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一個高一點的帳篷後面一邊喘着氣,一邊打着哆嗦,最開始的時候在坐車,騎馬,鑽地洞雖然驚險但是畢竟體力消耗不大。
但現在這麼一跑,好不容易適應的高原反應又開始了,開始我以爲只是跑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但當我停下來,靠在這帳篷旁喘氣的時候。
我立馬就hold不住了,只覺得手腳漸漸開始失去知覺,身體癱軟,不斷的大口大口的換着氣,但越是換氣,胸口就越是悶的發慌,腦袋開始嗡嗡作響。
就到此爲止了嗎?這是我當時唯一的想法,我快完蛋了。
那野狼一邊嗅着氣味,一邊順着營帳另一邊的邊緣摸了過來。“媽的!”我咬牙切齒的說到,“今天就是死也要拉你墊背!”
我拉響了湯姆斯***的滑膛,我知道這一槍下去,一定會把其他的狼羣也引過來的,那兩隻狼之所以不呼叫同伴我想也是有原因的。
在這荒蕪的藏北高原上,每一片肉都是值錢的。它們兩隻狼之所以窮追不捨的追我,而不一聲狼嚎,叫來所有狼來圍殺我。
就是怕狼多肉少,我一個人沒多少肉,分到它們那就沒多少了。所以,兩頭狼商量好了,要準備獨吞。呵呵…連狼都要打小九九,這塊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我算是一天也不想呆了。
我拿出湯姆斯來對着那拐彎處,屏息凝視着。一個狼頭就這麼慢慢的冒了出來,那雙寒光閃閃的狼眼淡青色的寒光,就這樣直直的盯着我。
我先是感覺一陣汗毛樹立,接着緩慢的壓低手指,心說:死就死吧…這時,我直接一驚,那野狼的背後,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張面目猙獰的人臉。
這張人臉只剩下了一半,上面全是被啃食留下的牙印。沒有眼珠子的眼窩中,一條綠色的藤蔓貫穿了整個大腦。
從後腦勺開始穿入,又從眼窩中穿出,纏繞在頭顱和身體之上,全身上下都被這種藤蔓貫穿和纏繞着。上面還開着一朵朵那種血紅的鮮花。
這不正是那具我先發現的,被咬掉了後半身的屍體嗎?因爲下半身已經斷了,只留下上半身還匍匐着,所以纔會看起來和野狼一樣高。
我看着那具屍體,他卻完全不在意我,接着那具屍體幹了一件讓我一輩子都難以忘記的事情,他的嘴巴向上張了開來。
接着就直接照着那野狼撲了過去,就聽一聲“咔嚓”骨頭斷裂的聲響,直接把那野狼壓在了地上,一口咬了斷了脖子。
帳篷的拐角處,就好似一座活的血噴泉一樣。那野狼先是“嗷嗚…”了一聲,接着便用抓只死命的去抓那屍體的頭。
可任由那野狼的利爪,一層層的抓掉了那屍體殘缺不全的腦袋上的臉皮,那屍體卻一點都不爲所動。接着那屍體猛地一個擡頭,直接把那野狼的半截氣管連帶脖子上的肉一起給扯了出來。
接着仰着頭,一點一點的咬着,連肉帶氣管一起“咔嚓,咔嚓…”的咀嚼着,嚥了下去。還發出一聲“咕咚”的吞嚥聲。
我聽的腰背一軟,就癱軟在了地上。心中就是一顫,雖然我在地洞中的時候,就見識過來那血紅色的屍花神奇到可以操縱死屍的魔力。
但這麼近的看完一個人生吃活剝一匹狼我還是無法接受。最最讓我無法接待的是這花是怎麼跑到地面上來的。
我們離開了地洞,騎着馬跑了五天,五天啊!這些花不會飛,不會跑,也不會瞬間移動是怎麼追到這裡來的?在我看來,它們就像是纏上了我們這隊人的厲鬼。
非要把我們全部變成被其肆意操縱的屍體才肯罷休,看着那地上只剩下一半的死屍正一點一點的撕扯着死狼的血肉,吧唧吧唧的好似一頭沒教養的畜生。
我要是死了,會不會也變成這樣,其他死的人會不會也變成這樣。老司機,小旋風,胡一,李曼文,還有那些和我同生共死過幾天的弟兄。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我冷不丁的舉起了槍,直直的就瞄準了面前那具正吃的津津有味的死屍。也不管會不會引來更大的麻煩了,壓低槍口就要開槍。
可就在這個時候,在我斜靠着的那個帳篷底下一隻白皙的手就這樣一把伸了出來。我立馬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想要閃躲但已經來不及了,那手白的好似滷肉攤上的泡椒鳳爪一樣,看的我汗毛倒樹。直接就抓住了我的腳踝,我立即向右壓轉槍口,想要瞄準那隻手開打。
但是就在這時候,另外一隻慘白的手以一個更快的速度直接伸了出來,抓住了我的右手,兩根冰涼的手指卡住了我的食指。
這手冷的幾乎讓我心裡發慌,媽的,這是活人的手嗎?就在我幾乎快要叫出來的時候,那兩隻手居然直接把我的右腳往下一扯,我整個人向下翻倒,就這樣,我就被活生生的被拽進了帳篷裡面。
但是好在我反應迅速剛剛被扯進去,我立刻就單手丟掉了右手的槍,右腳死命的一踹,擺脫掉那隻抓住我腳踝的手後,藉着兩隻手的伸展力,一個翻身,整個人又重新站了起來。
但是那個抓住我腳踝的人反應更快,還沒等我發問你是人還是鬼。那張慘白冰涼的手一把就捂住了我的嘴巴,這時我才發現這個抓住我人的人身材極好,整個身體高挑,纖細,而且很有力道。
接着她的另外一隻腳已經伸到了我的腳後跟的上面,抓住我上半身捂住我嘴巴的右手,一個使勁的。便以我的腳後跟爲支點把我的整個人直接按翻在了地上。整個過程毫不拖泥帶水,連貫而又不帶一點聲音。
被按倒在地上的那一瞬間,我的腦袋裡面就只有三個字“好厲害!”,這和當年我在軍隊裡面教我們整個軍隊散打的那個野戰軍總教練,那戰鬥力幾乎不相上下。
更讓我驚奇的在於,在她貼近我的身體將我按倒的整個過程裡面,我明確的感受到他的整個身體有一股異乎尋常的光滑。
雖然被按翻在地後,我感覺到有一點兒眼暈,但是我整個身體迅速的就又調整的過來,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調節兩眼的焦距我才發現,按翻我的居然是一個女人。
最先讓我感到震撼的,就是這個女的居然沒穿衣服也不能說沒穿吧!但是整個身體上面就只穿了一個蕾絲的半杯胸罩,下面黑色的蕾絲三角內褲幾乎就抵在我的腦門前面。
我操!我立刻就明白爲什麼他的手會那麼白皙,而有冰涼了,穿成這樣,是個人那都該被凍僵了,好嗎?
接着,我整個身上的冷汗一冒!因爲在那傲然暴露的雙峰的一側,居然紋着一隻黑色的幺雞。黑色幺雞!我心中就是一沉啊!
沒想到居然真的會在這種地方遇見他們,接着就聽一聲嬌怒的罵聲:“我說你是不是不會要命的,啊?居然敢在那種時刻準備開槍,要是把那“東西”硬來,你他媽的幾條命都不夠用。”
說出這話的正是那個女人,我心說在剛剛那種情況之下換誰誰都得想先開上一槍啊!而且你是誰呀?穿的這麼少還出來管我。
“那個,大姐,你好像弄錯了,他不是我們的人!”這時候我才發現在旁邊的陰影中還齊刷刷的站着幾個穿着黑色袍子的男人,他們身上到處的都五花八門的紋着一隻黑色的幺雞。
發話的這人,正是其中一個光頭,在他的側頭上面還赫然紋着一隻相同的漆黑的幺雞,“他是說沒有我們的紋身!”那個,光頭繼續補充道!
“這麼說他不是我們的人,可是也沒見他身上穿着環球資源勘探公司的隊服…”那個比基尼女,用幾乎冰冷的目光看着我,喃喃道:“果然還有其他人也來到了這裡嗎?切…”
“咱們先別管那麼多了,既然不是我們的人,那就先宰了他!”說這話的是其中的一個黑袍子,他已經隨手拔出了腰間的手槍直接就抵達了我的腦門兒上。
冰冷而又空洞的震撼感讓我明白了死亡離我的距離。 這時候只需他手中的手指一彎,我就得亡命於此。
那個光頭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說道:“我已經說過了,現在開槍就是會把那東西引來的,你還不懂嗎?說着那個光頭已經撈出了匕首,說到:“這種時候應該放學纔是最準確的行爲!”
那比基尼女看着我,搖了搖頭:“不行,鮮血比槍聲更容易吸引它!”便低下腦袋,將整個臉貼在離我不遠的距離裡說道,“你也已經看到了吧?那些紅到令人作嘔的花!”
我會意的點了點頭,她就一下子放開了壓在我嘴巴上面的手,接着整個身體貼在了我的身上。我的臉唰一下就紅了。
但女人似乎對此並不介意,而是伸出細細的手指指着帳篷下面的一條縫隙,說道:“看見了嗎?這些滿地亂爬的屍體,如果他們繼續留在這個營帳當中,你或者你其他的朋友們,一定也會難逃厄運的!”
我順着他的手指往外一看,才發現這,帳篷的另一端。已經有更多的屍體開始向着那句被咬爛的狼的屍體爬了過去,他們全部如同手餓極了的猛獸一般。
開始胡亂的撕扯下那隻狼的狼皮,內臟,骨頭以及外部的肌肉開始發了瘋的往自己的嘴巴里面亂塞。這和那些電影中行屍走肉,那幾乎是一模一樣。
看着他們身上那些明晃晃的血紅色的花朵,以及我身後這幫躲在陰影當中的人。我開始大致理解到了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最開始的時候一定是這幫黑色幺雞的人襲擊了這個營帳,但在襲擊過程中,一個第三方勢力以壓倒性的優勢擊潰了這兩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