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清晨的太陽纔剛剛露出一點頭,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把它溫暖的光芒照向四方。

方公館後院的一塊小空地上,剛從龍隱基地回來的方中華正在和方雲對練。也許是感到自己身上有一種莫名的力量,方中華在龍隱基地的學習和訓練一直都是優異的。過完今年春節,他就滿十歲了。

看着大兒子健壯柔韌的身體,以及動如脫兔的動作,方雲感到自己送兒子去龍隱基地學習和訓練是非常正確的。就在方雲有點分心的時候,方中華一個側踢閃電般地向方雲的腰部踢去。方雲閃避不及,用左手擋住他的側踢。

“踢得好!再來!”方雲左手臂感到一陣陣的麻木,心裡也不由對方中華的力量感到吃驚。他對自己的力量是清楚的,這些年來雖然是很少親自動手與人格鬥了,但是身體的鍛鍊可是一直沒有停止過,就是他身邊衛隊的隊員全力打擊的力量也不能讓他手臂感覺到麻木。一時間心中豪氣大發,和兒子認真切磋起來。

父子倆人用的都是軍中格鬥技術,簡單有效,招招式式都是實實在在的,一時之間拳來腳往,乒乒乓乓打成一氣。

“你們倆父子啊,見面就是打個不停。好了,來吃早餐了。”林雪手裡拿了兩條大白毛巾,站在後院的走廊上說道。

方雲父子聞言停下來,都有點氣喘。方雲一把摟過兒子的肩頭,說道:“不錯,你這幾年是學了點東西,沒有白費我一番苦心。”

方中華對父親的讚揚感到有點激動,他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父親,說道:“因爲我是大漢帝國最偉大的總統方雲的兒子,所以我要做到最好。”

“好,我問你,什麼是正義?”

“誰的力量強,誰就是代表正義。”

“好你個小滑頭,給,把汗擦擦。”方雲放開摟在兒子肩頭的手,接過林雪手裡的白毛巾,遞了一條給他。

“阿雲,你也是的,下手沒有個輕重,阿華還不到十歲。來,給媽看看,痛不痛?”林雪心痛地看着方中華微微發紅的手臂,用手輕輕遞幫他揉着。

面對妻子的責怪,方雲摸摸鼻子,有點尷尬。剛纔一時興起,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兒子還是一個小孩。

“媽,謝謝。沒事兒,爸也是高興。”方中華笑着說道,“媽,我餓了,要吃油餅。”說完對方雲眨眨眼。

“好好,走吧。”林雪拉着兒子走了。看着林雪的背影,方雲笑着搖搖頭,跟了上去。

隨着大漢帝國與英國的關係緩和,雙方開始就英國戰俘遣返問題進行了談判。大漢帝國的談判代表向英國政府提出了要用戰俘交換大漢帝國遺失在英國,並被英國政府收藏在大英帝國博物館裡面的原屬於大漢帝國的國家文物。

這引起了英國人的不滿,說大漢帝國是在對大英帝國進行敲詐。

大漢帝國代表指出,本來戰俘的交換就是一項對等的原則。大漢帝國不可能白白地把付出了鮮血和生命爲代價捕獲來的戰俘無償地釋放,如果沒有同等價值的交換,這些戰俘將在大漢帝國服勞役,直到他們本身創造的價值可以換取他們的人生自由爲止。

英國代表反駁說道,大漢帝國在南亞、東南亞沒收了大英帝國的大量能源、物資和軍火,釋放被俘的英軍官兵是一種道義上的責任。大漢帝國代表反脣相譏,大漢帝國在南亞和馬來亞戰役中一共也只是收到了65噸左右的軍事物資,按照盟國互助的原則,已經全部歸還。這番說辭可把英國人氣得直翻白眼。

雙方在打口水仗,英國國內戰俘的家屬不幹了,不停地舉行遊行示威,要求政府採取措施把被俘人員解救回來,包括一些正在服役的官兵。而且,這件事情的拖延,已經是開始影響到正在作戰的英軍部隊。

美國不得不出面調停。

最後,迫於壓力,英國首相邱吉爾不得不同意了大漢帝國的要求,但是當他拿到清單的時候,差點被氣瘋了。清單上面不但由大漢帝國的文物,還包括了印度、緬甸和馬來亞半島等民族的一些文物。

“部隊現已開拔到阿富汗境內了,我這也是聽說的。在西雲省,我們師已換裝成了裝甲師,裝備了最新式的豹式坦克。我們師現在也是帝國的精銳部隊了。”唐林臉上不由自主地流露處一股自豪勁,讓肖天華看着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後來想想自己也是十八師的老人,心裡也就平衡了。

“這就好啊。國家實力越來越強盛,軍隊裝備也就是日新月異了。”肖天華有點感慨,“總有一天,我們大漢帝國的天威會到達世界上的每一個角落。對了,你剛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們的國家政策不是挺好的嗎?”

唐林喝了一口茶,看着比自己大上幾歲的肖天華,表情有點不自然,說:“你對我國和蘇聯在北部邊疆對峙有什麼看法?還有就是我國在南亞大陸採取了一些極端手段,這些你都知道嗎?我聽人家說的,國家又要花費人力物力進行擴張戰爭了。聽說是要進攻蘇聯。你說說看,人家蘇聯又沒有惹我們,我們就要去打人家,是不是太那個了?這還不是爲了政客的利益。”

肖天華點點頭,這些報紙上面都報道得很詳細了。他說:“也不能這麼說。蘇聯人是不安好心,集中了近300萬的部隊在我國邊界,對我們有不軌之心。現在,蘇聯人不是正被德國人教訓嗎?我認爲蘇聯人是自找苦吃,沒有什麼好同情的。對於南亞宗教的暴亂,出兵平叛,死些人是應該的,也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唐林臉上的表情有點愕然,他有點不理解他這位好友對這些事情是這麼看的。他有點奇怪地說:“可是,這些都是政客們爲了利益而發動戰爭的託詞啊?怎麼他們說的和你說的不一樣啊?還有就是報紙上的東西有很多都不是真實的。”

“哦,他們?他們是什麼人?又是怎麼說的?”

唐林有點神秘的壓低聲音說:“肖大哥,你知道總統方雲是從什麼哪裡出來的嗎?又是怎麼走到了今天的地位,還有就是你知不知道總統在廣西玉林製造了一起驚天血案,把自己最好的朋友都殺了。”

“唐林!你這是怎麼了?腦袋進水了啊?你還是一個社會復興黨黨員啊,在私下妄議領袖的是非,你不要命了啊?”肖天華臉色有點變了。

“這哪裡是妄議?是有事實依據的。社會黨你知道吧?就是以前拉過一個隊伍,隊伍叫什麼來者,對了,叫革命軍。我們偉大的總統方雲就是社會黨革命軍出來,不過是叛徒來的,還有國安局的杜英豪也是,都是社會黨的叛徒來的。這是很多社會黨老人都知道的事情。說起來可笑,我們崇拜的領袖人物居然是叛徒。”唐林分辯道。

肖天華有點不認識地看了唐林一眼,問:“你這些小道消息都是從哪裡來的?”

“還能從哪裡來?這些消息在社會黨那裡都傳開了,這段時間可是傳得沸沸揚揚的。還有一件事情你沒有聽說吧,就是廣西的玉林事件。”

“說來聽聽。”

“好像是說方總統在西南獨立以後,革命軍有支部隊來投靠,裡面有一個姓伍的,還是總統的好朋友。結果因爲不同意總統在四川對付革命軍,被總統給殺了,和姓伍的一起被殺的還有一個姓賀和一個姓肖的,都是當時革命軍的大官。這件事情當年在十二軍的很多兄弟都知道的。”

“這件事我好像聽說過,不過和你說的不同,是這些投靠過來的部隊發生譁變,然後才被主席出兵給平定了。”肖天華露出回憶的神色。

“簡直是狡辯。我看是怕別人暴露出他的來歷而滅口吧。現在對蘇聯也還不是一樣?爲了達到自己私人的目的,不顧廣大官兵的意願,盲目陳兵邊界,我看又要打仗了,不知道又要有多少家庭失去丈夫、兒子和父親了。”唐林有點激動地說道。

“這些都是些舊事了,這些人現在提這些事情出來,也是不安好心的。唐林,你還當我是兄弟的話,就聽我一句勸,不要摻和到這些事情裡面去。你是軍人,是大漢帝國的軍人,你應該遵守軍人的紀律。”肖天華聽着不是味,“再說了,我看主席現在做得比誰都好,老百姓有飯吃了,生活水平也提高了,沒有什麼不好的。老毛子也是可惡的,教訓一下也好。”

“啪!”一個精緻的白瓷杯摔在了地上,唐林有點憤怒地站起來,大聲說:“我把你當朋友才和你說這些的。你以爲我稀罕這身軍裝嗎?我可以坦白的告訴你,我穿着它,就是爲了讓更多的人看清楚方雲這些高位者僞善的面目!爲什麼要打蘇聯?爲什麼要佔領南洋?那些地方本來就不屬於我們的,我們是地地道道的侵略者!”

“混蛋!我看你是瘋了!你忘記主席一再強調過的話嗎?對英國我們必有一戰,爲了國家和民族的利益,必須把英國從亞洲趕出去;對蘇聯也是一樣,爲了我們將來的穩定和發展,必定要和蘇聯進行一戰。你看看,我們在南亞和東南亞把英國人和法國人打跑了,你是不是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不要忘記了,自上世紀鴉片戰爭以來,我們還沒有打贏過英國人!想想我們鴉片戰爭失敗後所簽訂的屈辱條約,再想想我們現在,我看你書是白讀了。”肖天華生氣了,對唐林大聲罵了起來。

“可是,我們的的確確是某些政客的利益進行了不必要的戰爭了啊?不顧國內民衆和經濟,隨意發動侵略戰爭,這些難道都是對的嗎?”

“虧你還是個大漢人。你到街上去看看,民衆生活受到影響了嗎?經濟受到影響了嗎?我承認,在某些地方因爲我們軍隊的進入是給當地的物資和經濟造成一定影響,可是你要看看我們那些從英國人或者法國人手裡解放出來的當地老百姓,誰不說現在的生活比以前好?殺掉的都是一些貴族老爺,廣大人民的吸血鬼!你再看看我們現在的生活,是不是比以前好了許多?我是看在你是我的好友我才勸你幾句,要是別人,我早就把人送到軍法處去了。在軍中傳播不利言論,都是一些居心叵測之徒!這些人才是政客,只顧自己的利益,看不清國家的利益。”

唐林臉上閃過一陣慚愧,說:“罵得好!”說完,轉身就要走出去。

“站住!你要去哪裡?”肖天華喝道。

“道不同不相爲謀,告辭了!”唐林頭也不會地走了出去。

“這到底是怎麼了?”肖天華一屁股坐在椅上生氣,他想不通。

夏日炎炎,北京的天氣悶熱得像個火爐。樹葉都曬蔫了,沒有一絲風。在中南海西北面得一個戒備森嚴的院子裡,不時傳出一陣陣吆喝聲。進院子裡面一看,幾十個剽悍得漢子頂着烈日在苦練技擊。院子裡有幾間大屋,錯落有致地建在院子的四周。院子四周除開高大的圍牆,什麼都沒有,光禿禿的。

這裡是總統衛隊平時訓練的訓練館,設施是完備的。就是大漢帝國總統方雲只要時間允許,都要跑來這裡運動運動。方雲今年已經是四十有一,但依然像一個小夥子一樣,非常愉快地進行着訓練。

“主席,有電話找您,是杜局長的。”秘書趙祥拿着一根雪白的大毛巾走了過來,看着方雲身上掛滿汗珠的古銅色結實的肌肉,滿臉羨慕,尤其是小腹肌上的田字形肌肉,特別顯眼。

“知道了。我說小趙啊,你也不要老呆着,一起來練練吧,看你那模樣,弱不經風的。”方雲接過毛巾,一邊抹汗一邊說道。

“主席,您還是放過我吧。一般練練還可以,您那程度,我可學不來。”趙祥苦笑道,心裡想,和您老練,我是吃撐了。

到了訓練房旁邊的一個小房間裡面,方雲拿起話筒,問:“英豪,什麼事?”

“主席,最近有點謠言,非常不利於,牽涉到了一些人。我要向您彙報一下。”

“具體事什麼事情?”方雲有點不在意地問道,拿起杯子就灌了一大口涼開水。水有淡淡地鹹味,估計是放了鹽。

“是這樣的……”聽着杜英豪在話筒裡面的聲音,方雲的臉色開始陰沉下來。

“好了,我知道了。半個小時後,我在辦公室等你。”方雲說完,重重地把電話扣了下來,眼裡閃過一道道寒光,身上散發出一陣陣殺氣。把幫他送換洗衣服進來的秘書趙祥嚇得不輕,連走路都小心翼翼起來。

走進洗浴室,方雲開着自來水沖涼,腦裡在想,怎麼就是有些人不怕死呢?雖然自己行事手段是毒辣了一點,但是一個強大的大漢帝國已經是初具規模也是不爭的事實。爲什麼總要有人在關鍵的時候就跳出來搞陰謀詭計?現在,正是多年的努力耕作準備摘取果實的時候。“我不會讓你們這些老鼠來偷吃掉我的果實的。和我玩,你們將發現國家的專政機構是如何的強大。既然你們不要活路,那也怨不得我手黑了。”方雲讓冰涼的水柱衝在發燙的面頰上,頭腦漸漸冷靜下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方雲腦海裡閃過這句話。

民族復興黨在國會上通過的國家部門的主要領導人必須是民族復興黨黨員的決議,成了社會黨和三民黨反對一黨獨裁的藉口。沒有人願意失去自己登上權力高峰的權利。只是當時方雲領導的民族復興黨氣勢沖天,夾着戰爭和外交上的巨大勝利強行通過了這個決議,得到了大多數國會議員和廣大人民羣衆的支持。

隨後,很多當初擁護這項決議的三民黨和社會黨國會議員們開始後悔了,因爲隨着時間的推移,這項決議就像一把利劍,斬斷了他們通向更高權力頂峰的道路。

在北京社會黨總部會議室,社會黨政治局全體委員合候補委員正在秘密開會。會議室煙霧騰騰,氣氛有點緊張,可以看得出會議的內容非常重要。社會黨主席、政治局總書記華澤民主持會議。

會議的核心議題就是社會黨是不是要聯合三民黨等一些黨派,在國會提出對總統方雲的不信任案,進而要求方雲辭職,國會改選,以達到上臺執政的目的。當年,方雲在廣西玉林事件中殺害了社會黨重要成員賀文常、肖思凱和伍墨涵的事情也被披露出來,成了這次會議的導火索。一直以來,社會黨內部都有一部分人是對方雲、杜英豪這幾個叛徒是心懷不滿的。在社會黨的武裝部隊革命軍被整編後,一直都在默默地隱忍和暗暗地發展,到了現在也有了一定地規模和實力。同樣地,曾經是大漢帝國第一大黨的三民黨也是一樣,也是不甘心蟄伏。可是,兩黨都沒有單獨對抗民族復興黨地實力,但是一旦聯合起來,還是有一拼地實力的。

“周衛國同志,你也是我黨的老黨員了。和文常同志、墨涵同志也都是老朋友了,難道你就願意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冤死?再說了,現在這個人在臺上,倒行逆施,窮兵黷武。我們社會黨作爲一個先進的黨,應該起到帶頭作用嘛。”說話的是一個戴着黑邊眼鏡、體形微胖、年約五十多歲的人,語調緩慢清晰,微閉的眼睛中閃着一絲絲狡詐的精明。他叫康生,是新任的社會黨政治局候補委員。

“康生同志,現在的國家建設已經步上了穩定的軌道,正是需要我們同心協力的時候,我們眼下在這樣的關鍵時候搞串聯,提出不信任案,有點不合適吧。”周衛國冷冷地看着他,心裡升起一絲厭惡,對於這個只知道張口閉口馬列、拍馬須溜往上爬的傢伙非常厭惡。

“衛國同志,什麼叫不合適?難道他獨裁就合適?隨意殺害我們的同志就合適?隨意對共產主義蘇聯進行惡意攻擊就合適?我看你是中了民族復興黨的流毒太深了。”說話的是社會黨政治局常委張問天。

“張問天同志,請你說話注意分寸。”大漢帝國國會常務副總理、同樣也是社會黨政治局候補委員的劉崎說話了,他濃濃的四川口音帶有一股威嚴。“不管怎麼說,我們現在的國家統一了,強大了,民族復興黨是功不可沒的,復興黨主席、國家總統方雲出色的政治軍事才幹是有目共睹的。人不可能不犯錯誤,但是老揪着錯誤不放,就會鑽牛角尖!作爲我個人來講,我是反對我們黨在議會提出不信任案的。同時,我建議我們黨今後的工作重點,應該是怎麼配合復興黨搞好國家建設,而不是無中生有,在背後拖後腿,打黑槍。”

作爲社會黨黨員在大漢帝國政府機構中職務最高的人物,這一表明態度,基本上就杜絕了社會黨在國會中掀風作浪的可能性。

“從帝國目前得現狀來看,現在我們需要的是穩定,穩定的政治局勢和穩定的社會秩序。現在老百姓的日子比任何一個時候都過得好。國家的法制法規在逐步地完善和健全,經濟建設蒸蒸日上。我們黨作爲大漢帝國的最大的在野黨之一,應該是配合國家的政策,顧全大局,在這個千載難逢的國際環境中,爲我們的民族謀求最大的利益。”劉崎用平緩的語調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錯,現在的國際形勢已經是非常清楚了。蘇德戰爭的結果如何我們不好斷言,但是我現在已經是同意了總統的看法,蘇聯人對我們是不安好心的。想想我們當年在江西瑞金的情況,在王明山、李克他們沒有來瑞金蘇區之前,我們社會黨革命軍在華澤民同志的帶領下,形勢是多麼的好,光軍隊我們都有三十多萬人。結果這些所謂的從蘇聯共產國際派來的欽差大臣來了以後,軍隊打垮了,根據地沒有了。當年鬧的A、B團,有多少的革命同志死在了自己人的槍口下?這些教訓難道還不夠多嗎?”周衛國有點激動了,說着就站了起來,繼續說:“你們看看蘇聯,一直在我們背後搞小動作,煽動外蒙鬧獨立,霸佔着我們的國土不歸還,支持新疆、蒙古、黑龍江的叛亂分子鬧獨立,所有這些事實你們都看不見嗎?總統說得好,我們和蘇聯是必有一戰的,這一戰是爲了我們大漢民族的千秋大業,是必須要打的。”

緩了一口氣,他說:“對賀文常、肖思凱賀伍墨涵三位同志的悲劇,我是深表同情的。可是當時的情況也是特殊的、複雜的,畢竟他們還是扣押了部隊的高層人員,在當時那種條件環境下,如果換作是我,我也會毫不猶豫地下令平叛的!我想,在座的各位也會作出這樣的決定吧?”

周衛國坐了下來,眼光看了坐在中間的華澤民一眼,見他臉色鐵青,不由憂慮地和劉崎對望了一眼,他們的這位老朋友老領導因爲某種偏執,在一些居心叵測的人的慫恿下,是越走越遠了。

“簡直是一派胡言!周衛國,我現在懷疑你還是不是社會黨黨員?是不是在復興黨政府做了高官,人也倒向了復興黨了?爲復興黨的法西斯獨裁盡忠盡孝?不要忘記了,你這個副外交部長沒有了我們社會黨在背後的支持,你什麼都不是!”說話的是政治局副總書記王猛,他當年堅持留在江西瑞金蘇區堅持敵後工作,和伍墨涵一起共事過,是工作上的好搭檔。現在正爲伍墨涵不明不白地冤死傷心,聽了周衛國的一席話,自然是怒火攻心,口不擇言了。

“你!小人一個!”周衛國騰地站了起來,指着王猛,渾身氣得直哆嗦,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胸口一陣絞痛,喉嚨裡一股血腥上涌,哇地吐了一口鮮血出來,雙眼一黑就暈倒在了座椅上。

“卑鄙!無恥!老子不幹了,我退黨!”劉崎憤怒了,扶起暈倒的周衛國離開會議室,招呼警衛備車,馬上送周衛國去醫院。

會議室裡面一下就冷清了起來,少了大漢帝國常務副總理和外交副部長的支持,剩下這些人又能有多大的能量呢?朱承德也站了起來,這位社會黨革命軍的締造者之一自始自終都沒有說一句話,他緩緩地掃了在座的社會黨高層人員一眼,說:“今天我很失望。”說完,也離開了會議室。

剩下的幾個政治局常委和候補委員,都用目光看着面目鐵青的華澤民,看着他把放在他面前的一包香菸抓成一團,狠狠地摔在地上。

同樣的,在北京三民黨分部,也在討論着同樣的問題。會議的發起人是孫科和前大漢帝國國防部長馬玉祥。自從李飛耘過世後,三民黨在大漢帝國的地位一降再降,早已沒有了昔日的輝煌,而且有不少骨幹黨員退黨倒向了民族復興黨,原先支持三民黨的資產階級在其失勢後,大多數轉投到了民族復興黨的大旗下。一些和民族復興黨暗地裡對着幹的世家,在強大的國家機器的打擊下,成了昨日黃花。三民黨在經過分裂重整後,孫科憑藉着父親的名頭,登上了三民黨主席的寶座。

孫科現在是躊躇滿志的,通過了多年的拼搏,他終於是登上了三民黨的最高權力寶座。儘管這個黨是他父親創建的,但是黨主席的寶座並沒有順利地傳下來。對方雲,孫科一直是在心裡看不起的,西南土包子一個,只是運氣好,登上了大漢帝國總統的寶座。像他這樣一個志大才疏之人,自然是看不出方雲崛起的背後是何等的艱難。

同樣的,孫科這次也認爲,和社會黨聯合起來,能夠和民族復興黨有一拼的力量。他心裡也清楚,這次如果失敗,他和他的黨將是萬劫不復。同樣的,他更清楚,即使他現在不進行抗爭,那麼隨着時間的流失,三民黨也將漸漸成爲人們心中逝去的記憶。

“與其默默斯死亡,不如轟轟烈烈地爆發一次。”這是孫科心中的想法。

肖天華看着鏡子裡面的自己,被嚇着了:兩眼通紅,鬍子拉雜,頭髮凌亂,滿臉憔悴。這幾天他是一夜都沒有睡好,腦海裡老是反反覆覆地出現唐林對他說的話,思想是一片混亂。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每天堅持的鍛鍊也不搞了,在想問題。期間他父母來看了他幾次,都吃了閉門羹。

“肖天華啊肖天華,你也是腦袋進水了,別人也不過是在你耳邊說了幾句黨的壞話,自己對自己的信仰起了懷疑之心。現在的社會比任何時候都好,老百姓的生活比任何時候都安定富足,那麼對自己的黨和政府還有什麼懷疑的?能夠給老百姓帶來福利的就是好黨好政府。”肖天華自己相通了,渾身又充滿了勁力,感到失去的驕傲又回到了骨子裡。

他站了起來,打開房門,喊道:“二妞,先幫我準備熱水,然後再送點吃的過來。”一直在外面爲他擔心的二妞爽快地應聲起來,幫他忙乎去了。當然,還抽空去告訴了老爺和太太一聲,說少爺出來了。

一陣煩擾後,肖天華總算是把自己的父母打發走了,然後是穿上了整齊乾淨的衣服,出門了。

他的目的地是國家安全局南京分局,他要舉報這些散佈危害國家和軍隊的謠言的人。他認爲只有這樣做,才無愧於一個復興黨黨員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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