快步走來了一個人。
“蕭哥,我剛纔看見唐醫生板着臉走了,你是不是又把唐醫生惹生氣了?”阿東急急的看着冷蕭,餘光瞥見桌面幾乎沒有動過的蛋糕後,阿東一聲懊惱。
“蕭哥,你沒有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去和唐醫生說嗎?你昨天剛拿到了繼承權就過去和唐醫生分享了,唐醫生一定會感覺到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只要你把語氣放柔一點就行了。”
“蕭哥,跟女人說話要婉轉一點。”阿東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冷蕭,認定是冷蕭說話沒分寸,把洛然給惹怒。
“關老子屁事,是傅子琛做的。”
冷蕭單手撐着腦袋,把玩着手裡的筷子,“阿東,給我去查一下傅子琛這混賬是不是和哪個女人廝混了,把照片給我拿回來。”
“蕭哥,你是說……”
阿東有所領悟,指了指洛然離開的方向,一臉驚訝,“傅總和唐醫生吵架了?”
“誰讓你喊傅總的?你老大是我!”冷蕭一根筷子打了阿東的腦袋上,哼道,“上回是不是傅子琛把你們從警察局裡弄出來的?”
阿東他們被抓住的那晚,他正好昏迷了,等他醒來,傅子琛已經把事情處理好了。
“蕭哥,是傅子琛跟局長交代了幾句話,兄弟們才能平安出來,冷洋的人都被關起來了。”阿東吃痛的捂着腦袋,搞不懂冷蕭要做什麼。
“那好。”冷蕭又撐住了腦袋,慵懶的拉聳着眼簾,“你今天帶着兄弟們回到警察局裡,讓局長秉公處理,該怎麼罰就怎麼罰。”
“蕭哥,你瘋了?”阿東瞪大眼,“我們上次和冷洋的人街上鬥毆被局長抓了個正着,這可是要坐牢的。冷洋的人都被關起來,我們也進去,就跟他們碰個正着了……”
說到這裡,阿東猛地愣住,忽又反應極大的看着冷蕭,“蕭哥,你這是想讓兄弟們找個機會把冷洋幹掉?”
冷洋在監牢裡,外面的人動不了他,唯一的辦法就是進去監牢裡找個機會把冷洋除掉。
監獄裡幾乎每天都會發生打架事件,死掉一兩個人是很正常,警方就算是懷疑他們,也沒有證據抓人。
“蕭哥,我這就去準備!”阿東眼睛冒光,崇拜的看着冷蕭。
冷洋是他們的心頭大患,不得不除!
“記得找人給我盯着傅子琛。”冷蕭沒什麼反應,拿筷子在瓷碟上敲了敲。
忽然,瓷碟上傳來了“咔擦”聲,原本光潔無暇的碟子從中間開始裂開,很快就碎成了兩半。
阿東看得頭皮發麻,也不知道冷蕭是什麼時候把碟子給弄破的。
“我知道了,蕭哥。”
他不敢多看冷蕭一眼,轉身就跑出了廂房,可以預想冷蕭和傅子琛的關係會更加惡劣。
這些事,洛然並不清楚。
她回到了診所裡,隨即從護士手裡接到了一個手術通知,顧不上緩一口氣就換上手術服走進了手術室裡。
過了將近三個小時後,她雙手沾着血離開手術室,和護士交代幾句後,去到了洗手間裡。
洛然把手放進流水裡,一邊洗掉手上的血,一邊思考着傅子琛身上的痕跡,心裡愈發覺得不安。
這是她的錯覺吧?子琛怎麼可能會做對不起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