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就在所有的科研人員和設備撤離第5區後,一直是5區內的獨特的景觀――-鋼鐵森林忽然失蹤了,整個巖洞區顯得空空蕩蕩地,一下子讓人有點不適應。

方雲知道這個消息後,心裡也有點惆悵,知道雅妮已經離開了。對於這個改變了他的一生命運的外星生物,方雲心裡是感激的。他親自下令,命令所有的知情人員禁止談論第5區的任何事情,違者從嚴懲辦。

第5區的編號被撤銷了。隨後不久,5區的巖洞就開始被徵用了,改建爲大漢帝國軍事雷達研究所,一批這方面的專家被送到這裡來工作,保密級別爲最高。

在“迅雷”計劃取得初步成功以後,大漢帝國政府以政府公告的形勢,正式公佈了自今年4月份對日開戰以來取得的重大成果。而且,在大漢帝國的集中營裡面,將第一次出現大批的日軍戰俘,並被戰地新聞記者用攝像機拍攝下來,將作爲珍貴的歷史資料保留下來。戰報一出,舉國歡騰,使得民族復興黨政府更加贏得了廣大民衆的心,獲得了更加廣泛的支持。

原先那些支持方雲的資產階級,都在方雲那裡獲得了可觀的回報,也讓一些原本搖擺不定的人加入到其中來,使得大漢帝國的民族資本家陣營進一步擴大。而與此同時,副總理樸志玄主持的私營企業公司收歸國有的工作也在這股春風的吹送下,進行得比較順利,國家得經濟命脈終於是逐步地落入了帝國政府的掌控中,擺脫了李飛耘時期家族控制帝國經濟命脈的模式。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由民族復興黨控制的國家國民委員會,趁勢推出了《大漢帝國貨幣法》和《大漢帝國兵役法》,進一步穩定了中華幣的貨幣體制,並且以法律的形勢規定了大漢帝國年滿18歲的男性健康公民,必須爲國家服兵役兩年。兵役法還規定,軍人只要是爲國家參加戰的,不管是戰勝還是戰敗,包括戰俘,都是國家的功臣,民族的楷模。

西元1935年8月1日,經過補充的A集團軍快速兵團沿着鐵路線直撲通遼。考慮到遼西水網、沼澤地多,豹式坦克特意換裝了寬形履帶。A集團還爲快速兵團配備了一個舟橋旅,以便於快速兵團作戰。其餘部隊則是在後面快速跟進。

B集團軍則以第1裝甲師和近衛第2坦克師爲前鋒,以15個師組成強大的側翼集團攻擊朝陽、北票和義縣,意圖從側翼對錦州實施戰略包圍,圍殲錦州之敵。潛水艦隊的3艘潛艇在遼東灣營口、葫蘆島之間遊弋,預防錦州之敵從水路撤退。

爲配合A、B集團軍作戰,除開在福建沿海留下必須的空軍戰機外,空軍和海軍航空兵的飛機全部調到了華北前線機場,策應作戰。

對於西南前線的潰敗,令日軍大本營的東條英機大爲恐慌和震怒,他立即要求錦州日軍務必死死固守,以守住大漢人進入東北的門戶。同時,要求煙俊六大將收攏部隊,在錦州、瀋陽與大漢帝國進行決戰。

日軍在和大漢帝國軍隊接觸的地方進行了激烈地交火,特別是在朝陽,日軍一段時間的自殺性攻擊,讓陸傑飛上將的側翼軍團放慢了進攻速度,最後是側翼軍團不得不在朝陽周圍地區進行了一番鏖戰,才擊退日軍。

B集團軍進抵牤牛河與大淩河,重兵直撲北票、義縣。陸傑飛抓住日軍兵員不足的有力時機,以10個師的絕對兵力包打北票的日第二常備師團和義縣的滿洲第一師團,並準備在義縣建立起堅固的橋頭堡。

與此同時,陸傑飛上將認爲,鬆井石根大將的部隊爲保衛錦州,必將不遺餘力地與我軍對抗,戰爭將是十分激烈的,要實現包圍錦州的計劃,必須進行一場大規模的圍殲戰。陸傑飛向參謀總部建議,A集團軍在攻克通遼後,應強渡遼河水網地區,佔領四平,隨即揮師東進,攻克遼源、通化,切斷遼寧地區日軍和吉林、黑龍江日軍的聯繫;B集團軍則是從義縣前出,直接穿越盤錦、遼陽一帶的水網地區,進入遼東半島,然後揮師北上,與A集團軍在集安會師,徹底切斷遼寧日軍與朝鮮日軍的聯絡,形成合圍,從而全殲日軍前線縱深共計50萬人的部隊,解決東北問題。

這個計劃即大膽又冒險,但可以加快戰爭結束的進程。這個計劃一但成功,東北日軍常備軍主力,將全部被消滅在遼河大地上,在東北的鬼子剩下的就只有一些二線的守備師團和預備役師團了。

8月3日,A集團軍攻佔通遼。5日,B集團軍在強大的空軍火力掩護下,進佔北票、義縣。整個戰爭態勢對大漢軍隊非常有利。

在經過戰時司令部激烈的討論後,司令部最終取得了一致的意見,同意了陸傑飛的計劃。爲了保證這個計劃的順利實施,戰時司令部動用了第二梯隊的20個師對A、B兩個集團軍進行了加強,給A集團軍增加了11個師的兵力,給B集團軍增加了9個師。

這樣一來,A集團軍的總兵力達到了32個師,B集團軍則是達到了40個師。同時,東北的敵後抗日武裝和北滿地區的東北獨立師也開始了行動,在日軍的後方展開了以破壞交通運輸爲主的游擊戰,前革命軍的名將林傑被派到了東北獨立師主持工作,統一領導北滿敵後武裝鬥爭。

關東軍的兵力確實已經到了捉襟見肘的地步。面對迎面席捲而來的大漢軍隊,煙俊司令手裡現在只有2個常備師團和8個守備師團,戰略預備隊還停留在朝鮮的港口。而此時黃維的裝甲軍團已經開始在通遼補給完畢,準備按計劃東進。

日滿洲第二軍和日蒙古第一軍從北面對通遼的大漢軍隊發動了一次爲期兩天的反突擊,突擊的主要目標是新開河南岸的大漢人的步兵師。攻擊是在沒有炮火支援下進行的,大漢帝國部隊的步兵和火炮很輕易地打退了他們的進攻,日僞軍損失慘重。

煙俊總司令看到四平、長春受到了威脅,有可能遭到大漢步兵師較近距離的包圍。但他並沒有意識到A集團軍是要對遼寧之敵進行遠距離的兩翼包圍,所以他下令把四平、長春的師團預備隊收縮到四平、長春,意圖利用堅城進行防禦,維持通往錦州、瀋陽的鐵路交通線。這樣一來,在四平和昌圖之間留下了一段真空地帶,使得A集團軍的裝甲部隊能夠輕而易舉地穿越了日軍沿着鐵路線佈下的薄弱防線。

日關東軍總司令部參謀部已經看出了在遼寧日軍的險境,並向煙俊總司令提出了應變意見。然而,這位日軍關東軍總司令卻一意孤行。

突如其來的慘敗使得他的自信心備受摧殘,他變得膽小多疑起來。他不敢親自去前線視察,又聽不進參謀人員的建議。他總是害怕大漢人豹式坦克的進攻,因而要把所有的部隊都集結起來,東條首相的訓令剛好給了他非常好的籍口。他本身是個有爵位的武士貴族,不像他的前任梅津,他很怕死,他的早年的軍旅生涯已使他變得渴望安逸而厭倦戰爭。

駐守遼寧的日軍就在蹉跎中把寶貴的時間白白浪費掉了,錯過了突圍撤退的最好時機。

西元1935年8月中下旬,A集團軍的快速兵團通過四平、昌圖之間的真空地帶,開始攻打遼源,切斷了瀋陽到長春的鐵路線。B集團軍則是突破瀋陽和錦州之間的防禦,進佔海城,猶如一股洪流席捲遼東半島。

8月25日,黃維上將的快速兵團像是賽跑一樣,進到了通化以西20公里的地方。當天下午,戰時司令部命令陸傑飛的側翼兵團迅速北上與A集團軍的快速兵團在通化會合,完成對遼寧50萬日軍的戰略合圍。

然而,孫仲倫元帥和劉柏副總參謀長卻一直主張對長春之敵亦實施大縱深的包圍,把長春附近的15萬日軍守備部隊也一起包圍進去。這個主張遭到了方雲的反對。

“我有點擔心,”方雲說道,“裝甲部隊向北、向西冒進可能有失。朝鮮日軍的有近6個常備師團即將通過朝漢邊境,而且,包圍圈內的50萬日軍就要被裝進口袋,對這團日軍的突圍應該事先有所準備。”

至此,大漢帝國軍隊要圍殲錦州、瀋陽周邊所有日軍的意圖已暴露無遺。本來在敵強我弱的形勢下,日軍應該主動撤退,以免被圍。然而,不知何因,東條英機卻命令關東軍和滿洲軍不惜一切代價堅守陣地,不但原有守軍不得撤離,還將大批部隊從各地調到錦州、瀋陽戰地,此舉正中大漢帝國軍隊下懷。

8月29日,一看見日軍掉進陷阱,方雲立即抓住戰機。A、B集團軍接到戰時司令部命令,A集團軍必須進佔到撫松,同時後續部隊的步兵師要快速東進,封閉通遼、遼源和通化之間的包圍圈的缺口。B集團側翼兵團封閉朝鮮連接遼寧的陸上要點,同時把大部分兵力開始向西調進。

這樣,遼寧地區的50多萬日軍部隊已經是差不多被全部圍住。東條首相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他扣壓了鬆井石根大將要求全面撤退的報告。然而,事態的發展卻使得這位首相不得不於9月1日下達了全面撤退的命令。此刻,能給日軍錦州、瀋陽日軍提供撤退的只有一條50公里寬的走廊,並且這條走廊還不斷遭到飛機轟炸和炮火轟擊。

9月2日,A集團軍司令部用電報向戰時司令部提出,是否可以提前攻擊四平,徹底切斷日軍撤退路線。方雲給A集團軍覆電說:“你們覺得何時發起攻擊四平有利,即可動手,不受任何約束。”

四平城日僞軍雖然兵力單薄,士氣低落,但是城牆高,工事堅固,炮兵火力多,共計有各類火炮300多門,是吉林南部重鎮。但是,日軍火炮多,我軍火炮更多。投入攻打四平的有兩個炮兵師,各類重型火炮達到了1100門,其中還包括一個155MM牽引重炮團。第五炮兵師的錢千里少將兼任四平前線司令部炮兵司令,統一指揮四平前線司令部的直屬機動炮羣和第五、第六炮兵師炮兵羣。各師炮兵則是組成支援炮兵羣,直接支援步兵作戰。

炮兵司令部還派出觀察組,有計劃地對四平進行敵情與地形偵察和測地作業。各級的觀察哨均在有利地形上展開。特別是對四平南面、西面進行了重點偵察,嚴格監視和精確標定。

9月3日凌晨,炮兵部隊經過短暫的試射後,開始轟擊四平城垣外圍的日軍陣地,尤其是對日軍的炮兵陣地、碉堡和指揮點實施了猛烈打擊,破壞了日軍的炮兵指揮系統。在空軍的指引和配合下,把四平周圍的日軍炮火陣地一一摧毀,爲步兵順利佔領外圍提供了有力的保證。激戰至下午,四平外圍據點全部被肅清,日軍全部被困城內。

9月4日凌晨,隨着紅色信號彈的升起,大漢軍隊四平前線的1000多門火炮一齊怒吼,炮彈鋪天蓋地,從四面八方向城垣砸去。

四平城外圍有護城河,寬有10米,除開西門,三個城門都是吊橋,只要是吊橋一收,城就是三面環水了。所以西門城牆就成了雙方必爭的突破點。

西門城牆高有10米,上寬6-8米,底寬18米,磚厚2-3米,是一個很厚實很難破壞的障礙。爲保證按時打開突破口,爲步兵登城打開通道,炮兵做了充分準備,一是利用火炮直瞄射擊一點,打開缺口;二是用火炮掩護豹式坦克直接轟擊城門,實施突破。

一瞬間,四平城頭火光濃煙沖天而起,炸起的碎石、水泥塊四處飛濺。駐守四平的是日軍阪垣師團,是一支軍事素質很高的部隊,非常有經驗。他們在炮擊最猛烈的城南、城西牆頭燒起雜物,黑煙滾滾,把城牆全部籠罩起來,黑茫茫地一片,讓大漢帝國的炮兵指揮官看不見突破口。

幾輛豹式坦克奉命開到城牆前面不到800米的地方,用閃光彈爲炮兵指引目標。旋即,幾發閃光彈穿過濃濃的黑煙,在城牆的突破口上發出耀眼的亮光。馬上各炮兵觀察哨以着閃光彈着彈點爲目標,向各炮羣發出一組組參數。

近百門155MM重型火炮直接轟擊過來,連天的炮火震耳欲聾,腳下的大地都在顫抖,各種火炮攔阻射擊、壓制射擊、破壞射擊同時進行。鬼子從城垣上和底部射擊過來的子彈,打在直瞄火炮的炮管和放盾上當當響,彈頭跳來跳去,可是英勇的炮兵們全然不顧,瞄的瞄,打的打,裝彈的裝彈,炮聲一陣緊似一陣,堅固的城垣被一層一層撕掉,突破口越撕越大。

猛烈的炮擊持續了近兩個小時,四平城垣的城西突破口被撕開得非常理想:口子大,寬約30米,坡度好,連城垣內壁都炸塌了。

上午7點30分,登城突擊開始了。炮火向城內延伸。擔任突擊的士兵舉着紅旗,端着刺刀,如潮水般地涌向突破口。阪垣師團的防守主力也是在城西,戰鬥非常激烈。

總攻四平時,A集團軍第3摩步師第7團1營1連奉命在四平城南架梯渡河攻城。第1連連長是鍾彪上尉。

9月3日下半夜,1連出發了,副連長李水生中尉帶着部隊走在前面,鍾彪在後面督陣。全連悄悄地向城南開進。爲了加強該連的指揮力量,狄大衛上校派1營副營長葉大龍少校參加指揮攻城,師部特種小隊還派了一個五人小組來輔助攻城。在連隊出發前的動員會上,全連上下異口同聲地發出了壯烈的誓言:“寧死城上,不死城下!”

部隊先是沿着交通壕走,而後穿過城南外圍的一道道殘垣斷壁,從一堆堆瓦礫和橫七豎八的鬼子屍體上行進。在鬼子的炮火下,部隊時而急進,時而急停隱蔽。離城越近,槍炮聲越密集。朝前望去,之間火光閃閃,閃光彈狂飛亂舞。到了突擊出發地,全連隱蔽在一道土坎後面,完成攻城的最後準備。這裡距離四平城南門約有500米,是個荒僻的地方。正是爲了不引起鬼子注意和避開鬼子的炮火,纔有意選中此地的。

但是,就是做了這樣的精心選擇,仍避不開鬼子的炮火轟擊。部隊剛停下來,鬼子的迫擊炮就闢頭蓋腦地打了過來。不一會兒,暴露在鬼子火炮底下的一個負責支援的班就傷亡了10個戰士,幾乎全部打光了。還未攻城就損兵折將,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凌晨三點,後勤把飯送上來了,全連的官兵都沒有什麼心思吃飯,只是急切地盼望着攻城開始,在炮火下等待的滋味,太令人難受了。

好不容易熬到凌晨5點半,總攻四平的戰鬥打響了。剎那間,大漢帝國軍隊是萬炮齊發,似電閃雷鳴,巨大的轟鳴聲撕天裂地。當時天還很黑,藉着炮火的閃光,1連的戰士們隱隱約約看到了城牆的影子,彷彿就是一個個黑糊糊的龐然大物擋在那裡,不可逾越。不久,城牆的影子消失了,濃烈的硝煙吞沒了一切。

炮火準備了一個多小時後,葉大龍、鍾彪他們出發了。就在大炮的轟鳴聲中,1連的士兵擡上梯子,帶上繩索,隱蔽地向南門移動。副營長葉大龍少校這時和特種作戰小組走在了最前面。他年紀也不大,二十五歲左右的樣子,是桐梓軍事學校畢業的。不要看葉大龍個子魁梧,但是他的動作輕快,步履敏捷。

當部隊靠近城南門的時候,心頭不由一涼:城南門吊橋已經被鬼子破壞了,隱蔽在南門根的一座暗堡沒有被炮火擊中,暗堡裡鬼子的機槍正在向外吐着火舌,封鎖了接近城門的路。部隊根本沒有可能在機槍火力下渡過護城河。

葉大龍有點急了,他對跟在他身後的報話員說:“向團部報告,南門根有一個隱秘暗堡,請求炮火支援。”他的焦急是可以理解的,離7點30分的突擊時間不遠了,而通向登城點的道路還未開闢,延誤了突擊時間是要被軍事法庭槍斃的。隨後,他又把連裡槍法最好的五個士兵組織起來,準備等炮火掩護後瞄準暗堡射擊口射擊,同時命令炮排向暗堡前面發射煙霧彈。

不一會兒,十幾發炮彈打過來,暗堡裡面鬼子的機槍一下就啞火了,估計是躲避炮彈了。葉大龍收一揮,特種小組的五名隊員就潛進護城河水中,用大剪刀剪開水底的鐵絲網。炮排也在這時候,把煙霧彈打到暗堡前面。

十多分鐘過後,特種小組渡過了護城河。一名特種兵藉着煙霧掩護,摸到了暗堡的射擊口旁邊,等着鬼子的機槍換彈夾。不一會兒,鬼子的機槍開始換彈夾,他把一顆手雷扔了進去。只聽一聲悶響,暗堡啞火了。緊接着其它四名特種兵每人往啞火的暗堡裡面扔了一顆手雷,徹底對暗堡內部鬼子兵進行了清理。

葉大龍馬上命令部隊把梯子架到護城河上,1連1排的士兵迅速踩着梯子過了護城河,然後是把梯子往城牆上一搭,特種小組就搶先上去。因爲這時候剛好是我軍炮擊到最猛烈的時候,鬼子並沒有發現有人利用炮火的煙霧登城。

初期的登城非常順利,由於行動的隱蔽河出其不意,特種小組順利地登城成功,緊接着他們乘着炮火硝煙的掩護,從城牆上放了繩索下來,1排的士兵很快就沿着梯子和繩索上了城牆。

這時候,天已經開始矇矇亮了起來。鬼子發現了城南門有人登城,機槍、迫擊炮火力一下就全打了過來。葉大龍馬上指揮已經登上城牆的戰士反擊。這時候1連的後續部隊已經上來了,擠在了城牆下面。梯子上擠滿了人,上面上得慢,下面上得急,在爆炸聲和槍聲中,不斷有士兵掉下來。

鍾彪也被擠在梯子上,上不去,下不來。後來他乾脆抓住上面放下來的繩索,往上爬。他身子靈活,手也有勁,三倒兩倒的就上了城牆。

城牆上,鬼子已經開始有組織地反撲了。城頭上是槍聲、喊殺聲不絕,密集的炮彈、子彈不斷地射來。子彈打在城牆上啪啪作響,炮彈落在護城河裡,掀起巨大的水柱,不斷有士兵中彈倒下。突然,城牆半腰被捅掉了幾塊磚,一個隱蔽的射擊口暴露出來,從裡面接二連三地仍出手榴彈。手榴彈在1連登城部隊的人羣裡面爆炸,立即是死傷一片。下面的士兵們立即有點亂了起來,呼啦地向四下散開。

此時已經是7點多,天色大明,濃煙漸漸散去,部隊全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登城處,除了城牆、泥灘,就是水。士兵們躲都沒有地方躲,傷亡在增加,登城被迫中斷,局勢十分險惡!

副連長李水生看着橫躺豎臥的屍體和在痛苦中掙扎的傷員,看着被鮮血染紅的護城河,心都要裂開了。他看看四周,招呼了幾名士兵,對着射擊口用突擊步槍猛烈射擊起來,同時用步話機告訴城頭的部隊,要他們消滅出現城牆半腰的射擊口。

很快,就見城牆上放下了一根繩子,剛好在射擊口左邊有1米遠的地方,就見一名士兵迅速沿着繩索滑了下來,往射擊口裡面接二連三地扔了幾顆手雷。幾聲悶響過後,再也不見射擊口往外扔手榴彈了。李水生見狀,立即組織人員繼續登城。

鍾彪上了城頭後,部隊已經是佔領了一段壕溝。寬寬的城頂,遍佈交通壕、地道和掩體,還鼓起一個個灰色的水泥碉堡。壕溝裡到處都是捲縮着的俘虜兵。鍾彪不由把眉頭皺了起來,心想這葉大龍少校是搞什麼名堂,這麼困難的情況下還要俘虜?

他拿腳踢了一下一名穿着軍官服的俘虜一腳,說:“對你們的人講,給我老實點,要不全崩了。”那名軍官嚇得直哆嗦,他趕緊對俘虜們說:“弟兄們,大家都不要動,免得發生誤會。”

鍾彪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這些俘虜都是皇協軍,當下更加氣不打一處,罵道:“虧你還是大漢人,做人不願,非要做狗。媽的,滾到一邊去,丟人現眼。”說着,提槍走了過去。

“長官,你不能一棍子打死一船人,給我槍,我就去殺鬼子。”俘虜裡面騰地站起一個大個子。

“你叫什麼?”

“張大牛。”大個子說道。鍾彪看了看他,點點頭,說:“跟我來。”說着,就往槍聲最激烈地地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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