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隻羊
八隻羊
風很大，茉緹眼睛半瞇，一頭長髮被吹的跟瘋子一樣。
看到考生一個個跳下崖去拾蛋，茉緹此時望着腳下危崖突然覺得很累很想睡，這是她睡覺時間卻做了這麼多激烈活動，讓人很不舒服。
但還是乖乖脫去鞋襪往下縱身一躍，利落的抓住下面蜘蛛絲一躍上纖細的絲線，無比平衡的拾蛋去。幾個看茉緹站在邊邊那麼久、篤定她一定不敢下去的考生都傻了眼，原來茉緹的身手不是平常的變態。
睡眼惺忪取蛋時發現奇犽正在看她，似乎怕她又突然爆走像對付豬那樣做出無法理解的事情，於是茉緹對他比了一跟中指叫他安心。但奇犽卻幾個跳躍接近她，一臉莫名說道：
“妳幹嘛不叫蝙蝠幫妳取蛋？”
該死的，她忘了！竟然已經這麼想睡了還忘記叫蝙蝠幫忙打雜！神哪！
這股不爽的情緒一直延續到蛋煮好，茉緹想說這可是大家都說好吃的蛋於是破例剝殼咬了一口，卻依然不到一秒就噗噗噗全部吐了出來，引來大家一陣的責備目光。
她真的不是故意，這東西一點正常味道（血味）都沒有，一部分軟軟的一部分又沙沙的（蛋白和蛋黃），沾了血的腦子都比這好吃！真他媽的是地獄的味道！
這比人腦還難吃的蛋瞬間將茉緹的心情拉到了谷底，但在門淇殺人目光下也不敢就地丟棄那蛋，只好不爽的在心中問候大家家人一邊自己到崖邊坐下看那該死的夕陽。
茉緹也不知道自己在惱怒什麼，也許就是疲憊吧？庫洛洛的那個石頭像怪物一樣，在她體內瘋狂吞噬她的血液與體力，再加上體力消耗多吃得卻沒有跟着飛坦混時好，心情就更糟了，她下意識縮成一團。
“我幫妳吃吧，“奇犽在茉緹身邊坐下，一臉嘲笑茉緹挑食的模樣，“挺好吃的啊怎麼都吐出來了？”
“我討厭吃蛋。”
茉緹隨便掰着理由，將蛋塞給奇犽。奇犽卻低頭就着茉緹的手一口吃了那蛋，牙還輕輕擦到了茉緹的手指，讓她忍不住一顫。
在血族用牙觸碰他人的身體有親暱的意思，尤其是以牙觸碰手心，更有着”我傾心於妳”的表白含意。
茉緹看着絲毫不知道這其中有何含意的奇犽，他正什麼都沒發現的咀嚼蛋。茉緹神色一黯，但還是輕輕轉開頭去和奇犽一起並肩觀賞滿天日落雲彩。
“妳累了？”奇犽的聲音裡有關切的味道，但也有笑她弱的揶揄。
“老孃就是累了，怎樣？”
風微微，他人的喧鬧彷佛在很遠的地方，茉緹的眼睛快閉起來了。上風處不停傳來奇犽身上那股好聞的味道，眼前斷崖下就是奔騰河水，蜘蛛絲與串蛋懸掛其間，一切都染上了夕陽的暈黃，一個靜止般讓人終生難忘的時刻。
河水的聲音，微溫的風，彷若最好的催眠。
奇犽那鮮美的氣味讓茉緹牙很癢又怕咬人會讓太多人嚇到，於是茉緹退求其次、大大方方的把頭靠在了奇犽肩上。
高度剛好，奇犽的體溫很溫暖，味道更是增強了不止一倍。茉緹決定自我中心的忽略奇犽的僵硬和衆人的目光，當然其中還有戀弟癖伊耳迷的。她真的把重量分一些到奇犽身上，闔上眼開始閉目養神。
“妳的戒心都到哪去了？”茉緹聽見奇犽這樣不屑說道：“我可是隨時可以把妳推下懸崖去少一個對手。”
可是奇犽沒有把茉緹推下去，反而稍稍放低肩膀讓茉緹靠得舒服一些，一個和那隻目中無人死狐狸天差地別的小動作。茉緹微微睜開雙眸，一種帶酸的感覺在心中蔓延。
沐浴在夕陽中不知多久，接考生的飛行船終於來了，發出轟隆轟隆的噪音。
茉緹勉爲其難的離開奇犽的肩膀和那芬芳，仰頭狀況外的着天上那艘巨大飛船佔去了眼前大半天空。奇犽說了一聲”要走了”就急急忙忙起身走了。茉緹還是在原地呆坐了一會纔有了想站起來的意思，慵懶的在此時被染成全橘色的懸崖上起身往飛行船走。
額前瀏海與髮絲都被狂風往後掀去。
手機卻在此時響了。
茉緹懶散的接起手機：“喂？”
“茉緹。”
電話另一邊傳來熟悉的聲音讓茉緹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她一度以爲考試結束之前都無法聽見俠客的聲音，此時實在是出乎她意料的突然。茉緹呆呆看着飛行船上在對她招手叫她快來的奇犽小杰等人，思考彷佛停滯。
自己究竟有多在乎那隻狐狸？茉緹自嘲的笑了，一邊迴應一邊往飛行船走：“怎麼了？”
“團長說做完團員的魂隨石以前不要接其他訂單。”
團長已經接到伊爾迷電話了，這是她意料中的反應。電話另一邊茉緹的聯絡人俠客正公式化的執行自己的訊息轉達，茉緹嘴角無法停止的自嘲，覺得自己的在乎都被俠客當作可有可無般的擺設，悲傷不甘與苦澀的感覺在心中蔓延。
她的愛情是那樣明顯，專屬他一人的笑，追隨他身影的目光，如影隨形的擁抱，一次次親暱的擁吻，俠客那老狐狸怎麼會不知道，怎麼會不知道她傾心於他？
這個人不是曾說過要把命都給她嗎？
“那你有想念我嗎？”
茉緹開玩笑般問玩這句話後，剛剛一直沒注意的風此時卻狂風大作起來，茉緹的髮絲飛揚，幾乎遮住了她整張落寞的臉。
“……”茉緹聽見俠客發出了一聲自喉嚨發出的輕微笑聲，然後就是他漫不經心的輕鬆口吻：“我要掛了，再見。”
“等一下，幫我查一個人。”
“誰？”
“窟盧塔族遺族，酷拉皮卡，必要的話幫我殺了他。”
電話另一邊傳來俠客快速敲鍵盤的聲音，“還有嗎？”
“沒了。”
茉緹看着嘟一聲馬上結束通話的手機，突然有一種想要摔手機的衝動，尤其是這枝俠客特地做給她的高通訊改造手機。俠客竟然連問自己爲什麼想殺這個人都沒問，就漫不在乎一口答應接着掛上電話。
茉緹越來越討厭這樣的俠客，但也越來越在乎他，因爲很在乎，所以對他的視若無睹痛恨到幾乎無法忍受，如此兩極化的情感。
一天晚霞與美麗景色，她卻不甘的想哭。
明明自己跑來參加獵人試驗是因爲不想旅團不集合時還硬粘着俠客，但看看現在，竟還是忍不住的依戀那隻狐狸。知道這是一種處於弱勢的依賴關係，也討厭這種感覺。
她要改變，她要找到新的同伴。
茉緹不願意被孤獨馴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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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客曾說過要把自己的命給茉緹，茉緹想過其中意義。
俠客的意思大概是說他願意幫茉緹任何事以回報她的救命之恩吧？但那其中似乎不包括他的心。連對待夥伴的那種關切俠客也幾乎沒給過，他根本就覺得愛黏人的自己很礙手礙腳。
這點從他的口頭禪：“走開別煩我。”就可以看得出來。
這天晚上茉緹溜掉了協會的晚餐，從某服務生那拐來鑰使自己跑到空客房裡洗澡。
蓮蓬頭淅哩嘩啦的衝去茉緹一身泡沫和塵土，也落在茉緹頸上那個裝魂隨石的小盒子上。現在盒子裡裝有三顆魂隨石了，因爲庫洛洛那個今天剛抱好。
總算脫離惡夢了，庫洛洛那男人的石頭跟他本人一樣讓人不舒服。
那是一個深藍色外石黑色裡石的魂隨石，幻象則是讓人難以呼吸的深海，充滿壓迫感而且空無一物讓人無端覺得害怕。
茉緹有預感從旅團那碰釘子的伊爾迷會直接找她談，再加上自己現在沒在抱蛋他一定更希望可以和茉緹達成協議，但比起伊爾迷，茉緹更想替一路陪她玩耍的奇犽做一個魂隨石。
將頭髮吹個半乾茉緹就走到窗邊撥起電話。
“團長嗎？我想跟你說……”
茉緹解釋了自己的意願，庫洛洛也很通情達理的接受了。畢竟茉緹是旅團一員有自己的意志，兩人很快就達成共識，茉緹掛上電話望着飛行船外流動的夜晚深色厚重雲層發愣，再度想起俠客。
那傢伙讓自己這麼火大又狼狽落魄，回去以後一定要刷爆他更多卡！
一邊在心中決定一邊離開房間，打算把奇犽拉來享用她巧取的這間房間，路上卻遇見了幾個考生和西索。
考生對於茉緹穿浴袍一副剛洗完澡的愜意樣感到疑惑，考生是沒有給房間的，但在此時茉緹不友善的神情下倒也沒開口。西索則歐呵呵的在堆棧那座撲克牌塔，只要是能夠思考的生物都非常想趕快經過，不料西索卻對茉緹勾勾手指。
茉緹頓時從腳底板冷到頭頂。
“有事嗎？”茉緹力圖保持鎮靜問。
“妳有晚餐喔?呵呵呵呵◆”西索往身後指，細長的眼眸讓人不寒而慄。
茉緹很早就聞到那股血腥味，只是沒想過西索會邀她來進食，或者他只是覺得好玩。
“謝啦。”
熟練的拖着考生後領到隱蔽處進食，大吸一番就打算愜意的離開，卻看見西索擋在她要離開的路上，站在那裡歡樂的洗牌。
茉緹防備的退後三步問道：“你想幹嘛？”
“小兔子要如何報答我呢？?”
“報答你？”茉緹囧，“那明明就是你自己玩剩的、不要了的屍體！”
西索卻旁若無人的自顧自在那邊發出讓人不舒服的笑聲，然後說：“我一直很想嘗試被使用瞳術的感覺?”
西索根本就是個ｍ吧！難怪每次被別人打都那麼開心！但茉緹一點都不想當ｓ。
她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打量他小心翼翼說道：“你喔，大概把你弄到半身不遂剩一口氣還不會有用喔？就算真的要，你回團裡請飛坦虐你他會很開心，別找我吧。”
“呵呵呵呵?”西索愉快笑道：“直接對我試試?”
呸，其實茉緹挺想看飛坦虐西索這變態的。
她還是從命仰臉對上西索雙眸發動瞳術。霎時雙眼的綠比平時都要鮮豔驚人，西索卻只是看着茉緹雙眸，笑得詭異，還越笑越開心，那種精神不正常的人沉醉在自己世界讓人摸不清頭緒的笑。
“太有意思了?呵呵呵呵！?”
西索的仰天大笑嚇到茉緹，她隨本能的再度退後三步企圖自保，但西索卻歡樂的蹦跳離去，留下驚恐到頭髮都要豎起來的茉緹在原地目送他，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茉緹心想，西索大概是那種一輩子瞳術都對他無效的異常人士。
還好這種”羊”不多，不然她也不用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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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此時的奇犽應該因搶不到尼特羅的球而殺了幾個人，此時正坐在陰暗小角落生悶氣吧？茉緹一路往死角找，最後在露天平臺旁的長椅上找到奇犽。
奇犽卻沒有一絲心情不好的跡象，正手插在口袋裡興致勃勃的看小杰搶老頭的球。
他第一時間就發現茉緹的接近對她招手笑道：“快來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想搶那老頭的球！”
茉緹此時卻因爲奇犽不再只對她一人有興趣而泛起一點苦澀，明明當初是知道奇犽小杰的緣份的，只能說自己真的是一個佔有慾很強的人，就算是朋友，也想要是自己一個人的。
奇犽拍拍身邊座位，她靜靜到奇犽旁邊坐下。
“用凝看那老頭的念就知道不用搶那球了，只是那小鬼還沒學念所以什麼都搞不清楚，“奇犽笑道，“不過他挺有趣的，身手不錯很有潛力。”
“我就說你會喜歡他吧。”茉緹悶悶的說。
奇犽用一種莫名其妙的不解神情盯着茉緹，然後狠狠的拍了她頭。
“哇靠你怎麼這樣打一個淑女！”
“妳不算是正常女生，“奇犽用鼻子笑她，“還有妳怎麼老說奇怪的話？我就跟妳說他跟我們是兩種人了！記憶力短暫的傢伙！”
他開始不滿的數落茉緹，“妳這傢伙跑到哪去啦？吃飯開始就沒看到人！丟下我一個也不說一聲，害我無聊死了！”
“哈哈哈哈。”
茉緹聽到奇犽說”他跟我們是兩種人”就開心起來了，連之後被奇犽弄亂頭髮都沒有反撲，只是笑着說：“我弄到房間鑰匙，跑去洗澡了。”
“就覺得妳一副洗好澡的樣子，“奇犽斜眼瞪她，“有好事也不會叫一聲，虧我下午還幫妳吃蛋。”
“你很小氣耶，不過是顆蛋。”茉緹瞇眼笑着看奇犽，“我這不就是來找你分享好消息了嗎？”
“這還差不多，“奇犽用鼻子高傲的笑了，“不過妳到底怎麼弄來鑰匙的啊？”
“嘿嘿……”
兩人吵吵鬧鬧間突然看見前方站了一位男性的服務生，他手中拿了一本小冊子正對茉緹笑，請她過來看看上面數據是不是正確。
那個男服務生不是茉緹用瞳術拿走鑰匙的那一個，但茉緹頓時心虛了，該不會是獵人協會那些傢伙發現自己搶人家房間用、現在要來興師問罪吧？付費是還好，就怕考試資格會有問題，茉緹急急忙忙走了過去要接過那小黑冊子。
眼前卻一花，等茉緹下一瞬間回神脖子已經涼颼颼的了，那服務生搶走她的魂隨石墜子跑了！
那裡面除了家人紀念性的兩個墜子之外，還有庫洛洛大爺的魂隨石！叫老孃怎麼交代呀你這不知哪冒出來的混蛋！茉緹轉頭就追，卻發現奇犽已經第一時間衝上去壓制住他。
囂張愛耍帥的奇犽大少爺不到一秒就把他壓倒在地，以膝蓋壓制讓他無法起身，冷道，“把東西放開。”
“不放就幫我扳斷他手指，拜託了。”茉緹平靜說道就俯身捏住那服務生下顎，強迫他正視自己的眼睛，問道，“你是誰派來的？”
服務生卻倔強的死死握住茉緹的墜子，都可以聽見裝魂隨石的盒子碎裂的聲音，這讓茉緹皺眉。她倒不怕魂隨石會壞，茉緹比較怕伊凡那個不知什麼材質的遺物耳墜會壞掉，於是她快手卸下那人的耳朵，引來那人一陣殺豬般尖叫。
“誰派你來的？”
茉緹又問了一次，依然直視着那個人雙眸，用指甲在那人胸口刨刮、將皮一點一點拉起。
一旁的奇犽囧，說驚恐倒是沒有，只是從這一路上噴血如噴泉般鯨魚的大豬還有今天的剝人皮行爲，稍稍可以瞭解茉緹的爲人和對事情的處理模式。
那人不是念能力者只是一般的快手小偷，很快就在瞳術和剝皮折磨下招出一個珠寶商頭子的名字，也放開了手中墜子。茉緹聽到那知名珠寶商的名字就萬分煩惱，她發了封簡訊給俠客請他幫忙處理，順便對他抱怨最近麻煩事越來越多了。
等茉緹回頭看奇犽時，他正呆呆的看着手中墜子。
遮掩魂隨石的盒子已經被那昏迷的小偷捏破，但石頭和耳墜還好好的掛在項鍊上。奇犽扳開那小偷的手指取出墜子仔細打量着，看到茉緹在看他，他才勾起笑說：“盒子破了。”
“等等我去弄一些針線用布把它們包起來縫好蓋住，“茉緹接過那墜子突然有點不知該對奇犽解釋這是什麼，“這是，呃，很特殊的寶石。”
“看得出來。”奇犽說，只是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兩人把昏迷的小偷丟給獵人協會，茉緹就領着奇犽到自己取來的房間去。
奇犽看到一應俱全又寬敞的房間有點楞，怎麼看都不像是會給考生的房間，尤其是那雙人牀，不是一張，而是豪華的兩張，一個考生一張？怎麼想都不是正當手段取來的。
“去洗澡吧，衣服丟給蝙蝠牠們會處理，浴袍在那邊，“茉緹東指西指一些東西告訴奇犽所在處，“我要去借針線包什麼的，你自便吧，蝙蝠很萬能，想吃宵夜也可以找牠們。”
“我們這樣睡一間好嗎？”奇犽有點困難的問道，臉頰浮起一點紅暈，卻還是力圖鎮定不想露出半絲害羞的蛛絲馬跡，“妳換衣服之類的都不方便吧？”
看到如此不自在的奇犽，觀念開放到不能再開放的茉緹覺得新奇也疑惑，然後纔想起他家就算有女裝癖人士但手足還是全都男的，再說他媽也不是屬於人類的範疇，也難怪不習慣這種狀況。
茉緹豪邁的拍拍他肩膀要他放心：“我都沒差了你擔心什麼？”
奇犽無言的瞪了茉緹一眼，覺得無法溝通於是就進浴室洗澡去也懶得追究茉緹爲何如此神通廣大弄來這房間，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
一會奇犽出浴室後，也許是因爲裡面熱的關係，看起來臉更紅了。
而茉緹正用從其他員工身上取來的針線把那幾個墜子給包覆起來，縫緊。伊凡那個耳墜看來比盒子的材質還要堅固很多，連裂痕都沒有，這讓茉緹鬆了口氣，她還挺喜歡伊凡的，雖然他已經死了。
奇犽沒事幹的坐到茉緹身邊看她縫東西，順便取來自己的隨身聽。那股沐浴後的濃烈氣味讓茉緹擡頭看奇犽，看他懶得吹乾的頭髮微溼塌塌的垂在頰邊很是可口，看他穿浴袍微低的領口和裡面的肌膚與血管，看他微紅的雙頰和美味的頸子……
咳咳，不行，眼前這個是朋友，不是食物。
“給我一些你的血吧。”茉緹說着，剛好縫完最後一針，她將指甲壓在在線輕輕一扯線就乾脆利落的斷了。
“血？做什麼？”
“不會害你啦，“這可是連你哥都想要、價值夠我揮霍幾年的好寶石，“之後你就知道了。”
奇犽皺眉露出疑惑的表情，但還是伸出他那招牌指甲往掌心戳：“滴到哪？”
“我手上。”
茉緹伸出手來接奇犽的血，還故意讓他多流一些好讓自己可以品嚐美味，跟他說夠了後茉緹也咬開自己另一隻手手指往奇犽的血裡滴自己的血。沒多久後那兩奘血液就自然混合、並聚集成一顆暗血色的小石子。
茉緹把那個小石子拿給奇犽，奇犽望着那個沾血的不透明小石子出神，似乎在疑惑這東西是怎麼出來的，是念能力？又是什麼材質？而等他回過頭來把石子還給茉緹時本來一手血的茉緹手上都已經乾淨溜溜，還神采奕奕的拿回石子似乎很開心的樣子。
“我加工一下幾個月之後再拿去給你。”
奇犽沉默又疑惑的看茉緹將衣櫃推倒並在裡面鋪牀單枕頭棉被，一副今晚要睡裡面的樣子，他無言問道：
“妳是怕我晚上襲擊妳怕到要睡衣櫃是不是？”
“纔不是，誰那麼無聊，再說防你睡衣櫃有屁用。”茉緹笑了，“我習慣睡覺環境一點光都不可以有，不然我會睡不好。”
“是－嗎－”奇犽託着下巴拉長語音，瞇眼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茉緹這纔想起奇犽手上還有剛剛取血的傷口，她伸出手去：“你手上的傷我幫你處理一下吧。”
“不用，那麼小的傷。”奇犽不屑道。
但茉緹不理他的男子氣概情節，有帶血的美味傷口在前還放棄她就不是血族！於是茉緹將奇犽受傷的掌心拉了過來，低頭將脣覆上，以舌舔舐。
其實只要用舌舔就好了，但媽媽每次都嫌茉緹說她這樣很醜很像狗，茉緹纔將方法做了改良。
但奇犽似乎不能接受，茉緹才舔了第一下他就觸電般抽回手用一種無比震驚的神情看着茉緹，似乎在用眼神詢問茉緹她這一路上的變態行爲是不是源自於她的精神異常。
相對於奇犽的大驚小怪，茉緹從容的指指奇犽手掌傷口。奇犽低頭看去，果然看見那傷口雖淺，但才被舔了一下就以肉眼可見的驚人速度復原，沒多久就像沒受傷一樣，連疤也沒留。
“厲害吧？”茉緹邀功似炫耀說道。
奇犽驚訝的看着那已經消失的傷口，“這是妳的念能力？”
“是能力，不是念能力，以後受傷都可以找我。”吃到美味的茉緹滿足的往櫃子裡鑽，“好啦，我要睡啦，明天記得互相叫對方起牀。”
茉緹不管奇犽反應就自顧自進入櫃子，把奇犽的石子吞入，開始三月的抱卵生涯外加睡覺。
但這夜裡夢中都是庫洛洛魂隨石的深海幻象，茉緹睡的很糟，直到奇突然犽出現在夢中，他一路游水潛到最深處將茉緹拉離深海、拉出水面。
夢裡的奇犽對茉緹微笑，眸光是茉緹來這世界後少見的真摯，奇犽牽住她的手更是難以言喻的溫暖。
還有，奇犽的擁抱有海水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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