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回到我們這邊,清風拂過,吹動地面上的枯草。已經看不見綠油油的草地了,往外一看,一望無際全是土黃色的枯草,和聳立的土丘。
枯黃之中,點點雪白開始出現,在那土丘的後面,我們看見了高大的人雪山,帶着一頂白雪皚皚的帽子。後面影影約約映射出更多的雪白的雪山。一座連着一座,連綿起伏。
我們知道了,我們的好路走到頭了。隊伍停了下來 ,一是對於面前雪山的巍峨給震懾住了。二就是這是一個信號。
再往前,就是藏北無人區的腹地了。哪裡真的是生命的禁區了,不單單指人,而且矛頭還指向各種動物。
我們在草原裡行進了好幾天了,從地下洞窟出來,人的2數量增加了不少,足足有了一個五十多人的隊伍。但問題也來了,那就是食物。
好在這裡是藏北,這些偷獵的好手,湯姆森,M60一起上,幾乎所向披靡。吃了好幾頓飽飯。胡一和李曼文拿着軍用GPS和指南針到處定位。小旋風的情況相比幾天前,已經好了很多了,畢竟她經歷過的是一般人想都想不到的。
最後,加上胡一的回憶,我們決定一路向北,因爲按胡一的說法他們的營地駐紮在白雪皚皚的山間。這是他師傅說的,爲了防止別人的進攻。
我聽到這,就暗罵胡一他師傅老糊塗了。按胡一的描述,他的那個營地足足有一百多號人,全是美式武器。
悍馬,裝甲卡車,軍用營地擺了一大圈。會有什麼東西敢去惹他們呢?除非有人把加農炮搬來。我們一路向北,希望可以儘快找到營地,然後找到足夠的車輛和汽油。然後回家,熱熱呼呼的吃上一頓熱乎的,就算勝利。
可真真正正當我們看見皚皚白雪的時候,我們被震懾了,太高了,雪太厚了,風太冷了。連綿的雪山,就是死神的微笑啊!
胡一向天上打出一發綠色信號彈,這是國際信號聯絡方式,在這種完全找不到方向的地方,一發昇天的信號彈,在天邊直接指引方向。
比把電話打爛都好使,我們對着周圍屏息凝視,沒有任何回升的煙霧。這讓衆人很失望,這就意味着我們的目的地一定在大山深處。
走路在草原之上還好使,但到了雪山上,沒有專門的雪山行進用的裝備,那行動速度很慢。更難解決的是食物,山上不同於草原,沒有大片大片的野綿陽和野犛牛給你打。
而且雪山上溫度很低,熱量的散失更快,我們這樣上去,幾乎就是找死。我們臉上的浮現出了無奈與畏懼,幾乎又陷入了恐慌與瀰漫的僵局之中。
“看前面!”李曼文突然大叫到,“有東西來了!”
所有人擡頭看向面前,只見面前塵土沖天,在地平線上,開始離我們越來越近,塵土也翻飛的越來越高。幾個夥計手中的槍全舉了起來。
“別開槍!”李曼文大叫,“這些傢伙是不會害人的!”
我看向老司機,只見老司機眼睛已經眯成了一條縫,大叫到:“哈哈哈!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我不明白,但隨即就發現,向我們衝過來的正是一羣野馬。不知道你們見過沒有,那種羣馬奔騰的場景簡直讓人感覺心曠神怡。
這些馬那是膘肥體壯,高大魁梧,跑起來如同疾風一樣,伴隨着翻飛塵土和漂移的鬢毛。跑起來那是行雲流水,如同奔騰的江河。
這些馬就是傳說中的藏馬,他們停在不遠處的一個小片沒有全枯萎的墨綠色草坪前安靜的吃起草來。
那些偷獵者可是好幾天沒見過肉了啊!眼睛都紅了,恨不得馬上從眼睛裡飛出兩把鉤子,把這些馬全剁了吃了。
有幾個流着口水的,槍都已經舉起來了,全瞄準了,就等扣板機了。“別啊!”李曼文大叫,“馬肉不好吃!他們是用來騎的!”
那幾個偷獵者餓的眼睛都紅了,一把推開擋住的李曼文大叫:“小姑娘懂個屁!滾!”便一把推開了李曼文。
這時胡一突然大叫:“等等!各位,現在還沒到吃他們的時候!”那幾個偷獵者一聽就問:“爲什麼吃不得啊?這些馬又沒毒!”
“不是能不能吃的問題!”胡一叫到,“我們就算吃了這些馬,也到不了營地,要想出去,我們必須先找到營地!這些馬可以成爲我們穿越雪山的通信證!”
此話一出,所有人看了看面前綿延的雪山!都明白了胡一的意思。走過去,肯定是不行了,但騎着這些馬,那就可以輕鬆很多,能不能穿越不知道,但至少不會死的很難看!
一聽要馴馬,所有人都來了精神,露胳膊,挽袖子就要上!“小心點!”老司機叫到,“這些馬可不是好惹的!”所有的偷獵者一聽這話,馬上全停了下來。
這幾天,狩獵野生動物的時候,老司機被這些人快捧成神了。他們第一次見到,還有這麼厲害的老頭子。基本上遇神殺神,遇佛**。
大到棕熊,小到野兔,就沒這老頭子找不到殺不死的。他說小心!那這些馬肯定就有蹊蹺。此話剛出完!一個已經爬上馬背的夥計伴隨着一聲馬鳴。
直接被甩飛了出來,徑直落到衆人的面前,摔七葷八素,連滾出去十幾米,打了五六的跟頭,直接昏死了過去。
所有人下巴都掉下來了,這是什麼馬啊?就是扔鉛球的運動員都沒有這樣的戰鬥力啊!這時,老司機顏色中的火焰就燒了起來。
我可以說是第一次看到他怎麼認真的說話:“這些馬!不是草原藏馬,是荒原藏馬,別看只差一個字,但各方面的數據,相差了幾十倍!”
這時,我們才恍然大悟,別看這荒原與草原交界地只有幾百米遠,但這對於野生動物來說,卻是菜鳥與精英之間不可磨滅的差距。
那邊食物,氣候,水源,天敵的威脅要比這邊困難好幾倍!所以那邊的野生動物會比這邊動物兇殘兇猛好幾倍。
這些馬,能在那邊安然無恙的活下來。那耐寒,耐餓,奔跑速度,戰鬥力那都向上翻了好幾倍。所以,這些馬一腳踹去,輕則踹成終身殘疾,重則直接歸位啊!
但換個角度思考,有這些馬當坐騎,我們生存下去的機會,那也可以向上翻好幾倍。所以,這些馬可是是福也可以是禍,全靠我們怎麼把握。
就算我中一兩個厲害的可以馴服,其他的怎麼辦?總不能讓他們跑着過去吧!那不等於我們殺了他們們!不行!不能再有人死了。
要想全部安全過去,那就得馴服整個馬羣,要想馴服一羣馬,那唯一的辦法只有一個,馴服頭馬。頭馬是馬羣的靈魂,是馬羣行動的指標。
只要頭馬在,那麼頭馬往哪裡跑,馬羣就會跟着頭馬跑,那麼只要有了相同的目的地,那麼即使沒有馬鞍和低頭閣。
也可以輕鬆的讓馬羣淪爲我們的交通工具,但頭馬也是最強壯,最孤僻的馬。要馴服他,身手不好的估計會被一腳踢死。
但是,我一點都不擔心,因爲我已經看見了。老司機已經燃燒起來了,眼睛中的烈火已經燒向了,馬羣中央那最健壯的一匹黑馬!
這種對交通工具的渴望,是一個老司機一輩子的積澱,我在城市的時候見過老司機開車。那簡直就是在摧殘車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