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執事師傅且慢動手。”
這時陸騰站了起來,他對正在火氣上的小執事道長說道。
“施主你一定要替我們說情啊,不然師兄一旦誤會的話,真是的告訴師父的呀!”受訓的兩人都是滿臉急眉之色,可見其二人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那副怕事的樣子彷彿他們的小執事師兄真有其威嚴所在。
“哼。”那小執事聽他們如此說來,氣哼了一聲,話中還有未散去的火氣說道。“你們若是真怕師父他老人家,自守我道觀的清規,也就不會幹出眼下這般丟人的事情來了。”
“兩位施主你們一定要替我二人開脫呀,我們二人都是按施主你們說的話行的事呀,這下小執事師兄誤會我二人了,小執事師兄平時爲人清廉,性子比較固執,一旦是認定了的事情是不會輕易聽信旁人的意見的,這下不會輕饒了我們,兩位放言你們絕不能袖手旁觀,將此事置之身外呀,要知道此事可是全因你們二位而起的呀,若不是你們二位要託什麼書信,又帶你們來這兒,師兄他怎麼會誤解我二人的用意?”
那師弟二人連聲帶叫,都哭喪着一副臉面,彷彿事情就要大禍臨頭一般,要讓陸騰與張三替他們說好話,將事情解釋明白,求之情理,置身事理。
陸騰悄悄注意了一下張三,只見其面色有些陰沉,眉眼低垂不知在想些什麼,但只有一個判斷,張三這樣的面色,平時也未曾有過,既然有自陸騰與其接觸以來也不曾見到。
而現在遇上了這番情狀,張三沉默不發,事情定然另有他弄不清楚其來龍去脈的隱情,所之眼下也沒有說話,陸騰只有靠自己的判斷行事。
如何行事?
見機行事。
不過在這之前,陸騰還是覺得事情有些蹊蹺,簡單的試着來想一想,他們兩個前來用計唆使眼下師弟二人前去,請他們的小執事師兄過來議事,小敘一番。
現在的情況是,人倒是完好無損的來了,可這要敘的事情,與之前遞去的辭信,小執事過來之後,隻字未提。
而是,說出了什麼道觀清規的話來訓他
的師弟二人,若是說這番舉動是要間接得向陸騰張三在些地等候而作賠罪,那眼下爲何真如那二人口中所說,他們的小執事師兄是個固執己見的傢伙,不肯聽信旁言,陸騰張三兩人若是不爲他們求情,他們的小執事師兄定然會將先前之事告知其長輩。
這事情怎麼突然就成了這般詭異,但若陸騰真的不辭辛苦爲其求情,事情會不會有轉機呢?
不過,現在大可不必去想太多,眼下的情況,這情陸騰不得不替人求,畢竟師弟二人確實是按照陸騰與張三的意思辦事,只是未曾想到這小執事也有這般的性子罷了。
陸騰微微感到事情有些棘手,當下便不顧許多開口說道:“小執事師傅不必大動肝火,此事確實是他們二人按我三弟所說,實非其本意。”
雖然是師弟二人讓陸騰出面求的情,但陸騰所說的話也並非就沒有絲毫用處,那小執事的臉色起碼緩和了一些。
“既然是施主替你們二人說情,又實是如此,那些事也就罷了。”小執事對他的兩位師弟說道,此時他面上的神色漸漸恢復了平常。“雖然說是二位施位讓你們這樣做的,但你們兩個也不動動腦筋,究竟是帶二位施主來這裡方便還是去我的庭院中方便?”
師弟兩人反聽他們的師兄如此一說,神情卻是愣了一愣,這事情似乎還真的是他們沒有考慮周到,實則與陸騰張三兩人無關。
“唉。”那小執事長長嘆了一聲氣,這聲氣息之中彷彿含有對二人腦袋靈活不過來的無奈。
這下師弟二人頭腦倒是靈活了一回,接着各人面上便是一陣紅白,似乎有些汗顏無地。
“你們兩人現在還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該做什麼做什麼,待我與兩位施主小敘一番再喊你們兩個問話。”小執事忽然在這時擺了擺手,竟然是讓二人先行退下,似乎是在爲他們着想,莫要再在陸騰與張三他們面前出醜。
“是,師兄。”師弟二人揹着肩喪氣無比地離開了,他們的小執事師兄見此纔回過頭來。
“讓二位施主見笑了,愚弟入世未深,還需清修養性,師
父他老人家不在的話,我這師兄便如父親一般教導着他們二人,免得到時行了歪路不歸之途,悔之晚矣呀。”
小執事滿口的無奈語氣,不過隨後他便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失了禮數,獨自回憶着事情,卻將陸騰張三二人置之,遂稱自己疏忽了,陸騰哪裡能夠責加,他還不置於沒有這點肚量,當下想起先前其人話中一事,便開口問道。
“不知小師傅的道號是?”
“哦,實在是失禮,貧道道號爲清端。”那小執事道出了自己的名號,神情莊重地行了一禮。
“原來是清端道長,在下姓張,名單字一順,這位是我的三弟。”陸騰回了一禮,便也向清端小執事介紹了張三。
“哈哈,原來是清端道長,來,裡面請。”
突然不知何時,張三神色恢復如常,面有歡喜之意,竟然主動邀請了那清端小執事進亭子裡頭來一聚。
他的這番變動讓陸騰看着好生奇怪,不過張三之前與陸騰說過,一切隨機而動,不能讓人看出破綻。
三人圍着石桌相繼坐下。
不過讓陸騰大驚失色的是,張三竟然直接開門見山,面上的笑意意味深長,聲音壓得低沉:“清端道長好一雙法眼呀,張三不得不佩服,但就不知道長你是如何看出我與大哥的用意的?這一點唯獨只有我想不通。”
“張三你……”陸騰面色一緊,眼中帶着驚駭看向張三,可是他看到的只有張三對他的搖頭。
這個時候,陸騰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爲何張三突然轉變,這讓他想不通,但曾經身爲護衛統領的他一身武藝非凡,若這點定力也沒有,豈不是讓人笑話了?
“既然張施主快人快語,那我也不必再作作了,不錯,我的確是看穿了你們的用意。”那清端小執事話語如文章的新奇般石破天驚,面上一副笑意,娓娓而來說道。“至於是怎麼知道的,我雖至小在道觀中長大,不曾出過世事,但也讀過聖賢之書,聽聞過一些俗話,不知兩位施主有沒有聽說過,所謂禮下於人,必有所求,這一句話呢?”
(本章完)