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大漢帝國的民衆、老百姓,方雲在擴大的民族復興黨的過程中,是對他們深切的失望。自上世紀的大清帝國的奴化統治以來,大漢民族的血性似乎已經消耗殆盡了,只會乞求上位統治者施捨憐憫。他們對待新生事務是懷疑、殘忍的,只要新生事務對他們沒有威脅,他們總是千方百計地置之於死地,還搬出所謂的祖宗家法,但當新生事務表現出強大,殘忍的時候,他們又千方百計地討好新主子,乞求憐憫,根本不懂得去抗爭,異常地馴服。
不光是復興黨看上了黔北這個地方,就是帝國三民黨政府也看上了黔北。藉着帝國中央軍入黔剿匪,三民黨也在黔北幾個縣建立了三民黨主持的縣政府,一舉把王家瑜的黔軍勢力趕跑了,也爲將來李飛耘圖謀貴州打下一點基礎。對於這一點,王家瑜是心知肚明的,但是又沒有辦法,誰叫他已經是元氣大傷了呢?
經過近兩年的推廣,方雲領導和創建的民族復興黨在黔北是已成燎原之勢,正安、綏陽、德江、仁懷等縣都有了民族復興黨的分部,受其影響深遠,會員衆多。在遵義、貴陽,民族復興黨也建立了辦事處,大力宣揚復興黨的黨綱。
方雲在心裡有點鄙視這些人,但他更加鄙視自己,他現在需要的就是這種馴服,這種奴性,讓他更加好控制他們,他付出也只是本來他們應該得到的一小部分。
在回到桐梓的路上,何凱、方雲進一步商討了出兵正安等四縣的具體準備,最後決定把擁有紅銅礦的正安縣作爲重點。一行人看到原本荒蕪的田地上,已經三三兩兩的有人在進行耕作,這讓方雲,何凱心裡很激動,有種心血沒有白費的感覺。
在經過桐梓兵營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方雲留了下來,何凱單獨一個人回桐梓縣政府。一進兵營,就感覺到如火的訓練熱情。方雲很是滿意。走進團部。
團部設立在一排磚房裡。只有值班參謀在,其他人一個都不見。
“趙參謀,張團副呢?”方雲接過他遞過的水杯,問道。
“報告團長,張團副和江參謀長在射擊場。”趙參謀恭敬地回答,眼睛裡全是尊敬的色彩。
“你去通知江參謀長回來。”
“是!”
不到十分鐘,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
“報告!”民團參謀長江濤走進來。
“你來得正好,來來,有任務。”方雲簡單地回了禮後,招呼江濤來到貴州軍事地圖前,指着正安、道真、沿河、德江這四個縣說:“你和參謀科制定一個計劃,看看能夠怎麼解決這四個縣,我們要奪取它們的地盤。”
江濤眼睛一亮,應聲道:“是。具體什麼時候開始行動?”
“這個你不要急,嗯,給你半個月時間,把作戰計劃報上來,部隊也要做好準備。到時候,嚴森同志會把你需要的情報給你的。”方雲說,又喝了一口水說:“重點在正安。對了,你和張連武在射擊場幹什麼?”
“是炮排在試炮,我和張團副都去看看。”
“效果怎麼樣?”
“還不錯。多虧了原來在先遣連炮班的幾位同志,要不還真的不會擺弄那玩意。”
“江參謀長,以後要注意,不準再提先遣連這三個字,要統一口徑,對外全部說是護國軍,明白嗎?”方雲聲音又點嚴厲。
“明白。”江濤背後出了冷汗。
正安、綏陽、仁懷的民族復興黨分部得到了桐梓總部的指令,開始在縣城裡面大規模地遊行示威,強烈要求推翻現有無能腐敗的縣政府,改由民族復興黨出面掌握縣政府。短短的幾天內,鬧得沸沸揚揚。
仁懷、綏陽沒有建立民團,只有少量的警察和保安隊,根本敵不過氣勢洶洶的民族復興黨,政權很快就易手了,改由民族復興黨的人士出面組織新的縣政府。但在正安,復興黨遇到了麻煩,遊行的隊伍和正安的民團、保安隊發生了衝突,爆發了流血事件,傷亡了十幾人。
桐梓復興黨的喉舌《紅星報》立即做出反應,譴責正安縣政府草芥人命,要求他們立即交出兇手,並且集體引咎辭職,以還社會一個公道。
正安縣因爲由紅銅礦之利,比較富裕,民團實力也不錯,當下也在本縣的媒體上駁斥桐梓媒體的指責,稱復興黨是亂黨。
這下可是捅了馬蜂窩,在方雲、何凱刻意的煽動下,復興黨黨員紛紛要求方雲出兵,以拯救在水深火熱中的同志。
這正是方雲所要的結果,他一面把具體情況上報貴陽,向王家瑜說明自己要對黔北三民黨控制的幾個縣動手,並說明了這是貴州本地勢力和中央勢力的一次正面較量,將左右黔北未來的局勢。一面命令早已經準備好的民團出兵。方雲此次動用的部隊一個有8個步兵連,外加狙擊手班、炮排和偵察連約1500人。對於正安縣缺少系統訓練的民團,他還是信心十足的。
王家瑜收到方雲的報告後,考慮再三,默許了他的軍事行動。不管怎麼說,他現在還是把方雲當成是自己人的,而且三民黨在黔北搞的什麼地區“中央化”的伎倆,也是戳在了他的痛處,桐梓周邊一帶,畢竟還是他的起家之地。
於是,王家瑜在《貴州日報》上發表了一篇文章,表示了自己對民族復興黨成員在正安縣遭到的不幸表示了深切的關注,並嚴正表示支持民族復興黨的正當要求,嚴懲兇手。
這篇文章一公佈,整個貴州的輿論開始譁然,這不是明擺着和三民黨對着幹嗎?在雲南坐鎮的三民黨西南總局主席鄭炳坤開始出面了,給王家瑜施加壓力,指出民族復興黨在仁懷、綏陽和正安私自遊行暴動,推翻合法的縣政府,是違反帝國憲法的。正安縣政府鎮壓遊行暴動是合法的,正當的,並要求王家瑜的省政府予以支持。
王家瑜自然是不肯善罷甘休,他指出,貴州省是獨立的自治省,省政府有權任命貴州省內任何一個縣的主管,而帝國中央政府只有建議權。對於黔北幾個縣的任命本身就是不合法的,而民族復興黨出面組織縣政府工作,是得到了省政府許可的。
這下可好了,兩邊各執一詞,吵得不可開交。但是,雙方目光的重點還是落到了桐梓的復興黨的軍事行動上,這次行動的成敗,基本上就可以決定了黔北的歸屬。
正安縣城外一個稍微平坦一點的山包上,有作柵欄圍成的軍營,柵欄的四周豎立着高大的哨樓。柵欄附近近三百米的地方被清理得乾乾淨淨,沒有留下一點可以提供隱蔽的雜草樹木。這裡駐防着正安民團的主要力量一千多人。離山包不到兩裡的地方,就是縣城。
早先因爲正安縣政府在鎮壓民族復興黨的遊行中,打死打傷了十幾個人,正安縣就成了黔北的風暴中心。在桐梓縣的民族復興黨總部揚言要求正安縣政府交出兇手,並由復興黨改組正安縣政府。這樣的要求當然不能被接受,於是桐梓縣的民族復興黨就揚言將採取一切手段解決這件事情,包括軍事手段。
這讓正安縣的縣政府也是心頭冒火,開始動員起來。而三民黨這邊對正安縣的民團還是非常看好的,暗地裡贈送了不少槍支彈藥給正安縣的民團。這也讓正安縣政府的態度更加囂張起來,在正安縣內大肆搜捕民族復興黨黨員。
局勢驟然緊張起來。
清晨的薄霧漸漸散去,在哨樓站了一夜崗的團丁伸伸懶腰,忽然發現山包腳下冒出了一支穿淺灰色軍服,頭戴墨綠色鋼盔的隊伍。他大驚失色,正要拉警鐘,就聽一聲清脆的槍響,人便栽倒掉下哨樓。
警鐘聲大作,整個軍營亂了起來。
看着眼前疏於訓練,混亂不堪地對手,方雲下達了攻擊命令。對於這些民團分子,方雲是沒有什麼好感的。機槍、迫擊炮一陣猛打,一下就打倒了一大片,反應過來的正安民團依託着柵欄進行零星反擊,但是根本抵擋不住方雲的部隊的進攻。纔打了十幾分鍾,令方雲哭笑不得的鏡頭出現了:敵人搖白旗投降。後來問了個俘虜,才知道原來民團把他們當成革命軍了。民團一投降,正安縣城就順理成章地落入了方雲手中。
正安縣的復興黨羣衆是熱情歡迎他們的,復興黨的部隊——護國軍,在他們看來都一樣,是幫窮人的,倒黴的是那些爲惡鄉里的地主惡霸。
因爲事情進行得太順利了,方雲用電報與何凱聯繫後,就決定在黔北命令所有復興黨舉行暴動遊行,一舉奪取黔北尚未控制的縣城的控制權。很快,奪取政權的指令很快從桐梓下發到黔北各縣的復興黨分部,更大規模的遊行暴動席捲了黔北各縣,他們砸毀了縣政府辦公地,衝擊警察局,收繳了保安隊的槍支。不少復興黨黨員被武裝起來,組建了復興黨控制的新縣政府。
消息傳回桐梓後,民族復興黨總部是一片歡騰。黔北各縣配合方雲派來的行政人員先把地方政權建立起來,宣傳各民族平等的政策,軍隊繼續在比較富裕的正安、印江兩縣擴軍,各組建一個民團。等一切事務初具規模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後的事情了。
黔北民族復興黨大規模的搶班奪權,引起了帝國內務部和貴陽的重視。在這次支持民族復興黨的軍事行動中,王家瑜表現得很堅定,但是他心裡也是有苦說不出,他可沒有想到方雲他們在黔北搞得這麼大的動靜,不過還算好,方雲他們及時地向王家瑜表示了忠心。這也讓王家瑜不好說什麼,畢竟在外界看來,他這次在和中央政府爭奪黔北的鬥爭中獲得了勝利,黔北又控制在他王家瑜手中,成了大贏家。
與此相對應的,民族復興黨支持的民團部隊——護國軍打出了名號。
西元1927年11月25日,方雲、何凱、王文賓和王力軍等民族復興黨的主要委員在桐梓的總部開會,爲近段時期的工作做總結,也主要要設計一個有足夠號召力,十分奇特的黨徽。經過仔細的討論,黨徽的設計確定爲六角星。旗幟底色爲鮮紅色,六角星爲明黃色,放在正中央。
在方雲主持民族復興黨工作的這兩年裡,復興黨的力量已經取得了飛速膨脹。現在,在桐梓,遵義,貴陽,甚至整個貴州省,這個黨已無人不知,尤其是在黔北,黔中的政治力量間,復興黨已經發展成爲一個具有很大勢力的黨,這主要是因爲方雲有着磁一般引人的個性和迷人的精力。他已經是成功地把民族復興黨變成了一個政治機構。
方雲的演說才能和對黨的巨大貢獻,已經是讓他掌握了黨內的統治大權,宣傳、軍事等方面由他一手操辦,王文賓已經是徹底地靠向了他,替他掌管着宣傳教育部門,新興的以王力軍爲首的太子黨力量對方雲更是崇拜有加。黨內的經費來源大多數爲方雲的演講所得,所以他也控制了黨內的財權,權力已經是集中到了他的手上。但方雲並不滿足,決定更進一步。
11月28日,是《民族復興黨宣言》出臺一週年紀念日,是黨的重要日子。在桐梓復興黨總部,來自各縣的民族復興黨的委員們有400多人聚集一堂,要在晚上的慶典活動前召開一次特別會議。會議由民族復興黨宣傳部長王文賓擔任會議主席,主持會議。
會議的主要議題就是選方云爲民族復興黨的唯一核心首腦。
會議開幕後,方雲在王文賓的介紹下,開始了演講:“同志們,爲使本黨不淪落爲只會爭吵的茶館酒樓,我反覆地進行了鬥爭!對於黨外組織,我們堅持讓他們合併進來,這樣才能保持我們的領導權。我們的黨源於桐梓,源於貴州,我們要在桐梓、貴州,乃至更多地地方堅持下去。因此,我希望大家給我更多地權力,讓我獲取堅持下去地強大信念。。。。。。”
在講話結束的時候,方雲再一次讚揚了以何凱、王文賓、王力軍、張連武、林紅軍爲代表的委員們的辛勤工作,讚揚他們爲黨的事業做出了不朽的貢獻。當然,對方雲表現出來的獨攬大權的慾望,何凱並不是不反對,但是,這一切都在方雲的功勳面前顯得蒼白無力。方雲的講話在如雷般的掌聲中結束了,隨後進行了投票,結果方雲以412票當選爲民族復興黨唯一核心首腦,5票棄權。
方雲在演講臺上站起來,高舉雙手,接受委員們的歡呼,隨後,他發表了簡短的就職演說:“同志們,從今天起,本黨將實行‘領袖原則’!剛纔的選舉是本黨歷史上的最後一次,今後,黨的各級領導將由領袖直接任命而不再由選舉產生。爲此,我建議,取消黨的唯一核心首腦,而改稱爲主席!”
“我們的主席,我們的主席!”委員們高呼起來。這樣,方雲一個人牢牢地抓住了復興黨的重要權力,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復興黨基本上已經是他一個人的政黨。
會議結束後,興奮的方雲找來了他的親信林紅軍,向他談了建立一支黨的武裝組織的想法。林紅軍馬上心領神會,他自己日夜都渴望民族復興黨能有一支武裝,因爲他將順理成章地成爲這支部隊的首領,於是他說:“我們要建立和發展黨的禁衛隊,還要保證每個隊員都是黨的堅定分子,必須穿統一的服裝,戴有黨徽的袖標,最重要的是手中必須有武器。”
林紅軍的說話正中方雲下懷,最後他們商定爲這支黨的武裝組織定名爲“禁衛隊”。這樣,12月18日,民族復興黨的武裝組織―――禁衛隊成立了。由林紅軍擔任禁衛隊隊長。方雲親臨禁衛隊參加成立大會,以黨的領袖的名義向禁衛隊隊員發表了極具煽動性的講話:
“你們的使命可以歸結爲一句話:必須以絕對的革命的力量來維持黨的行動!”
話音未落,禁衛隊的掌聲已如雷鳴般地響了起來,林紅軍帶頭高呼:“爲主席盡忠!”
方雲並沒有把禁衛隊完全交給林紅軍一個人,他把王力軍安排到禁衛隊做副手。這樣,禁衛隊就由林紅軍和王力軍控制,當然主要領導權在林紅軍手中。
貴陽省政府辦公樓。
王家瑜最近有點煩。
省警察廳和保安總隊正在召開會議,對民族復興黨展開了激烈的辯論,有人主張要鎮壓和解散這個組織。但警察廳廳長和保安總隊政治處主任反對:“我們明白,民族復興黨是不應該鎮壓的,因爲在這個黨裡,我們看見了帝國的種子。”
在貴陽,民族復興黨是政界的寵兒,更何況不少大員的子女都和這個政黨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要打壓這個政黨?有點難度。
但是三民黨駐貴陽分部代表和保安總隊隊長卻竭力主張要嚴懲民族復興黨,因爲他們違反了帝國的憲法,私下組建私人武裝(雖然在某些情況下是允許的),陰謀推翻帝國在黔北的政府。這也難怪,三民黨在黔北苦心經營了兩年,好不容易從王家瑜手裡奪取了黔北幾個縣的控制權,就這樣被方雲毀掉了。
王家瑜心裡面其實是挺高興的,自從革命軍在烏江擊散自己的部隊後,他實力大損,一直對黔北失去了控制,對三民黨侵入黔北也是無可奈何。民族復興黨幫了他的忙,至少大家都是這麼認爲,外界已經把民族復興黨劃爲王家瑜一派了。現在,自己的義子都還在桐梓,和方雲走到一道,不管怎麼樣,王家瑜都要護住方雲他們的。
“我看這件事情就到此爲止了。現在方雲在黔北搞得也不錯,就不要節外生枝了。兩位,如果再鬧下去,大家都掀開底牌,面子上也不好看吧。”王家瑜示意身邊的助手把一份絕密文件放到了三民黨代表和貴州省保安總隊隊長面前。兩人看過文件後,臉色有點難看起來。
“貴州現在還是姓王的,還沒有改姓李。你們在背後整我的材料,煽動黔北鬧自治,嘿嘿,還真當我不知道啊?”王家瑜冷笑着說,“我今天也把話挑明瞭,誰要動民族復興黨,就先把老子整下去!”
三民黨代表臉上掛不住了,推開椅子直接就走人,招呼也不打一個。剩下保安總隊隊長一個人尷尬地坐在那裡。
王家瑜看了他一眼,說:“雨亭兄,咱們怎麼說都是貴州人,胳膊肘都還往裡拐。這些年來,我王某人也算是待你不薄,你現在幫着鄭炳坤在下面搞七搞八,是不是看老子失勢了,準備取而代之啊?”說完,一拍桌子,再也不理會保安總隊隊長的一再解釋,也氣沖沖地離開了會議室。
這件事情就這樣在王家瑜刻意的彈壓下,不了了之。
西元1927年聖誕節前,方雲他們投資的鹽廠和製藥廠開始投入生產。當初,費萊明等一批醫藥方面的專家到達桐梓的時候,方雲帶領護政府人員熱烈的歡迎了他們。
這些外國專家到了天門洞基地時,都被眼前展現的鬼斧神工感到無比驚訝。在這些專家的指導下,天門洞基地的製藥廠的配套工程玻璃車間首先建成,同時製藥廠開始開工,生產原料最多(鴉片)的藥品――嗎啡!元旦過後,第一批小批量的嗎啡生產成功。同期,基地兵工廠、紗廠開始安裝機組設備。一座大型燃煤電廠也開始在桐梓縣城郊開始破土動工。
雲南,昆明。四季如春,蒼翠滿城。
西元1900年到1910,大漢帝國雲南省首府昆明與東印度支那的東京、海防之間修建了窄軌鐵路。昆明火車站附近有幾條僻靜的林蔭道,兩旁都種植有法國梧桐。車站周圍就是法國區,有幾家法國商人開的鋪子,旅館。當時的昆明是被稱爲法國在大漢帝國的“勢力範圍”,整座城市有淡淡的法國色彩。法國,英國,美國都在昆明設有領事館,都在法國區附近。
從西元1925年9月中旬起,這裡的外國人就不斷的聽人談論革命軍,一支兩三萬人的“赤匪”在五十萬到七十萬的部隊的包圍圈中不斷的取得勝利,這讓他們很驚訝。有不少貴州的傳教士害怕他們,紛紛逃進了昆明。過了不久,傳來的消息是革命軍已經渡過金沙江。
美國領事館在去年聖誕節過後不久,秘密組織了一支車隊,有四十多輛卡車進入了貴州境內。事情雖然隱秘,但還是在法國體育俱樂部裡傳開了。俱樂部是建在裡火車站不遠的一個僻靜的小巷裡,是一棟小樓房。樓房前面有兩塊水泥地的網球場,是當地外國人的活動中心。他們來這裡打打網球,玩幾局橋牌,同時喝點杜松子酒或蘇格蘭威士忌,交換一下彼此知道的新聞,以打發安逸無聊的生活時光。
已經是人到中年的英國領事麥克。卡尼坐在舒適的走廊裡,要了一杯加蘇打的威士忌,心不在焉的看着網球場上在比賽的兩個年輕人。他是利物浦一個沒落的貴族的兒子。他還是在想着昨晚在美國副領事約翰。道格拉斯家裡看到的東西,雖然約翰的妻子卡羅琳。道格拉斯一再解釋是她祖母的東西,但他還是堅信約翰最近得到了好處。所以,他決定和約翰好好的談一談。
“嗨,卡尼。”看上去滿面春風的約翰微笑的和他打了招呼。“佩諾德酒,謝謝。”
“約翰,看上去你過得不錯啊。”卡尼嫉妒的看着他,一個微微發胖的中年人,頭有點禿,戴着一幅金邊眼鏡。
“還算可以吧。”約翰喝了一口酒,有點得意的說道。“你怎麼樣?”
“我,有點糟糕透了。老朋友,有什麼可以關照我的嗎?”
“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叫喬治,一個虔誠的天主教徒,很有本事。”約翰拉開椅子,坐到他旁邊,壓低聲音道。
“哦,說來聽聽。”卡尼精神一振。
“我和喬治是加州的老鄉。你知道的,大漢帝國的軍閥經常打內戰,他們需要軍火,很多的軍火。我和喬治就通過關係,弄一點軍火賣給他們。但後來生意不好做了。”
“貴州軍閥,革命軍,三民黨政府在貴州大戰,我和喬治的生意就很難做了,直到有一天,喬治說他遇到了天使。”
“天使?”卡尼吃了一驚。
“對,一個會說英語的年輕的大漢人。他用黃金和喬治交易軍火和藥品。”
“天啊,黃金!和那隊秘密車隊有關嗎?”卡尼眼裡射出貪婪的光芒。
“是的,他用黃金向喬治購買軍火、機器設備、鋼材等等物資。像是一個新軍閥。”約翰喝光了杯裡的酒,搖手讓侍者又要了一杯。“他胃口很大,似乎什麼都要。他的部隊好像叫護國軍吧。聽喬治說,還請了幾個外國人幫他工作。”
“約翰,那你可就好過了,不像我。”卡尼猛喝了一口威士忌,像是在怨恨老天的不公平。“能不能介紹我認識一下喬治?”
“你也想參加一份?”約翰微笑的看着他的老朋友。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願意參加。”卡尼也笑了。
“週末,在我的小別墅有一個私人聚會,歡迎你來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