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五隻羊
五隻羊
下午花了兩個小時抵達附近的大城市並展開一場馬克生平未見的大采購,初次看到竟然有一個少女其買東西的闊氣遠遠超過他的每一位暴發戶親戚,彷佛信用卡是無限刷的一樣，喔不，馬克真的覺得那張卡很離奇的是無限刷額度。
明明只是要應急臨時參加一場舞會,茉緹卻西裝禮服鞋子買了好幾套，這樣就算了，她珠寶和表那些貴的離譜的飾品也買了好幾套，彷佛那些都是用過就要丟的東西一樣。馬克有些艱難的抱着懷裡一堆東西：「妳也買太多了，太誇張！哪來的錢！」
「唉呦,看到喜歡的就想買呀,」茉緹抱着一件黑色的小禮服在落地連身鏡前愉快的轉了一圈，「再說你以爲旅團混假的呀？太小看我們的收入了。」
馬克這纔想起來眼前這天之嬌嬌女似乎的確是那享譽天下幻影旅團的一員，不解問道：「那妳幹嘛還付錢？我以爲你們都搶了就走。」
「刷爆卡的樂趣,你不懂。」
「那妳幹嘛花力氣去辦一張刷不爆的卡！神經病！」
「刷爆一般卡有樂趣，刷爆一張ＶＩＰ額度超大的卡更有樂趣呀！哈哈哈哈哈！」
馬克瞇眼看着眼前插腰笑得無比開心的茉緹，無話可說，只能說獵人前輩們是對的這世界真的無奇不有，而此刻他眼前的這位金玉其外神經病其中的傢伙就是一個非常好的例子。穿着一身極品他們衝到美容院去弄了一下頭髮，接着又沖沖趕到會場，馬克不只一次覺得奇怪茉緹竟對這城市瞭如指掌，但他明智的決定一切都不要多問，以免又出現讓他崩潰的答案。
茉緹像一隻活在舞池裡的蝴蝶，熟門熟路的拉着他進入人羣裡配合着舒緩的音樂就那樣舞了起來，彷佛他們兩人並不是見不到十次面的生人。
對交際舞熟悉的兩人穩穩握持，調整着彼此的呼吸漸入佳境，世界旋轉着，以他們爲中心。茉緹微笑着仰望馬克，在這樣的氛圍中彷佛又回到了她的往日。舞會、現場演奏的音樂、裙襬飄揚與美酒，穿着華服，還有眼前這個有着酷似血族美貌的青年。
「下午我問起尋寶的事妳曾經說過我不瞭解妳，是因爲妳是一個不喜歡旅行的人嗎？」
「不是。」慢板音樂裡茉緹與馬克接近彼此緩緩搖擺着，像晃盪湖面的一舟小船，她眉眼帶着笑的看着這隻直率單純的毛蓬蓬黃金獵犬：「小金毛，你是正義感極重的獵人，甚至比伊凡還有身爲一個獵人使命感，可是我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殺人魔耶？在旅團裡我是數一數二的劊子手。」
「那就離開旅團從今以後成爲一個真正的獵人，大衆需要妳的時候就不要吝於伸出妳的手。」
「可是我成爲一個獵人不是要爲別人而活，又或者說，我根本就不需要獵人執照這種東西。」
馬克停下了腳步並放開茉緹的手，不敢置信道：「妳好自私。」
兩人定定站在舞池裡對望，與周圍流動的雙雙對對形成一種詭異的對比。馬克口吻很重，是完全的責備。茉緹安靜的看着馬克，突然生出一股想要抓斷眼前這青年的脖頸的衝動。就像飛坦的壞脾氣一樣，茉緹這輩子最恨別人對她說教，尤其對方還是一個實力不如她的弱者時。
一陣震天槍響卻打破了兩人的對峙。
「都給我趴下來！現在！手放在頭上！」一隊人人持槍的武裝分子就那樣闖入宴會，幾個手上抓着人用槍指着人質而其他人戒備着，領頭的人往天花板一陣示威鳴槍吼叫着：「都給我趴下來！」
這世界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充斥念能力者的關係，治安差的誇張，茉緹無言。
馬克卻馬上進入狀況，獵犬般瞬間就將目光移向那羣人馬分析他們的人數與當下情況，下巴微微的仰着目不轉睛的盯着那些人。茉緹定定望着眼前這個漂亮而蓄勢待發的青年，再次她爲馬克挑的這一身純白西裝襯的馬克的金髮益發傑出，而自己是老樣子的裸背黑色晚禮服，兩人一白一黑就像剛剛的水火不容對峙，兩個完全不同的個體與價值觀。
「給我蹲下！」帶頭的那個人狠狠的對着他們兩人吼着。
因爲他們手上的人質，馬克很快就蹲下打算尋找適當時機發動攻擊，沒想到回頭一看茉緹卻還直直的站在原地盯着恐怖份子看，不禁急急拉扯她的裙襬：「快蹲下呀！茉緹！別鬧了！他們手上有人質！」
她卻仍鶴立雞羣的站在撲倒一地的人羣中，連及地裙襬都沒有一絲動靜，彷佛一尊漠然雕像。
「妳快蹲下！茉緹！等等妳說什麼我都聽妳的好嗎！」
馬克沒等到茉緹的配合，只見那個穿着及地黑色晚禮服的少女消失在原地，接下來的一切都看不清只聽到幾聲槍響與人倒地的聲音，整起事件就結束了。
只見人質或站或坐的在原地瑟瑟發抖，茉緹手上提着一個人頭的發，□的肩頸手臂與頸上飾品都沾染了些微潑濺血跡，黑色半透明蕾絲短手套更因爲血漬而呈現暗紅色。她高傲的站在死屍聚集處回頭看着馬克，身邊沒有一個無辜的人受傷，像在示威。空氣凝結般的沉默停滯幾秒接着意料中的想起衆人的尖叫，拼命的想離茉緹與她手中人頭與一地屍體遠一些。
崩潰般的尖叫與相對平靜的茉緹比起來又讓那冷靜的傢伙顯得更加格格不入。馬克楞楞地看着皆因被抓斷或扯斷頭而斷氣的死屍，甚至還有幾個在微微抽搐，然後將目光移回那個一席晚禮服的豔麗少女，其手腕之快速冷酷，就像假的一樣。
不妥協因她的實力遠遠凌駕槍枝以及一般軍人，更因爲她自尊心不允許。
「走吧，小金毛，今天就這樣結束吧，我聽你的話當了一次英雄。」
這讓茉緹想起了自己無意間救了闖紅燈男子的那一次，真的好久沒做善事了。她丟掉頭顱並脫掉沾染血污的手套扔在地上轉身離開，微長裙襬拖過漫過地板的鮮血在離開的走道上拖出血痕。馬克皺眉站起身來，回頭再度確認了一下人質與現場人員無恙後才追了出去。
茉緹卻沒離開這座建築物，她在離宴會會場有兩個走道的一個沒有活動的空曠場地，站在場地中央等馬克。空曠的場地只有她一人站在那處，周遭因剛剛那一場恐怖份子騷動而忙亂着，甚至可以聽見許多警笛聲由遠而近，可是茉緹卻沒一點急着離開的意思，彷佛她不是一個通緝犯，幾分鐘前也不曾取去十數人性命。
「你不瞭解我，不是嗎小金毛？我們不是同一路人，你受不了我的。」
就像茉緹覺得奇犽長期與她相處會受不了她的所作所爲一樣，小金毛怎麼可能跟她一起旅行？她將伊凡的黑石耳墜扔還給馬克，「幫我還給伊凡，然後跟他說，讓我們回到獵人試驗那時吧。」
不能再是伊凡詐死前或她失去記憶那一段的愛人關係。
「至於我們，小金毛，大概不能跟最初的以前一樣了吧。」
看茉緹笑得輕鬆，他被茉緹莫名畜養與她一同玩鬧的那段時光忽然又鮮明起來，這也正是他來尋她的理由，可是……馬克握着手中沾染血花的耳墜，手心變得微溼，他皺眉看着茉緹不知該說些什麼。想起陽光明媚他與茉緹並肩騎馬的今日上午，感覺那時的茉緹纔是他認識的茉緹，而眼前的這個，不是她。
「如果將來協會或委託人叫你追捕旅團，你會嗎？」
茉緹輕輕的問他，卻只見馬克緊皺眉頭依然一言不發，像醞釀着想告訴她些什麼。也許是絞盡腦汁想勸她回頭，又也許是想要警告她如此繼續下去不會有好下場，但不管是道德勸說還是友情勸說茉緹其實都不是很想聽。於是她往出口走去，慢慢的與馬克擦肩而過。
「不要來，小金毛，希望我們以後都不會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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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襲染血華服回到旅團根據地，留守的伍兒鈦、瑪奇與富蘭克林早已見怪不怪，他們兩個看電視一個閉目養神很是無聊的樣子。
室內幽暗凌亂，幾盞夜燈般的燈微微的亮着，電視產生的光線在室內明滅不定，飛坦的電動玩具被踢到一旁，隱約還看到再遠處有幾隻因飛坦握的太大力而壞掉的遊戲杆。
富蘭克林自從小滴死後有一段日子呈現暴躁狀態，但最近已經好上許多，瑪奇則一直保持心如止水的冷靜狀態從命於庫洛洛，不生事不衝動有效率又有強烈的第六感，可說是模範團員。看來其他人都不在，也沒有新的命令，大概又要她與瑪奇成爲留守組負責去巡視附近區域。茉緹百般厭煩的踢掉高跟鞋拉掉固定髮髻的髮飾，砰一聲不客氣倒在富蘭克林旁邊的沙發位置上。
其實與其跟瑪奇去巡視不如跟飛坦去有趣的多，還可以以看他開殺戒爲樂並向跟着獅子的鬣狗般在後面撿好東西吃。
「不是有事做就跟妳剛剛一樣去閒晃。」富蘭克林低低的迴應她。
「……俠客呢？」
「跟幾個人去一趟有點遠的任務，要好幾天纔會回來。」
「那團長和飛坦？」
「飛坦去閒晃，團長不知道去了哪。」
喔了一聲仰頭倒在沙發裡，茉緹突然連妝都懶得卸只想好好睡一覺。今天失去她喜歡的小金毛，兩人面對面一站像站到了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世界，無法再回到從前，而茉緹也沒想到這打擊比她想象中的大。本來就是想回來找飛坦一起去嚇嚇路人散散心，就算不動手看大家被飛坦殺氣壓的發抖的模樣也很過癮，但剛剛纔想起來他們倆大約不能再和以前一樣胡作非爲了，因爲團長庫洛洛大人下了低調令。
明明之前一直對他們倆的行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大約是最近那幾場屠殺飛坦做的太過分了一個活口都沒留下，對旅團的行動造成了相當的影響。
於是飛坦陷入焦躁憂鬱的低氣壓，像只被關在家裡不能出去狂奔的大型犬、又像個失業在家不知該做些什麼的暴躁失業男，睡覺與打電動的時間一直拉長好打發時間。茉緹回總部不是看到飛坦帶着殺氣在沙發裡睡覺，就是看到飛坦放着殺氣在玩電動砸遊戲杆砸電視，頗像脖子上被繫上鈴鐺的貓。
茉緹這段日子都躲他躲的遠遠的，再也不敢像以前一樣沒事騷擾激怒一下飛坦爲自己帶來充滿成就感的樂趣，要知道無法剁無辜路人出氣的飛坦可不是開玩笑的，是真的會讓她死無全屍。雖說茉緹是真的還沒體驗過那一招什麼sun的，身爲一個好奇又剛好不會死的觀光客好像真的應該試試看，不過還是算了吧。
今天跟小金毛出去玩的太歡樂暫時忘了有這尊凶神竟然這麼大意的就回總部了，還好飛坦在外面流浪真是庫洛洛保佑，看來多買幾打啤酒塞冰箱，再多買幾片與「無限肢解」差不多的經典遊戲擺在客廳纔是安身保命之道，茉緹目光空洞的想着。
不過，馬的她到底爲什要在那矮子的陰影下活的這麼窩囊？
曾經她還自持着身爲狼的驕傲不是嗎？只是不知曾幾何時在飛坦大人的消磨下她已經完全忘了這件事，只會在欺負弱小的時候再度想起她曾經是隻天不怕地不怕的優秀狼崽。
唉。
「聽說妳之前養了一隻獵人當寵物是真的嗎？」伍兒鈦此時有興趣的擡眸看着她，眼中充滿讚許好像在說着做的好哈哈哈哈。
連富蘭克林都對這個話題有了興趣，嘴角帶起笑意：「真的？那隻寵物該不會是俠客吧？我記得他也有獵人執照。」
「那個傢伙那麼難伺候怎麼可能……是我一直煩飛坦請他幫我抓一隻剛成爲獵人的菜鳥來玩玩啦，那傢伙還滿可愛的。」茉緹有些落寞的這樣說着，因爲自己未來與那可愛的傢伙大約是無緣了，再也回不去互相大吼大笑的日子。
正想奪富蘭克林的遙控器轉別臺看看轉移注意力，沒想到手機響了，又一封簡訊在黑蝙蝠手機的嘴裡發亮。本來以爲不是伊凡就是小金毛，打開一看卻發現是她意料之外的人。
是楊雪安，她說，茉緹，我們明天見個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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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穿到古代變成一隻貓，此貓身世異常混亂複雜
有兩方魔教人馬自稱是貓的歸屬，可是牠卻早已不明不白住進了魔教死對頭穿雲閣少主的家裡
穿雲閣少主尹翌涼俠義高貴，在他懷中午睡的日子，像麻藥，像流沙
糾葛不清的往日，一切風雨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